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摇摇头,回浴室漱口。
    等他漱完口出来,就见魏来秋趴在沙发上,抱着个靠枕正在耍赖:“不,诤哥,你不能赶我走。”
    陈淮:“……”
    他看戏一般坐到一边的沙发凳上,看向王知诤:“怎么回事?”
    魏来秋听到陈淮声音,立马回过头来,两眼泪汪汪道:“哥夫,你可千万要帮我啊!”
    陈淮嘴角抽抽:“你们豪门的忙我恐怕帮不上。”
    “不会不会。”魏来秋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你只要让诤哥别赶我走就行了。”
    陈淮又看向王知诤,王知诤面无表情,说道:“家里已经够亮了,不需要多一个电灯泡。”
    陈淮依然一头问号。
    “我保证会像个隐形人一样,不会打扰到你们的。”魏来秋信誓旦旦,双手一伸就要去握陈淮的,被王知诤一把拍开:“隐形人别动手动脚。”
    魏来秋委屈地把手缩回去。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没听懂。”陈淮道。
    魏来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爸又逼我去相亲,所以我决定离家出走,现在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了。”
    “呃……”陈淮斟酌了一下,“你可以去酒店住啊。”
    魏来秋:“我爸把我信用卡停了。”
    说着又摆了摆手:“我就是传说中靠家里的富二代,信用卡停掉,我就没钱花了。”
    陈淮很怀疑魏小公子有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魏来秋继续卖惨:“所以你们如果不收留我的话,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这样啊——”陈淮搓搓手,“我可以帮你……”
    魏来秋双眼一亮。
    “介绍几条好点的天桥,保证桥洞视野开阔,通风良好,你一定可以住得舒舒服服的。”陈淮接着道。
    魏来秋一口气憋着出不来,脸色都有些发紫了:“哥夫,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王知诤倒是很满意:“和我特别登对吧!”
    不要脸!
    魏来秋咬牙坚持:“不,我就不走。”
    王知诤冷漠脸:“去酒店吧,我借你钱。”
    魏来秋:“需要还的吗?”
    王知诤点头:“高利贷。”
    魏来秋放声大哭:“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诤哥了。”
    陈淮无语地看着魏来秋尽干嚎不掉眼泪,觉得自己见的人种果然还是太少了。
    相比之下,见多识广的王总就要淡定得多了:“你可以选择自己走,或者我通知魏董来带你走。”
    魏来秋嚎得更大声:“你为什么就非得赶我走!”
    王知诤:“我和小淮正在蜜月。”
    陈淮内心:噗——
    魏来秋的鬼哭狼嚎也是戛然而止,半晌才一脸干干地继续恳求:“就住两天好不好,两天后我就搬走。”
    王知诤正要继续拒绝,手机铃声恰好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魏董……”
    陈淮:!!
    魏来秋竖起耳朵。
    只听王知诤道:“嗯,在我这。”
    随即拿开手机,向魏来秋问道:“你明天去上班吗?”
    魏来秋想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说道:“去。”
    王知诤又转回手机里:“去的。”
    “嗯,好的。”王知诤又应酬了两句,便挂上了电话,看向陈淮道:“小淮,让来秋在这住两天有没有问题?”
    “啊?”陈淮没想到王知诤居然专门问自己的意见,虽然他一直说这是他们共同的家,但陈淮又哪里会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王知诤此时的姿态却进一步表明了那些话并不只是随便说说,家里的事情,他都会先和陈淮商量。
    陈淮内心有点感动,还没来得急回答,就感到旁边两道炙热的视线,他无奈道:“我没意见。”
    王知诤这才看向魏来秋:“行吧,那你这两天就住这吧。”
    魏来秋欢呼一声蹦了起来:“谢谢诤哥,谢谢哥夫。”
    陈淮:“……”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魏来秋赖到了王知诤家里的居留权,虽然只有两天,也不妨碍他嘚瑟,当即又得寸进尺地说道:“好了,那现在我们开始准备做饭吧。”
    王知诤和陈淮两人齐齐看着他。
    魏来秋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那两大袋东西,对王知诤说道:“诤哥,看你的了。”
    王知诤优哉游哉地坐回沙发上继续喝咖啡,道:“既然你现在没钱,那就做家务抵房费吧。”
    魏来秋一脸的不可置信:“难道不是免费让我住吗?”
    王知诤斜了他一眼:“免费给你住的是天桥。”
    魏来秋愤慨:“凭我们的关系,你好意思收费吗?”
    “我和小淮的关系才是不用谈钱的关系……你的话——”王知诤拖长了声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个八折吧,仁至义尽。”
    魏来秋愣了半天,憋出一句:“靠。”
    王知诤语气凉凉地开始指挥临时家政:“那么,现在先去做饭吧。”
    魏来秋又一次施展耍赖大法:“我可是做了半辈子的富二代,从来就没拿过锅,你确定要我去做?”
    陈淮在一边算了一下,道:“小公子这就半辈子过去了啊,那你的一辈子……有点短啊!”语气中不无同情。
    魏来秋觉得自己能被这对新婚夫夫联手气死:“这是重点吗?”
    陈淮想想觉得对方怎么说也是集团太子爷,虽然形象比较幻灭,也不好得罪得太狠了,便从善如流地说道:“不是。”
    魏来秋:“……”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完全没有变好。
    他决定改变策略,狗腿兮兮地抱王总大腿:“诤哥,我好久都没吃过你做的饭了。”
    “是啊。”王知诤不为所动,“现在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以后更加吃不到了。”
    陈淮越听越觉得不对,虽然王总深情款款令人感动,但是这样下去自己很容易背上蓝颜祸水的黑锅,连忙说道:“主要是老王工作太忙了,你们富二代可能不知道,自己奋斗的人是很辛苦的,还要做饭的话真的太累了。”
    这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是魏来秋总觉得好像有点刺耳。
    陈淮有些心疼地看着王知诤眼睛下面那一圈的黑色,决定自告奋勇:“要不我来做饭吧。”
    魏来秋还没说话,王知诤立刻表示反对:“那不成,我老公不能给别的男人做饭。”
    魏来秋精神受到一记暴击:“你们要不要这么肉麻啊!虐狗还不给狗粮,欺狗太甚。”
    陈淮觉得自己完全是躺着中枪,明明肉麻的就只有王知诤一人,眼见魏来秋又要开启卖惨干嚎呻吟,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我做饭,谁也不准二话。”
    王知诤放下咖啡起身:“算了,我做饭吧。”
    魏来秋:靠!又秀恩爱!
    陈淮摇摇头:“我来吧。”
    王知诤昨天一天都没有休息,昨晚又没有睡好,再怎么精英这么个折腾法也吃不消。
    陈淮见王知诤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样子,索性直接拉着他进卧室:“你再睡一会吧。”
    魏来秋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进了房里,可怜兮兮地叫道:“现在还光天化日呢!”
    你们这就进房有没有羞耻心啊!
    “透明人就别发表意见了。”陈淮头也不回地说道,然后直接把房门给关上了。
    “睡一会吧,老王。”陈淮按着王知诤在床上坐下。
    王知诤的不满写在脸上:“一想到你要给别人做饭,我就睡不着。”
    陈淮哭笑不得:“我是为你做饭好不好。”
    陈淮的话让王知诤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些,但是仍然很不甘心:“早知道不应该答应让他住下来的。”
    陈淮看着平日里叱咤风云的王总像个小孩一样斤斤计较,顿觉好笑,便坐到他身边,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王知诤后背:“我陪你睡好不好?”
    王大爷气被拍顺不少,这才轻哼了一声,先行躺到床上,拉好被子,巴巴看着陈淮:“快来上床啊!”
    陈淮无奈地摇头,拉上厚重的窗帘拉,把不识时务的阳光隔绝在两人的空间之外,这才蹭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他人还没躺好,一只手已经灵活地勾到他的腰上。
    陈淮没有拒绝,轻声说道:“睡吧。”
    王知诤:“给我拍背。”
    陈淮:“……老王你要不要顾虑一下你的身份?”
    王知诤理所当然道:“我身份就是你老公,速度拍背。”
    陈淮想如果公司的女同事们如果知道王总私下里的为人的话,明年的最受欢迎王老五票选王知诤铁定要掉出榜单。
    哦,不,严格意义上来说,王知诤已经不是王老五了。
    自己也不是了。
    陈淮泪流满面地伸手抱住王知诤,轻轻地给他拍着背脊。
    “要不要给你唱摇篮曲?”陈淮问道。
    “你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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