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说那波山贼刚劫了国舅府的东西,正巧我们抄了家伙给弄过来自个儿贴补贴补……”
    “……不知道。”钱毅闷声站在那处,突然攥了攥拳头道:“我先走了。”
    薇儿还等着他吃午膳呢……还有昨天薇儿好像说要吃福糕斋新出炉的玫瑰酥……嗯?开始排队了?
    “哎,钱将军,钱将军……”
    “大铁牛……”
    “将军!”
    众人看着钱毅头也不回的直冲向那不远处的福糕斋,一座大山似得扎在一堆大姑娘小媳妇里面,惹得人频频回头相看也面不改色的继续排队,片刻之后左手一堆玫瑰酥,右手一堆玫瑰酥的傻笑着出了福糕斋往庆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站在城墙之上吹了小半个时辰的将领们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想起自个儿家里冷冰冰的连个女人都没有,莫不都暗自垂泪轻叹。
    片刻之后,一人突道:“……劫山寨去吧……”
    另一人犹豫了片刻之后接道:“……我上次看到山寨里头的一个小娘皮长的还不错……”
    “……那山寨里头的二当家好像还没嫁人……”
    “……长得还挺漂亮……”
    “别走!那二当家是我的……”
    “滚!敢挡老子的道!”
    “格老子的,我刀呢……”
    咋咋呼呼滚成一团的下了城楼,那些穿着铠甲的将领推推搡搡的远去,细密的雨滴落下,留下一连串的泥泞凌乱脚印。
    城楼阁内,苏娇终于是从金邑宴的怀里将那瓷白药瓶子给掏了出来,她绯红着一张小脸举着药瓶看到金邑宴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终于是恍悟这人刚才让她去掏药瓶,定是又在戏弄于她,但是垂首看到金邑宴那只沾着嫣红血迹的手掌时,苏娇的心便一下又软了下来。
    罢了,平日里戏弄的她难道还少了……
    “张手。”轻轻甩了甩金邑宴与自己紧密相握的手掌,苏娇声音细软,微带羞赧。
    缓慢的放开与苏娇相握的手掌,金邑宴修长白皙的手掌摊开,一条又深又长的血痕浸着血渍横穿手掌,血红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看着那伤口,苏娇不自觉的便红了眼,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头,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药粉撒到金邑宴的伤口之上。
    粉白色的药沫子细细碎碎的洒在金邑宴的伤口上,一下便止住了那不断渗出的嫣红血色。
    捧着金邑宴的手掌轻轻吹了一口气,苏娇认真的用手里的巾帕替他擦拭着那手上残留的血痕。
    毛绒绒的小脑袋抵在自己的胸前,纤长睫毛微眨,白嫩手掌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手,粉嫩唇瓣微嘟,阵阵温热气息喷洒在炽热的伤口之上。
    这时候的苏娇乖巧可人的让人恨不得狠狠融进身子里。
    “呀……你做什么……伤口还没……唔……”
    不大的圈椅之上,苏娇半褪衣衫被金邑宴环抱在怀中,两条纤细小腿架在圈椅两侧,脚上的绣花鞋已经不知所踪,素白的罗袜上缀着星星点点的泥点,晃晃悠悠的抖动着,露出一只挂着红绳的金铃铛,发出悦耳清脆的响铃声。
    金邑宴宽大的手掌覆在苏娇细白的背脊之上,随手抹下便是一大片嫣红色泽,在那素白的肌肤之上显眼非常,印出一股难掩的妖冶。
    托起苏娇的小腿圈到自己劲瘦的腰肢上,金邑宴垂首咬住苏娇瘦削的肩膀,顺着纹理而下,细细的啃咬着那一块微凸出的精细锁骨。
    两手架在苏娇的腰肢上,金邑宴将人托举起来,罗裾翻飞,甜香腻人,那因为动作激烈而又崩裂的伤口渗出鲜红血迹,滴滴答答的落在苏娇的素色罗衫之上,那晕开的红痕宛若最艳丽的妖姬,让人沉沦享纵……
    圈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与那清脆的响铃声一道合成一曲,屋外,细雨密密,缠绵难舍……
    事毕,苏娇软绵绵的被金邑宴圈在怀里,身上浅浅的盖着一件细薄衣袍,露出一对精致白皙的脚踝,上头的金铃铛蔫蔫的挂在那处,似乎耗尽了心力。
    “你的手……”在金邑宴怀里缓了一阵气,苏娇的声音细软糯气,似乎还带着刚才的微荡余韵,让人听在耳中难免便多了几分遐想。
    垂首在苏娇的额际轻轻落下一吻,金邑宴将布满血痕的手抬起到苏娇的面前道:“你给我吹吹……嗯?”
    修长白皙的手掌之上,那道血痕已渐渐止了血,外翻的皮肉印出里头沾着血丝的指骨,看上去可怖非常,可是那人却像是在看别人的伤口一般,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楚。
    伸手握住金邑宴的手掌,苏娇微微动了动酸胀的身子,一双水渍杏眸轻眨道:“你……好傻……”
    “嗯?什么……”好似是没有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将脑袋抵在苏娇的肩窝处,声音低哑而暗沉,带着浓厚的暧昧气息。
    感觉到脖颈处抵住的尖利牙齿,苏娇微微缩了缩脖子,心虚的放软了声音道:“没,我没说你什么……”
    “可是我好像听到有人说……”含着苏娇脖颈处的滑腻肌肤,金邑宴说话时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那清浅却炙热的呼吸声喷洒在苏娇的脖颈处,引起她一阵轻微颤栗。
    “我,我说的是我傻……外头雨势这么大,偏要出来做什么……”最不该的是上这城楼,弄得现在她整个人都软的厉害,特别是那被迫圈在金邑宴腰间的双腿,因为乏力,抖得不像话。
    “是挺傻……”从中衣上撕下一条白布条,金邑宴将它递给苏娇道:“帮我绑伤口……”
    伸手接过金邑宴手里的白布条,苏娇白嫩的手掌之上还残留着一股黏腻触感,她嫌弃的往金邑宴的衣襟处抹了抹,然后小心翼翼的拽过他的手掌细细的包裹起来。
    “太松了……啧……太紧了……”
    一条白布条,苏娇硬生生绑了小半个时辰,那人老大爷似得抱着她坐在圈椅之上,一会子太松,一会子太紧,那圈在她腰肢处的手还时不时的上下滑动吃她的豆腐,直把苏娇气得鼓起了双颊,那双水渍杏眸也是瞪得圆溜溜的,里面满满蕴着羞恼怒气。
    终于,在苏娇发脾气之前,那白布条绑好了,上头一个明晃晃的蝴蝶结招摇的挂在金邑宴的手背上,素白蝶翅隆起,显出一圈优美弧度。
    “好了。”气呼呼的拍了拍金邑宴的手背,苏娇耳边听到一声闷声,满意的勾起了粉唇。
    看着苏娇唇角那狡黠的笑意,金邑宴伸手戳了戳她白嫩的脸颊道:“还没给我吹吹呢……”
    抬首狠瞪了金邑宴一眼,苏娇声音娇细道:“自个儿吹去……我才……啊……”
    “这可是你让我吹得……”大饱了一趟眼福的金邑宴背靠在身后的圈椅之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苏娇的腰窝处细细的揉捏,那双漆黑双眸落在苏娇慌忙捂住的胸前,一大片白腻春光乍泄。
    苏娇的身上原本也只松松的披着一件长袍,被金邑宴装模作样的吹了一口气,实则是拽着宽袖给弄到了地上,所以此刻的她只能光溜溜的蜷缩在金邑宴怀里,羞得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衣裳……衣裳……”一手捂着自己胸前,另一只手用力的拍着金邑宴半敞着衣襟的胸口,苏娇声音娇细,那白嫩手掌拍在金邑宴胸口白皙肌肤上的“啪啪”声,在寂静的阁楼之中清晰非常。
    “这不是在地上嘛,自己去捡……”伸手握住苏娇的白嫩手掌窝在胸前,金邑宴细细的揉捏着那一团软腻,漆黑暗眸之中显出一抹阴沉暗火。
    “你……无赖……”虽然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与金邑宴坦诚相见,但是苏娇却还是十分的不适应,她用力的抽出那被金邑宴握在掌心的手,赤着双足踩到了地上。
    苏娇的身子软绵绵的,踩到地上还没站稳就倒了下去,被金邑宴单手圈住腰肢拢进了怀里,狠狠的吃了一把滑腻腻的豆腐。
    “放开,放开……”拍开金邑宴拢在自己胸前的手,苏娇赤红着面颊蜷跪在地上,将那长袍掩在自己身上,然后慢吞吞的穿上宽袖,系上腰带。
    金邑宴漫不经心的捻着自己的指尖,看着跪在自己身下的苏娇,一身凝脂白皮被长袍缓慢遮掩,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带着被自己掐出的青紫淤痕,白细的背脊处是半干涸的血迹,好似一副朱色的泼墨重画,瑰丽的鲜红衬出那抹极致嫩白,印在金邑宴眸中,使那双漆黑暗眸更是深沉了几分。
    “做什么……”被金邑宴圈住腰肢连人带长袍一齐拢进了怀里,苏娇惊呼一声道。
    “别动……我就抱抱……”炙热的呼吸声喷洒在苏娇的脖颈处,那渐渐加重的喘息声让苏娇整个人都开始头皮发麻。
    “你……你说只抱抱的……”
    “嗯……我就碰碰……不进去……”
    “别弄……我不相信你……呀……”
    刚刚穿好的衣袍又落了地,苏娇热泪盈眶的被金邑宴又圈上了身。
    城楼下,秀锦坐在马车里,隔着一层厚重竹帘与夏生说着话,马车外,细密的雨滴如针线一般打在夏生的面颊之上,将他那一身蓑完全浸湿。
    微微掀开竹帘,秀锦侧头看了看夏生那被雨水打湿面颊,声音轻细道:“外头雨大,要不进来躲躲吧……”
    夏生抬首看了看那被雨雾覆盖的高挺城楼,搓了搓自己满是雨水的双手道:“我身上湿,莫弄脏了马车。”
    “……王妃怕是,一时半会子的也回不来……”秀锦犹豫片刻,白净面颊之上显出两抹娇羞红晕。
    “……那,我便进去躲会子雨……”一边说着话,夏生一边脱了身上湿漉漉的蓑衣,转身钻进了马车之中。
    天色愈发的晚了,苏娇力竭的被金邑宴放置到了窗边的一张软榻之上,身上被细心的盖上一张细薄长毯。
    慢吞吞的撑着身子自那软榻上起身,苏娇透过半开的窗口,一眼便看到了城外流民的情况。
    流民们身上盖着衣物缩在临时搭起的木棚之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说话,较小的孩童不知忧苦,嘻嘻闹闹的顶着细雨在泥地里撒欢,身上滚的一身都是泥水。
    “咦……那是什么?”苏娇双手撑在窗檐处,看到城门口远远驶来好几十辆马车,但因为城门口不放行,所以被吵吵闹闹的堵在了城门口。
    “国舅府的马车。”金邑宴身上穿着一件锦缎长袍坐到软榻之上,从后将苏娇纤细的腰肢紧紧搂住,脑袋搁在她的肩头处道。
    “那箱子上怎么贴着红字条?”苏娇微微朝着窗外探了探身子,疑惑道。
    “国舅爷五十大寿,这些都是各地送来的寿礼……”金邑宴话音刚落,只见流民之中的几个壮实大汗突然暴起,直冲向那些马车。
    其中一辆马车被掀翻,里头黄灿灿圆滚滚的金子露了出来,其余流民见状,赶紧从地上起身,一下便吆喝着朝那些马车哄抢上去。
    马车边的护卫见状,赶紧上前阻止,但流民一拨又一拨涌上来,直接便将那些国舅府的护卫家丁给淹没了。
    “我们是国舅府的,快让我们进去……”被撕扯的头晕脑胀的国舅府管家艰难的从人堆里挤出来,用力的拍打着紧闭的城门。
    那守城的护卫听到“国舅府”三字,想起上头的命令,赶紧搬起手边的巨大木栓,将那厚重城门紧紧拴住,抵住了城外那波试图奋力涌进的流民和国舅府的人。
    半个时辰之后,雨势渐小,那几十辆装着黄金和寿礼的马车被抢洗一空,甚至于那护送寿礼的十几个国舅府的护卫家丁都被流民剥掉了身上较干净的衣物,瑟瑟发抖的躲在马车底下,身上全都是泥泞污水,狼狈非常。
    流民们满载而归,作为这队伍之中穿的最光鲜亮丽的国舅府管家,他被剥的最干净,身上连一块布料都没剩下。
    颤抖着手随意的扯过一件地上沾着污水的衣物蔽体,那管家满脸惊恐的看向身侧正扯着他的衣物厮打的流民,更加声嘶力竭的拍打着身后厚重的城门。
    城门没开,反而是城墙之上显出一个守城士兵的影子,“下面是谁啊?”
    “国舅府的,我们是国舅府的,我们被流民抢了,快开城门……”那管家听到上头的声音,赶紧扯着嗓子接道。
    “有通关函吗?”
    “什么?没有,快开城门……”管家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人说的什么话,只一味的焦急喊道。
    “没有通关函不让进,谁都一样……”
    “为什么不让进,我们是国舅府的……”那管家仰着头高喊,整个人被冷雨打的瑟瑟发抖。
    守城的人不耐烦应付那国舅府的管家,径直转过了身子,只可怜那管家还一边拍打着城门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话。
    苏娇趴在窗口看着那长着山羊胡一副狼狈可怜模样的管家,刚想开口说话,面前的窗子却是“彭”的一声被关上了。
    金邑宴伸手将苏娇纤细的身子搂进怀里,伸手敲了敲她的额角道:“看的可过瘾?”
    捂住被金邑宴敲红了一块的细嫩肌肤,苏娇抬起那双水渍杏眸,声音细弱道:“看什么?”
    “你说看的什么……”修长白皙的手指卷着苏娇垂顺的发尾,金邑宴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双漆黑暗眸微眯。
    对上金邑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苏娇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道:“我,我没有看到他们脱衣服……”
    “哦……是吗?”冷淡的吐出这两个字,金邑宴把玩着苏娇白嫩的手指,面上表情未变,只将修长的身子靠在那软榻上,整个人显得愈发闲适起来,但是看在苏娇眼中却是阴测测的厉害。
    呐呐的张了张嘴,苏娇突然起身在金邑宴的唇角啄了一口,然后羞红着面颊垂下小脑袋,声音细糯道:“我觉得……他们都没你好看……”
    金邑宴把玩着苏娇手指的动作一顿,然后突然轻笑道:“所以看的可过瘾?”
    苏娇:“……”没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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