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郭业轻笑一声,道:“他的心理素质要是不好,说不定就真的不能近女色了。”
    ……
    ……
    “啊?怎么会这样?”
    当天晚上,董茂实颓唐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没错,他真的“不行”了。尽管口头上表示不信,但郭业的话可是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就在刚才,他把一个小妾找来,想用实际证明郭业所言纯属胡说八道,却忽然发现那玩意儿再也难以昂首挺立了。
    简单的说,他这叫做心理性阳痿,越担心自己不行越不行,最后真的不行了。
    当然了,董茂实可没这些医学知识,他心中暗忖道,难道我年纪轻轻,就再也无法享受到男女之间的乐趣?
    好后悔呀,当初要是听了秦王的话就好了,不就是十年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现在可怎么办?
    秦王呀,秦王,你是大黑天神转世,痘疮都能克制,治肾虚不会就这么一个法子吧?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落到了郭业所赠的宝弓之上。
    董茂实祷念道:“上苍!天帝!大黑天神!以及路过的漫天神佛!希望你们能保佑我胯下那玩意儿日后能如同这宝弓一样,想射多少箭就射多少箭,想射多久就射多久。”
    念完了,他从箭匣中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宝弓上,左手拉弓背,右手拉弓弦,叫了一声“开!”
    然后……没有什么然后。董茂实连半圆都没拉开,就再也拉不动了。
    那支箭无力得下垂,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含义,这下子董茂实可傻眼了……
    当然了,这件事并不是郭业有意的那排,他还没那么神。
    事实上,郭业送这张宝弓的确是没安着什么好心,但他要暗示的是……白蛮人不行。
    三日之后,青塘寨。
    锣鼓喧天,彩旗飘飘,大唐与白蛮的会盟在此举行。
    “秦王千岁,你看我族健儿可还雄壮否?”爨氏族长董思疆笑眯眯地问道。
    “的确是个个孔武有力。”
    “您观他们手中的兵器可还锋利否?”
    “虽然不能称神兵利器,但也算得上难得的好兵器了。”
    “他们身上的甲胄,能不能称得上坚固?”
    “可以这么说。”
    “传言你们大唐天子说过,吾能以一抵十,无他,甲坚兵利耳。不知可有此事?”
    “有这么回事。”
    “那就行了。”董思疆道:“吾有数万这等甲坚兵利的好儿郎,又为何要屈居大唐天子之下?会盟可以,但要我爨氏认大唐为主。那还是算了吧。”
    郭业眉毛一挑,道:“看来您老人家是对白蛮的军力颇为自信了。董公子,您呢?”
    “我?”董茂实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个,从昨晚到现在,他都在想着自己阳痿的事儿呢,道:“我……我是无所谓了。都成!都成!”
    “那我昨晚送您的宝弓可还满意?”
    “不满意!一点也不满意。”董茂实道:“你这是什么破弓呀?中看不中用,根本就拉不开。”
    “不会吧……”郭业故作惊讶道:“此弓乃是本王的心爱之物,为了表达对您的敬意,才特意相送,怎么可能拉不开?”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拉给我看看。”
    “如此也好。”
    郭业接过宝弓,抽出弓箭。微微用力,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箭正中远处的靶心,道:“这弓不是挺好使的吗?”
    “这……我再试试!”
    董茂实又试了一遍,结果,依旧拉不开!
    他红着脸道:“久闻秦王天生神力,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看来我是与这张宝弓是有缘无份了。”
    郭业脸一沉道:“您是说我送您宝弓的心意不诚了?”
    “呃……您也可以这么理解。一张不能用的弓,我拿来有什么用?”
    “实话告诉您,这张弓可不是只有我能拉开,一般人都能拉开。您拉不开,只能说明您的肾实在是……”
    董茂实赶紧打断道:“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在军中也算难得的好手,我都拉不开,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哦?果真如此?”郭业道:“那可太奇怪了。我们唐军之中却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拉开此弓。”
    “那怎么可能?”
    “您要是不信的话,我带来的人您随便指认,看看有谁拉不开此弓。”
    “指就指,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董茂实随便找了一个唐军道:“你把此弓拉来看看。”
    “是!”
    那唐军强忍笑意,用力把宝弓拉了一个满圆,道:“董公子可还满意?”
    “这个……这个……没看出来,你小子的力气真够大的。”
    “哪里哪里,您谬赞了。小人的力气在军中非常一般。”
    “哼,太过谦虚可就是骄傲。我再试试别人。”
    紧接着,他又找了几个唐军,结果却是果如郭业所言,人人都能拉开此弓。
    董茂实又找了几个天生神力的白蛮士兵相试,却是拉之不开。
    他纳闷地说道:“这特么的还真邪了门了,莫非此弓能够认人,只有汉人才能拉得开?”
    董思疆叹了口气,道:“傻孩子,别丢人了。不用问,这些人都是秦王选出来的精兵。”
    “精兵也解释不过去。秦王带来的可是有一千人。个个都比咱们最厉害的勇士都力气大?那咱们还有什么资格和大唐分庭抗礼?”
    “呃……这……”董思疆也有点傻眼,心说两军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咩?
    两军的差距当然没那么大。
    必须承认,在这个时代,从北往南,士兵的战斗力是越来越低的。
    中原王朝之所以不能把南方的土地全部打下来,主要还是水土不服和疫病的原因。
    大唐的士兵素质远超白蛮,那是肯定的。郭业选出的精兵可以吊打白蛮的精锐,这也能够成立。
    但要说白蛮中最厉害的士兵也不如郭业这一千人中最弱的士兵,那就是胡说八道了。
    主要问题还是在这把弓上,此弓乃是李义府召集能工巧匠制成。要想拉满,用力的方向与一般弓有些微不同。
    郭业手下的人,都经过了长时间的练习,才掌握了拉开这种弓的技巧。
    这就是李义府向郭业献计的时候,所提的第三个法子。此弓造的如此精巧,就是专门用来向白蛮炫耀武力的。
    董思疆虽然也觉得奇怪,却想不出此事的前因后果。
    他对郭业道:“好吧,老夫承认。你们唐军的实力是强于我方。不过您这一千人是精挑细选的。我们白蛮却有十万之众……”
    郭业道:“十万之众?听起来倒是很多,但是,若不能团结一致,恐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白蛮当然能够团结一致。”
    “哦?是吗?”郭业微微一笑,道:“如果其他部族的铜鼓超过了你们爨氏。爨氏会不会痛痛快快地让位呢?”
    第2106章 白蛮臣服
    董思疆高声道:“我们爨氏为白蛮之主已有数百年,不惧任何挑战。任何部落都不可能造出比我们更多更大的铜鼓。”
    郭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您老人家为何这么有底气,白蛮之地最好的富矿都被你们爨氏给占了。真要比拼造铜鼓,别人造一个,你们就能造两个,当然不惧怕挑战了。”
    “您明白就好。”
    “但是……董族长,有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
    “这世上炼铜的法子可不只一种,咱们平时炼铜的法子,我称之为火法炼铜。还有一种炼铜法,叫做湿法炼铜。”
    “湿法炼铜?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要紧,算不得您孤陋寡闻。因为这个法子我也是刚发明不久。”
    董思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道:“莫非这个湿法炼铜的法子是您发明的?”
    “董族长果然聪明,一猜就中。不错,正是郭某人发明了湿法炼铜。”
    “那您这个湿法炼铜,比火法炼铜又好在哪里呢?”
    郭业道:“要说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所用的矿藏不同,制铜的成本更为低廉而已。”
    这可一下子就打到了爨氏的死穴上。爨氏再霸道,也只能是霸占所有的富矿。再占更多的矿藏就力有不逮了。
    如果郭业所言为真,他又肯把这项技术教给那些小部族的话,爨氏在白蛮中的领导地位就不那么稳当了。
    董思疆道:“秦王此言当真?”
    “笑话,我郭业乃是大唐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撒谎?您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您验看。”
    “那就有劳秦王千岁了。”
    什么叫火法炼铜呢?简单来讲,就是先把铜矿石打碎,再用木材煅烧,得到粗铜。
    至于湿法炼铜,那就更简单了。中学化学都学过,用铁可以把硫酸铜溶液中的铜置换出来。
    所谓硫酸铜溶液,在大自然中的存在形式就是胆水。大自然中有很多胆水泉,郭业的湿法炼铜变废为宝,把这些胆水泉变成了富矿。
    郭业宣称改进炼铜的技术,用的就是这个法子。
    当然,严格来说,这也谈不上什么改进。火法炼铜和湿法炼铜各有短长,本身并无优劣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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