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倪笙深呼吸一口,忍着怒意道:“太后都要将仓库搬过去了,还能少了我这里一点不成!”
    赵倪笙也不看渊帝,自从他登基以来,他为了夏泽辛这个老妖妇,让她做了多少让步,呵,不过是庶孙有了一对儿女罢了,还能宠上天不成!
    夏泽辛这贱`人,竟还想着让自己给晋王府那一对孽障做脸!
    眼下荻国王子还在,今年北边也没闹什么乱子,赵倪笙自诩赵家在这里是有大功的,便是对渊帝,也不由的傲慢了一些。
    渊帝见她不如以往般忍气吞声,温婉可人,不由皱了眉,有些不耐道:“你看着办便是,别让天下人嚼舌头根子!”
    赵倪笙轻轻一笑,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眸中带笑地看着渊帝,嘴角微凉,道:“敢问陛下,臣妾是一国之母,谁敢嚼臣妾的舌根子?臣妾自问一言一行并无不当之处!”
    不过是,在不喜欢的人眼中,便诸般挑剔般了,他赵倪笙是威武大将军府的女儿,当年也是京城一等一的贵女!
    夏泽辛是什么?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女子!
    先帝再宠爱她,还不是够不上国母的资格!
    渊帝瞪了赵皇后一眼,甩着袖子走了!
    赵皇后身边的叶嬷嬷,忙跟上解释道:“陛下,皇后只是一时言语不当,陛下……哎呦!”
    渊帝听的不耐烦,一脚朝叶嬷嬷的膝上踢去,“狗奴才,你还能做的了主子的主不成!”
    这嬷嬷是赵皇后在娘家便伺候在身边的,这些年,二人在宫里相依为命,很得赵皇后依赖,便是渊帝往日里也给这叶嬷嬷两分体面。
    赵皇后怒火中烧,眼里像是要喷出火焰来一般。
    都说打狗看主人,陛下这是当众给她没脸!
    看着渊帝出了宫门,寒着脸,对叶嬷嬷道:“给晋王府备一尊白玉观音!”赵皇后说的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白玉观音砸在夏太后和晋王头上一般。
    叶嬷嬷立即会意,忍着膝上的剧痛,有些忧虑地轻声道:“主子,要是晋王府发现了,恐有碍您的名声!”
    赵皇后不在乎地挥着手道:“名声?能糟的过夏泽辛一女侍`二夫?”
    赵皇后眯着眼,神情冷森,不是在乎那一对孽障吗?她就早一点帮他们去见先帝好了!
    ******
    苏清蕙在府里坐着月子,好在是冬日,还没那么难捱,每日里逗逗两个小娃。
    苏侯氏得了女儿生了龙凤胎的消息,好生地抹了一番泪,对着清蕙感慨道:“当日那般艰难,没成想,你和贺承还有这般大的福气!”
    两次定亲,又是玉山青茹庵,又是蜀地锦城,谁能想到她的蕙蕙,会这般顺当地就有儿有女了!
    苏清蕙抬了手,轻轻抚摸娘亲的脸颊,感激地道:“蕙蕙长这般大,让娘操了不少的心!”
    也是有了孩子后,苏清蕙才真实地悟出,爹爹和娘亲待她的心意。
    苏侯氏一向是个柔弱的主儿,女儿两句一说,便又红了眼,苏清蕙忙打趣道:“可是,为啥,娘一根白头发都没呢!这脸都能掐出水来了!”
    苏侯氏轻轻地打掉女儿乱捏的手,嗔道:“女儿家,除了理家辅助夫君,这一张脸还是得拾掇的,不说旁的,别是出去应酬,颜色好些,旁人就是想说酸话,也挑不出来!”
    苏侯氏看了女儿一眼,柔声道:“王爷这几月为你这般守着,也是难得,只是府里和外头的那些想上爬的,还得提防,男人总是心粗,若是着了谁的道,有你哭的!”
    二人正说着,外头绿意进来道:“王妃,皇后娘娘派人送了贺礼来!”
    已是第三日,太后头一日,她还睡着,便张罗了许多东西过来,这两日想到什么都往府里送。
    倒是皇后,她以为是不会送的了,一时不免惊诧,却也是不准备见皇后宫里的人的,对绿意道:“你回送礼的宫人,说我睡下了!”
    绿意去了,苏侯氏点头道;“虽说有些失礼,但是还是得防范些,比起孩子安危,那些虚头巴脑的,也没必要应付!”
    过了一会,绿意回来,道:“主子,除了衣料人参鹿茸,有一樽白玉观音特别讨喜,观音莲座上有两个羊角小娃娃,雕的栩栩如生,那观音手上的净瓶像是要从玉上头出来一般!”
    苏清蕙点头,“宫里出的东西,自然是好物件,仔细收好,放进库房里,衣料补品,另外收好,别和府里用的混了!”
    苏侯氏闻听,蹙眉道:“我听你爹的意思,那什么荻国王子,近日倒和威武大将军府走的极近,和静沅长公主府,却没什么往来!”
    “威武大将军府里子嗣一直镇守在北疆,荻国王子和他府上交好,也不难理解!”苏清蕙解释道。
    倒是静沅长公主府上,她这几月,倒没注意了,一孕傻三年,她这有了身子后,也诸事不操心了。
    苏侯氏笑道:“也就和你提这么一句,让王爷心里有数便成!”
    苏侯氏用了晚膳便回去了,近来莫漪也有了身孕,府里也要她看顾,苏清蕙也没多留。
    这一世和娘家都在京城,爹娘身体安康,哥哥娶了心仪的姑娘,一家和和美美的,隔几日便能见上一面,真是上一辈子不敢想的。
    晚间贺承回来,抱了一会仓佑和骊儿,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还拿着小指头搭在骊儿嘴上。
    一口便被骊儿含住了,那温润的气息,让贺承一怔,半晌看着蕙蕙道:“耶,她怎么什么都吃呢!”
    “何止吃,以后有了牙齿,还会咬呢!”
    苏清蕙眸子忽地微沉。
    这时苏清蕙才想到,太医该是一早便知道她怀的是双子的,责问贺承:“是两个孩子,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贺承从奶娘手里又接过仓佑,低着眼,长长的睫毛将眸中神色遮盖的难以探寻,轻声道:“你要是知道怀的是两个,还不得更焦虑!”
    清蕙白了他一眼,“我以为就一个,生了仓佑,我还想着,这回可以睡了呢!”
    说着,不由自个先笑了,“还好是龙凤胎,要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男娃或女娃,以后长大娶亲可怎么办!”
    贺承抬眼,“说起娶亲,斐斐和黎平的亲事也快了,这几日阿鲁特在京城里蹦跶的挺欢,我瞅着,他特地待在京城这般长时间,怕是不只是因了亲事!”
    苏清蕙也有同感,“刚才娘亲还和我说,阿鲁特和威武大将军府走的近,荻国王子多,阿鲁特许是为了在藜国给自己拉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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