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弯着眼眸,“那也不行,你是女孩子,我得送送你。”
    说着便拉开了美女白皙的手臂,从人群里脱离出来,拿了车钥匙,笑容不羁,“走吧,我送你。”
    秦然拒绝不了,便跟在他身后出来。
    走廊上,苏淮问她:“刚才都把空间让给你们了,怎么没跟他谈?”
    “他在忙呢。”
    苏淮笑得一脸痞气,掏出钥匙,启动汽车,“就你信啊,那肯定是装的,来,把安全戴扣好。”
    秦然依言把安全戴扣好。
    汽车缓缓启动,苏淮又说:“不过我以为他怎么也会送你回去的,没想到这么绝情。”
    秦然苦笑,“没事,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对我避避嫌也是对的。”
    苏淮没回答这个问题,冲秦然笑笑,继续询问,“晚上没谈上,需要我帮帮你么?要是需要,我明天中午约他出来吃饭啊,怎么样?”
    秦然眼睛一亮,看着苏淮,“可以吗?”
    “可以啊,多大点事。”
    “这样的话我会不会害了你?今晚给你打电话问他的行踪,其实也是越矩了。”
    “没事,大家都多少年的兄弟了,要是会为了这点小事介怀生气,那感情也不会走到今天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帮你约他吃饭,明天中午,就本格,如何?”
    “敢情好啊,谢谢了,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一定请你吃饭答谢。”
    苏淮啧了一声,笑盈盈的,“你看看,总是这副拘谨的样子,真让人不痛快啊。”
    秦然噗呲一笑,脸孔柔柔的,“真的谢谢。”
    “再说这个词可就见外啦。”
    *
    隔天中午。
    韩遇跟苏淮在本格餐厅吃日料。
    苏淮从进入障间后就像有心事,一直在接听电话。
    两人都喝了酒。
    苏淮在电话里调戏女人,情绪显得很高昂。
    而韩遇没什么表情,沉默的吃下面前的食物,身材英挺,下巴冰冷,一张令人害怕的阴沉脸孔。
    吃到一半,障间的纸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张漂亮的脸蛋探进屋内,她蓄着微卷的长发,肌肤白皙,气质迷人。
    秦然走进来,潋滟深邃的眼瞳弯着,护着自己的包,小心翼翼道:“午饭还合你们胃口么?”
    韩遇一怔,才明白过来这顿饭是秦然请的,他放下筷子,冰冷的眼神向苏淮扫过去,含藏着危险的幽光,好像在说:你又来?
    苏淮拿着电话耸肩,装无辜。
    其实他也是害怕的,讲电话的声音明显弱了些,这叫假装煲电话粥压压惊。
    秦然确实跟苏淮串通了,不过她可不想给帮她的人增添麻烦,笑盈盈坐下,拿过清酒的小玉瓶给韩遇添了一杯清酒,随口胡诌,“不关苏淮的事情,是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你们了,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韩遇静静坐着,不动也不吃,一副顶贞烈的样子。
    秦然继续找话说:“你们说我们都多久没一起在本格吃过饭啦?来来来,趁着今天有时间,顺便聚聚餐吧,我请客。”
    苏淮假装问:“你已经把账结了?”
    秦然点头,贝齿咬着白瓷杯,微笑,“以前老被你们请吃饭,挺不好意思的,就想着今天混出息了,是该报答一下你们的。”
    她仰头要喝下手里的清酒。
    其实她是不能喝的,酒精过敏,但太清醒的情绪不好交谈,他不愿理她,她只能借助一些酒精来装疯卖傻了。
    苏淮惊呼,“小秦然,你酒精过敏,不能喝的。”
    “没事,今天难得碰见你们了,敬你们一杯是应该的,高兴高兴,我干了。”她把手里的清酒饮尽。
    对于这个举动。
    韩遇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瞳孔无波。
    苏淮倒是很担心,放下手里的手机,“行呀,你丫的不怕死。”
    秦然抹掉嘴角的酒渍,微微笑,“没事的,难得聚餐吗?我等下去买片过敏药吃就行了。”
    苏淮见机行事,立刻站了起来,把空间让给这两个别扭的人,“怎么可以呢?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买。”
    “不用啦。”秦然想伸手拦他。
    苏淮已经走到了门口,“没事的,本格楼下就有药店,我去帮你买,很快回来,你们先聊着。”
    说完,把自己的鞋子穿上,潇洒离开了。
    包间内顿时只剩下秦然和韩遇。
    他们面对面坐着,沉默无言。
    气氛很安静。
    “这些东西够不够吃?要不要我在加一点菜?”秦然拿着筷子,试图打破沉默。
    韩遇看都没看秦然,出声把服务员叫了进来,眼神冷漠,“把账单拿进来。”
    “这……”服务员为难地看了秦然一眼,视线放在她身上,“这位客人已经帮您付款了。”
    “我并不认识她,也不需要别人替我付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不认识那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末了,随手递出一张黑卡,“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买单的,也不管你们能不能退款,总之,把这个陌生人付账的单子给我撤销了。”
    服务员被针对得有点莫名其妙,看看秦然,又看看韩遇,心里有点郁闷,又不敢表现出来,毕恭毕敬接了韩遇的黑卡,努力赔笑道:“是……”
    秦然微怔,看向韩遇冰冷的眼眸,“你以前请我吃过很多顿饭了,我现在请你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韩遇没看她,视线始终落在那个倒霉的服务员身上,压迫感极强,“还不快去?”
    那服务员连忙恭恭敬敬跑了,再呆下去有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秦然皱紧眉心,“你又何必这样?”
    他拿出一只新的酒杯,添上清酒,神情是高高在上的蔑然,“我认识你么?”
    秦然指间一紧,抿着唇,“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我已经说了,你的私事我没兴趣听,还有,我并不想看见你,所以别出现在我面前。”他再一次对她下逐客令,表情冷冷的,一丝旧日情分都没有。
    秦然的心情五味杂陈。
    神色惨淡,却硬着头皮不肯走,“真的只要耽误一点时间就好,我不想缠着你的,所以请听我说完吧。”
    韩遇冷笑一声,垂眸之间,手中的清酒悉数泼在秦然脸上。
    酒珠四溅。
    秦然被酒水泼了一头一脸。
    随着她的眼眸黯淡下去,韩遇再次开口,声音凛冽如割人的朔风,“叫你别烦着我,警告你多少次了?把我话都当耳边风了么?呵,以为我脾气很好么?”
    秦然伸手抹掉脸上的酒水。
    心里只有空洞洞的痛。
    她拿过餐巾擦干净头发,声音在障间里显得异常宁静,“气消了么?”
    韩遇勾唇,眼神讽刺,“看来你还想再要一杯?”
    “你要是气不顺,再泼两杯也是可以的。”她没有尊严的垂着眼眸,唇色毫无血色,“如果心里有气,你冲我来好了,我绝对不还手,但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他们没得罪过你。”
    他低笑,声音里透着丝丝入骨的寒意,“我就是不私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秦然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心里像灌了铅,沉重得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脑海里甚至浮出了一走了之的念头,可是大嫂根本就没有得罪他,他恨的,一直都是她秦然这个人。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秦然重新抬起头,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不会泼自己酒水,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她欠下的罪孽,她要咬紧牙关去还清。
    窒息的气氛里。
    她坐直身子,轻声道:“看在往日的情分,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吗?我今天是诚心诚意过来的,就算你要发火,也请缓一下。”
    “诚心诚意?”他玩味的重复着几个字,眼眸迅速冷下去,而后,眸子眯了眯,竟然很好说话的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的诚心诚意是什么。”
    秦然一怔,脱口而出,“你答应了?”
    韩遇没说话,那阴暗嘲讽的黑眸眯着,令人心生骇意。
    “你愿意跟我谈谈?”秦然怕自己会错意,仰起身子,再一次追问。
    室内的气氛有点冷。
    韩遇看向她,眼中的戾气还未消散,“我只给你五句话的时间。”
    秦然心里咯噔一声,立刻给他倒了一杯清酒,把握机会道:“韩先生,我知道这次的追尾事件是我们的错,我们会诚心上门对殷雪儿小姐道歉的,一直到她气消为止。”
    “一句。”他面无表情地数着数。
    秦然心里一沉,又道:“殷雪儿小姐的所有医疗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如果汽车追尾对她产生了心理上和精神上的阴影,我们会请最好的心里医生给她做检查和开导的,务必做到让她开心开怀,而且如果殷雪儿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不管那时候我们在做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将她送达医院并安抚她的。”
    韩遇慢条斯理喝了口清酒,冷淡答之,“两句。”
    秦然的大脑有点当机,这些大概就是撞倒人后开出的最好的条件了吧?还不满意么?她挠挠头,再接再厉,“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和雪儿小姐见上一面么?”
    “三句。”
    秦然被提醒得有点着急,反问:“不可以么?我们想亲自对她道歉。”
    她记得殷雪儿的性格温顺中略带柔弱,如果她能跟她谈,一定比跟韩遇谈好很多,而且后续事项她也准备好了,只要可以见到殷雪儿,她觉得她会同意的。
    韩遇抬起眼睑看了她一眼,一派神定气闲,“已经四句了,还剩最后一句,秦小姐想说点什么呢?”
    秦然沉默了一下,把握住最后一句话的机会,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上面填着三百万,再顾不上组织语言,深吸口气,直奔主题,“这是以我的能力可以拿出来的最大额度的赔偿了,希望你们可以消消气,放过我大嫂,她的孩子才两岁多,不能失去妈妈。”
    “说完了。”他低低一笑,语气讥讽,“看来你的诚心诚意也不过如此,可以滚了。”
    秦然脸色一白,压低声音,“我已经拿出三百万了。”
    “难道我们看起来很缺钱么?”
    “如果这样还不可以,我把你在工厂的股份提到百分之二十怎么样?多出来的百分之十从我名下移出。”
    他的笑容更冷,“看来你没听明白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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