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一关,她提着的那口气回到原处,“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琴失魂落魄,“能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笑起来,“你爸他啊,跟一个比你还小的女的好上了。”
    下一刻,王琴抓住女儿,失声痛哭。
    盛馨语拍拍她的后背,话都在嗓子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是盛馨语早有预料的,只是走的太快,她措手不及。
    以为怎么也要到年后。
    “那次项链的事我就怀疑了。”王琴哽咽着,“你爸跟那女的好了有段时间了。”
    盛馨语说,“妈,怪我,什么也没查到。”
    “不怪你,”王琴讽刺的说,“你爸偷偷摸摸的,恨不得把人藏起来,弄个金屋藏娇,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发现。”
    盛馨语心里愧疚。
    如果让妈知道她早就知情,恐怕会更崩溃,会觉得连女儿都背叛了自己。
    所以她必须,也只有一直隐瞒下去。
    “妈,你怎么来医院了?”
    盛馨语问住疑惑的地方,“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
    按理说,妈妈是不会知道。
    “没有人。”
    王琴从包里拿出一张揉|烂的纸条。
    盛馨语看到纸条伤的内容,她变了脸色,“这是谁给你的?”
    “不知道,”王琴说,“包里发现的。”
    盛馨语捏紧纸条,“妈,这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心惊肉跳,“还不知道对方在密谋着什么,妈,我要去告诉爸。”
    “不准去!”王琴拦住女儿,“你爸一天不跟那女的断了,谁都别想把这日子过下去。”
    盛馨语,“妈,这不是一回事,我们都不知道给你纸条的人是谁,什么目的,这太可怕了。”
    “你想想啊妈,那人为什么要把你引来?”
    王琴丝毫没有被人算计的警觉,“也许是你爸的哪个小情|人怀恨在心。”
    “我现在对你爸是一点都不了解了,谁知道这些年他在外地出差都干了什么。”
    盛馨语深呼吸,她把纸条收好,“妈,我们先回去。”
    王琴反手去抓她,“馨语,怎么办?妈妈要怎么办啊?你爸他不要我们娘俩了。”
    盛馨语边走边安抚,“妈,爸就是一时糊涂,他还是在乎你的。”
    王琴急于得到答案,“真的吗?”
    “真的,”盛馨语说,“妈,你相信爸,他那时候选择你,这次也肯定会一样。”
    王琴哆嗦着,人心是会变的,什么都变的。
    那时候她年轻貌美,自信飞扬,觉得没有哪个男人是不能拿下的,可现在……
    她摸了摸脸,触手一片湿漉漉的。
    盛馨语想的却是纸条的事,是谁要他们家不得安宁?
    回去后,王琴就发疯的翻找盛光德的东西。
    盛馨语让下人都出去。
    “妈,别找了,爸是不会把证据留着给你看的。”
    王琴跌坐在地上,“那个女的,你知道是谁吗?”
    盛馨语沉默了一会儿,“陈沥沥,公司市场部的。”
    “我就知道!”王琴抖着声音,“果然是公司里的!”
    “馨语,你还知道什么?”
    盛馨语摇头,“没了。”
    王琴说,“这些年你爸做的那些事,妈一清二楚。”
    “他是怎么有今天这个地位的,即便他忘了,我都不会忘掉。”
    听出了什么,盛馨语的脸色剧变,“妈,胡说什么呢,你冷静点!”
    王琴说,“冷静不了。”
    “我不会坐以待毙的。”她轻声说,“馨语,你爸如果敢跟我离婚,要那女的,我会让他后悔。”
    盛馨语后退两步,真是疯了。
    那个人是不是想要他们家破人亡……
    她越想越不安。
    因为陈沥沥,这个家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盛馨语鬼使神差的去父亲的书房,找出施凉签字的文件对比字迹,发现不是。
    这个结果让盛馨语失望,更多的是恐慌。
    不是施凉,那是谁?
    盛馨语看看房间,她推开窗户,俯视楼下,一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感出现了。
    她大力把窗户关上,快速拉好窗帘。
    这事要让爸知道,盛馨语打电话,她又挂了。
    “爸正在气头上,还是等两天吧。”
    盛光德后院起火,心烦气躁,他不想回家,直接住在医院。
    好在陈沥沥不像王琴那么闹,她安安静静的睡着,眼角有些湿意,不知道做了什么悲伤的梦。
    盛光德拿手轻轻摸掉,叹了口气,眼底涌出一抹厉色。
    要是王琴想威胁他,他必定会不留情面。
    盛光德看着床上的女孩,“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陈沥沥像是有所感应,蹙紧的眉心松了一些。
    盛光德走不开,处理工作都在病房,曹峰那的情况由手下人汇报,没什么变化。
    更何况就是楼上楼下,和眼皮底下差不多,因此他也就没再像之前那样,一天去两三趟。
    曹峰的病房外面有三个人看守,除了医生护士进来检查,没其他人。
    但他几乎每天都走出去一次,看守的没发觉异常,也就没上报。
    一天晚上,病房里的马桶堵了。
    曹峰要上厕所,“我肚子疼,拉肚子了。”
    一人准备了尿桶,被曹峰不小心坐倒了,他急的满头大汗,“快点,我憋不住了!”
    那人跟其他两个同伴交换了个眼色,带曹峰去不远处的卫生间,其中一个把他抱在马桶上。
    曹峰一阵噼里啪啦,看来是真的吃坏了肚子。
    对方的脸色一绷,飞快的关门离开。
    曹峰待了几分钟,他神清气爽的喊人,来抱他的还是刚才那个,脸更臭了,他按着对方的手,感激道,“小伙子,谢谢啊,你真是好人。”
    那男的咬着牙,“老先生,您洗手了吗?”
    曹峰随意在裤子上抹了抹,“拿纸擦的又不是用手,没事的,不脏。”
    “……”
    另外两个偏过头,无视同伴的白眼。
    曹峰似乎有了兴致,开始跟他俩闲聊,碎碎叨叨的,“多大了?”“哪儿人啊?”
    那三人都很烦躁,注意力没法集中。
    他们离开后,一个清洁工低头走了进去,很快又出来了,消失在楼梯口。
    半夜,施凉的眉头紧锁,面前有张纸,上面的地址在十年前被容氏收购,就是现在的容家。
    她靠着窗台抽烟,容夫人喜欢花花草草山山水水,那地方建了假山,人工湖,一大片花圃,茶园,早就面目全非。
    施凉担心两件事,要怎么找,还能不能找的到?
    烟头掉在地上,她拿鞋踩了,必须去找。
    那是她可以证明自己,拿回身份,得到最大优势的唯一办法。
    容蔚然在家里的健身房挥洒了一滩又一滩汗水,捯饬捯饬,出门了。
    容夫人在桌前装粥,看到小儿子下楼,她都忘了把碗放桌上。
    容振华翻着报纸,也挺诧异。
    大清早的,小儿子头发打蜡,穿西装打领带,一丝不苟,收拾的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
    还是他老容家的基因好。
    容夫人组织语言,“老六,你这是……干什么去?”
    容蔚然没吱声,烦呢。
    容振华哼道,“你妈在跟你说话呢。”
    闻言,容蔚然扯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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