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溟钊也不放手,任由她打,巴不得下一刻就把人丢给溟澈,眼不见心不烦!
    在男人强悍的力道下,樱紫落被他从地上扯起来,但她犟着死活不走,溟钊拉,她就退。
    之前,溟钊没有控制好力道,害她磕在床沿,这回他就不敢再使蛮力,樱紫落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死活要跟他唱反调,两人勉强打成平手,一时相持不下。
    眼珠一转,樱紫落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吸吸鼻子,“你不抱也可以,但我有另外的要求。”
    “什么要求?”
    “你亲我一口啊,亲了,我就自己去拿药。”
    溟钊狠狠一顿,手上力道顺势加重,像在忍耐什么,逼得樱紫落连连抽气,挣扎着要摆脱他的钳制。
    “溟钊!你个冰木头!臭男人!让你亲我就那么难吗?!你以为本小姐是想亲就能亲的?”
    “闭嘴!”
    “你凭什么要我闭嘴?!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对你……”
    “住口!”男人眸色一凛,“你对我如何,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樱紫落冷笑,“与你无关吗?我就算我喜欢你,也与你无关?!”
    话一出口,两个人俱是一怔,四目相接,两相静谧,仿佛大战之后短暂的休养期,平静之下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战火愈烈,硝烟更浓!
    男人紧抿的薄唇宛如刀刃,眼底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孤寂,淡漠的灵魂,看得见却触不到,“你摔伤了脑子。”所以,意识不清。
    樱紫落一直关注着溟钊的表情,企图在那样一张冷硬麻木的脸上看到不同以往的情绪,震惊?错愕?哪怕愤怒也好过现在不为所动的样子,或许,真的是她错了,或许,溟钊说得对,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像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肩骤然垮塌,扬起的下颌也渐渐收敛,樱紫落低垂了眼眸,但她没有哭。
    女人的眼泪在爱你的人面前,贵如千金;在不爱你的人面前,连自来水都不如。她以为,溟钊对她多少是不同的,他在她面前生气、恼怒、咬牙切齿,不再是往常冷眉冷眼的模样,但,一切都只是“她以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他,是在囚牢里,他恭敬地站在小姨姨身后,不要钱地释放冷气压,眼中寒凉之色,似要将人冻结成冰。除了爸爸,他是第一个看了她身体的男人,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
    之后,她和小姨姨认亲,顺理成章留在了别墅,与这个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他却从未正眼瞧过她,擦肩而过,她笑脸以对,他却表情欠奉,把她当做透明的空气。樱紫落想,从那个时候起,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就勾起了她恶劣的征服欲吧……
    再然后,她为了报脱衣之仇,偷了他的内裤,悬挂在别墅门口供人观瞻,而她拍拍屁股溜去美国避难,伺机给里约添堵。
    小姨姨一通电话将她召回国内,出了机场大厅,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他,心里竟隐约浮现出丝丝甜蜜,她以为,这是见到熟人的正常反应,或许她真的是孤独太久,否则又怎么会拿这根冰木头当熟人?
    她整他,他防她;她吻他,他拒她;她挑逗他,他无视她。每次都是她主动招惹,每次男人都烦不胜烦,他说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骂她不干不净,她委屈,她伤心,却还是忍不住贴上去。
    纠缠至今,樱紫落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但同时,她又无比痛恨,痛恨溟钊脸上拒人千里的冰冷和淡漠,她希望在他脸上看到其他表情,哪怕是生气、愤怒也好,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找他麻烦,把自己变得越来越讨厌,越来越骄横,越来越不讲道理,而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有过半分动容。
    她想,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再抬眼,女孩儿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男人黑亮的瞳孔却骤然一缩,眉宇间萦绕着痴痴怔愣。
    她笑着拍了拍男人宽厚的肩膀,“嗨,哥们儿,我开玩笑的呢!你不会当真了吧?”言罢,还朝他俏皮眨眼,睫毛根根灵动,宛如振翅欲飞的蝶。
    男人眉间疑惑更甚,目光从自己的肩头缓缓移到女孩儿明净的脸庞之上,笑容那么真实,一双杏眼弯成可爱的月牙,只有微微的红肿预示着她曾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的事实。
    “你……没事了?”
    樱紫落笑着挥了挥手,“安啦!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去找溟医生拿药了。”言罢,绕开他,径直拧开门把。
    “对了,以前的事多有得罪,抱歉,你的……东西,我会尽快还给你。”
    溟钊清晰听见门被拉开,然后又轻轻阖上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你的东西”是指他被顺走的内裤。
    终于解决了麻烦,他本该松一口气的,下一秒,他就真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
    他想起女孩儿蓦然低垂的眼睑,睫毛轻动,像展翅欲飞的蝴蝶,那一瞬间,他竟有种探究的欲望,想看清楚这样一双眼睛里会盛放什么情绪。
    窘迫?羞恼?愤恨?
    可惜,他猜错了。
    再抬眼,那双眼睛笑意盎然,像六月的阳光,明媚到刺眼。
    她说,她在和他开玩笑,因为,她确实笑得很开心;她说,没有大碍,她可以自己去拿药,不再要他抱,要他亲。
    溟钊心里有些发闷,特别是听见她说“只是开玩笑”的时候,但他不知道那种情绪究竟代表了什么,他想,他只是不喜欢欺骗罢了。
    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他看不懂樱紫落,或者说,他看不懂女人,都说女人善变,阴晴不定,他觉得自己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伸手抚上胸口,那里却莫名沉重,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
    有人欢喜,有人愁,事实难料,很多时候往往不尽如人意。
    这厢,受伤的小兽开始用眼泪疗伤,那厢却甜蜜发酵。
    夜辜星拿着奶瓶子进了卧室,刚撩起衣服,男人就蹭到身后,一颗头埋进她白皙的颈窝处,小狗一样轻嗅。
    安隽煌只觉女人身上的香味怎么嗅都嗅不够,清新的茶花香,夹杂着淡淡的奶香,钻进鼻孔,沁透心脾,竟让人恨不得永久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夜辜星用手肘捅了捅男人胸膛,示意他退开,谁知男人不管不顾,还越搂越紧,原本蹭蹭的动作已经化作亲吻,热气喷洒,喘息不定。
    无奈一笑,夜辜星下意识将撩开的衣服放下,却不想被男人一只大掌截住了动作,另一只大掌却已经顺着女人玲珑有致的腰际线缓缓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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