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陆家的人寻来本身就有可疑,而这一切若是萧琳设计的,那未免有些厉害了,居然连陆府的人都能利用。
    她不得不怀疑,这背后除了萧琳,是否还有别的人在帮着她,而脑海中几乎就在一瞬间,浮现出一张面孔。
    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希望钱二公子能护得住表哥。
    在今天这种日子里,若是身边的实力暴露出来,恐怕对表哥无益。
    香兰和陆家的侍女离开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来,冯明玉有些坐不住了。
    “明月姐别担心,没有回来是好事,这应该是被人设计的,若是回来那才是真的出事了。”她没有说的是,香兰自有自己的判断,若是来人真的说是陆家出了事,估计她会先去前院寻陆晟,陆晟身边跟着的可不是普通的奴才。
    “这么说玉娇那边……”
    “今日本身就不是针对玉娇姐的,她不会有事,午宴结束后,各府的人都会相继离开,他们是绝对不会把阴谋放到午后的。”
    今日能否平安的过去,就看这最后一个时辰了。
    有的时候,唐敏是真的很渴望权势,若是现在他们裴府和相府地位颠倒,萧琳还敢如此的明目张胆?
    一直到两刻钟之后,温玉娇重新换了一套衣裳走进来,而香兰则是在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那名小厮被逮到了,也扭送到了陆晟那边,具体如何就不是香兰可以顾虑的了。
    就这样气氛平静下来,一直到开宴,再也没有什么波折,这让唐敏的心拎得更高了。
    而宴席走到中途,外面香兰走了进来,附在唐敏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唐敏也顾不得吃饭,直接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声,随着香兰出去了。
    来到外面看到沈康,她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沈康道:“少主被人下了药。”
    “媚药?”唐敏拧眉。
    沈康眼神一暗,道:“是属下失职,只是今日中了媚药的不只是少主,还有钱二公子,如今两人分别被安置在院中,少主告诉属下,让人来请少夫人一起回府。”
    “好,香兰,你回去告诉几位夫人,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是!”
    唐敏随着沈康去了暂时安置的院落,然后她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敞亮,摆设的也很精致,而绕过那屏风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她瞬间就有些傻眼,床榻上的不是裴锦朝,而是钱瑾之。
    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就往外跑去,张口就要喊外面的沈康,却察觉到后面的一道阴影,然后就被人从后面抱住,捂住了嘴巴。
    “裴夫人不能出声,我会把人喊进来的。”裴锦朝察觉到她身上带着的凉意,小腹处汹涌的叫嚣着想要扑到眼前的女子,但是多年的良好教养和孔孟之道,让他做不出来强人所难的事情。
    唐敏听到他的话,知道这个男人恐怕下药的分量也不轻,那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喷薄而出,烫的耳朵渐渐染上红晕。
    “我不喊,二公子请放手。”
    钱瑾之压抑着心底的悸动,强迫自己放手,然后哑然的冲着外面道:“来人!”
    沈康闻声走进来,然后也是傻了眼,看着眼前的钱瑾之,他的脑门也要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少主是被他亲自安置在这里的。
    “裴大人在隔壁的房间,还要劳烦沈护卫将我和裴大人调换过来。”
    沈康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变故,大概是他去寻夫人的时候,有人将少主和二公子调换了过来,听到后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沈康也顾不得了,上前冲钱瑾之抱拳道:“二公子,属下失礼了。”
    说罢,扛起钱瑾之就从后窗出去,前后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再次扛着近乎昏迷的裴锦朝回来,而看裴锦朝那被汗水打湿的额迹以及那深深蹙起的眉峰和紧闭的双眸,沈康道:“少主被人点了睡穴。”
    唐敏上前给他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对沈康道:“带上少爷,咱们离开这里。”
    “是!”
    沈康背起裴锦朝,上前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的几位府内的大人物。
    “裴夫人,你们这是……”
    “夫君身子不适,今日的宴席恐怕是扫了相爷的兴了,表哥年轻资历浅,但好歹也是二品大员,不过今日恐怕相府也是诸多的杂事缠身,这件事咱们以后再细谈吧。”
    钱淮安对今日有事发生是知情的,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却不明白,而今看到满脸痛苦表情的裴锦朝,钱相也不能强硬的把人留在这里。
    而且对于裴锦朝他也没有什么仇恨或者是不满,至少自己交代的事情,裴锦朝可是做的很好,太子那边的教导成果,让钱相非常的满意,哪怕是平日里他和朝中的几个官员一起,却也都是闲散官职的,而且只要裴锦朝站在自己这边,那些人以后必然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故而,唐敏说要离开,他也没有拒绝,只是身边的萧克那看着唐敏的眼神,却好似看着一块上等的肥肉一般。
    这让他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这种滋味不是一种情感,无关欢喜或者厌恶,而是一种纯粹的感官。
    “裴夫人,裴大人看上去很痛苦,这样离开恐怕不妥。”
    “王爷说笑了,留下来恐怕才会更加的不妥吧?”唐敏丝毫不惧的看着眼前的萧克。
    这个男人真的是有一种极其惑人的成熟魅力,也有一种天生的上位者气场,这样的相貌加上这样的身份和体魄,放在现代那也是顶尖的钻石王老五,可惜的是,就算如此,也依旧让她恶心。
    而还没有等他们离开,隔壁的房间却传来一阵尖叫,女子的尖叫。
    萧克一听,这脸色就变了,也顾不得其他,大跨步的上前,一脚踢开那扇门,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女儿正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扑打。
    想到今日还有个中了药的钱瑾之,萧克还想着这门亲事也算不错,然而在仔细看那床上裸露着胸膛的男人,萧克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冲上了天灵盖,若非认得这个男人,他指定是要上去把对方一掌劈死,碾成肉泥不可。
    钱益之勾人的桃花眼看着眼前衣衫凌乱,露出雪白香肩的萧琳,唇角的笑容风流而邪肆,“啧,郡主殿下,你擅自闯入小爷休息的房间,小爷还没有怪你轻薄呢,你居然还想恶人先告状?”
    唐敏在外听到,不动声色的看了沈康一眼,奈何沈康依旧是那副严肃的面孔。
    “看来今日相府真的是很忙,而表哥现在也重病在身,妾身先告辞了。”
    钱相现在的心情也是怒发冲冠,自己这个小儿子平日里流连风月场所,但是却很有分寸,绝对不会招惹良家女子,也不会去将哪个女子的肚子搞大,虽然府中通房妾室十几个,但那些女人都是安分守规矩的,他本来是想着给自己小儿子寻个懂规矩的女子,而不是寻这样一个泼辣货。
    现在她惊声尖叫的引来这么多人,而且还如此的不知检点,真以为他们钱家稀罕这个劳什子的郡主不成?别太高看自己了。
    钱家的事情如何,与唐敏无关,但是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和萧克很是相似的青年男子。
    “裴夫人,今日舍妹受的屈辱,多谢了。”
    唐敏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眼前的平南王世子,唇角带着一抹冷冽的笑容:“是应该谢谢我,至少这样还是正妻,否则的话,只能签了卖身契入我裴府,坏事做尽终有报,与其在这里埋怨别人,还是多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萧琳能走到今日这境地,完全是你们在背后推波助澜,怪不得别人。”
    说吧,甩袖独留一处幽香,离开了相府。
    一路飞快的回到家,唐敏就让香兰去请孙老,然后让沈健去侯府接儿子。
    孙老仔细诊过脉之后,道:“药量有些重,但是只要释放出来,稍微调养数日就没有大碍。”
    唐敏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要的是裴锦朝的人,而不是命。
    她让沈康把裴锦朝放入浴桶里,然后解开他的穴道,就把人给遣散了。
    次日,裴锦朝睁开眼,看到睡在他身边的唐敏,那裸露在外的粉颈,肩膀和手臂都是遍布着斑斑的青红印记,昨天下午一直到半夜,他不知疲倦的要着她,从洗浴间到正厅,再到寝室。
    昨日的那件事他依旧疏忽了,钱瑾之知道萧琳要作妖,故而连饭菜和酒水都要先替他品尝,只是为何还会中计,而且还连累了钱瑾之。
    不过他很聪慧,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那心底的火气就无论如何都难以压制下去。
    若非钱瑾之是君子,敏敏现在岂能这般安稳的睡在自己身边。
    后续的事情等过两日养好身子再说,平南王府留不得。
    敏敏现在不好过,他的体力也近乎完全透支,毕竟不比别的壮年男子,哪怕是身子再强壮,接连数次也足够被抽干净体力,何况是他。
    想到团子也不小了,他们是否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这次是不可能的,被人下了药,若是孩子以后身子亏损或者是别的问题,那不是他们夫妻乐见的。
    想着发生这样的事情,早朝是耽误了,这几日还是向陛下告假,在府中先修养再说。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临近中午,裴锦朝是休息的差不多,而唐敏则是被饿醒的。
    毕竟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她可是滴米未进,而且昨天中午在相府也只是吃了没多少。
    “敏敏,你醒了,先前是我孟浪了。”
    唐敏笑道:“中了媚药,我不帮你还要让别的女人不成?而且孙老说,这样的方式是最不伤身的。”
    开口之后她才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
    裴锦朝想到先前她娇媚的喘息,持续的时间还那么久,嗓子不哑声才怪呢。
    坐起身,从旁边捞起一件衣裳披着,下去给唐敏倒了一杯茶,是凉的。
    “沈康,送壶热茶进来。”
    外面沈康应声,没多久就端进来一壶热茶。
    “备水!”
    他端着茶杯上前,笑道:“多喝几杯。”
    唐敏接连喝了三杯茶,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很多,然后抬起小脸,委屈的道:“我肚子饿了。”
    “厨房里应该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待回沐浴之后再用饭,平南王那边你也别担心,既然他们先出手,我这边就不会饶了他们的。”
    若是萧琳没有动手,他也没有出手的机会,而今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唐敏躺下去,看着头顶的承尘道:“昨天不知道是谁把你和二公子换了房间,之后被沈康将你们二人调换了过来,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萧琳却和三公子搅和到了一起。”
    “这就要问沈康了。”裴锦朝轻笑,偷鸡不成蚀把米,萧琳在昨日那大庭广众之下被看到衣衫不整的和钱三公子共处一室,想不嫁人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去做尼姑,要么就乖乖的滚回云南。
    只是这次事件结束,对于平南王府众人来说,云南也不会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各路藩王动不得明家军,还动不得平南王不成,他们王府可没有太祖的丹书铁券,虽然地处大荣最南边,却也水草丰美,物产丰富,谁不想占据那里。
    “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被有心人的利用都可能让一国崩溃,何况是这般的女子,平南王府的气数也算是到头了。”唐敏伸了一个懒腰,却痛的龇牙咧嘴,然后娇嗔的瞪了裴锦朝一眼,“热水还没有备好?”
    “好了,为夫伺候夫人沐浴。”
    唐敏身子一僵,“你不会还要折腾我吧?”
    “为夫是想,可也要有那体力不是。”昨晚上几次来着?没有七次也有五次了吧?
    唐敏点点头,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去了洗浴间,然后舒服的洗了一个澡。
    虽然昨日略有意外,但还在有惊无险,这件事其实多赖于钱瑾之,若非他的话,唐敏现在指不定会成为整个盛京城的荡妇淫娃,被千夫所指,连带着裴家和儿子都要被众人瞧不起。
    在现代这种婚内出轨都足以让一个人身败名裂,何况是封建礼教束缚的古代。
    这对唐敏来说,是一次教训。
    “表哥,以后你身边只带着沈康一个人不够,再添几个吧。”
    “好!”
    饭桌前,团子看着父亲和母亲,心里纳闷怎么爹娘两人从昨天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出房门,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呀?
    “娘亲,红点点。”团子指着唐敏的脖子道。
    身边的几个丫头都纷纷低下头不敢看这边,反倒是唐敏给儿子夹了一块鱼笑道:“嗯,以后你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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