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艳撇了撇嘴:“好吧,那就不要了,跟我走吧。”
    我问去哪里,徐艳竟然跟我说,要带我去辉老头家里睡觉。
    而且,这并不是徐艳的提议,而是辉老头和徐芳的提议,他们说既然我是徐艳的男人,那就直接带回家去睡觉。
    我愣了愣,徐艳问我是不是不肯,我马上摇头,目光凝聚了起来:“现在就去。”
    第190章 嫁蛊
    辉老头一直让我早点离开村子,现在又突然让我去他家里睡觉,我猜想,辉老头可能是想对我下手。不过,我却想借着这个机会,混进他们那狭小的石头屋。跟这奇怪的三个人接触一下。
    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段坤的消息来。
    徐艳见我这么快答应。也是有点愣神,不过,她马上跟我说,有她在。我绝对不会出事。徐艳问我白天给我的那个瓶子带来没有,我点了点头,拿了出来,徐艳问我打开过没有,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我把里面的药水送去鉴定中心检验了。
    徐艳让我倒一点药水出来,拍在身上,我警惕起来,问这是要干什么,徐艳说,那药水是她自己配出来的,可以外用,也可以内服,可以驱除所有蛊虫,对蛊术也有防御的作用。我一笑:“这一小瓶药水,有这么神奇?”
    其实。如果只是普通药水,弄一点在皮肤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药水是徐艳给我的,在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不敢胡乱地往身上拍,万一里面是什么毒虫的毒素,拍在身上,很可能会感染炎症。
    徐艳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抢过我手里的药瓶。打开盖子,往自己的手指上滴了一点,当着我的面,她把手指放到了嘴里,妩媚地吮吸了几下。徐艳把手指拿出来。对我笑了笑:“现在还害怕吗?我不会骗你,涂一点东西到身上而已,总不会有坏处。”
    我想了想,说等到村子里再涂,徐艳耸了耸肩,穿了上衣,开门走出去了,我跟在徐艳后头的时候,接到了电话,是王雅卓打来的,徐艳调侃着问我是不是医院里的小情人打来的,我没有回答,接起了电话。
    王雅卓问我回不回去,我说有点事,让她们自己小心点之后,挂断了电话。
    “男人在外面偷腥的时候,跟自己对象通电话,都只有三言两语,这情况,我见的多了。”徐艳继续说。
    “从你姐姐男人那见来的吗?”我故意问。
    徐艳点头:“没错,男人都一个样。”吗在沟号。
    徐艳跟我一边朝着村子走去,一边跟我说,徐芳的那些男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徐芳偶尔会打电话过来,而那些男人总是想各种理由,敷衍着说两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徐艳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了:“不过,你和其他男人有点不一样。”
    我扬着嘴角:“哪里不一样?”
    徐艳笑的花枝招展:“我都脱了衣服,你还说不要,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巫村,我跟徐艳提起来,说前几天,徐芳穿着一身血红色嫁衣,深夜进村。天很暗,我和徐艳走的很近,还是看清了她脸上的表情。徐艳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她说,那是徐芳请辉老头给她解蛊。
    “大家都在说,包括辉老头和徐芳自己,都在说我给徐芳下了蛊,让她受了诅咒,所以才会找一个对象,死一个对象。”徐艳顿了顿:“所以,她请辉老头给她解蛊了。”
    徐艳告诉我,蛊和诅咒,不能完全等同,但也有交叉的部分,也并不是所有蛊术都要靠蛊虫才能施展,按照她的理解,降头术、蛊术还有厌胜之术,都同出一源,这也是辉老头从小就教导她的。
    因此,徐艳和辉老头都不会刻意去区分这几种巫术,只是将蛊术作为根本而已。
    诅咒的种类有很多种,破解之法也必须根据所中的蛊咒,对症下药。
    “辉老头和那贱人都以为那是嫁蛊。”徐艳跟我说。
    我听过五毒蛊,听过螳螂蛊和诸如金蚕蛊之类的,但却从来没有听过嫁蛊。徐艳继续跟我解释,说其实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制作成蛊虫,蛊虫也未必是虫,任何活物,甚至是死物,都可以被制成蛊。
    “嫁蛊,是我母亲,那个苗疆女人研究出来的。”徐艳跟我说:“那个苗疆女人,曾经发过誓,自己一辈子不找男人,只求将苗疆蛊术发扬光大,所以自己创造了嫁蛊,还给自己种下了蛊。”
    徐艳说,那个苗疆女人,让自己深受诅咒,这样就能永远保持苗疆人口中说的童子身。
    但是,一切都在辉老头找上苗疆女人之后变了,苗疆女人和辉老头相爱,所以给自己解了嫁蛊,和辉老头在一起了。徐艳不仅对辉老头没什么感情,对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任何情绪,一直称呼她为苗疆女人。
    “辉老头从苗疆女人那里学来了所有蛊术,包括嫁蛊,也教给了我。”徐艳说。
    我微微一笑:“所以你对徐芳施展了嫁蛊?”
    徐艳没有回答,走在我的前面。
    我对着徐艳的背影喊:“徐艳,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一点都不相信蛊术,我只是在提防那些毒虫而已。”
    徐艳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来:“永远不要轻视你不了解的东西。”
    我问:“你施展过蛊术吗?”
    徐艳点了点头:“施展过。”
    我继续问:“真的那么神效吗?”
    徐艳仍旧点头:“没错。”
    我笑了两声:“你施展个蛊术给我瞅瞅,我就信。”
    徐艳皱起了眉头:“随便你信不信,但我不会在人前施展。每次使用蛊术,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辉老头从小也只让我学,而不让我施展,他自己也很少使用蛊术。”
    我摇了摇头,就像和那些算命骗钱的人,托辞一样。那些人,总是说不能多算,否则就会泄漏天机,折损阳寿,实际上都是为自己打掩护骗钱。徐艳见我仍然不相信,冷哼了一声:“信不信由你,你要看蛊术神奇不神奇,自己去找辉老头。”
    徐艳似乎有些生气了,我走在她边上,就快要到辉老头家里的时候,徐艳突然又转过头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怨恨徐芳那个贱人吗?”
    “不是因为你被强迫学蛊术,她不用吗?”我回答。
    徐艳摇头,伸出了自己的手:“小时候那些痛苦的日子和手上的这些疤痕,我都可以容忍,但我不能容忍的是,上天太不公平了,每一个接受学蛊的女人,寿命都会非常短,或许用不了几年,我就会死去。”
    徐艳这么说,我又一次想起当时在粤市图书馆里翻看的那些记载,的确,苗疆蛊术一般只传给女人,而会蛊术的女人,相传也非常短命,至于为什么,或许只有苗疆人自己知道了。我推测,苗疆女人用自己的血喂蛊,经常要被毒虫咬,自然不会长命,这和命理,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乱用蛊术的原因。”徐艳低着头:“可是那个女人,她却可以享受漫长的生命,而我,就不行。”
    我正想回答,徐艳就再次要求我往身上涂抹一些她给的药水,我观察了一下徐艳,她喝了一点药水,到现在也没事,而我只是往皮肤或者衣服上涂一点,肯定不会有事。于是我照做了,徐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说她不会害我。
    说完,徐艳推门了。
    屋内亮着油灯,徐芳和辉老头都坐在桌前,我们进屋来,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房门关上的时候,辉老头才扭过头来,他对着我傻笑:“今晚,就跟我们睡一个屋吧。”
    辉老头站了起来:“跟我们三个,还有他们。”
    我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辉老头说的他们,指的是他满屋的虫子。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小心。
    我猛地回头,我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虫子,这种虫子我认得,正是当时咬伤辉老头手臂的那种,虫子的爬行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转眼,就到了我的脖子上!
    第191章 同住一屋
    那虫子是从屋顶掉下来的,它非常迅速钻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反应过来,想要把虫子拍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我的背脊发凉,我猛然想到了小鬼全身起泡的模样,就在我以为我要避不开的时候。我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那虫子又迅速地朝我的衣服上爬,没一会就爬到地上去了。我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我注意到,昏黄的油灯下。辉老头和徐芳都眉头紧蹙,而徐艳则笑得前俯后仰,说原来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
    我不怕被虫子咬疼,只怕虫子有剧毒。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认得这种虫子,辉老头的手就是被这种虫子咬伤的,如果这种虫子有剧毒的话,辉老头不可能不去医院也不进行处理,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抬头看了一下,屋顶上还爬着几只一模一样的虫子,辉老头笑了两声,说夜里他会放这些虫子出来活动一下。说这,辉老头在家里找了一根很长的竹竿,竹竿上还绑着一块布,往屋顶上一放。那些虫子就全爬到了竹竿上,辉老头很快就把虫子放回水缸里了。
    我这才皱着眉头问:“我不喜欢这种见面方式。”
    徐芳也没有说话,辉老头重新坐下,他看了一会徐艳,忽略了我的话,而是问徐艳:“你对这年轻人做了什么?”
    我听明白了辉老头的话,刚刚掉到我身上的虫子,应该是辉老头刻意安排的,虽然那虫子没有毒,但咬人绝对很疼,我猜辉老头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让我尽快离开这个村子。但是,那攻击性很强的虫子却突然反常地爬开了。
    辉老头是在问徐艳这是为什么。我立刻想到了徐艳让我涂抹在身上的药水,我推测,那应该是某种强力驱虫的药水。一般而言,驱虫药都是利用气味。让虫子不敢靠近,强力的驱虫药,更是如此。
    徐艳装作没听懂的模样,她当着自己父亲的面,也丝毫没有收敛,她笑得花枝招展,挽着我的手,回答辉老头:“对一个男人,除了能做那事,还能做什么。不过,姐姐啊,他可比你从前谈的那几个男人强多了。”
    徐芳一听,脸色变了,这句话,无疑刺激到了徐芳。徐艳分明是在告诉徐芳,每一个徐芳的男人,徐艳都和他们发生过关系。徐芳骂徐艳不知羞耻,徐艳依然还口:“你好意思说我不知羞耻,你和男人在野外草丛里欢腾的时候才几岁。”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辉老头坐在桌前,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一家三口,都非常奇怪,足足吵了大半个小时,徐芳和徐艳才终于慢慢停歇了下来,辉老头也没有阻止,叹了口气,躺到了一张床上。
    每一张床中间,都隔着一块布帘,徐芳扫了我一眼,又对徐艳冷哼一声,也躺到了另一张床上。屋子里,还剩下一张床,徐艳拉着我,把我拖到了那张床上,她让我脱衣服睡觉,我摇了摇头,说不需要脱衣服。
    徐艳也不在意,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衣和内裤,躺了上去,她还拍了拍她的边上,让我快躺下去。我四处看了看,躺到了徐艳的边上,徐艳立刻把脚架在了我的身上,我让她拿开,徐艳却也只是笑了起来,没有照做。
    这个时候,隔壁床的徐芳突然冷冷哼了一声:“徐艳,你们要干什么,到镇上的宾馆去,这里还有别人。”
    徐艳回嘴:“怎么,贱人,你受不了了?不是你和辉老头让我带他到家里睡的吗?”
    徐芳依旧冷哼:“我看,他根本不是你的男朋友。”
    其实,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徐艳一直跟他们说我是她男朋友而已,我也猜不透徐艳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不过,我倒是顺着徐艳的意思,跟着她回来了,这三个人,都有问题,我难得有机会接触他们,调查他们。
    徐艳调侃着语气,问徐芳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一直没有说话的辉老头终于开口了。他说,在徐艳和徐芳还没有回村之前,我就带人到这个村子里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徐艳的男朋友,而且,辉老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还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徐艳的手在我的胸膛游走了起来,她笑着回答:“辉老头,你说的奇怪问题,指的是那个人吧?”
    我的心一怔,徐艳指的那个人,绝对就是段坤无疑。
    辉老头不再回答了,徐芳沉着声音跟我说,让我天亮就离开这个村子,再也不要回来了。我微微一笑:“徐芳,辉老头,你们说我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你们吧,你们费了那么大功夫,去换了一座无字的墓碑,就是为了大半夜去祭拜吗?”
    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只是大家谁都没有说破。我和这三个人,算不上朋友,甚至和辉老头还是敌对的状态,但是此刻,我却躺在他们家里,和他们谈话,这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吗史见弟。
    辉老头又不说话了,我继续说道:“辉老头,我也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来村子里,只是为了打听那个人而已,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真的在养蛊,新娘的诅咒是怎么回事,都和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走。”
    辉老头咳嗽了几声,语气变得沧桑了起来:“年轻人,我也早就说过了,段坤是谁,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还装作不知道,并不明智,我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段坤和这三个人,绝对有关系。只是,他们不说,一时之间,我拿他们的确没有办法。我想了一会,突然大笑了起来,徐芳问我笑什么。
    “你们装作不知道就继续装吧,但我知道,段坤绝对是你们非常重要的人,否则你们不会在无字碑不起眼的地方,偷偷刻段坤的名字。”我继续说道:“你们怕别人发现你们在祭拜段坤,但又觉得墓碑上没有段坤的名字,始终是对他不敬,所以就用了这么一个办法。”
    我说出了我的推测,长久用虫子吓走想要去墓地里的村民,不是办法,我猜辉老头他们一定只是想在短期内祭拜无字碑,等特殊的时间过了,就重新把碑恢复成原状。这行为有些怪异,但结合这三个人都信蛊术,倒也不奇怪了。
    或许,他们是在进行什么关于蛊术的仪式。
    只是,让辉老头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还没有把石碑恢复成原来模样的时候,竟然有其他人在墓碑上刻字,从而使得赶到墓地里的村民,没有发现石碑的秘密。
    这三个人听我说着,完全没有开口,但我确定,他们谁都没有睡着,因为我听到他们的呼吸声,都不约而同变得局促了起来。我越来越相信,我的推测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他们好像在害怕,怕我会知道更深层次的事实。
    可惜的是,我也只能推测到这里了。
    他们不说话,我又考虑了一会,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好像真的以为段坤已经死了。”
    墓碑和墓地,必然要和死联系在一起,如果只是进行某种蛊术的仪式,他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选择一个非常容易引人注目的墓地,而在自己的家里进行仪式就行了。于是乎,我推测他们都不知道段坤还活着。
    果然,我的话,让辉老头惊咦了一声。
    第192章 一对三的心理计
    一直把手放在我胸膛上的徐艳,身体也是一颤,他们的反应,全被我捕捉到了。我故意闭上了嘴,等着他们开口。十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人说话。一直想要挑逗我的徐艳也安静了下来,屋里一片漆黑,我闭着眼睛。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
    注意着他们三个人反应的同时,我也非常警惕,我担心辉老头和其他两个女人图谋不轨。用什么毒虫来害我。不过,我等了许久,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来辉老头的家里,本就非常冒险,而且还是在辉老头数次威胁让我离开之后。
    又是几十分钟过去了,这三个人仍然非常安静,我继续耐心地等着,我知道,我的推测没有错,他们都以为段坤已经死了。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必然已经触动了这三个人的心,段坤肯定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确定他们想要知道关于段坤的消息。
    我在等着他们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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