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没想到白衣神箭王伯当竟然还存活于世,奶奶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
    “隋唐第十七条好汉又咋样?还不是让哥们半夜突袭,端了老窝,抄了山寨,困于楼中!”
    “白衣神箭王伯当,传闻白衣胜雪,风度翩翩,跟那早早阵亡的玉面寒枪俏罗成可是隋唐两大美男子哟。现在看来也是以讹传讹,卑鄙的炒作嘛!”
    “现如今的王伯当哪里还是美男子?简直就是一年过中年的抠脚大叔,草,八卦炒作果然自古便有。”
    “再牛逼不也吃了小哥的洗脚水,败于小哥手中了吗?嘿嘿,白衣神箭咋地啦,武功再高,也怕板砖;水平再好,也怕流氓。”
    “哈,哈哈哈……”
    ……
    ……
    突然,郭业一把将紧跟后头的米吉拉扯上来,反问一句:“米吉,白衣神箭真败于本官手中?”
    米吉愣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郭业所指何人,小小个子猛然点头如捣蒜般答道:“是极是极,大人妙计安天下,打得马贼抱头窜。这不,那人老老实实地跟在咱们后头哩!”
    说着,不忘指了指尾随其后,一路跟康芷茹谈话聊天的白衣神箭王伯当。
    郭业下意识地转头忘了一眼,陡然放声大笑,笑声震耳发聩,任谁都听出了里头的酣畅快意。
    笑罢,又呼喝米吉等人加快脚步,速速回城而去。
    而后头的王伯当与康芷茹爷俩聊得正是如火如荼,仿佛久居山中未与人讲过话似的,总有话不完的家常。
    鬼灵精的康芷茹张口闭口一个白叔叔,叫的王伯当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很是享受这种濡沫亲情,脸上挂满了和蔼笑意。
    两人被郭业莫名其妙地放声大笑给打断了谈话,王伯当不知所以然,问着康芷茹郭业缘何突然发笑。
    康芷茹哪里知道郭业现在的心思,平日与郭业又是针尖对麦芒,彼此不对付。
    自然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前边得瑟的郭业,自顾哼道:“谁知道,这人脑子不正常,白叔叔无需理会。”
    哼唧之后,望着郭业那装逼的背影,陡然想起当日自己为何离城出走,一路下来闹出如此多的波折。
    下意识地将下手落到小臀边,当日郭业房中,旱地拔葱马鞭抽打的羞人一幕浮现在眼前,那羞臊的疼痛感和异样的刺激至今历历在心头,唰~~
    康芷茹刚才还满是笑意的脸蛋骤然酡红,用近乎蚊声地语调呐呐道:“那厮不仅脑子不正常,还是个混蛋,下流胚子,不正经……”
    喔~~
    王伯当颇为意外地看着康芷茹,刚才还跟小老虎似的,现在又变成这般的小儿女姿态。
    看着她双颊飞霞,酡红之色都快滴出血来,王伯当岂能不懂康芷茹此时心中所想。
    想当年他的江湖诨号可是白衣神箭,与玉面寒枪俏罗成并称隋唐两大美男子。
    像他们这样的风流人物岂能没有对其倾心,甚至疯狂若斯的女粉丝?
    女粉丝不仅有,而且遍布各大阶层,从青楼妓女,歌舞艺妓,到小家碧玉,邻家嫂嫂,甚至是豪门贵妇,大家闺秀。
    老中青三代,通吃!
    对风花雪月之事,他王伯当虽不敢夸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新鲜事儿,早已见怪不怪了。
    此时见状,心中一猜一个准,不由打趣道:“看来我的乖侄女也长大了,开始学着藏心事儿了。”
    康芷茹听出了王伯当的弦外之音,唰的一下,双颊酡红变得更加浓重,越发的绛红绛紫。
    不过倒是一改以往以前那刁蛮任性的脾气,没有和王伯当顶牛犟嘴,而是飞快低下脑袋,不吭一声赶起自己的路来,自动将王伯当无视一旁。
    这般娇羞女儿态,更是惹得王伯当心生慈爱,不由大笑出声儿来。
    ……
    ……
    一路紧赶慢赶,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图瓦城城门外。
    守城士卒见着郭业回城,自然没有盘问,主动放下吊桥,恭迎大人进城。
    过了吊桥,入了城门,郭业遣散了米吉所率的一百余人,让他好生安顿众弟兄,先行找地方休整。
    而后才对进入城中的王伯当讲道:“廖大首领,哦不,应该是王前辈,嘿嘿,现在天色尚早,先到我那儿歇息一会儿,一同进了午饭,咱们再聊他个一下午,如何?”
    王伯当自然应允,无所畏惧,大大方方答道:“悉听尊便。”
    心中也是好奇道,这小子前倨后恭,某定要探个究竟,他意欲何为。
    郭业闻听王伯当如此痛快,喊道:“成,估摸着咱们下午长谈罢,五马坡那边也该有捷报传来了,届时我再邀你与众位弟兄一起喝那庆功酒。”
    王伯当再次点头,轻吟一声:“走吧,前头带路便是……”
    卧槽,这是郭业第二次听见王八蛋重复这句话了。
    奶奶的,敢情儿你把哥们当成带路党,天生给你这个抠脚大叔带路不是?
    郭业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在嘴巴上吃了两记暗亏。
    算你狠!
    回头,看哥们怎么消遣于你。
    第277章 骂哭康芷茹,气疯王伯当
    引着王伯当进了临时暂住的客栈,郭业还是习惯性地将两人聊天的场所设在了院中。
    还是那棵白杨树下,还是那张青石桌上,还有零星散落在石桌四周的木墩。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煮茶换了人,不再是郭业,而是康芷茹这个平日里跳脱清扬的妮子。
    石桌之上,炭炉灼热,炉上茶盏鼎沸,噗噗冒着热气儿,水气夹杂雾气,不滞宣泄而出。
    不一会儿,整个石桌周遭白雾缭绕,恰似飘渺仙境。
    白雾弥漫间,郭业与王伯当各坐木墩之上,看着康芷茹纤细葱白的手指不断轻灵舞动,一副认真细致的神情洗刷着盖碗茶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郭业瞅着瞅着,不由痴痴,越是发现此时的康芷茹,格外耐看,区别于吴秀秀的孤冷轻傲,多了几分秀外慧中和几许的灵气。
    也许,大概,可能,康芷茹这妮子也并不是那么的惹人讨厌,而且多少还有些
    噌!!
    郭业猛然收紧心房,祛除心中那陡然冒出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对康芷茹改变了看法,放下了成见。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他陇西老家郭府中那位美女,可不是好惹的,好说话的。
    至少他知道,吴秀秀的心胸还没宽广到能让别的女人,与她一同分享郭业的爱。
    甭说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康芷茹,就连自家府上那位俏寡妇,他想收入房中纳为妾室,都是一个漫长而又久远的工程。
    静心,静心,郭业暗暗督促自己,连连念了几句佛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静下本心,驱除杂念,不动如山,阿弥陀佛!
    不过貌似念经驱邪这玩意是和尚的专利,他越是念经驱除心中那股落地生根徐徐滋长繁衍的邪念,越是心神难静。
    下意识地转头看康芷茹的频率越发频繁了起来。
    不过,很快,有人就让他彻底静下心来了……
    哐当!
    盖碗重重落在青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虽未碎成渣片,但碗中滚烫的茶汤却洒出星点,溅到了郭业的脸上。
    唰!~
    烫烧灼热下,郭业整个人窜跳起来,捂住脸颊一边擦拭水渍一边叫骂道:
    “呜哇~~康芷茹,你这是要杀人不成?烫死爹了!”
    “哼!”
    康芷茹恶狠狠地望着郭业,争锋相对道:“烫死你活该,最好是烫瞎你那爽贼眼。谁让你目不转睛地盯着本小姐的?你个登徒子色胚……”
    “我草。”郭业死皮赖脸,自然不会承认刚才自己一直偷窥康芷茹这妮子,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地反击道,“我目不转睛盯着你?你是长得好看,还是咋地?切,别忘了,我是一个有家室之人,你说这话,是对一个有妇之夫好男人最大的侮辱,知道不?”
    说完还不解气,不忘揶揄道:“我家娘子吴秀秀,美艳无双,那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我用得着看你吗?再说了,我家娘子不仅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更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你再看看你自己,你说我会舍弃一美娇娘,去看你这假小子吗?老子脑袋还没被驴踢过,好得很!”
    郭业叽里呱啦,一阵吐槽,直接把凶悍发飙濒临暴走边缘的康芷茹,给喷的体无完肤,七晕八素脑子昏沉。
    论毒舌之最,谁有郭业这身集齐古今中外名家吐槽的本事?
    唰~~
    康芷茹小脸顿时惨白成一片,眼眶冒着腾腾雾气,汩汩眼泪儿呼之欲出。
    咯吱咯吱~~
    藕白小臂下的拳头握得紧紧,不是颤烁,大有一怒之下拳脚相加的势头。
    郭业毒舌反击后,心里猛然有些后悔,再见康芷茹现在这状态,更是心虚地退了几步。
    而作为康家故交与长辈的王伯当自然也看不下去了,虽然他也知道康芷茹有点莽撞,但郭业这嘴巴,也太过狠毒了。
    当即就要起身劝慰一番康芷茹。
    双手撑在膝盖上,就要起身之际,突然——
    “哇呜……”
    康芷茹眼泪儿夺眶而出,婴婴啼哭而起,眼带怨念地恨骂道:“姓郭的,你个无赖,你,你太欺负人了……”
    “呜呜,呜呜……”
    小丫头还来不及抬手在脸蛋上擦拭着眼泪儿,扭头就跑,啼哭泣泪,步履蹒跚地摇摇晃晃跑出了郭业的小院中。
    这是康芷茹第二次被郭业折腾到哭。
    听着康芷茹那我见犹怜的哽咽哭诉声儿,再见她那单薄的背影,郭业心中隐隐有些不落忍。
    也许,刚才自己做的有些太过火了。
    就在他暗暗忏悔之时,久久未说话的王伯当脸色有些不满地哼道:“郭大人,对一娇弱小女子口出如此恶毒之言,不嫌气量太过狭隘吗?这哪里是大丈夫之所为?”
    呃……
    郭业冷不丁被王伯当这么一教训,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一点懊悔之心,荡然间,一挥而去。
    要说郭业脸皮厚如城墙,口中花花不时嘴欠,行事作风不拘一格,但是骨子里却也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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