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容蔚然的眼睛里黑压压一片,有东西翻涌着,撕扯着。
    施凉舀西瓜汁喝,“去拿t。”
    容蔚然的呼吸一滞,捉摸不定这女人此时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不管了。
    他飞快的进房间,又飞快的出来,手里拿了一把,红的,蓝的,绿的,颜色还都不重。
    “急什么,”施凉慢条斯理,“我把西瓜吃完。”
    容蔚然都|欲|火|焚|身了,他咬牙,“你也不怕撑着!”
    施凉置若罔闻,在容蔚然的骚|扰下吃撑了。
    容蔚然摸她的肚子,“活该。”
    施凉坐着没动,“去把窗帘拉上。”
    容蔚然咬她一下,“遵命。”
    他去玻璃门那里,阴沉沉的目光巡视对面那栋楼,冷意闪过。
    窗帘拉严实了,客厅里的温度都开始攀升。
    桌上的半个西瓜就剩空壳了,摇摇晃晃的。
    容蔚然从后面环抱施凉,她的手撑着桌面,腰弯出魅惑的弧度。
    把人往怀里带,容蔚然亲她的耳蜗,后颈,流连忘返,“回头你给我也纹一个。”
    施凉看着木桌的花纹,有些晕眩,“你想纹什么?”
    容蔚然用牙|咬|住t,撕开口,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几分慵懒,几分撒娇,“还没想好。”
    施凉的脖子一疼,小狗|咬|住了,就不松口。
    容蔚然爽了,人就疯了起来,满嘴粗俗不堪的话语。
    “谁在干你?”
    “……”
    “叫声哥哥。”
    “……”
    施凉的手往后,大力抓住埋在她颈子里的脑袋,“闭嘴。”
    “轻,轻点,老子迟早被你抓成秃头!”容蔚然粗着嗓音,帅气的脸庞挂了放|荡不羁的表情,“姐,你喜欢我吧?”
    施凉没答复,只是笑。
    那笑声听在容蔚然耳朵里,有一丝轻蔑。
    他的心里窝了团火,心脏好像在滋滋冒着烟,那感觉真是糟糕透顶,绝无仅有。
    容蔚然直接扳过施凉的脸,封住她的嘴,动作粗鲁野蛮起来。
    桌上的西瓜歪倒了,又滚到地上,四分五裂。
    楼下,盛馨语仰着头看,她在容蔚然进电梯后留意过了,是七楼。
    刚才她看见一个人影在阳台,之后又过来一个,窗帘被拉上了,视野里一片昏暗。
    容蔚然多的是女人,唯独这个让她倍感烦躁,愤怒。
    她不想承认,那是危机感。
    因为那个电话。
    容蔚然现在跟那个女人在干什么?搂搂抱抱,打情骂俏,还是在上|床?
    盛馨语冷笑,在容蔚然那里,女人就是生活的调剂品。
    他不跟任何一个谈情说爱,这是她不在意他风流的原因。
    如果他动心了,那怎么办?
    手机响了,盛馨语接通电话,又挂断,她的表情变幻莫测。
    坐回车里,盛馨语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指尖滑|动屏幕,她的双眼忽地一睁。
    想起来了。
    这女人就是那天在店里碰见的。
    没来由的厌恶。
    所以当时她会做出冲动的行为,趁对方出去见朋友,将对方看过的那几十件衣服全买了,丟给下人穿。
    盛馨语是盛家大小姐,盛晖的唯一继承人,踩在枝头的凤凰,多少人仰望,巴结。
    跟个陌生人没必要那么来,显得掉身价,但是她就是不舒坦。
    那么做了过后,内心是说不出的愉悦。
    盛馨语用力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容蔚然怎么会跟那个女的在一起?
    阿青说她叫施凉。
    “真是一个恶心的名字。”
    盛馨语又拿起手机,把那张照片删了,她竟然不知道对方在家里的公司上班。
    怎么都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
    想想又觉得正常,区区一个财务部小主管而已。
    盛馨语开车回家,进门就问,“妈,爸呢?”
    王琴看剧,“有事出去了。”
    “哦,”垂了垂眼,盛馨语神色如常,“妈,我去睡了。”
    她边上楼边想,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急这一时。
    得好好谋划谋划。
    几天后,容振华收到一个邮件,里面没别的,只是几十张照片,主人公都是他小儿子跟施凉。
    这点不足为奇。
    但是其中有些照片里定格的画面让他面色凝重。
    容振华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走动,又回到桌前,拿着照片看。
    神情是清晰的震惊,难以置信。
    容蔚然被叫回去,下人们都不在,诺大的大厅只有容振华和容夫人,迎接他的是审|犯|人的压抑气氛。
    他懒洋洋的脱掉皮鞋,“这是准备给我来哪一套?”
    容夫人问道,“老六,你现在的女性朋友是谁?都有哪些?”
    容蔚然抬头,“怎么?”
    “爸,妈,我记得你们以前不过问这个。”他扯了扯嘴角,“尤其是爸,你可答应了我的。”
    容振华点点桌面,“自己看。”
    容蔚然趿拉着拖鞋过去,看到摊开的那些照片后,眉头霎时间就紧锁了起来。
    照片都是偷拍的,不算太清晰,却也能分辨出是谁。
    有张是施凉的手举在半空,容蔚然抱着头,表情愤怒,又无可奈何。
    还有张是容蔚然拿着扫帚扫地,施凉坐沙发上磕瓜子。
    乍一看,就是女王和男仆。
    容蔚然的神情怪异。
    原来他在那个女人面前,怂的没边了。
    一张张看完,容蔚然龇牙咧嘴,“爸,你派人监视我?”
    容振华冷哼,“我才没那闲功夫!”
    “是有人发给你爸的,”容夫人说,“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容蔚然的眼底掠过深重的阴霾,存的不就是让他不痛快的心思。
    他转脸笑,“爸,妈,这是情|趣,懂不懂?”
    容夫人跟容振华,“……”
    容蔚然坐下来,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一丝慌张,好似这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刮风下雨般平常。
    容夫人指着照片,“那她为什么让你做家务?”
    小儿子在家,从来都是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女人指使着拿扫帚扫地,她接受不了。
    “什么家务啊,就是扫点瓜子皮,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容蔚然暧|昧的眨眼,“况且我扫瓜子皮,是有条件的。”
    容振华板着脸,“又是情|趣?”
    容蔚然点头,拿了个苹果往上抛,靠这个转移内心的暴躁。
    容夫人看着他,“老六,你没当真吧?”
    容蔚然嗤笑,“哪能啊。”
    “妈,我怎么可能傻到为了哪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容夫人的眉心并没有舒展,“那你跟她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容蔚然玩世不恭的笑,“就是玩儿。”
    “她比我大几岁,我这不没碰过么,就觉得新鲜。”
    容夫人松口气,那就好,新鲜劲早晚会过去。
    容振华问出一句,“除了施凉,你现在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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