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哼哼两声,“你就装吧!”
    “你跟陈默怎么回事啊?”我直接把话题转移到班婕妤身上,陈默那晚怪怪的。
    说什么班婕妤不会接他电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僵了?
    话落,班婕妤夹着油条的筷子一松,油条掉进粥里,粥溅了出来,弹到班婕妤的手臂上。
    她微微不自然偏头,神色迥异,抽一张纸巾漫不经心的擦拭手臂上的粥,佯装轻松开口,“我跟他能有什么事。”
    说着,便把纸巾放在桌上,悠悠起身,说,“吃饱了,你慢慢吃。”
    我盯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把房门关上,我依稀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视线微微凝重,瞬间也没有了胃口。
    门铃急促响起,我扔下筷子开门。
    他刚毅的脸庞倏然出现在我的眼眸,我还来不及看清他俊逸的脸庞,下一秒,整个人却被他拥进怀里,双臂把我禁锢在他的胸膛,让我可以听清他实而有力的心跳声。
    列御寇把我抱得很紧,紧的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趴在他的胸膛,闻着熟悉的薄荷清香,我诧异的开口,“你,你怎么回来了?”
    那一瞬间,我不敢相信,还以为这是错觉。
    直到他那不规律的心跳将我拉回现实,我伸手抱住他结实的腰肢,才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讷讷的敛眸,眼瞳盯着熟悉的衬衣,还有他手腕上那颗镶着紫钻的手表。
    那一刻,我清醒了,他真的回来了?
    我醒来的那一秒,就有强烈的感觉,列御寇回来了。
    只是,我没想到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先让我掉到地狱,在让我从地狱回到天堂。
    “还好……你没事。”他抱着我,反复呢喃着,语气有些沉重。
    他一直说,“还好你没事。”
    我微微拧眉,双臂将他抱得更紧,难道他知道我出事了?所以急忙赶回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轻声问他。
    列御寇抱着我没有回答,外套沾了一些寒气,扑面而来的都是他从b市带回来的硝烟,我微微偏头,整个人躺在他的胸膛上。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默说的,你怎么可以不让我知道。”
    “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他担心,只是不想又再一次因为我的事情打断他所有计划。
    “别再说对不起了,好不好?”每一次说对不起,似乎我都感觉到,他并不是那么的开心。
    我窝在他怀里,浅浅的点了点头。
    “好香,你在吃早餐吗?”他忽然问,接着推开我,视线看了我一会儿,微微一笑,说,“我好饿,陪我吃点?”
    “嗯。”我笑着应下来,拉着他便往餐厅去,一边给他盛粥,一边问,“你刚回来吗?”
    “昨晚看到某人的动态,连夜坐飞机回来,刚下飞机我就直奔你这里了。”他匆匆吃了两口,又说,“从机场回来的时候,默就给我打电话了,如果他不说,你是不是准备不让我知道?”
    说着,他把视线定格在我没有包扎的手上,“手好点没?”
    我笑着转了转手腕,昨天木木走之前帮我拆了包扎,我觉得好的差不多,就不用包的那么恐怖了。
    “没什么大碍,看,能动,还能给你盛粥呢!”我轻松的开口。
    他听了,没有说话,而是阻止了我转手腕的动作,担忧的蹙起英眉,脸上多了一抹不悦的色彩。
    看他担心的模样,我硬是笑笑,“真没事!”
    这伤好的基本差不多了,他其实真的不用那么担心。
    “为什么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出那么多事呢?”他声音带着自责,又夹着埋怨。
    我反握住他的手,宽慰道,“我不是好好的,你别乱瞎想,就是这几天gs不太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太平?”他清冷的眸子微微一泛,紧迫的盯着我,语气质疑,“不太平鹿爷会盯上你?”
    chapter98:相看凝语
    话落,我整个人微微一僵,看来陈默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你都知道了?”我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无措。
    列御寇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鹿爷是什么角色?就算没有听过他,你也听过二爷吧?”
    “二爷?”我皆是一愣,微微拧眉,“你说单二爷?”
    b市的单二爷什么时候手伸到那么长,管到s市来了?
    “对,二爷他向来不管商场上几个家族的事情,如今他率先挑起了s市的风波,你真的以为有那么简单?”列御寇语气凝重。
    我微微泛了泛眼睛,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无措的他。
    “我可以应付的。”
    这个单二爷我是听过他的,我念大学的时候,母亲就给我普及过关于单家的知识,单家跟秦家向来公不离婆,虽然表面看上去他们没有过多交集,可两家都有家训,听说如果单家生了一个男孩,秦家生了一个女孩,则两家就结为连理,如果都生男孩或者女孩,便义结金兰。
    可偏偏那么多年以来,单家秦家都是男丁兴旺,未生半女。
    如今,单家有单乘风单二爷,秦家有秦木槿大小姐,据说两家要联姻。
    “你怎么应付?”忽然列御寇反问我,“你连鹿爷为什么要绑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应付?”
    列御寇有一点说对了,我连鹿爷为何绑我都不清楚。
    “那,他们为什么要绑我?”
    我没有得罪单家,更加没有得罪二爷,他们无缘无故绑我做什么?
    列御寇清凉的视线纳在我的手腕上,微微一沉,最后不确定的说,“因为陆恒天吧。”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就只有陆恒天这个原因了。
    “陆恒天?”我疑惑的反问。
    列御寇点点头,“陆恒天向来跟二爷交情好,鹿爷有时候也会听命陆恒天,所以,如果不是二爷的命令,那就是陆恒天的命令。”
    “你是说,陆恒天要绑我?”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列御寇拧紧眉宇,对于我这嘲讽的反问感到不悦,“你认为陆恒天不可能做这种事?”
    不是没可能,而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他没有必要!”我不假思索反驳。
    如果陆恒天要绑我,他何必多此一举,让鹿爷来呢?
    也许是我的不假思索让列御寇整个人微微一滞,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瞳里异样的色彩带着复杂,接着他又有头有尾的分析说,“他为什么没有必要,如今的情形你也看清楚了,安泰跟莫迪连手支持白氏,陆恒天怎么可能没有反击?”
    我摇摇头,“那他绑我要威胁谁?”
    就算陆恒天要绑我,也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无论陆恒天怎么残暴,他对我始终有一个情字,他不愿意伤害我。
    更不会用伤害我,来换任何东西。
    “可以威胁我,也可以威胁白挚。”列御寇清淡开口,似乎在诉说一个事实。
    闻言,我几不可察冷冷一笑,“如果陆恒天要威胁白挚,绑慕斯就可以了。”
    这不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么?能控制白挚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慕斯,不管是慕斯是不是因为钱而离开他,白挚只会受控于慕斯,这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你觉得不可能?”列御寇不动声色的反驳着。
    话罢,我微微一愣,抬眸看去,列御寇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阴沉,两眉之间一个川字格外明显,一对眸子阴沉而冰冷。
    向来温和的他,什么时候也会因为一个人的名字,因为我对另一个人的袒护,脸色会阴霾成这幅模样。
    “我……”一时间,我语塞了。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跟白挚的关系,跟陆恒天之间的关系?
    我跟他们的关系我都可以解释清楚,只是在于我要不要解释。
    我一阵为难,脸色也白了几分,列御寇的脸色却因为我的为难缓和下来,其实此时他对我,更多的只是无奈而已。
    毕竟他知道,我爱的是他,我们的争执不过从客观出发。
    为了避免这些误会,我一咬唇,干脆告诉他真相,“其实,我跟白挚……”
    “我相信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列御寇突兀的打断,他语速如此之快,快到让我无法接招。
    他眼眸真诚,刚毅的俊脸敛去几分阴鸷。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跟白挚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我不想再瞒着他这个真相了,我想要告诉他,我就是白家大小姐。
    “御,我跟白挚还有陆恒天的关系,我可以解释的,其实我跟陆恒天……”
    “葵葵,我说是认真的,我相信你!”他再一次打断我,眼睛无比真诚的看着我,告诉我,“真的,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不质疑!”
    那一刻,我的心震撼了。
    如果说第一次打断他是生气,而第二次又代表什么呢?
    真诚……
    他不需要我任何解释,他不质疑我的话,他只是在做相信我这件事情。
    我满眼感动的看着列御寇,眼眶藏着一层雾,怕它化水,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见状,列御寇温雅一笑,“别太感动了,太爱我的话,以后想甩都甩不开。”
    我吸了吸鼻子,说,“甩不开了,以后赖定你了!”
    他一手抱过我的头,狠狠摁在他怀里,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好,不甩开,就赖着我。”
    列御寇在家里没待多久,就说有事情要回公司处理,让我这段时间就不要去公司了,没事的话让我去‘向日葵’或者‘匿’走走看看。
    我应了下来,也知道短时间内他会待在s市,心莫名的安了下来。
    班婕妤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列御寇刚走。
    我收拾着桌面,班婕妤率先抢下我手里的碗筷,说,“坐着吧,别到时候手出问题,赖我好吃懒做。”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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