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落地,人群里顿时炸天了锅,就连周淑兰和纪香也都蒙了,她们只知道纪淑英背地里使坏搅黄了婚事,可没寻思纪梅也从中插了一脚,还是在婚约在时就跟吴老九勾搭上的,这简直是可恶透顶。
    纪波眼见自己妈和妹妹被说的红了脸,一副恨不得钻地底下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都是她们害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丢脸:“你们俩的破事儿我不管了。”,重重哼了声,拨开围着的人群气哼哼的走了。
    纪以胜虽说同样觉着没脸子,可到底不能放着自己老婆和女儿被人指指点点不去管,拽着纪淑英,喝斥了声纪梅回去。多少年了才算是硬气了这么一把,还是为了少丢些脸。
    纪老三家这一走,这架也打不起来了,人群嘁嘁喳喳议论着也跟着散了。
    周淑兰抹回屋里最先开口问的头句话就是纪岩的那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纪岩早就准备好了说词,只道有一次碰见了纪梅跟吴老九走在一起,看着贼眉鼠眼的不像好样儿,今儿那话纯粹是诈乎纪梅的,没想到还真被她给蒙着了,两人还真就有事儿。
    纪香气得大哭,直骂两人都是混蛋。
    周淑兰一边说纪岩人小鬼大是个机灵鬼儿,一边又直叹气:“那麻子脸儿凭什么那么横道,还不是仗着纪波和纪海吗,我要是有个儿子看她还敢这么欺负吗?”
    “儿子儿子,你成天的不念叨个几回就不舒坦是不是?”没儿子也是纪以田心中最大的痛。本来被纪波指了鼻子骂就窝火,再听周淑兰这么一唠叨更是烦燥的慌。
    “你们要是那么稀罕儿子,那要我们几个干什么,还赶不上早点都送了人还能换俩个钱儿花花。”纪果在旁边看不上的哼了句。
    “哎,你这个熊比昂孩子瞎说什么?”周淑兰照她肩膀拍了下。儿子是好,可闺女也都是亲生的,就算再穷她也没寻思过要卖了换钱过。
    纪香抹了眼泪,道:“妈,你往后再别这样的话了,我爸也是,就非得想要儿子,姑娘不好吗?刚才要不是小岩说的那通话,能把他们给弄走吗?还有这个五月节,她挣了那么些钱,就是个儿子那也不换哪?我们四个再不济,可加一块儿也比个儿子强,怎么地也能给你们养老,就把心放肚子里,再别提这茬儿了,省得都跟着闹心。”
    周淑兰和纪以田两人都不放声了。
    纪岩低头坐在旁边,她很清楚这些话只能短时间内让两人沉默,他们心里这个念头并不能完全根除,想要彻底的认同她大姐的观念,承认女儿、儿子都一样,觉得生女儿也是种骄傲,只有她们变得足够有能力,足够担起家中的生活重担的那一天才行。
    在那之前,她还需要走上很长一段距离。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一步一步来那天总会到来。
    夏日雷声轰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转眼便是一场大雨将至。
    华国京都东城的某别墅内
    简劲皱着眉从二楼走下来,他妈严华芳在客厅里站了老半天刚沾着沙发还没三秒钟就又站了起来上前急急问道:“小勋怎么样了,还疼得厉害吗?”
    “刚吃了王医生开的药,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简劲想到弟弟刚才捂着胸口疼的满头冒汗的情形,将才舒展些的眉头皱得死紧。
    严华芳松口气的坐了回去,眼泪却是忍不住往下直掉:“小勋这样都怨你们,当初他进特种部队我就不同意,可你和你爸非得说什么当兵就该当兵王,一家五口人三个当兵的不够还非得把他也给拽进去。这下好了,几年兵当下来却落下这么个毛病,一到下雨天心口就疼的死去活来的,国内国外也没找这方面的专家,愣是查不出问题来,我这当妈的眼睁睁看着儿子难受却半点忙帮不上,我这心里头怎么能好受?”
    简劲叹了口气道:“妈,你也别太难受了,小勋这病或许真像那位大师说的跟前世有关。”他是军人,按说不该相信这些玄术之说,可是亲弟弟身上异常的情形由不得他不多想。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怪病
    自打一年多前简勋从部队退役回来后,每到下雨打雷天就会莫名的心口痛,而且疼得程度堪比双s级,直让他这个特种部队里有着厉狼之称的人满床打滚儿。
    可这样的疼痛却连世界上最尖端的仪器都检查不出来,没有办法只得找别的法子试试。他的一个朋友认识位佛门大师,在看过了简勋后,那位大师说出了‘前世因果’四个字。
    世间轮回这说,向来是见人见智。可问题是,科学根本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严华芳擦了擦眼泪儿,点点头道:“看来是这样了,不然小勋发病时看不得女人,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行,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哦,对了,上次你手下的那个长得像小姑娘的兵怎么样了,我看小勋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是不是对他感兴趣啊?”
    “妈,你成天都想些什么呢?”有这么个脑洞大开的妈也真是够受,简劲觉得有些头疼。
    严华芳叹了口气道:“妈不是那老古板,小勋打小就不喜欢小女生,长大了也不乐意跟女孩子交往,给他介绍那么多漂亮姑娘一个都看不上,偏那天盯着你那兵直瞅,妈能不多想吗?唉,妈也想开了,只要是小勋这病能好,管是对方什么身份,就算是男的那也没什么。”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那脸都皱成苦瓜了,为了小儿子她什么都忍了。
    当妈的心疼儿子,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简劲无奈的暗叹一声,道:“妈你不用操心了,小勋他性取向很正常。”其实他更早些就有这方面的怀疑了,简勋二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私生活干净的能当和尚了。如果不是身体上的毛病,那很可能就是性取向的问题了。他曾私下里问过简勋,得到的回答是几声冷笑,要不是看在他是当哥的份儿上,估计摁地上揍顿都有可能。
    那天手底下的兵过来其实也是他有心安排,简勋倒是盯着看了很久,可却是研究的目光居多,就好像那样的长相挺对他味口,但也仅限欣赏,不参杂其他成份。
    过后他授意那兵跟简勋私下里联系,可那兵却说简勋不大爱搭理他,除了在家里那次盯着看之外,后来连个眼神儿都欠奉,就好像欣赏完了某副画作,突然觉得也不过尔尔,再提不起兴趣了一样。
    他这里倒还好说,顶多是操操心而已,可他妈心疼老儿子,动不动就哭眼抹泪儿的,连小儿媳可以是男的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可见她有多着急上火。
    严华芳出身商政世家,打小就生活优渥,半点罪都没遭过。等嫁了人以后丈夫对她更是疼宠倍至,婚后三年就接连生了一双儿女,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各自有了事业、家庭,样样都是一番风顺。
    要不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严华芳顺遂得意了大半生,年近耳顺之年却为她三十岁上才生下的小儿子操碎了心。为了他身上这怪病,真是愁得头发都白了。
    那位大师说想要简勋病好,就得遇见那他的命定之人,解了前世的怨结。可世界这么大,人海茫茫又到哪里去找个不知年龄长相,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人去?
    这心哪,可得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夏日的傍晚,日头渐落西山,残留的余热还没有完全散尽。
    纪岩从屋里出来,手上拎了个筐直接去了屋后面的园子里。五月节前后种下的三斤香菜,这时候已经长到了一尺多高,十几垅地齐刷刷的瞅着绿油油一片,相当的喜人。
    跟往年一样,七月份的k县已经进入了连雨季,只是今年雨水格外的多。只个把月工夫就已经下了大小六七场的雨。地里应季种下的小白菜儿、小萝卜幼苗不禁的泡,三五天地不干就烂了根须,很多家都拔了重种二茬儿,可到底是过了时季,虽说也都能长大,可到了秋天总归不如头茬儿长得壮实。尤其是白菜,头茬儿心抱得紧成,帮子只外面一层,里头全都是嫩黄心儿。可二茬儿就只能是光长绿棵子了,嫩黄心就别指望了,能有点儿就算不错了。
    萝卜、白菜是过冬的重要两样蔬菜,农村家家户户每年起了土豆空出地来都会种上一面子。作为过冬的主要蔬菜,它们跟香菜这种次要蔬菜不同,后者可以随便逮哪个角古拉种点儿就行,可前者却是正了八经当成农活来布置。
    同样都是被雨水泡烂了根儿,更多人心疼的是大面积的萝卜、白菜,很少有人会掂记着那点子香菜。统共不过一米两米远的地方,就算都烂没了也没什么,这是多数人的心态。
    别人家都在为再种的二茬菜出得不太理想而烦心的时候,纪家后园子里的香菜却已经长熟可以采摘了。
    纪岩放下手里的筐,蹲到地头上开始拔香菜。
    满片的香菜长势极好,因为时常浇些空间灵泉稀释过后的井水的关系,每株从根部到径叶都非常健康,并没有发生烂根的现象。
    翠绿鲜嫩的植株高挺壮实,三五棵就够握上满把,再加上播种时的间距也很浓密,小半尺的距离就能够上一斤。农家的筐子很大,装满了足能有二十多斤。
    拔满了一筐纪岩并没有停下来,随后又拿来了两块遮盖棚子的塑料布垫在地上,又拔了两垅根尾码齐整了,松松的卷了起来。
    连根稍带了泥土的香菜比较抗放,一夜过后早上起来跟打地里新拔出来的一样,上头再浇些水,沾着水珠的嫩叶瞅着格外青翠。
    纪岩之所以头天晚上把菜准备好,那是因为第二天早上雾气大现拔泥土湿连带着菜叶脏了巴叽的卖相不好。还有时间也有些太赶了,反正早上十几个小时也没差多少,索性提前备好了省得着急忙慌。
    羊汤馆大多是早晨起来五六点钟就开始杀羊,这样好有充裕的时间来煮熬。当天现杀羊新鲜,味道比过宿的肉总归是不一样。
    这杀羊杀的早,准备其它配料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可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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