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振英青红泛紫的脸色,许清明回头叫陆香穗:“香穗,该干嘛干嘛去,公道自在人心,咱们从来没欠谁的。”
    “哎,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迁户口。”陆振英尴尬着一张脸,心里明明气得要命,却还得强压着一肚子气,忙改了说话口气。今天这事儿她自己也清楚,许清明不是她拿捏得住的,想要弄到钱,就只有给他服个软。
    “你们该迁户口就迁户口呗,叫我签字我就签字呗,那什么,清明啊,要办哪样手续你们就赶紧的,高远那边还等着用钱呢。”
    “我倒是不急,总得一样样办。”
    许清明微微一笑,他看着陆振英那恶心的嘴脸,真是觉得厌憎,就是眼前这女人,前世把两个女儿都送进了火坑,大女儿陆香叶横死送命,等于是死在钱卫东手里了,最终却又害了陆香穗一辈子,结果呢?到她晚年哼不动了,儿子媳妇们还不是养猪养狗一样的虐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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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把“过继”的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许清明是特意去县法院咨询过了的,只要办了合理合法的过继手续,把陆香穗过继给老姑奶奶,她往后就是老姑奶奶的孙女,陆香穗从法律上跟陆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过继子女没有赡养原父母的法律义务,将来就算陆振英想怎么折腾,许清明和陆香穗也可以完全不理会她,可以避免许多后患。
    当许清明到老姑奶奶跟前说这件事,本来只说是让老姑奶奶帮忙办个手续,方便把陆香穗户口迁到许沟村来,也不知老姑奶奶是因为耳朵聋还是怎么的,说了半天也没给她说明白。
    “过继给我当孙女?行啊,老头子一准高兴。香穗丫头不错,给我做饭烙煎饼,给我做鞋呢,绣的鞋头花可俊气了。她要是当我孙女,正好给我养老送终。”
    得,也别跟她再多解释什么了。许清明心说,本来老姑奶奶没儿没女,也是要靠他和大哥来养老送终的,这也是他把脑筋动到老姑奶身上的原因。如今她要说让香穗当孙女养老送终,说来说去还不是一码事?不过老姑奶这么想也好啊,反正他和香穗本来也是要照顾老人的。
    搁在过去,民间过继本来就是个家庭伦理间的约定,家族长辈做个见证,或者祠堂里见证过了,写上族谱也就可以了。八十年代以前,过继手续要向当地民政部门进行登记才算合法。
    八十年代初,公证制度开始施行,于是陆香穗的“过继”手续便先到县里公证处公证,陆振英和王中春当着许清明、陆香穗和老姑奶的面,当着公证员的面签了字,然后,又去民政局登记备案,回到镇里,许清明一刻也没耽误,带着办好的手续,去派出所把陆香穗的户口从陆家迁出来,落在了老姑奶的户头上。
    按着许清明跟陆振英之前的谈判,出了派出所的门,许清明把陆家的户口本还给陆振英,又面无表情地掏出两千块钱,从右手放进左手拍了拍。
    “借条呢?”
    “还真写啊?”陆振英嘴里抱怨着,然而看着那一沓子钱,又忍不住地兴奋,嘴里说着:“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说都是自己一家人,写的什么借条呀!”
    看着许清明大掌一收,像是打算把钱装回去,陆振英忙拦住他。
    “写就写,行了吧?可我没识几个字,写不了什么借条的。”
    “我写好了,你签字摁手印。”许清明淡漠的语气中带着鄙夷。
    就在派出所门外的路边,陆振英接过许清明递过去的纸笔,在借条上签字摁了手印,然后美滋滋地接过许清明给她的两千块钱,飞也似的骑上车走了,把陆香穗远远地抛在脑后。
    “走吧,咱回家。”许清明牵起陆香穗的手说。他瞥了眼陆振英离开的方向,心里对自己说,往后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有整个陆家,跟他的香穗再无半点关系了。只要那些人还敢作死,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然后,老姑奶拄着拐杖来到他们家,开口就说要带“孙女”去给老头子上坟。
    老人倒也没多么糊涂,可老人没儿没女的孤独寂寞啊,老姑奶也知道陆香穗这个过继“孙女”的根由,就是往她户口本上落个人罢了,可是,人都端端正正写在她户口本上了,还不就是她孙女?老姑奶喜欢陆香穗是一方面,既然是过继了的,等她百年之后,陆香穗正经八百也是她哭灵送终的“后人”呢。
    陆香穗一听就答应了,过继就是过继,无所谓真无所谓假。再说了,就算没有过继这回事,老姑奶这么点心愿她也完全应该答应的。
    于是在这个草枯霜白的秋日早晨,老姑奶奶扯着长长的裹脚布一道道裹好了小脚,穿上陆香穗新给她做的鞋子,扶着拐杖爬上许清明专门给她准备的毛驴车,领着陆香穗去了老头子的墓地。陆香穗手里挽着个竹篮子,里头是一些点心贡品,许清明还拎上车一个圆筐,露出打好的一叠叠纸钱。
    “老头子,我领孙女来给你烧纸了。”老姑奶拍着墓碑絮叨,那神态就像在家里说话闲聊似的,“叫她认认路,等我也死了,好让她逢年过节来上坟烧点纸。”
    一转头嘱咐陆香穗:“丫头,给你爷爷磕个头。往后记住了,等我死了,就埋到这儿来跟你爷爷并骨合葬,逢年过节别忘了来烧点纸,燎燎草,省的人家说我跟你爷孤坟野鬼绝了后。我孤老一个,可怜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半点值钱东西能留给你,就希望你念着个情分了。”
    感情老姑奶主要是这想法呀!想想也是,老人迷信,无非是怕死了没人上坟烧纸,寄望着陆香穗呢。那年代农村人都是土葬,一年到头坟上就长满了野草,子孙后人逢年过节来上坟,烧纸时候自然就要把野草烧一烧,别人看见坟墓上有烧纸的痕迹,便知道人家子孙后代来上过坟了,反之,那就说明墓主断了后。
    许清明忙贴着老姑奶耳朵大声说:“老姑奶,你放心,我跟香穗往后逢年过节就来上坟,一定不会忘了的。”
    “你姓许,光你来不行,娘家侄孙上坟,名不正言不顺。”老姑奶十分认真地交代,“叫香穗一块来,她就算是个女孩,可也是我孙女,我和老头子没旁的后人了,她上坟也是名正言顺。”
    想想老姑奶这一辈子,也真是可怜人。
    陆香穗便在老爷子墓前端端正正跪下,恭敬地磕了个头,看着老姑奶满意的样子,便动手把纸钱拿出来烧。三人拜祭过了,才一起离开墓地。
    因为老姑奶年纪大了不方便,坐不了自行车后座,许清明找了一辆毛驴车拉着老姑奶来上坟的,回去的路上,许清明坐在前头吆喝着毛驴赶着车,山路晃晃悠悠,老姑奶就坐在车上,东拉西扯地跟陆香穗说了一会子话,就又闭着眼睛养神了。
    “二哥,你再慢点,老姑奶可能是今早起的太早了,打盹了。”陆香穗小小声地对许清明说。
    “香穗儿,你往后不如喊她奶奶吧。”许清明也小声地说,打量着老姑奶随着驴车颠簸晃晃悠悠的样子,心有感触地说:“老姑奶这一辈子,年轻时候没得老姑爷的喜欢,两家包办婚姻,老姑爷上过大学有文化,根本看不上老姑奶这样没文化的乡下女人,还养过小老婆,夫妻两人感情自然不好,也就只生了一个儿子。结果呢,那战乱的年代,儿子生死不明,丈夫也早早死了,剩她一个女人家,孤苦了这大半辈子,实在也是个可怜人,咱们反正是打算照顾她养老的,你如今户口本上可写着是她孙女呢,你往后啊,要是喊她奶奶她肯定高兴。”
    “嗯,行。”兴许是深秋的山间太寂寥萧条,陆香穗听着许清明的话,心里总有些悲凉感,她点点头,心里打算着往后不能再叫老姑奶了,改口叫奶奶吧。
    ☆、第35章 尴尬无奈
    陆香穗和许清明陪着老姑奶上坟回来,毛驴车悠然走在山路上。山路高低不平,驴车猛一颠簸,老姑奶身子一晃,睁开眼,看看陆香穗,忽然交代她:
    “香穗儿,回去给我准备送老衣裳,记住了,里外衣裳,棉袄、夹袄子,还有鞋袜,都要厚实实的。我总寻思着老头子也不知哪天就来拉我了,不准备好了,我怕突然一下子来不及,光着身子上路,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奶,你身体硬朗,少说这些子不高兴的话。”陆香穗凑到老姑奶耳边说,跟老姑奶相处多了,她也习惯了贴着老姑奶的耳朵说话,声音大一些,不然老姑奶听不见的。“我看你肯定能活到一百岁。”
    “活那么长做什么,活得自己都厌烦了。”老姑奶说着又把眼睛眯缝上了,“你给我准备好,你那针线,我能看中。放了学抽空赶紧给我做。”
    事后陆香穗跟大嫂刘香脂说起这事儿,说到老姑奶这些话,刘香脂一拍大腿说:“哎呦,老姑奶以前可没说过这话,怎么突然要送老衣裳了?我听说……”刘香脂犹豫了一下,凑近陆香穗说:“我听说很多老年人对自己的寿数能预见到,快死的前一阵子自己能预感到,就会自己做准备,老姑奶千万不是真要那什么了吧?”
    “不能吧?她身体看着挺硬朗的。”陆香穗一边说,一边却被刘香脂那神秘兮兮地语气弄的心里忐忑,真怕老姑奶突然有个什么。
    带着这种忐忑担忧,陆香穗很快就买了布料,怕自己经验不行,便拉上刘香脂一起,俩人给老姑奶裁制了寿衣,陆香穗抽空亲手缝的。做寿衣期间老姑奶居然还来问了两回,十分关注,于是做好了以后,陆香穗就拿去给老姑奶过目,老姑奶把寿衣、鞋袜都展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挺满意的样子,居然就叠起来放到床头,搭上枕巾,当作枕头枕着了。
    枕着寿衣睡觉,这老太太也真是够不凡的了,据她自己说,枕在头下随时方便拿过来用,觉着要死了,总该能撑一口气把自己穿扎妥当再上路。听这话陆香穗还担心,怕老太太真预见什么了,结果呢?
    这一枕就是小半年过去,老姑奶枕着那寿衣,没事翻出来看看,抽空还晾晾晒晒,眼看着老太太什么事儿没有,硬朗得很呢。看那样子,寿衣对她来说就像家里的存粮,总该要准备了才不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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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香穗还没有清楚意识到,她如今法律上已经不是陆家的女儿了——许清明只说要过继,要迁户口,户口迁到了老姑奶家,她便也很自然地改口叫一声“奶”。至于陆振英那边,得了许清明借的两千块钱,一个月后陆高远拎着一条伤腿出了院,躺在家里养病,听说陆振英答应了买彩电,陆高远丈母娘那边也就没再提出退婚,不过女方也没答应结婚过门,大概是怕陆高远落下什么残疾,观望的态度。陆振英日子过的糟心,那之后也没再来找陆香穗的麻烦,好一阵子相安无事。
    然而陆香穗想起来心里还是堵得慌,前后七千块钱,估计借去的那两千块也别指望她妈还了。这事过去以后,她拉着许清明说了自己的担忧。
    “二哥,你不能由着我妈要。这回是我哥摔伤了,下回又不知找个什么理由,你这一回一回,她就觉着能从你身上弄到钱,往后保准还会再来折腾你。我妈那人,你就算把你自己吃饭的钱给她,你哪怕饿死了,她也不会嫌那钱扎手的,哪里有个满足?”
    “往后不理她就是了。”许清明安抚地对她笑笑说,“你如今户口在老姑奶家,已经不算是陆家的人了,咱们也不用受她挟制什么。香穗,你能看透你妈贪心不足,还劝我不能听任她折腾,那你自己心里也该拿个主意。她敢这么做,无非是欺负你不敢跟她反抗,我看她压根儿对你就没半点母女的亲情,能拿你换钱的妈不要也罢,你自己心里先得看透陆家那绝情,先得跟她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的好,不要再给她欺负咱们的机会。”
    不管怎样,户口迁过来了,许清明的生意也算顺当,陆香穗恢复了平静安然的生活。除了上学放学,她便把心思全放在两口人的小家里了。
    许清明时常出去跑生意,陆香穗除了上学,大门都不想出,搁在几十年后的今天来说,就是个标准的宅女。星期天一大早许清明离的家,下午回来时,便看到陆香穗摆了满满一院子的“家什”:瓷缸、瓷坛子、竹盖帘、竹席,摆开一排的大盆小盆,陆香穗双手衣袖卷到胳膊肘,弯着腰撅着小屁股,正埋头在大盆里洗菜。
    “香穗儿,弄什么呢摆这么大阵仗?”
    “二哥?你回来啦?”陆香穗一回头,清秀精致的小脸上扬起一片惊喜的笑容,她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小腰,抬手给许清明看手里的东西。
    萝卜缨子?许清明四下环顾,靠堂屋门口摆着一个半米高的“台子”,一个高粱杆的草苫子做成的,底下垫着几个板凳,上头已经摆着好多洗干净的菜,辣疙瘩(芥菜),切开的萝卜条,还有整个的地瓜。
    “我拔了萝卜腌萝卜干,想把这萝卜缨子洗了晒一晒,晒蔫吧了,腌萝卜缨的咸菜吃。”
    陆香穗对于家里吃吃喝喝、收拾打扫这些事,总是干得十分来劲儿,夏天时候做了好多的马菜干、茄子干,一秋天就在忙着腌青辣椒,晒扁豆干,跟老姑奶学着做了面酱和盐豆子,那面酱当作酱油炒菜,味道可比买来的酱油好多了。因为之前做过的鲜辣椒酱许清明爱吃,她便又多多的做了一整坛子。
    “香穗儿,你说咱两个人,到底能吃多少菜呀!”许清明无奈中带着打趣调侃的口气。“你这可都初三了,作业做完了?”
    “做完了,早做完了。”陆香穗得意地说。她是胆小听话的那种学生,星期天的作业向来是头天晚上就拼命写完了的,写不完不踏实啊。
    “嗯,做完了。做完了就不能多看看地理和政治?瞧瞧你那个政治分数!还有,上回月考生物又考了几分啊?”许清明脸上笑容明朗和煦,嘴里却在毫不留情地揭人家的短。
    看看他这当家长的,多称职啊,都有点老妈子的范儿了。
    陆香穗想说,偏科又不是她愿意的,她就是学不好这几样怎么办?但看看许清明,怕被他取笑一番,便明智的没敢说。
    “二哥,我多腌点儿咸菜,冬天我们吃着不是方便吗?”说着她拉许清明去看她摆的那一堆东西,“你看,这个辣疙瘩,稍稍腌掉芥辣味儿,切细细的丝,放点辣椒丝和芝麻粒,卷煎饼,就米粥,你肯定喜欢吃。这些地瓜,还有这些萝卜缨儿,腌老了烀成黑咸菜,配着煎饼卷大葱最对味儿。我最喜欢吃地瓜烀的黑咸菜了,面面的喷香。还有啊,咱们得再做点儿萝卜干和冬瓜酱菜,不然冬天时候缺菜吃。”
    “你呀,就是个吃.精儿!”看着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许清明忍不住伸过手去,亲昵地捏她的鼻子,陆香穗撒娇地晃着脑袋挣脱他,转身去洗盆里的萝卜缨子。
    “你去准备晚饭吧,剩下的我来洗。”许清明卷起袖子走过去。
    陆香穗便放下手里的萝卜缨子,甩着手里的水打算去做晚饭。低头看看胸前的衣裳,她刚才弯着腰洗菜,不小心,胸前的衣裳都溅了水,湿了一小片呢,便随手摸了条毛巾来擦,触及某处,便拧了拧小眉毛。
    “二哥……”吞吞吐吐的语气。
    “怎么啦?”
    “就是……”陆香穗低头擦着胸前溅湿的衣服,眼睛瞅着自己的胸部,再抬头看着许清明,犹犹豫豫地吐出一个字:“疼。”
    “疼?”许清明一惊,忙放下手里的菜,几步走到她跟前,一边用她手里的毛巾擦干净手,一边拉着她的胳膊追问:“怎的了?哪儿疼?”
    “就是……”陆香穗小脸上泛起一片可疑的红晕,挺为难地皱皱小鼻子,“就是……也不是很疼,反正就是这阵子总有点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呀?许清明一头雾水,急躁地追问了一句:“到底哪儿疼呀?不舒服怎么早也不说?”
    “就是……”陆香穗羞红着脸,在他的追问下把心一横,低头拿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小胸脯,“就是这个疼……里头疼。”
    “怎么会疼?很疼吗?”许清明注意力全在一个“疼”字上头,专注地盯着她胸前那两个小豆包。这怎么会疼呢?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一瞬间他脑子里各种担心,丝毫也没顾及到自己盯着的是个特殊地方,豪无邪念地,他居然抬起手,小心地握住一个小豆包捏了捏,嗯,里头有点硬,硬可不是个好现象,以他的想法,身体硬块往往是比较让人担心的,不会是什么严重的毛病吧?
    然后,一只小手嗔怪地拍开他的大手掌,许清明一抬头,才猛然惊觉不妥,而陆香穗正一脸羞红地咬着嘴唇,低着头躲开他的目光。
    许清明讪讪地收回大手,尽管小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俩,他还是下意识地看看四周,一张俊脸也窘了。
    小姑娘发育了,这一天天的,他几乎都没太注意,就慢慢地鼓出两只小笼包,渐渐鼓成了小豆包……或者,小馒头?
    许清明忽然觉得那只大手有种过敏似的的异样感觉,他攥了攥拳头,心里忍不住责怪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捏上去了?
    老半天,许清明尴尬地咳嗽一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什么……吃了饭先去叫耿嫂子给你看一下。”转身走开,掩饰地补上一句:“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不看医生耽误了怎么办?”
    对呀,万一有什么毛病,耽误了怎么办?陆香穗可不就是这么担心的吗,她就算还小,但也知道女孩儿胸部的重要职责,将来那可是小娃娃的饭碗呢!万一有什么毛病,没了饭碗不就糟了?再说这样疼也不舒服呀!
    谁知道他那人一根筋,宠护过度,一心光想着疼疼疼了,没经过脑子手就摸上来了。
    ……坏蛋。
    陆香穗自然也知道刚才他们“错”了,羞羞脸却又有点好笑,偷偷在背后骂了许清明这么一句。
    这天晚上,村卫生室。
    “……耿嫂子,就是这样的。疼了有一阵子了,以前也疼过,不过这回好像更疼了。”陆香穗。
    “嫂子,严不严重?你看……用不用去县医院拍个片子,好好检查一下?”许清明。
    耿嫂子听了陆香穗的述说,再瞥一眼旁边故作镇定却明明紧张的许清明,把手里的笔一丢,便趴在桌子上哈哈笑了起来。
    许清明无奈地窘着,心里不禁埋怨耿嫂子,笑什么笑呀,人家来看病有什么好笑的?他想说,里头有硬块,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不过看着耿嫂子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他聪明的闭上了嘴。
    “这就是个发育痛。用不着紧张,这都是正常的。”耿嫂子笑够了,咳了几声嗓子,望着陆香穗和许清明说,“小姑娘正是发育的时候,我瞧着这半年来可长高了不少呢,相应的,身体其他地方也在发育,乳.房发育痛很正常的,里头会有硬硬的块儿,也不用管它,穿衣裳不要太紧,别给勒着了。我记得你家好像有木瓜树呢,这时节该熟了吧?没事儿就多吃点木瓜,弄个木瓜汤什么的。”
    “吃木瓜能减轻发育痛?”许清明冲口追问,听见耿嫂子说里头会硬块,终于稍稍放了心。
    “吃木瓜……”耿嫂子看看他,呛了一下,便又捂着嘴笑,“吃木瓜不能减轻发育痛,吃木瓜,能让小姑娘发育得更好,小包子就长成大馒头了。”
    哎,又窘了一下子!幸好他们特意来的晚了些,瞅着旁边没人才敢来看诊,不然的话,肯定要被别人笑话了。
    许清明心里默默叹气,自己的小媳妇自己养大,自然有各种乐趣和好处,自己养大的媳妇,多踏实呀!
    可这有些方面,还真是让他尴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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