一百二十多世的不断轮回,若是放在一个心智不坚的人身上恐怕早就疯了,然而张京墨自己也很清楚,若是他再找不到破解的办法,他恐怕也离疯掉不远了。
    占遍了先机如何,夺了他人的运道又如何,这不过是一汪死水,而张京墨就是在其中即将窒息的可怜游鱼。
    陆鬼臼剥去了张京墨衣物,他看着张京墨完好无缺的身体,却先是用手抚摸着张京墨四肢。那些血腥的记忆把他折磨的快要发狂,他也只有在张京墨的面前,才会压抑着心中的狂念。
    现在,这些被斩下的四肢又恢复了,不但恢复了,还恢复的非常完整。
    陆鬼臼从张京墨的手指尖,吻到了张京墨的脚趾上,然后将张京墨的脚趾含进口中,轻轻的啃咬着。
    张京墨感到足间一阵轻痒,便不由自主的蜷缩起了脚趾,口中发出委屈的哼着。
    陆鬼臼某个部位硬的发疼,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也知道张京墨不会醒来,便也不再顾忌,索性就用张京墨的脚抚慰起了自己。
    张京墨的脚很好看,当初陆鬼臼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想弯下腰吻上一吻,现在,他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实现,不但吻了,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张京墨果真没有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脚上沾上了某种液体,也不知道自己被陆鬼臼抱进了怀中,不断的亲吻着。
    陆鬼臼憋了八十多年了,这八十多年,他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他脑子里被张京墨死去的画面铺满,再也挤不进其他的东西。
    可是现在,那个原本应该死去的人,却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不但同他道了歉,还言笑晏晏的同他喝酒。
    而此时此刻,这个承载了他所有情绪的人,被他剥光了衣物,如同幼儿般的扯进了怀里。
    陆鬼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口重重的咬在了张京墨的颈项上,他这次没有留余力,竟是将张京墨的颈项咬出了一个破损的牙印,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溢出,顺着白皙的皮肤缓缓的滑落到锁骨之上。
    张京墨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觉的有些疼痛,但陆鬼臼却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他一边抱着张京墨,一边竟是伸出手指,想要扩开某个部位。
    然而他的动作刚准备继续下去,便听到张京墨口中叫出一声:“不要……”
    这一声不要之中,竟是含着一丝媚意,张京墨不知在梦中梦到了什么,两腿之间竟然有了反应。
    陆鬼臼见状,却是如同被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
    张京墨的这个反应,显然不像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人,陆鬼臼只觉的胸膛之中燃起了一团火焰,他一想到张京墨曾经和人在一起做过这种事,便觉的自己简直是要发疯。
    无论男女,无论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陆鬼臼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他嫉妒,嫉妒的恨不得立刻将那个人捉来,剥魂炼魄,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若是此时张京墨还醒着,便会发现陆鬼臼眼中的紫意更浓,一双原本黝黑的眼睛,此时已经完全被紫色掩盖。
    陆鬼臼心中怒意蓬勃,一时间没控制住力道,在张京墨的手上抓住了几个印痕,但这种状态也不过是刹那之间,陆鬼臼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眼中的紫意也退了下去。
    陆鬼臼醒悟之后,立马发现自己伤了张京墨,他顿时无比悔恨,原本已经决定做下去的事,却是没有再继续。
    陆鬼臼低下头,最后吻了吻张京墨的唇,他知道张京墨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但他并不急切,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秘密全都挖出来。
    从须弥戒里掏出了上好的灵药将张京墨身上的青紫全都治愈了,再以灵液洗去了张京墨脚上的浊液,陆鬼臼看着那粉粉圆圆的脚趾,没忍住又是亲了亲。
    张京墨睡的酣熟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若是他知道之前陆鬼臼是如何揣测他的,恐怕会气的再斩陆鬼臼一次。
    因为陆鬼臼在第一世给张京墨留下的阴影,导致这么多次重生,张京墨都对那情爱之事厌恶至极,他甚至将这种欲望当成了一种软弱的表现,即便偶尔夜回旧梦。醒来后,也都是硬生生的用灵气将自己身体的反应压抑住。
    张京墨这一觉便是睡了大半个月,他醒来之后,便觉的神奇气爽,再看周身的衣物,也都完好无损,而那陆鬼臼却还在酣眠之中。
    陆鬼臼的确长的好看,剑眉鹰目,就如同一柄开了刃的利剑,他的身上早已没有了少年的青涩,透出的,尽是男子的成熟气息。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京墨脸颊忽的浮起一团红晕,片刻后,他似乎对自己这反应有些恼怒,低哼一声,又瞪了那陆鬼臼一眼,便起身去那灵液里继续泡着了。
    陆鬼臼是隔了好几日后才醒过来,他一醒来便四处寻找张京墨,在灵脉中看见了张京墨的身影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说到底,直到现在的他都十分害怕眼前的张京墨不过是他的幻想。
    张京墨见陆鬼臼醒来,转身正欲说什么,却是忽的睁大了眼,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陆鬼臼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张京墨怒发冲冠,怒吼了一声:“孽徒!”便取出长剑朝着陆鬼臼一剑斩了过来。
    陆鬼臼目瞪口呆,好在他反应及时,没有被伤到。
    张京墨却是咬牙切齿,气的脸上浮起两朵红霞,他道:“你竟是敢……”
    ☆、第56章 筑基
    陆鬼臼见张京墨怒发冲冠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愣住了,他叫了声师父,却见张京墨提着剑再次朝着他刺了过来。
    陆鬼臼只能躲闪,口中不住的叫喊。
    “陆鬼臼!我张京墨自认待你不错,你却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张京墨刺了几剑,那剑的准头却是不大好,都未能伤到陆鬼臼。他脸上的红晕却随着他的动作蔓延开来,口中甚至开始发出细微的喘息,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甚至于眼神里透出几分难堪。
    陆鬼臼仔细一想,这才明白了缘由,之前他在这灵脉修行之时,便见过一些同张京墨有关的幻象,那些幻象无一不击中了陆鬼臼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即便是他心志坚定,也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习惯了这种幻象。这也是为什么他见到张京墨时,会觉的张京墨是幻象的缘故。
    后来陆鬼臼问鹿书这是为何,鹿书略一思索,才说这灵脉之中,很有可能住着一种名为蜃的灵兽,这灵兽来无影去无踪,遇到的概率少之又少,没想到陆鬼臼却是碰了个正巧。
    这事情的确是巧的很,之前那么多世张京墨入了这条灵脉,却是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陆鬼臼之前初见张京墨时,以为张京墨是那幻象,后来发现张京墨并非是他的幻觉,一时间心情激荡,竟是把这件事忘记告诉了张京墨……
    于是师徒两人豪饮美酒,没想到睡了十几天,再次醒来的张京墨,竟是一睁眼就看到了那蜃怪造出的幻象。
    陆鬼臼并不知道张京墨看到了什么,他只是瞪眼看着张京墨的脸颊越来越红,面目之上透出羞愤之色,手中的利剑也是更加毫无顾忌的四处飞斩——唯一的幸运之处是,他似乎看不真切面前的陆鬼臼。
    且说张京墨看到的事,早就成了他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心魔,他酒醉之后恍惚醒来,一时间竟是没能察觉出蜃怪的存在。
    张京墨金丹期的修为,此时毫无顾忌的挥剑乱斩,竟是片刻就将这洞穴毁了大半,洞穴里的石块和泥土不断的下落,眼见若是继续下去,这洞穴离坍塌恐怕不远了。
    陆鬼臼此时修为不过炼气期,面对张京墨的攻势只能四处狼狈躲闪,毫无还手之力。
    张京墨反倒是越斩越是愤怒,口中叫道:“陆鬼臼!我今日便替凌虚派清理门户!”他话语落下,竟是直接掏出了本命法宝,看模样显然是打算和那不存在的敌人拼命了。
    陆鬼臼看的傻眼,他完全不明白张京墨为何会如此的恨他,恨的张京墨要祭出最后的手段来击杀他。
    眼见本命法宝祭出,这条灵脉即将毁于一旦,张京墨的身形却是忽的顿住了,他脸上闪过各种神色,难堪,羞恼,憎恶……陆鬼臼躲的狼狈,也未能彻底看清。
    “为何要如此对我。”张京墨说完这话,却像是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犹如一只飞鸟一样从半空中跌落到了地上,他垂着头,被长发掩盖的表情露出少有的绝望之色。
    陆鬼臼根本不敢上前查看情况,此时若是张京墨能看见他,恐怕会直接出手取了他的性命——犹如碾死一只小虫一般。
    张京墨趴在地上,沉默了片刻后,口中竟是开始发出低低的暧昧呻吟。
    那呻吟让陆鬼臼彻底呆了,若说他之前还能想象出发生了什么,可现在确实完全拿不准情况了。
    好在张京墨是不折不扣的金丹期修为,被那蜃怪扰乱心神也不过是几刻时间,当他混沌的头脑恢复了清醒,发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后,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
    当初陆鬼臼费劲了力气,好不容易才从这幻象之中挣脱出来,张京墨花的时间虽然很少,可他所做之事,已经让他恼怒的恨不得将那蜃怪抓出来泡酒喝了。
    陆鬼臼见张京墨抬起来的脸上是一片冷漠,只不过在那冷漠之中,还含了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陆鬼臼正欲开口唤一声,却见张京墨面色如冰,重重的朝着地面跺了一脚。
    这一脚将地面震出了蛛网般的碎裂,陆鬼臼还以为张京墨是生气了才如此,哪知他跺完脚之后,又是反手握住长剑,然后冷笑一声,朝着地面插了进去!
    “叽叽!!!”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面之下发出,陆鬼臼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张京墨从须弥戒里取出许久不见的朱焱,随手放到了空中。
    之前张京墨一直担心朱焱被枯蝉谷的人看见从而引火烧身,所以一直将它关在须弥戒指里,这一关就是几十年,朱焱被关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自然是兴奋异常。
    张京墨面色依旧冷漠,只见他冲着朱焱道了声:“去!”
    听到命令,那朱焱便欢快的鸣叫一声,化作一团火焰顺着裂缝便朝着地下扑了进去。
    地面那叽叽叫声更加凄厉,片刻后,只见一团火焰从缝隙中蹦出,火焰之中困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白色毛球。
    朱焱回到地面上之后,恢复了小雀的形状,叼着那毛球落到张京墨的肩膀之上。
    张京墨接过那毛球,又顺手喂了朱焱几颗丹药,朱焱食下,鸣叫几声后便展翅飞走了。
    张京墨也没去管朱焱,只是冷冷的瞪着在自己手心之中瑟瑟发抖的小毛球。
    那毛球仔细看去,像是一只小型的猫儿,眼睛奇大,纯黑色的眼睛里透出楚楚可怜的神情,被张京墨这么瞪着,便抽泣几声,用嘴含住了爪子,一动也不敢动。
    张京墨一想到刚才自己被这小东西蛊惑之后所做之事,便是一肚子的火,他道:“装什么可怜!”
    那毛球叽叽几声,讨好的抓住了张京墨的一只手指,一边用脸颊蹭一边从口中吐出一颗深蓝色的珠子。
    张京墨见到这珠子,面色才松动了下来,他用另一手将珠子拿起,朝着陆鬼臼抛了过去。
    陆鬼臼看的懵懵懂懂,接过了张京墨扔来的珠子。
    张京墨道:“这怪物名叫蜃怪,是一种小型的灵兽。”
    这件事陆鬼臼早就知道了,他恩一声,却是将目光投向了手里那颗蓝色的宝珠。
    张京墨又道:“这蜃怪岁数上了五百年,体内便会生出一种名为蜃珠的东西,你得了它,就是那只蜃怪的主人。”
    陆鬼臼点了点头,冲着张京墨道了声谢。
    那蜃怪也听得懂人话,眼见张京墨不打算弄死它,便开心的叽叽了两声,又见张京墨将它的本命珠交给了陆鬼臼,便十分善解人意的从张京墨的手上,几步便跳到了陆鬼臼的肩膀上。
    虽然放了这蜃怪一条性命,但张京墨的心情却是依旧不大好,他面色阴沉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口中幽幽的问了句:“鬼臼,你可有什么想问为师的?”
    陆鬼臼闻言心道,他想问的东西多的去了,但直觉告诉他他还是不问的好,于是他干脆的给了张京墨一个台阶下,他道:“师父,是不是在那幻象中看见我背叛了你?”
    听到背叛二字,张京墨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阴沉了,他低低的应了声,似乎并不愿意多谈。
    陆鬼臼道:“师父,鬼臼能走到今天,全靠了师父相助,来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鬼臼都绝不会做出伤害师父的事。”
    张京墨听到这句话,并未觉的心中轻松了些,他却是想到,没有他的帮助,陆鬼臼依旧可以走到今天的位置。
    毛茸茸的蜃怪蹲在陆鬼臼的肩膀上,见二人气氛怪异,十分机智的没有发出声音——毕竟它还是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它自己……
    张京墨沉默片刻,却是不想再在这件上继续纠缠,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已经破损不堪的洞穴,叹道:“我本想让你在灵脉源头筑基,但现在出了这些意外,便换个地方吧。”
    陆鬼臼点了点头。
    张京墨道:“筑基之事,你有几分把握?”
    陆鬼臼想了想道:“徒儿有信心筑成九品灵台。”——这句话放在别人身上,已经是夸口狂言了。
    这天下之间,凡是筑成九品灵台者,无一不修成了飞升大能。
    张京墨闻言却是笑了笑,开口道:“十品呢?”
    陆鬼臼又道:“十品灵台……最多三分。”
    十品和九品灵台,虽然只差了一品,却是天差地别,现如今整个修真界千百年来,修成十品灵台者不超过三人,此时离最近的一个十品修者飞升去仙界,却已经相隔了千年之久。
    张京墨淡淡道:“三分把握,足够了。”他本以为陆鬼臼只会摇头不语呢。
    陆鬼臼已经从张京墨的言语之中,察觉了他师父的野心,他并不言语,只是眼神又沉了许多。
    张京墨道:“想何时开始?”
    陆鬼臼道:“已经可以了。”
    张京墨点了点头,便从袖中掏出了一瓶丹药,递给了陆鬼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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