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角头族长会这么想是很自然的,这个年代巫掌握着几乎所有的知识,植物、文字、算数,当然还有音乐。因为一个部落也共养不起太多不干活的知识分子,能够演奏出如此悦耳的乐声的,必然是巫。
    可是不知不觉中,角头族长发现自己已经被淡紫色的雾气包围了,但是那乐声却越来越清晰了,让他丝毫也不担心在雾气里迷路。当然他也不担心那位巫会袭击,巫的智慧是强大的,但肉体却大多是虚弱的,至于保护巫的战士?角头族长不认为他们会比他强。就算战士太多,角头族长也有信心能够逃脱。
    他以为那应该是个枯朽如老木一样的老人,或者是阴暗苍白如鬼一样的弱者,然而,他看到的是在朦胧雾气皎洁月色中,披散着银色的长发,吹奏着一根花枝翩然起舞的青年。角头族长从没见过那样的起舞的巫,伸展着肢体,跳跃,旋转……角头族长看了很久才发现青年是围绕着一株植物起舞,那植物其实很显眼,半人高粉紫色还发着荧光,可是青年的身姿完全勾住了他视线,让他根本注意不到其他。
    青年当然并没有角头族长那么高大健壮,但四肢修长洁白,起伏的肌肉线条让人看着目眩神迷。被他围绕的那朵紫色植物渐渐盛开,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角头族长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那个青年已经停下了舞动,一手捧着花枝,另外一只手从紫色植物中拿出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开……离开?!
    “等等!”
    “唰!”
    角头族长冲上去就要阻止那个青年离开,但是他只迈了一步,就被黑影挡住,那是巨大到让他都忍不住变色的蝎子。角头族长退后两步,他再抬头寻找青年身影的时候,才看见对方已经坐在了一颗蛇头上——如果蝎子是庞然大物,那蛇就是一座移动的山了。
    “陌生人,我今天心情好。”青年对他摆摆手,蛇、蝎子都转了身,同时角头族长也听见了雾里传来的声音,还有其它的庞然大物隐藏在暗处。
    “我是角头的族长角昆!告诉我你的名字!”角昆大喊着,可是对方别说回答,就连回头都没有……
    ***
    “猎星!猎星!我成了!”白锐和猎星的家是一座二层的木楼,白龙直接把他放到了二楼,可白锐捧着刚孕育出来的蛊虫上下跑了一圈,才发现家里没人。撇撇嘴,白锐重新坐上白龙直奔议事厅去了。
    因为不同的特殊情况,所以茅城的三个巫的住处虽然也是在城里,却同时又是一片周围没有人烟的独立区域。议事厅则是城内最大的建筑,顾名思义,一般城中的长老们都在这里工作,如果城中出了什么恶性时间,审判也是在这里。
    茅城的街道都很宽,外来的人只是感叹,只有城里的人知道,这是为了让他们大巫的虫能够在任何地方都自由来去。而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晚,但处处都有点燃火把的茅城,还是热闹非常。人们骑在虫上,坐兽上,背着东西,拉着孩子,在街道上来来往往。街道的一头忽然传来了哐哐的声音,那是巡逻的战士在敲击着大块的虫壳。茅城人立刻站到了街道两边,外地人虽然懵懂,但很快要么他们自己反应过来,要么被茅城人拉着,也都避让到了边上。
    “这是怎么了?”
    “大巫来了。”
    “大巫?!”
    “跪下干什么?快站起来!小心后边的人看不见你,一会被踩死。”
    “啊?哦。”
    那跪倒的人虽然被拉起来了,但明显看起来还有些胆怯。他去过其他大城,那里别说是大巫,就是地位高一些的“贵族”路过,都是要跪倒的。不多时,从接到那边爬来的巨大身影,更是让人群里响起几声尖叫。这也引得当地人,或者熟悉茅城的人轰然大笑起来。可随着巨大身影的接近,大多数人再也顾不得旁人是什么表现了,他们都举高了手臂,大声尖叫着欢呼着,更有人取出布匹、食物,乃至于鲜花朝那条巨蛇扔去,一时间场面热闹到如同祭祀。
    第一一六章
    白锐对着两边的人挥手示意,他这也是练出来了。话说最开始的人他也是用自己的两条腿走的,但是……被人埋掉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_(:3ゝ∠)_所以,在每次进城都带着一大群战士护卫,还是直接骑着自家宝宝之间,白锐选择了后者。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同样都是被围观,猎星被围的时候,大家就能保持冷静,就算送东西也安安静静送呢?
    “砰!”只是走神了一秒而已,白锐就被一个白泥果罐子砸了个正着,罐子爆开,香甜的蜂蜜洒了白锐一身。
    白锐双眼呆滞,一身蜂蜜的来到了议事厅,看见猎星的时候,白锐都想哭了,尼玛他下次再也不走神了。这要是没有五年前的羽化,他现在就头破血流了!原本一屋子人都在商量事呢,但一看白锐这模样真的是太凄惨了,众人对视一眼,反正也没有太大的事情。他们今天拖到这么晚,一方面是邀请他们建路的部落越来越多,另外则夏日祭快到了,今年跟他们打好招呼,要来参加祭祀的部落是去年的三倍。
    “怎么这样了?”猎星用布帮白锐擦着脸,但黏糊糊的蜂蜜感觉反而是越擦越脏。
    “城里人太会玩了。”白锐蔫哒哒的说,“其实我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白锐手里是一只拇指大小的金色蛊虫,蛊虫的背上有一枚火焰形状的纹样,并且在蛊虫一起一伏呼吸的同时,它身上也在闪烁着赤红色的光彩,极为漂亮。这就是凤凰蛊,而且是五年来白锐第一次培育成功的凤凰蛊。
    “这个……凤凰蛊?”
    白锐刚从茧子里出来时候,就跟猎星说了凤凰蛊,当然,白锐还是有私心的,而且这东西太逆天,为了减少麻烦,总共只有四个家里人知道。但是,从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才是第一只成功的凤凰蛊。
    因为九天九夜的祭舞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是这次成功了,白锐也不能确定是否下一只凤凰蛊能在下一个五年之内孕育出来。
    “这个给黑爸吧。”猎星抚摸了两下温热的凤凰蛊后说。
    黑爸和果爸分别和一头小飞龙成功成为了蛊虫伙伴,五年过去,小飞龙已经是成年飞龙了,论体型现阶段是白锐的宝宝里最大的。而且黑爸和果爸现在分别管理着一支筑路队。
    ╮(╯▽╰)╭筑路队听着挺矮矬穷的,可实际上是茅城最强的武装力量,没有之一。因为在这年头修路也就是代表着和凶兽抢地盘,只靠着驿站里茅城人的战虫,可不是什么大家伙都能威慑到的,那种凶兽级别的,也就需要更重量级的去掰腕子。
    别看黑爸和果爸相对于飞龙来说个头小,战斗时多他们一个,不但不是累赘,反而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就算他们带着碧蝶和冰蚕,但每年也都得有那么一两次重伤到只有白锐能治疗。可是这两人乐在其中,而且这工作也确实只有他们最适合去做。
    另外两头小飞龙的伙伴是茅巫和诺丽丝,茅巫是个巫,就算得到了小飞龙的认可,也不可能出去肉搏。诺丽丝则管着另外一件事情——茅城和木族人的交往。随着茅城的扩大,他们毫无意外的接触到了其他的木族人,与木族人的部落,接纳了几个小的木族人部落。那些大的木族部落,情况也各不相同。有的比较和善友好,有的却攻击性很强,还有的很喜欢管闲事,这些事一般就交给山峰和诺丽丝再加上莎拉他们去处理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白锐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等到黑爸和果爸回来了,就给他们。”
    “你这是怎么回事?”猎星抬手,一把把白锐的头发摘下来了。
    不,那只是假发而已_(:3ゝ∠)_。
    白锐收集了二哈的尾巴毛,通过门派物品制作出了两顶假发,黑的给了果爸,白的他自己用。说起来也是狗悲催的,五年来果爸的脑袋怎么说长出来了一点点跟板寸一样的头发,可是他呢?他还是光头照九州,别说板寸了,连绒毛那个地步都没有qwq。
    “来的时候被扔的。”
    猎星在他脏乎乎的脸上亲了一下:“真是蜂蜜啊。”他念叨着,伸出舌头舔着白锐的脸颊。
    “脏……”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白锐的动作分明是把自己的脸朝猎星那蹭。原本珍之重之的凤凰蛊,随手就被放在了一边的木桌子上,两个人直接拥抱着倒在了地上,金黄色的蜂蜜将两人黏在了一起,“这是议事厅……”白锐垂死挣扎。
    “嗯,够宽敞,我想你……”猎星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人的裹腰布先后被扔在了一边。
    话说,这话不是应该攻受反过来的吗?白锐完全沉醉在爱谷欠里之前,模模糊糊的想着。
    ***
    “今天轮到谁打扫议事厅?”白锐靠着一根桌子腿坐在地上,猎星侧着头,脑袋枕在他大腿上。
    部落变成了城,但工作还没细分到有清洁工的地步,基本上都是每个人打扫自家周围,一些公共场所,要么是由巡逻的士兵打扫,要么就是负责人自己打扫。像是议事厅,就是白锐大巫,猎星族长,外带其他长期在家的长老们轮流打扫的。
    “好像是茅巫和茅收。”
    “那我们快走!”要是别人白锐大概会不好意思的自己打扫了赶紧再走——议事厅的地基铺的是石条,石条上面又盖了一层层的草席子,现在草席子上除了他们俩留下的白色的战斗痕迹与药油留下的油渍外,还有黏糊糊的蜂蜜,一看就不好打扫。但茅巫和茅收也算是他们俩的损友了,身为损友就是要互相坑的~猎星笑了起来,跟着白锐爬起来,裹上他们皱皱的裹腰布,都快出去了,白锐才想起来可怜的凤凰蛊,转身回来带上。两人在最黑暗的凌晨,骑着白龙快速回了家,等到天亮的时候,轮班的茅巫和茅收一进议事厅看到满室狼藉,以至于破口大骂,那就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事情了。
    回家之后的白锐和猎星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建立有个水池子,虽然是冷水,但是两人身体健壮,现在又是炎热的夏季,在里边洗澡,乃至于洗到愉快时变成了“水中激战”也是毫无问题的。
    下水的时候是清醒的,等到上岸的时候,猎星就神志不清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干得过劲昏过去了。自打白锐成功羽化,各方面的体力就越来越强,这也是让他觉得罪没白受啊qwq。等到猎星再睁眼时,天还是暗着的,一个白天已经睡过去了。
    摸了摸肚子,饥饿的感觉份外明显,睡觉是在二楼,要吃饭就要下到一楼。火塘上挂着陶锅,先是里边架着一个木蒸笼,原来白锐随手放两根木头的行为,现在明显已经“制式”化,正规化了。木蒸笼里是两张面饼,蒸笼拿下来,下面是用水煮着的一枚枚可爱骨头形状的食物。
    ——_(:3ゝ∠)_如果是个现代地球人一定会大喊一声“狗粮!”那也确实是狗粮。白锐第一次做出来也确实是给二哈们改改口味的。但是做好了之后,他好奇了,第一次尝的时候他真的是好奇!毕竟当初他用以制作的都是肉,现在这年月也没什么动物能吃人不能吃的,除非是有毒的。
    一尝之后,白锐觉得……好吃到流泪啊!
    猎星把饼掰开,夹进狗……咳咳,白锐说叫骨头饼干,用肉做的,但是比肉更好吃,也更抗饿。吃了一张半面饼夹饼干,猎星把最后一张夹满之后,一边吃一边朝外走。
    “咔!咔!唰!咔!咔!”
    顺着声音继续走,猎星找到了正在织布的白锐。
    织布在现在的茅城当然不是什么新鲜事,有母树,茅城就能养出木族人的木麻,有木族人,那木族人的纺织手艺自然也不再是秘密。在四年多前白锐把那根残缺的小母树养成了迷仙引梦的紫粉色大蕨菜,迷仙引梦和母树并没有产生抗性,在同一区域内反而生活融洽,并在对方身上产生了良性的变化。其中就是母树范围内生长的木麻变得更加细腻,富有韧性,制成衣物贴身穿着时冬暖夏凉。
    这五年间,虽然部落发展很忙,练习祭舞也很花时间,但其实相对来讲还是很清闲的,毕竟并不需要长时间外出,或者专注于一件事,所以白锐同时也研究起了装备制造和收徒问题。
    装备制造白锐一开始以为最麻烦的是银饰的问题,毕竟现在还是新石器时代,白锐又不知道怎么建熔炼金属的炉子。结果一上手他忽然意识到——我要炉子干嘛?我有虫虫啊!
    就他家里啃石头跟啃面包一样利索的虫虫大军们,下水道就是它们帮忙建立起来的,无缝接口的石头管道,绝对棒棒哒!︿( ̄︶ ̄)︿外加虫虫们是傻白生的,所以虽然智商差点,但是和白锐交流起来,跟白龙它们这些臣蛊一样方便。白锐让它们进山,它们就能从山的这头一直挖到那头去,白锐说在山里找银色的矿物,它们就能把所有银色矿物都挖出来。而且白锐的五毒内力可以很顺畅的在它们体内运行,乃至于附着在还在它们肚子里的银上,所以根本不需要熔炼,白锐可以引导着这些虫虫直接把繁杂的银饰成功制作出来。完成之后,残留的五毒内力,也对这些虫虫们有好处。
    相比之下,做衣服就麻烦多了。
    一开始白锐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找丝线,因为制作方法上有明确要求,必须是他家的蛊虫吐出来的丝线。但在那之前只有蜘蛛们,还有傻白吐过丝。蜘蛛丝白锐第一时间就去试了,不是能做衣服的,傻白只有那一次是特殊情况。其实按理说冰蚕蛊、迷心蛊、夺命蛊、幻蛊、枯残蛊对应化成碧蝶、青蝶、红蝶、金蝶、褐蝶,应该是能吐丝,然而却并不是,因为他家的母蛊傻白是蜂后,这些蛊虫化蝶的过程都是在蜂巢里进行的,并不需要把自己包裹成茧子。
    最后折腾了一年多,白锐才冒险实验了一个笨法子,就是很丧病的把快要蜕变的肥肥蛊虫从蜂巢里拿出来,然后一边用五毒真气和蛊雾刺激,一边命令它们吐丝。迫于他的淫威,这些即将羽化的肥蛊虫一般都会老老实实的把丝吐在白锐准备好的木头线轴上。等到吐完了,白锐再把它们放回蜂巢里继续羽化的过程,为了防止它们先天不良,被它折腾后的肥蛊虫白锐都会一天照三顿饭的给它们蛊雾滋养。
    等它们羽化出来后,白锐又观察了几个月,发现这些被自己“剥削”过的彩蝶也并什么不对劲的,反而比其他彩蝶更壮更大。白锐想了想,稍微明白了。蝴蝶和蛾子把自己包裹在茧里羽化,其实就是个自己提供一个温度、湿度合适并且相对来说安全的环境。蜂巢除了提供给它们这些之外,还能额外提供营养。白锐让它们吐丝,虽然消耗了一部分蛊虫储备的养料,但并没伤害到它们的根本,尤其这些蛊虫的底子本来就厚。
    研究明白之后,白锐就开始一边兑换纺织的工具,一边积攒蚕丝了。
    等到工具都兑换齐了,织布机也组装起来,却又用了两年,丝线才基本上赞齐。倒不是蛊虫少,而是丝太细了。一只蛊虫吐出的丝,缠在线轴上,光线稍微暗淡一点的话,甚至都看不见线轴上有东西。
    两年前白锐把丝纺成了线,并将一条一条的丝线挂上织布机。话说幸好这丝细归细,但是极有韧性,否则就白锐那粗手笨脚的,积攒下来的丝线都不够他弄断的。
    猎星又走进了一些,前面模模糊糊的已经能看见一点淡紫色的雾气,白锐就在那雾气的里边。白锐现在已经不需要用口喷吐蛊雾,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是蛊雾散出的通路,不过白锐并没有因此变成毛孔粗大的怪物,反而皮肤更加细腻。
    因为纺织的过程白锐浑身都会散逸出蛊雾,所以为了不让食物都变成毒药,房屋被毒雾侵蚀,所以只能把纺织机挪到室外。幸好这东西整个都是系统兑换的木材制造的,根本不怕风吹日晒雨淋雪落,那些蚕丝也是看似精贵实则结实。
    装备的属性其实都相同,白锐一开始想要做的……总归他没想过做破虏和定国的,那两套预期说是衣服,不如说是性感内衣,可是对比一下使用布料的多寡。白锐哭晕在猎星的胸肌上,要是做别的衣服,他大概这辈子也别想穿上了,最后只能选择破虏。在某天早晨起来后,他看着正绑着裹腰布的猎星,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是想太多。
    原始社会吗~穿着裹腰布是土豪,穿着裹腰皮的是小有资产,光腚四处跑的那叫大众审美,破虏的衣服少吗?少吗?少吗?
    ╮(╯▽╰)╭不少!不少!绝对不少!
    可就算是破虏,这纺织起来也是够呛啊。
    “怎么样?”猎星走到白锐身边的时候,正好拿的那个面饼最后吃完。
    “总算快好了。”白锐叹一口气,幸亏他是个宅男坐得住,否则就这么一下一下的纺纱织布,稍微性格活泼点的汉子非得憋屈死。
    猎星走近了一些,蛊虫吐出的丝的几乎透明的,丝纺成线是灿亮的珍珠白,用这种线纺织出来的布,不用染色却依旧是极其瑰丽的浅淡紫色——从白锐的眼光看来,就是和名剑大会破虏同模一个颜色。
    就算是对于衣裳布料没啥要求的原始汉子,每次猎星看到也会感叹这不了颜色很美:“我挺期待看见你穿上的。”
    “真的?”白锐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游戏里都有很多真毒哥为了不穿定军和破虏跑去拓印其他衣服,白锐作为一个真男人说实话还是挺囧的。
    “当然是真的。”猎星奇怪的看着白锐,这种事情需要做假吗?
    白锐松口气:自家汉子不觉得他娘就好。
    “我去给你端杯水。”猎星拍了拍白锐的肩膀,回去端了杯蜜水过来,白锐要接,猎星却闪了一下,“你继续织布。”猎星把水倒进了自己口中,凑了过去……
    一杯水喂完,白锐的手直接离开了织机。
    爱人在眼前,怎么可能分出心来做这种精细活啊。
    第一一七章
    角昆带着几个垂头丧气的族人,走在茅城的街道上。他们最终终于不得不承认,“茅城被毒雾笼罩”这个说法,并不是吓唬人的。一开始角头人是多多少少是怀着其他城还没行动之前,最先在茅城干一票的,但只是有毒这一点,茅城就不是谁都能来干一票的。
    天空忽然一暗,角头人以为只是云层飘过,但是忽然,所有茅城人全都从房屋中走了出来,抬起头,伸出手臂,对着头顶欢呼。
    角头人下意识的跟着抬起了头,两头巨大的飞龙,它们伸展开的翅膀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连太阳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谁?!”角昆只是惊呼,他并没想要谁回答他。
    “这是我们的猎黑长老和猎果长老回来了,是我们大巫和族长的两位父亲!”旁边挤过来的茅城人却听到了角昆的惊呼,一脸得意和自豪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两个父亲?”一个角头人惊呼。
    “是收养的。”茅城人笑了,为角头人的少见多怪。
    那惊呼的角头人闹了个大红脸,他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你们的大巫……是不是很年轻,带着巨大的蛇和蝎子?”角昆问着茅城人。
    “对,那是灵蛇和圣蝎,但不只是它们,你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其它圣虫。”两头巨兽已经从天空中飞过,不见了踪影,不过茅城人倒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很得意于把自己城内的事情说给外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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