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们是要把这些花都拔起来么?”陌上铃可能在花的下面,只是这里这么多花,拔起来想必也是颇为浪费时间啊。
    “......”
    “那...”挽姜不死心,正想继续问来着,云里轻飘飘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将她一肚子的话堵了回去。
    “再多问一句今晚没有饭吃。”
    挽姜立刻乖乖的捂住嘴,眨巴着眼睛看着云里,这厮越发恶毒了。
    云里伸开手掌,归矣灯静静的出现,霎时整个情花冢被绚丽多彩的光芒笼罩住,原本白净如雪的情花此刻像是一个个琉璃盏,泛着千变万化的奇妙色彩,美的惊心动魄。
    挽姜凑过去看着归矣灯,小巧玲珑的一盏灯,造型别致精巧透着润华万物的晶泽,是一朵漂亮的青云仙花的外观。
    “真好...”一道声音突兀的打断挽姜的话,‘看’字还掐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
    “哎呀,挽姜,可算找到你了。”
    挽姜站直身体,抬眸朝声音方向望了过去:“舞邪尘,你怎地又来了?”
    舞邪尘闻言一个趔唨,气急败坏的指着挽姜怒道:“好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这不是好心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嘛,竟然还被你给嫌弃了!”他其实一直就在附近无聊的晃悠,看着情花冢这边突然光芒大绽一时好奇跑了过来。
    挽姜汗,觑了眼默不作声的云里,笑的一脸心虚:“我很好啊,云里没有欺负我,香香也没有欺负我。”他们两个只是时不时的拿她取乐而已。
    舞邪尘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盯着挽姜的脸瞧了好一会儿:“好像的确没被欺负,这下巴瞧着也比前两天丰润了些。”
    舞邪尘,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哪里有姑娘家的喜欢听这种‘赞美’的话的,挽姜气鼓鼓的瞪着舞邪尘,心里的郁闷蹭蹭的往上冒,都怪云里,她说吃什么他就点什么,害她现在都被舞邪尘取笑了。
    云里眼中的笑意在挽姜看来更像是恶意的嘲笑,她一扭头,怨气颇深的朝前走去,她回去一定要控制自己的饮食,不然真的会变得圆溜溜的了。
    “找到了?”看着挽姜往前走,云里拿着归矣灯也慢慢的开始走着,一旁的舞邪尘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云里凉飕飕的问道。他才不管这一肚子坏水的小子的破事呢,问的也是相当敷衍不在意。
    云里径直往前走,头都没有回一下:“冥王有空在这里说一堆废话,还不如回去看好你那个鲛人,别又让她趁机跑了。”
    说到那个鲛人,舞邪尘又是一阵犯头疼,就没有见过那么倔那么固执的鲛人,不过,舞邪尘觑了眼云里,这厮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些,这么丢人的事他之前可是下了命令让那些人不准说出去的。
    “哎呀呀,怎么会是废话呢,西钥少主看来消息还是没有那么灵通啊,我来这里可是来看我未来的弟媳,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比那只鲛人重要的多啊。”舞邪尘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云里,眼里是深深浅浅的意味不明。
    云里看着前面那抹窈窕的身影,脚下步子停住,他极慢的极缓的转过身子看着舞邪尘,眼里一片漆黑墨色,淡淡启唇:“你刚才,说什么?”
    第二章 无端亲事现
    归矣灯那璀璨不灭的华光依旧照拂着整个情花冢,头顶虽是一片灿灿艳阳天,也丝毫遮不住归矣灯那无上夺目的光芒,上古宝物历经万载沉寂,出世谁可与之匹敌。
    舞邪尘觉得,西钥云里看着他的目光,像是泛着幽绿幽绿的光芒,直叫他心底一阵发怵,忍不住离他远了点,抱住胳膊说道:“怎么,我说什么了?”
    云里收起归矣灯,一瞬间光芒消失殆尽,挽姜狐疑的回头望着他们两个,喊了一声:“怎么了?”
    舞邪尘朝她挥挥手,一脸轻松的笑容:“没事,你去前面看看,不要走远了,我和西钥少主有些事情要聊一会。”
    挽姜看看舞邪尘,又看看云里,见他们二人皆是神色如常,随即放下心来,兀自朝情花冢里面走了去。只要他们两个不打起来,她才不管他们要干嘛呢。
    “你刚才什么意思?”云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舞邪尘,眼里危险的光芒锐利可见。
    舞邪尘嗤笑,颇为得意的看着他,嘴里的话更是毫不留情:“我说啊,我是过来看我家弟媳的,怎么了?”
    见云里抿着嘴望着他不说话,舞邪尘咧嘴笑的特别开心,上前拍了拍云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西钥少主啊,你看老天都不帮你是不是,唉,只可惜啊,才子佳人有缘无份喽。”
    云里觑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眸子清润声音冷淡:“冥王是不是觉得本公子的脾气很好?”好到可以容忍他在这里说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
    “咳咳。”闻言,舞邪尘立刻拿开自己的手,佯装潇洒的甩了甩头发,一脸无害的说道:“本王只是想告诉西钥少主,我家挽姜啊,就要被人娶回家了嘛,西钥少主到时候可以去喝杯喜酒哦。”
    他很期待他来啊,哈哈,到时候不把他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他就不是堂堂冥王殿下舞邪尘。
    听着舞邪尘那张狂得瑟的语气和话里说出来的内容,云里眼里闪过一道狠戾锐利,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转身朝挽姜的方向走去,白衣飘袂,气质清冽,说不出的气势傲然。
    舞邪尘一愣,看着云里步伐悠悠的往前走,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他听到了这件事反应怎么这么平静,难道之前那些都只是他自己心里错误的猜测?
    “你心里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难过?”舞邪尘赶上云里的步子,瞅着他奇怪的问道。
    “为何要担心难过?”云里清冷的目光移到他脸上,声音极是平淡寻常。
    舞邪尘的脸色一瞬间耷拉下来,不是吧,他还以为他和挽姜之间有些不寻常感情呢,搞半天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理解有误,舞邪尘心里颇为无奈的叹口气,罢了罢了,他本来以为有场好戏可以看了,结果啊,是空欢喜一场。
    云里依旧步伐从容的朝前走着,不再看舞邪尘那张明显郁闷和不开心的脸,目光慢慢的移向头顶的晴碧苍穹,嘴角轻轻的弯起一抹摄人心魂的从容微笑,眼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本公子的人,他有那个命娶么?”所以,他为什么要伤心难过,根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谁能抢得走?当真以为他吃素的不成。
    舞邪尘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压根没仔细听。突然,像是被人定住一样,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里,双唇抖抖索索的挤出几个字:“你的人?”
    他真的是受到了惊吓啊,他怎么不知道挽姜那傻姑娘成了魔界少主的人了?进展也太快了吧。
    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舞邪尘顿时一个激灵,指着云里咬牙切齿的骂道:“西钥狐狸,你你你,你这个伪君子对我家挽姜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云里一身清冽淡然的看着暴跳如雷的舞邪尘,眼睛一眯,笑了:“你说呢?当然是做禽兽该做的事情。”
    舞邪尘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瞪着云里瞪了半天,后者一脸云淡风轻的看着他,甚至还微微笑着,舞邪尘气的袖子一甩找挽姜去了,他算是知道了,和西钥狐狸说话绝对会折寿。
    正当云里和舞邪尘在情花冢里找到挽姜时,不远处的天际一个大大的黑点慢慢的靠近情花冢,待落地时,赫然发现是一群手持仙器的天兵,为首的正是仙界的折澜星君和文书仙君。
    文书仙君手里一把桃花扇摇啊摇,扇啊扇,一身蓝色绣五珠银纹的锦袍衬得他身形越发高挺颀长,脚踩黑色蟒纹靴,面如冠玉眼角含笑,头发一丝不乱的用银冠挽起,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气质卓绝。
    一旁的折澜星君倒是显得随意的多,身上的衣服是他万年不变的黑袍朝服,站在那里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凛冽勃然的浩荡之气,面容俊挺中透着威严肃穆。
    不过此刻,折澜星君皱着那双俊挺的眉,第十一次不耐烦的扫了一眼旁边的文书仙君,口气不善的说道:“文书,你这毛病几时能改掉?”若不是他在仙界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几个时辰,他们一群人早就到了情花冢。
    “澜澜啊,人家要打扮的漂亮点才能出门嘛,不然多丢你的脸啊。”文书仙君摇着他那把艳丽的桃花扇,笑的风情万种的看着折澜星君,身子还故意的往折澜那边倾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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