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君子端方、俊朗优雅的一个中年男人此刻冷了脸之后,那股子强大的气势依旧慑人的人很,陶靖之一贯有君子的雅称,可是他骨子里依旧流淌着陶家人狠戾的血性。
    潭江市陶家!章副县长刚刚那高高在上的嘴脸顿时一僵,陶家在潭江市可谓臭名昭著,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黑道生意,等陶家传到了陶靖之家主手里头之后,他带领陶家开始转型。
    但是即使如此,陶家那也是黑白均沾,并没有真正的漂白,潭江市很多黑道上的生意也还是陶家在把持着,章副县长再张狂也不敢和陶靖之狂,一不小心被弄死了沉了江,他只能去阎王殿哭诉去了。
    “陶家主,这……”章副县长苍白着脸,面对冷着俊脸,气势逼人的陶靖之不由吓的一个哆嗦,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在动陶沫之前,章副县长可是查清楚了,陶沫虽然是陶家的人,但是那只是旁系,而且和主家嫡系一脉根本没有什么联系,陶沫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否则也不会陶大伯他们给欺负的这么狠,谁知道陶靖之竟然为了陶沫亲自赶过来了。
    “陶靖之,你好大的架子,陶沫是我祁广德派人抓的,怎么,你陶家是要和我祁氏集团撕破脸吗?”祁广德高傲的走了过来,不屑的看了看陶靖之。
    不过是潭江市的陶家,也许章副县长会畏惧三分,但是祁广德可不怕,他背后可是祁氏集团,他就不相信陶靖之为了一个旁系的小丫头敢和祁氏集团撕破脸。
    一看祁广德给自己出头了,章副县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真的得罪了陶家,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陶靖之看着高高在上的祁广德,冷笑一声,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势,“就算是祁氏集团也没有权利敢动我陶家的人!陶家人如果犯了错,自然有我这个家主来处理,祁广德,你越权了!”
    “陶靖之!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原本因为自己一出面,陶靖之肯定会服软,谁知道他竟然还敢和自己杠上了,祁广德气的铁青了老脸,发狠的开口:“今天我就要弄死陶沫,我倒要看看你们陶家敢拿我怎么样?”
    “阿光,将陶沫带出来!”陶靖之直接无视了发威的祁广德,对着身后的保镖直接下命令。
    被陶靖之这样下了面子,祁广德怒吼着,“谁敢在派出所闹事!章县长,你给我将这些人都抓起来,出了什么事有我顶着!”
    几个警察立刻挡道了审讯室的门口,阻止要进去救人的阿光。
    “阿光,直接动手!”陶靖之也冷了眼神,若是在以前,他出于大局考虑,或许不会为了一个旁系的小姑娘和庞然大物的祁氏集团撕破脸,毕竟家族的发展远远大于一个人的价值。
    但是有了陆九铮当靠山,陶靖之自然不用考虑太多,祁氏集团是庞大,但是南江省可是毕昀毕书记的天下,真的角逐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阿光身为陶靖之这个家主的贴身护卫,身手必然比派出所里的警察强强多了,一个照面就将挡在门口的警察直接摔在了地上,痛的直抽气,半天都爬不起身来。
    “反了,反了,陶靖之,你敢和我横!”祁广德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愤怒过,一个小小的潭江市陶家竟然敢这么打自己的脸,祁广德一怒之下,突然拔出其中一个警察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陶靖之,“我今天就弄死你!”
    面对黑森的枪口,陶靖之却是面不改色,不屑的嗤笑一声,“今天就算我陶靖之死在了这里,我也要将陶沫给带走!我们陶家的人还从没有过怕死的!”
    黑帮起身的陶家,哪一任家主的手上不是沾染了鲜血和生命,陶靖之看起来君子端方,但是他行事如果不狠辣果决,又如何将陶家给漂白,如何镇压那些野心勃勃的陶家人,褪去了优雅的外衣,骨子里的陶靖之凶狠如狼。
    局面顿时显得紧绷起来,祁广德手里头拿着枪,章副县长自然是站在祁广德这边,陶家再大,那也只是潭江市的势力,祁氏集团可是南江省的豪门世家,要弄死陶家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僵持里,突然外面传来汽车的急刹声,咚咚咚!整齐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这一声声像是踩着了人的心脏上。
    “敢动枪?敢动我家妹子!”带着身后一批大兵冲过来的自然是操权这批人,看着对峙的双方,操权黝黑的脸上盛满了怒火,大手一把抓住祁广德的手腕用力的一个反扭夺下手枪之后,穿着黑色军靴的右脚一脚踹向了祁广德的肚子,直接将人给踹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墙壁上滑落到了地上。
    “给老子将这些人都控制起来!”操权冷声一喝,一脚踹在了审讯室的门上,厚重的木头在砰的一声里被踹的直摇晃的报废了,一股子的热浪扑面而来,外加震耳欲聋的高音炮的噪音。
    操权知道陶沫被抓了之后,立刻就带人过来了,有殷队长在这里,再加上知道陶沫的身手,操权也算放心,却没有想到章副县长这些人渣竟然不择手段。
    不过看到陶沫在一片强光和热浪里依旧笑靥如花,神色如常,操权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若是让上校知道自己竟然没有照顾好陶丫头,浑身一抖,操权都不敢想了,火大的拎起章副县长的衣领,“你们他妈的还真敢刑讯逼供?”
    “小周,麻烦你先照相取证。”陶靖之看着陶沫安然无恙也算是安心了,对着西装笔挺的周律师开口,既然事情闹大了,那这些证据自然不可少。
    五分钟之后,该拍照的拍照了,该录口供的录口供,庞局长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更是不动声色的偷偷用手机录了章副县长和祁广德之间的对话,这可都是最有利的证据。
    “陶丫头,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操权询问的看向一派平静自若的陶沫,倒是打心底的佩服这丫头,虽然陶沫进去的时间前后不到十分钟,但是这审讯室可不是好待的地方,陶沫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操权甚至有种猜测,即使自己和陶家主没有及时赶来,陶沫也不会出事。
    看了一眼吓的脸色灰败一片,如同死公鸡一样的章副县长,再瞄了一眼气愤不甘,但是却被操权一脚给踢的敢怒不敢言的祁广德,陶沫悠然一笑,“那就丢到审讯室里吧。”
    “行,既然他们敢刑讯逼供,就让他们尝尝这滋味。”操权洪亮着嗓音大笑,手一挥,一旁两个手下拎着章副县长和祁广德丢进了审讯室。
    将两人丢进去之后,操权突然严肃的板起来对着陶沫开口:“下次不许胡闹了,有事直接来找我,不许以身冒险!”
    明显能感觉到操权那浓浓的关切之意,陶沫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操权这才放下心来,大笑着拍了拍陶沫的肩膀,“这就对了,有事我给你顶着,以后遇到不长眼的,打不过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陶靖之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陶沫,不得不说当看到审讯室里安之若素、悠然淡泊的陶沫时,陶靖之就感觉出这个丫头身上不符合她年纪的沉稳和冷静,再看着她和操权之间的互动,又像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妹妹,一双眼干净透亮,这样一个惹人喜欢的小丫头,难怪孤僻古怪的三叔都很欣赏。
    更让陶靖之欣赏的是陶沫的行事,对待章副县长和祁广德,陶沫没有睚眦必报的凶狠和怨恨,而是云淡风轻的就将两人丢到审讯室里去了,不怨恨却也圣母,陶沫身上有一股子世家子弟才有的大气,这种气度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操权得到了陶沫的保证,扫了一眼一旁的陶靖之,“陶家主,这会也是吃饭的时间了,我请客,大家聚一聚。”
    “恭敬不如从命。”陶靖之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清和,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陶沫,“一直听三叔念叨着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人了,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果真老了。”
    “陶家主谬赞了。”陶沫还是挺感激陶靖之的前来,也许他是因为大叔的关系才示好,但是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利益纠葛?
    即使父母对子女的感情,也并是绝对的纯粹,原主的父亲在整个陶家就是被无视的存在,在陶沫看来有利益关系并不算什么,关键是是否可交,道不同才不相为谋。
    比起被折腾的够呛的章副县长和祁广德,陶沫这一行人倒是气氛热闹的聚在了一起,操权、殷队长、庞局长和陶靖之这个家主在觥筹交错里相谈甚欢,真论起来,操权只是因为陶沫的关系,他毕竟是跟着陆九铮的下属,一旦调回京城之后,那职位就不同了。
    陶靖之、殷队长、庞局长日后都是要在潭江市发展的,三人虽然分属不同的地方,但是互相试探一番之后,顿时都起了结交的心思,几杯酒之后就称兄道弟起来。
    倒是陶沫一个小丫头这会正闷着头吃着菜,让陶靖之不由笑着摇摇头,明明是胸有沟壑的一个人,可是更多时候却又像是赤子一般干净透彻,陶沫这丫头果真不简单。
    ☆、第076章 群殴打架
    一餐饭吃的皆大欢喜,陶靖之贵为陶家家主,在潭江市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庞局长只是百泉县招商局的局长,而殷队长目前只是派出所的大队长,不得不说陶靖之身上有种让人折服的气质。
    一顿饭下来,三人已然称兄道弟,引为莫逆之交,而操权这个东北的汉子生性更是豪爽义气,在陶靖之刻意的交好之下,四个人相谈甚欢,倒是把陶沫这丫头给忽视了。
    “丫头,你也别光顾着吃,卫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陶靖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去了去酒味,看着喝的正欢的操权和殷队长、庞局长三人,不由笑着摇摇头,这三个都是酒桶,喝起酒来简直是拼命三郎的架势,似乎不喝死一个绝不罢休。
    “卫家?”陶沫放下筷子,看着灯光之下面容俊雅、嘴角含笑的陶靖之,即使已经四十多岁,可是保养的极好,再加上那股子端方如玉的气息,让人平生出好感来,“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是卫家在幕后。”
    包括晏黎曦最开始也根本不知道在他准备对付袁明的时候,卫家一直在后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引诱自己买了红蝎草,后来又故意派人到店里行窃,丢了一些红蝎草,最终就是这些红蝎草毒死了陶奶奶,卫家一开始就打算置晏黎曦于死地。
    刀疤男在引诱大伯母将红蝎草放到陶奶奶要喝的中药里之后就失踪了,如果没有卫家的运作,刀疤男不可能如此完美的隐匿行踪,所以陶沫和陆九铮就猜测这幕后人必定在潭江市有足够人手和势力。
    潭江市只是一个平穷落后的小地方,要排查起来很容易,而且在刀疤男以自杀的方式陷害了晏黎曦之后,卫家在幕后操控的迹象就越来越明显了,先是卫家分管市局的市长下达严查彻查刑事案件的指示,然后卫眺还亲自将晏黎曦和刀疤男的尸体带走了。
    有了目标要查就简单多了,卫笑梅虽然扫除了一切痕迹,但是只要一走访,随便问一问当年同届的同学,就轻而易举的能查到齐韵当年作为从港城来的交换生曾就读潭江大学,和卫笑梅正好是同一届。
    潭江市这边的资料和痕迹都被卫笑梅给抹除了,但是港城大学关于齐韵的痕迹可没有被抹除,再一查,甚至包括齐洪一家子三十多年前如何谎报齐韵死在公海爆炸上,齐洪一家如何谋夺了齐家的财产,甚至连同齐韵父亲曾经立下的遗嘱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
    根据齐父当年的遗嘱,如果齐韵没有继承人,所有齐家财产都将捐出去帮助社会,而晏黎曦手里头一龙一凤两枚戒指正是齐家继承人的身份象征,卫笑梅唯恐齐韵留下了遗嘱,让拥有龙凤戒指的晏黎曦接手齐家产业,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弄死晏黎曦这个“继承人”。
    其实卫笑梅根本没有想到齐韵的遗书里只想报复袁明,根本没有提起继承齐家财产的事情,毕竟到底齐韵都不知道当年未婚夫沈豫伦的背叛,不过是卫笑梅和齐盈盈设下的一个骗局而已。
    卫笑梅太害怕自己等待了三十年的齐家产业被晏黎曦给夺走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设下杀人案来钉死晏黎曦,反而最终将整个齐家都给拖进去了,若是卫笑梅当初不对晏黎曦下手,她反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接手齐家产业。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罢了。”陶靖之听完陶沫的话后,不由的唏嘘感叹,就因为卫笑梅嫉恨齐韵拥有沈豫伦这个完美的未婚夫,就因为想要谋夺齐家产业,最终将卫家给害了。
    “可惜卫笑梅在事情败露之后就自杀了,而唯一知情的卫继泰也在交待完卫家的罪行,抗下大多数的罪责之后也跳楼自杀了。”陶沫半点不同情卫家、卫笑梅。
    齐韵当年何其无辜,就被他们这样害了一条性命,只不过卫笑梅和卫继泰都自杀之后,关于她如何根据齐父遗嘱来接手齐家产业的事情,卫家其他人都一点不清楚,卫老爷子也完全不知情。
    陶沫明白卫继泰的作法,他这是用自己的命和卫笑梅的命,给卫家留下了一条后路,毕竟港城齐家的产业可是惊人,这也是日后齐家东山再起的资本,而卫仲霖身上也的确干干净净的,即使陆九铮也只能放卫仲霖和卫家其他一些没有涉案的人一起离开潭江市。
    刀疤男潘富的真实身份也查清楚了,这个男人当年因为钱在卫家旁系所开的一家酒吧里行窃,被打的半死却是一身傲骨,潘富意外被卫笑梅意外给救下了,潘富是个孝子,他偷钱行窃就是为了给要快病死的老娘筹集手术费。
    卫笑梅给了潘富一笔钱,又将潘富的老娘送到最好的私人医院,手术之后则送去了一家私人疗养院,没有了后顾之忧,潘富就依照卫笑梅的命令去了港城,目的就是为了监控齐洪一家。
    潘富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也难怪陆九铮他们一开始无法查到刀疤男的身份,为了完成卫笑梅的计划,潘富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自杀了,用此来陷害晏黎曦,让他彻底打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陶老弟,喝酒,我敬你一杯。”庞局长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不过今晚上他的确高兴,端着酒杯就将一杯子白酒先干为敬了。
    陶靖之无奈的摇头,却也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饭桌上喝酒喝出来的,他虽然儒雅俊朗,却也有一份豪爽,当即也端起杯子喝了起来,气氛再次热烈。
    陶沫受不了这群醉鬼,出了包厢去外面透气,不由想起陆九铮,幸好大叔不在这里,否则操权绝对不敢又喝酒又抽烟,这是百泉县最好的酒店,四星级的,药材公盘的时候自己和大叔在这里吃饭。
    因为一盘刀鱼的事情和钱泗铭起了冲突,也和卫仲霖结了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卫家败了,钱家也败了,听殷队长说钱泗铭的病情恶化了,之前钱父有权有势的时候,钱泗铭自然可以用最好的药物来控制艾滋病。
    钱家一倒台,财产冻结,钱泗铭自己身上也背了不少案子,虽然没有什么杀人案,但是却也做了不少恶事,这会被关在看守所里,病情恶化的很快。
    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户外夜景的陶沫叹息一声,只能说世事无常!
    而紧邻的包厢里,此刻却是热闹异常,一群二十四五岁的豪门子弟此时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甚至拍着桌子叫好起来。
    “小神医,你倒是给我看看那,我经常感觉胸口闷的慌。”冯霜苔一贯玩的疯,此刻更是得意洋洋的将一双傲人的胸脯向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贴了过去,原本就穿着低胸紧身衣,只要这少年一抬头就能看见那软白色的一团和中间深深的乳沟。
    “你让开!”说是少年其实也不恰当,至少也有十*岁了,只是因为太过于清瘦白皙,此刻因为冯霜苔豪放的动作羞的满脸通红,想要推开靠的越来越近的冯霜苔,可是伸出的手又不愿意碰到她身体,更是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走开还怎么让小神医给我看病?”似乎玩的兴起,冯霜苔更是一屁股坐在少年的腿上,还妖艳的扭着水蛇腰,丰满的肥臀在少年大腿上磨蹭着,抓起少年的右手放到了自己高耸的胸脯上,“小神医,你听听我的心跳!”
    “你不知道羞耻!”少年羞恼的要站起身来,可是冯霜苔却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咯咯的大笑着,引得包厢里三五个阔少也跟着大笑起来。
    “好了,冯小姐你也玩了乐了,不要难为我的专属小神医。”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理着平头,看起来浑身有股子阴狠的戾气,让人不由的发憷。
    冯霜苔自然知道这青年的尊贵身份,出来时家里也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好好捧着这青年,此刻自然不敢太过分,抹了一把少年嫩滑的脸,这才站起身来坐回到了原位上。
    祁易邺一手搭在了少年瘦削的肩膀上,眉梢一挑,“快点吃,一会菜就凉了,难道要我喂你?”明明是有几分关切的话,可是祁易邺说起来却满是狠戾和强势。
    看着被祁易邺夹到碗里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野生动物的肉,少年眉头紧锁着,身为医生,少年从小就吃素居多,而且为了纪念为了生下自己而死去的母亲,除了初一十五完全吃素之外,母亲是二月去世的,整个二月少年也都是茹素。
    “怎么?嫌弃这是我用过的筷子?”祁易邺的脾气可谓暴躁,此刻满是戾气的脸更是一沉,揽着少年肩膀的手猛的用力收紧,将他清瘦的身体带到自己的身边。
    祁易邺低下头,阴狠的目光盯着少年,“快吃,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吃素。”虽然肩膀很痛,可是少年那萌宠圆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坚持,估计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人,少年身体僵硬的颤抖着,明显是虚张声势。
    在场几个纨绔更是以祁易邺马首是瞻,此刻跟着起哄道:“敢嫌弃我们祁二少,这是不想活了吗?多少人想求祁二少的口水都求不到呢。”
    “就是,快吃快吃,难得今天看到祁二少铁汉柔情的一幕,我一定要拍下来,发给那些混蛋看看,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小神医,你是医生可不是和尚,还吃素?这是怕破了戒吗?”冯霜苔性子野,荤素不忌,所以也跟着这群纨绔一起起哄,突然侧过头,啪的一口亲在了少年粉嫩白皙的脸颊上,“这是破了色戒了吧,既然都破戒了,吃点肉又怎么样?”
    一群纨绔跟着大笑着,其中一人更是色眯眯的一把将冯霜苔给搂到了怀里,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狠狠的揉了一把,“冯大小姐,我可不是和尚,也不怕破戒,不如晚上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色戒的问题。”
    看到少年也就不识抬举,祁易邺脸彻底阴沉下来,一手拿起筷子夹起肉直接送到了少年的嘴巴边,“快吃!”
    少年依旧紧抿着嘴巴,愤恨的看了一眼祁易邺,倔强的扭过了头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少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恶劣的人。
    戾气爆发,祁易邺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原本拿筷子的右手此刻粗暴的捏住了少年的下巴,发狠的一个用力,低声威胁,“给我张嘴,吃掉!”
    下巴被掐的好像骨头都要碎裂了,少年吃痛的扭曲了脸,却依旧固执的咬紧牙关,估计就算是被祁易邺捏碎了下颌骨,他也不会张口吃肉的。
    一时之间,刚刚还在起哄笑闹的几个纨绔这会都闭了嘴,气氛紧绷的吓人,祁易邺因为祁家的身份,一贯都是说一不二,偏偏在少年身上吃了瘪,所以此刻更是用力的掐着他的下巴,一双眼满是阴狠的戾气。
    冯霜苔看了一眼倔强的少年,妖艳的脸上目光一转,忽然脆声笑了起来,“祁二少,何必动怒,既然小神医脾气犟,我们何不换一种办法?”
    “冯小姐有什么好建议?”祁易邺眉头一挑,阴沉的目光看向开口的冯霜苔。
    祁易邺面相就显得暴戾阴狠,微微上挑的双眼,鹰钩鼻,脸很瘦,一旦阴下面容,绝对可以将小孩子给吓哭。
    “小神医不是心怀慈悲吗?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受伤而不能医治,小神医只怕不好受。”冯霜苔笑着开口。
    祁易邺满是戾气的脸突然染笑,“好,很好,冯小姐你是东道主,这就交给你来办了。”
    冯霜苔点了点头,对着身后负责保护自己的冯家保镖开口,“金刚,把门口的服务生带进来,当着小神医的面打断他的右腿。”
    “你们不是人!”少年没有想到冯霜苔如此阴狠恶毒,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祁易邺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少年气的绷紧了脸,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人敢如此草菅人命,就为了逼迫自己,竟然要活生生的打断一个人的腿。
    就在少年还沉浸在震惊和愤怒里,冯霜苔的保镖金刚已经将门口一头雾水的服务生给拉进了包厢,浑然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服务生笑容热情的询问:“几位客人,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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