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说话的是安浔,她站在窗边,回视他,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困惑。
    赵静雅听到安浔说话便气不打一处来,“安小姐,我之前是得罪你了,但你也不应该这么报复啊。”
    安浔双臂环胸看着她,淡淡道,“我没动你们的东西。”
    “昨晚就你和司羽在家,不是你难道是司羽偷的吗?他的护照也丢了。”赵静雅怒视着安浔。
    这要平时,其他人早就打圆场了,可这次,他们似乎都因为丢了东西而失了判断,几双眼睛同时看向安浔,似乎想探究她是不是报复性的恶作剧。
    司羽见众人神情,皱眉道,“不是她。”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吗?”见司羽替安浔说话,赵静雅便更加生气。
    “因为昨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
    司羽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第12章 牧马人亡
    “因为昨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
    司羽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客厅里沉默的氛围没持续几秒钟,易白就带着两个民警走了进来,打头的是阿伦,“安浔,怎么回事?进小偷了?”
    “不知道。”安浔的卧室锁了门,她并没有丢什么东西,刚才又不太高兴赵静雅的态度,索性也不想管了。
    另一个民警给每个人做了登记,最后是司羽,当他说自己叫沈司羽时,其他几人反应和安浔一样,都恍然道原来司羽不姓司啊,大川还一副你们不知道吗难道我没说吗的模样。
    “这位先生怎么一直站着,您坐,您丢了什么东西?”那民警见郭秘书拿着公文包在司羽身后,站得笔直。
    郭秘书看了眼司羽,礼貌道,“谢谢,我站着就好,我是来找沈先生的,刚到,所以什么都没丢。”
    大川几人这才打量起郭秘书,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之前以为是安浔的朋友也就没多加注意,没想竟然是来找司羽的。
    做了失物登记后,他们例行公事的询问昨晚上每个人都做了什么,其他人出去玩直到早上才回来也没什么好问的,所以主要询问对象还是安浔和司羽。
    “喂,你们不是怀疑安浔吧?”安非从门外挤进来,满脸不乐意。
    “随便问问,看看有什么线索,你先别急。” 阿伦安抚他。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七点钟回来的,然后我一直待在画室。”安浔说。
    “我洗完澡就去院子里看书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去了安浔的画室。”司羽说完,看了眼安浔,加了句,“直到今天早上大家回来。”
    一圈人眼神无声的交流着,那民警询问的看着阿伦,似乎想说还要不要接着问下去,阿伦难得有这种机会‘收拾’安浔,他心想事后安浔生气他只推脱说例行公事没办法不就行了,于是郑重其事的问道,“你们在画室做什么?”
    安浔一瞥他,“跟丢东西有关吗?”
    阿伦见安浔神情立刻心下发憷眼神闪躲的不敢再看她,也不敢问什么了,那民警心下好笑,咳了一声,“那倒是没什么关系,你们昨晚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院子里的灯我走时是开着的,回来发现被关掉了。”安浔说。
    “这么说,小偷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偷了东西?”阿伦与那民警分析,随即问两人,“还有别的吗?”
    安浔接着又说,“后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外面似乎有点动静,我以为大川他们回来了。”
    “你没出去看看?”阿伦忙问。
    安浔瞪阿伦,理所当然的说,“我害怕。”
    阿伦哦了一声,也不敢嘲笑她,只转头问司羽,“你为什么没出去看看?”
    安浔手指轻轻刮着沙发垫子上的花纹,心里思忖着李佳伦这是公报私仇,虽然小时候没少欺负他,但谁还没个年少轻狂,这小心眼子。
    司羽全程几乎没怎么说话,听到阿伦问他,这才低低开口,毫不遮掩回避的说,“我当时没穿衣服。”
    安浔刮着花纹的手指一顿,他还真敢!
    楼梯右侧靠墙的大落地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厅里十分清脆,紧接着就是整点报时的动静,伴随着易白离去的巨大关门声,一时间整个别墅似乎都震上了几震,然后,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伦和那个民警离开了,只说会尽快帮着找回失物,走的时候阿伦还一副安浔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你太让我失望了的神情。
    安浔懒得理她。
    赵静雅眼圈比刚才还红,她哑着嗓子对准备上楼补觉的安浔说,“你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司羽?”
    司羽正在和郭秘书说话,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安浔一夜没睡,一早又闹了这么一出,赵静雅还咄咄逼人,顿感头疼,便语气不善道,“关你屁事。”
    一句话噎的赵静雅满脸通红。
    安非向赵静雅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心道这人不是没事找抽么去得罪安浔。
    安浔光着脚,寂静无声的走上楼梯,到达二楼后才又低头看她,黑色头发如瀑布般的从身后滑下来,她眼角带着说不出的风情,语调轻转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招惹的他?”
    说完顺便瞥了眼楼下站着的那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好像在说,你的烂桃花真烦人。
    司羽仰头看着她,嘴角轻翘,微侧身对郭秘书交代了两句长腿一迈也上了楼梯,大川忙问,“干嘛去啊你?”
    他边上楼边回答了一句,“招她去。”
    安浔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之际听到了敲门声,并不意外是司羽,他站在打开的门外轻声询问,“可以进去吗?”
    安浔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怀里的衣服,“我要洗澡了。”
    司羽抬眼看她,她已经把头发挽到了头顶,白皙修长的颈项让人十分想咬一口,他垂眸淡淡的哦了一声,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安浔犹豫一下,问道,“找我有事?”
    司羽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安浔眼珠一转,“那你为什么又故意那么说?”
    司羽笑,眉眼突然带了丝丝挑衅,“我就是说给易白听的。”
    窗边的手工贝壳风铃噼里啪啦的响着,安浔背光站在司羽面前,良久才勾唇一笑,笑得司羽眼眸深意更浓,“别这么笑。”
    “嗯?”安浔疑惑瞧去,司羽突然上前一步,手抚上她的脸颊,微抬下巴,头一低就要吻上来,安浔一急忙将手里的衣服全糊他脸上,司羽被衣服挡住,似乎还憋了一下,他伸手扯下衣物,无奈的看着她,安浔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
    笑声和窗边风铃声一样,清脆悦耳,简直要成为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司羽将手里衣物中的胸衣挑起来放到她头上,“不让你这么笑你还来劲了。”
    此时的安浔特别像街头霸王里的春丽,她忙把胸衣扯下来,抢过他怀里的衣服,也不看他,“我要洗澡,出去。”
    司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点头说好,却没转身离去,而是在她面前摊开了手,黑色蕾丝内裤,小巧的团成一个团在他手心,他的手指修长洁白,和那一团形成鲜明对比,他低着头细细看着,问,“为什么它这么小?”
    饶是安浔在安非阿伦面前再女王,但此刻,她的脸依旧因为这句话红了个彻底,伸手抢过内裤,咬牙切齿的说,“沈!司!羽!”
    司羽笑起来,安浔伸手推他,他举手说好,立刻就出去,别发火。结果还没走出门框就听楼下安非喊道,“安浔,门口停的牧马人是谁的?”
    跟易白来的两人,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他们开着一辆改装过的巴博斯把郭秘书的车撞了,司机下来理论却让两人打的眼圈发青,随后他们又把司羽的车推进了海里。
    司羽几人出去的时候,牧马人已经陷进了浅滩,海浪吹打着,晃晃悠悠。
    “易白哥开车先走了,他俩本来是跟去的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知道大切是安浔的,所以就把那牧马人推进了海里。”安非挑眉看向司羽,“红颜祸水啊,你说你碰安浔干什么,向阳出了名的横贯了。”
    刚说完那叫向阳的人就走了过来,笑的不怀好意,“不好意思啊,我的车不听话撞了你们的车,这么的吧,给你们点钱咱们私下解决?”
    司羽看着他,冷着脸,一言不发。
    那人就是说给司羽听的,他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一掌拍在司羽胸前,“知不知道有些人不是你随便能动的?”
    说完看了眼安浔,似乎不敢说她什么,到嘴边的话愣是憋了回去。
    钱随着他手的离开飘飘荡荡掉落在沙地上,大川觉得自己人受到了侮辱骂了句脏话怒火冲天的就要动手,被其他两个同伴拦住,他们直觉司羽会有他的处理办法。
    司羽眼神有点吓人,这是安浔此刻内心唯一的想法。
    他看了那人半晌才慢慢开口,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郭秘书,报警,把律师叫过来。”
    “好的,叫几个律师?”郭秘书掏出手机。
    “所有的,有能力告到他倾家荡产的律师全过来。”司羽说话之时眼神也没从向阳身上移开分毫。
    向阳和另一个人对视一眼,轻蔑一笑,“吓死我了,别雷声大雨点小,我还没遇到动得了我们的人。”
    司羽像是看两个幼稚的小孩一样,淡淡道,“是吗?”
    接着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起,易白从不远处公路上找了个岔口跳了下来,走过来便问,“你们俩干了什么?”
    果然是在一起混久了,一个动作他就知道惹了什么祸。
    “没什么,帮你出口气,把他车推海里了,看到没,在那飘着呢。”向阳说着,还自豪地指了指那红色牧马人。
    易白看了看,似乎觉得这并没什么,转头对安浔说,“走保险,理赔的事我和你联系。”
    安浔哦了一声,却说,“我不管。”
    易白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就听司羽说道,“你知道那是谁的车吗?”
    是对那向阳说的。
    向阳无所谓一笑,“我管谁的车,天王老子的又如何,一破牧马人,十个爷爷我也买的起。”
    这话一说完,谁知道一直按兵不动的司羽突然伸手扯过向阳的衣领,一把将他摔到地上,“你给我滚海里把车捞上来,它不上来你也别上来。”
    谁都没预料到司羽突然动手,愣了一瞬地上的人和站着的他那个同伴一起爆发,刚想冲过来就听不远处有人喊道,“你们怎么了又?我刚走到半道就给我叫回来了,斗殴啊?”
    阿伦站在公路边看着下面沙滩上的人,“全上来,局子里谈。”
    第13章 红颜祸水
    阿伦站在公路边看着下面沙滩上的人,“全上来,局子里谈。”
    向阳几人到了派出所后,矢口否认自己是故意的,他们说撞郭秘书的车是因为脚滑没踩住刹车,然后人慌了,就又撞了牧马人。
    “多亏了牧马人从前面挡着,不然我容易一脚油门开进海里,说真的,是那车救了我的命。”向阳进了派出所完全不似之前那模样。
    因为来之前,易白说了,这里不是春江,别把事闹大了不好收拾。
    司羽从头至尾都没再说话,全权由郭秘书一人负责,他表达的简洁明确,意思清晰明了,就是这并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要相关部门去痕迹检查,下午他们的律师来了会要求看报告,还有司机的验伤结果,医院很快就会送来。
    态度礼貌,逻辑清晰,要求合理,虽没拍桌子横眉冷对,但态度坚决强硬,看起来并不那么好应付。
    派出所走廊里有哭天抢地的阿姨说女婿不孝借钱不还,有醉酒大叔在地上打滚怎么也不跟前来领人的妻子回家,有找不到妈妈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总之,乱成了一锅粥。
    屋里面对郭秘书的几个民警面面相觑半天,心想要是每天都遇到这样的人工作该多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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