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脸上被踢了一脚,力度很大,饶是他皮糙肉厚,还是觉出一股火辣辣的味道,“吽”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恶气,一个饿虎扑食上来,想把这个青年抓起来摔死。
    李时个子虽然不矮,但是跟两米半的恶狼比起来,就像三岁的孩子跟成年人对抗一样,如果自己被恶狼抓住,他会像摔一只小狗一样把自己抡起来在地上摔打摔打。
    巨人皮糙肉厚有把子力气,不能跟他硬抗,李时轻巧地往旁一跳闪开。恶狼紧接着扭身一拳,冲李时的头打来。李时一侧身,左手捋着他的手腕,右肘狠狠砸在他的小臂上。
    因为这恶狼打断了一个女孩的腿,刚才在旁边听那些旁观者议论恶狼能生吃人肉,李时对他已是恨极,这一下砸下去,他用了全力,只想把他的胳膊砸断。要是换了一般人,小臂就断了,可是恶狼练的就是硬功,就他手臂的骨头,比平常人的腿骨都粗得多,虽然被砸得一阵剧痛,但不至于给砸断。
    李时以为这一下就能给他砸断前臂,没想到不但没断,恶狼的手腕一翻,反而把李时的手腕给抓住了。李时手腕一抖,同时右手在恶狼的手腕上一点,恶狼手上的劲道不禁一松,李时顺势把手抽了出来,同时照恶狼的肚子上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在恶狼的肚子上,李时感到软绵绵的,知道不好,往回收已经来不及了,脚被他的肚子给吸住,恶狼顺手一捞,把李时的脚脖子攥住了。
    恶狼打了半天,身上的野性已经完全被激发出来,到现在没打死一个人,胸中十分暴怒。这下抓住了青年的脚脖子,再也不能松开,他要把这孩子摔成肉饼,胳膊抡圆了,狠狠地往地面上摔下去。李时被他提着抡了一圈,知道他想要摔死自己,身子急忙快速上卷,攀住了他的胳膊。
    恶狼恶狠狠地摔下去,却摔了个空。李时屈指用力点在恶狼的肘窝里,恶狼的胳膊一麻,就抓不住脚脖子了。
    李时另一只脚在恶狼的肩窝一蹬,往后翻了出去,空中一扭身子,稳稳地落地站住,看着恶狼两眼通红,疯牛一样的喷着气,不禁叫了一声:“你好狠毒。”这要给摔在地上,还不得给摔得脑浆迸裂!
    “哈哈哈哈……”恶狼狂笑道:“我恶狼最喜欢听人说我狠毒,好听!”
    李时一怔:“你喜欢听人说你狠毒?”
    “哈哈,你不知道我恶狼的大名吗,恶狼就是要狠毒,我今天不但要摔死你,还要吃你的肉。”
    “嗯——”李时点了点头,“看得出,你就是一只恶狼。”李时的脸上已经蒙上一层杀气。
    一个看起来还算文弱的青年,突然脸上现出那么浓重的杀气,这股子杀气从他脸上透射出来,纵然是恶狼这般凶残的人,心里也是不禁一颤——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李时往前一纵,猱身扑来。恶狼抬腿横扫出去,不让他近身。李时脚尖在他扫出的脚上轻点一下,向恶狼的面门扑来。恶狼这才看清,不知何时李时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剑。他抬手奔李时的肩窝就是一拳,希望把他给打出去,李时拿剑迎着他的拳挡过去。恶狼连忙收拳,稍稍慢了点,只觉得右臂一麻。
    李时拿剑削过恶狼的手腕,随着身子直扑的方向,短剑收回来,顺着劲道拿脚在恶狼的前胸一蹬,翻上半空。
    恶狼右臂酥麻不能抬起,“哇呀”一声怪叫,伸出左手迎着凌空而下的李时拼力抓去。李时的短剑准确无误地从恶狼的左手腕上划过,恶狼又暴叫一声,左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借着那一划的劲力,李时身子翻转,脚先着地,落到恶狼身后,不等恶狼回身,“唰唰”两剑,从恶狼的脚后跟处划过。
    恶狼呆呆地站着不动,也就几秒钟过后,直挺挺仰面躺倒,手脚软绵绵的都不能动,只见身躯在痛苦地扭动着。
    人群里也有几个会看门道的,刚才李时的动作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恶狼倒地,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哗——”的惊呼。
    一直在人群里旁观的刀疤冷笑一声:“这人比恶狼还狠!”
    旁边的人替李时分辩说:“恶狼刚才抓着那人的脚脖子要把他摔死,现在被人跳了手筋脚筋,也算是恶有恶报!”
    在另一边的打斗中,络腮胡子已经被砍了数刀,满身满脸的鲜血,虽然还在挥舞着扁担,但是看得出是在垂死地乱打一气。俩看门的跑上来,很快就把打手打倒一片,剩下几个顾自逃命去了。
    战斗结束了,络腮胡子最后一点气力也已用尽,抓着扁担软软地倒在地上。他的女儿“哐啷”一声扔掉宝剑,叫了一声,“爹——”扑了上来。
    小表妹跑过来,看到络腮胡子成了一个血葫芦,他的女儿叫着“爹——”哭成泪人,不禁物伤其类,心里一酸,眼圈儿都红了。她叫两个看门的:“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先把他抬到家里给他止血,流血过多就完了!”
    阿多喜见自己的手下倒得倒,跑得跑,忍着剧痛想爬起来逃走,龇牙咧嘴地起来了一半,肋部疼得他不敢用力,半跪着在那里喘气。
    李时走过他的身边:“听说你叫阿多喜?”
    547章兴师问罪
    林聪聪托着表姐的断腿正在鼓励表姐坚持住,回头朝李时叫道:“那位大哥,阿多喜害死了多少人,就这样的败类留着干什么,杀了他!”林聪聪也是恨极了,她也不想想这位大哥杀了阿多喜,不得偿命吗?
    阿多喜胆怯地抬头看着李时,抬手指着他,硬撑着口气道:“你想怎样,我爸是阿多福,你去打听打听,西田县的县长都怕我爸,你敢对我动手,是不想活了!”
    李时看着他那一副嘴脸,厌恶得一皱眉头,看都不想看,想想刚才听到的阿多喜的种种劣迹,心头燃起熊熊怒火,逼视着阿多喜:“你看看,这样的事你做了多少,你这种人多活一天,就要多一个人被你害死!”
    “你……你想怎样……”阿多喜看到李时脸上渐渐蒙上的杀气,他明显感到一阵无比的胆寒。
    阿多喜孱弱的心已经受不了这个青年的逼视,他准备求饶了,还没等他收回指向李时的胳膊跪地求饶,李时的手已经挥起来:“你这两只爪子纯属多余——”话音未落,阿多喜的两只腕子被李时的手掌劈中。
    阿多喜“啊——”地惨叫一声,再看自己的两手,就像腕子没有骨头似的软塌塌耷拉下去,很明显骨头断了。阿多喜颤抖得支撑不住,由半跪的姿势往前倾倒在地,然后疼得翻个白眼昏死过去。
    李时不再看他,快步跟上两个看门的,看门的抬着络腮胡子已经进了家门,把他先放在地上,等着救护车来。
    络腮胡子的女儿一听要把父亲送医院,哭着求大家不要把父亲送去医院:“要是去了医院,刚才那帮人肯定要去报复,我们爷俩一样还得死!”一边哭一边掏出一瓶药粉,“我能给爸爸止血,求你们先让我们在这里躲一躲吧!”
    女儿把药粉倒在父亲身上累累的伤口上,还别说,这些药粉的止血效果相当好,很快就不流血了。
    络腮胡子看样子没有大碍,也跟女儿一样,怕去了医院会遭到报复,求这家人先让他们父女在这里躲两天。
    “行啊!”林聪聪见络腮胡子没有致命伤,很爽快地对看门的说,“把大叔抬进去,先住下来吧!”
    父女俩感激得涕泪交零,连连道谢,仍由看门的抬着进去了。
    救护车来了,跟着来的还有表姐的父母,把表姐抬到救护车上,林聪聪也要跟着去医院,被大家劝住了,表妹劝她说:“你本来走路不方便,到了医院我们还得照顾你,没事的,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林聪聪很不甘心地留在家里。
    这一切忙乱过去,林聪聪这才来得及朝李时感激地一笑:“谢谢这位大哥,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可就吃大亏了,到里边喝点茶,等我爸回来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李时一笑,也不客气,很爽快地跟着林聪聪进来。自己本来就是要找林长铮的,焉有不进屋等他的道理!
    家里雇的保姆刚刚沏上茶来,就有四个彪悍的年轻人敲门走进来:“大小姐,会长让你到矿上去一趟。”
    林聪聪奇怪道:“爸爸找我干什么?”
    年轻人压低声音说:“阿多福到矿上了,找会长兴师问罪的。”
    哦,林聪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生气地说:“这个阿多福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他雇的打手把表姐的腿都打断,还没去找他呢,他先找上门来,我去看看他怎么说!”
    李时站起来:“阿多福兴师问罪主要是他儿子的手腕被打断了,那是我打的,我去。”
    “你不要去。”林聪聪命令的口气说,“有什么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担着,你去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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