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陷入沉睡。裴景握着珠子想,西王母竟然黑化了,但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千面女能有压制西王母的力量?
    还有,楚君誉知不知道这珠子里面有青迎的灵魂,或者,就是因为有才送给他的?
    送了个活人给他……
    裴景无奈地笑,小声道:“你也太随便了吧。”
    上阳峰的比赛对裴景来说,其实没必要大展风头,随随便便拖点时间让人家小朋友也输的光彩点。
    随着他接连获胜,许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每次他一跳下擂台,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这次尤其热情,甚至兴奋到先给了他一拳:“张一鸣!你进前五十了!”进前五十,就意味着入了下一轮,可以和外七十二座峰的英雄豪杰一战高下。
    裴景心中感叹终于这结束了,看许镜毫不掩藏的兴奋,让他没忍住问:“你那么稀罕你的那些灵石,是老婆本吗?”许镜听他说起就肉痛,瞪过去:“何止老婆本,棺材本都在里面了。”
    裴景笑着往外走,下了擂台后,甚至没回头望一眼。
    而他身后一众上阳峰的师兄师姐们气得牙痒痒。
    临时来的还有别峰看戏的,啧啧称奇:“这张一鸣那么狂的吗?”
    有人道:“不过好像也有点狂妄的资本啊。”
    上阳峰知情的弟子酸了,说:“他一直都这么狂,眼高于顶,就没把人放眼里。呵,我等着他出了上阳峰,被揍的爹妈不认。”
    比起外峰大试这样不受重视,内峰场地可谓是火热朝天。比起外峰弟子单一的剑术比拼,内峰弟子拥有的资源更多,接触到的功法也更多——往往各有各压箱的法宝。比赛场上刀光剑影、阵符玄妙,折花摘叶,精彩绝伦,看的下面的人目不转睛。
    而长老峰主端着姿态,遥坐高台,却明显心不在焉。他们视线一直在峰入口处打转,半天没看到裴御之的身影,越等越心急。
    有人提出疑问:“掌门不是要收徒吗?不亲自来看看的?”
    众人眉头一皱,也都觉得不对劲。
    “你们想太多。”内峰唯一的女峰主笑起来,声音娇媚:“说不定是嫌麻烦吧,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到时候把第一送到天堑峰去就是了。”
    内峰的长老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无可奈何的情绪。说起来,他们也算看着裴御之长大的,对他的性子有点了解,摇头感叹:“这大概是云霄历史以来,最随便的收徒了。”
    而他们惦念的掌门,现在正在问情峰。裴景来找陈虚。“我要你第一场就给我安排我和长梧比试,你弄了没?”无视问情峰的阵法,褐衣少年直接走到了峰主之位前。
    陈虚正在整理名单,被他这么凑近,吓一跳,差点把一手的纸砸他脑门上。其实一般的比试,根本不用麻烦问情峰主,这一次特殊就特殊在掌门要收徒。
    因为裴御之莫名其妙给他搞了那么多的事,陈虚恨得牙痒痒,但也还是从一叠纸张抽出了一张,道:“知道,第二回,第一场就是你们。”
    那张纸上有长梧的画像,平眉鹰鼻,容貌生的平凡,眼神却凶恶。看起来可不像是终南峰峰主所说的良善之人、
    裴景伸手拿起,嘀咕:“就是他吗。”
    陈虚拿着笔,说:“你一个外峰弟子这么光明正大进问情峰成何体统,赶紧给我滚出去。”
    裴景道:“居然都有画像,那我的是什么样,你给我翻出来看看。”
    陈虚没好气:“还能怎样,丑呗。”
    裴景非不信,动用法力在数千张纸中,找出了自己,结果大失所望。画师连他千万分之一的帅气都没有表达出来。最后还是裴景亲自动笔,重新画了幅,不过画了一个脸后,他就卡了。在陈虚凉飕飕的目光下。只能干脆破罐子摔碎地在脸上空白的地方写了个帅字。
    “……”陈虚忍不了,拔剑要把他赶出去。
    他们在这边吵闹。
    凤矜施施然走进宫殿来。
    上次天堑峰遇挫后,这位凤族新帝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兴对楚君誉趣更大了——但是裴景怎么可能由着他去骚扰自己未来夫人,直接在天堑峰前布下阵法,他敢过来就烧了他的鸟毛——闲得没事又没架打的凤矜,干脆就在问情峰长住了。
    他走进来时,陈虚手里的纸张飞了,落到了凤矜手里。
    看清楚后,和肩膀上的神兽大人一起发出了冰冷嗤笑。
    “厉害啊,裴御之,你现在是在云霄外峰混的风生水起呢。”
    裴景帮陈虚把问情剑收回去,听凤矜的话本想说两句,结果他胸前的珠子骤然冰凉,那种近亲情怯的颤抖和惶恐,沿着绳索传到裴景脑海中。于是顺带着,裴景看凤矜的眼神都变的非常复杂。凤育九雏,孔雀生青鸟,按辈分来说,青迎算是凤矜……孙女?
    凤矜把纸放在桌上,对上裴御之的视线,瞬间浑身寒毛束起,警惕:“你干嘛?”
    裴景错开话题,问他:“你打算在云霄待到什么时候?”
    凤矜挑眉,呵地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一句话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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