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跟过去铺床,这两天都在外面找人,屋里已经两天都没进人收拾了。
    “啊啊啊…。”
    忽然一声尖叫响起。
    吓的方老秀才几个一个哆嗦。
    裴茜神情一凛,眨眼冲了过来。
    余氏和裴芫也连忙就跑过来。
    看着内室床上,也都惊愣的睁大眼睛,惊呼出声。
    “九儿!”裴茜一下子扑上去,一把抱住帐子里侧的九儿。
    裴芩白着脸上前来。
    裴茜伸手在九儿鼻子下试了试,“还有气!九儿没事儿!没事!”
    方婆子几个也都狠狠松了口气,全部围上来。
    裴芩松开拳头,微微闭眼,也暗暗松了口气。
    方婆子抱着九儿就不撒手,眼泪突突往下掉,“可找着了!可找着了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畜生,把人给劫走,又给送回来了啊!?”
    方老秀才看向裴芩。
    裴芩神色阴怒,现在她自己闺女已经找回来了,萧绎那熊孩子,她真不想管他了!哪个该死的王八蛋会劫持他?用他来威胁萧光珌,还是胁迫她!?
    裴茜看这么大动静,九儿一直都没醒,担心道,“九儿这咋一直睡着不醒?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几个人把九儿胳膊腿儿都摸了摸,没有伤着哪个地方的,她一直昏睡着,也怕她中了毒啥的,赶紧去找了大夫来。
    大夫见九儿找到了,也惊呼不已,赶紧给九儿诊脉,“九儿小姐没事,就是吸入了迷药,睡够了就醒了!”
    众人这都才彻底松了口气。
    裴芩亲自出来,跟还在帮着找人的大家伙道谢,“…今日之恩,我裴芩定不会忘。九儿已经找到,你们都可以放心了!打扰各位乡里的,我裴芩也再次给你们请罪了!”
    众人都松气的高兴恭贺,说着不打扰不麻烦,都是乡里乡亲,理所当然应该帮的。只要人找到就是万幸!
    心放肚子里后,众人也都各自说着回家了,有人已经帮着找了两天,也是劳累疲乏了。
    至于萧绎失踪的消息,还没几个人知道。
    孙铁柱过来问,“那个萧少爷找到了吗?”
    裴芩摇头。
    孙铁柱心就是一沉,那个萧少爷身份不简单,有人劫走了他,肯定是对付小裴她们的。他身边带的有武功厉害的护卫,还能被人劫走,这人也肯定不简单。看裴芩的样子,孙铁柱也束手无策,“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只管喊!线索我们都会留意的!”
    “多谢了!”裴芩点头。
    “咱们两家还用说啥的谢!”孙铁柱让她先回去歇歇,“劫走那萧少爷的不是一般人,咱们现在找也找不到,还是等对方的消息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裴芩回到家,倒头就睡。
    折腾了这两天,人仰马翻的,都累乏到尽了。
    但还有个重要的人没找到,睡也睡不踏实。
    只有裴芩,一觉睡到日头高升。
    九儿醒来一点事没有,就是受了些惊吓,走到巷子拐弯的地方被人捂着嘴抱走了,后来就啥都不知道了,被饿了两天。
    裴茜和厨娘做了一堆她喜欢吃的东西,挑软的好克化的,直把九儿喂饱。
    方老秀才让方婆子和余氏都回去,“家里也离不了人,你们在这也帮不上忙了。”
    裴芩让他也回去,“我让人一直在外面找,没有妥当,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姥爷也回家去吧!”
    方老秀才不放心,不过想想也是帮不上忙,就只好回去了,让裴芩有信儿就赶紧通知他。
    裴芩应下,却再没有出去找萧绎。
    “长姐!萧绎…。会是谁劫走的?难道就不找了吗?”裴芫看她一副没心找萧绎的样子,甚是担心。虽然萧绎不是她们家的孩子,但丢了也责任重大,不是她们能担负得起的啊!
    裴芩抬眼看她一眼,“是谁劫走的,他就一定会来找我!或者是萧光珌接到消息!”墨珩在萧光珌那安插的也有眼线,现在就只有等消息了。
    见她还要说啥,裴芩直接让人送裴芫回家去,“有了消息通知你!”让她来避暑,却出了这事,还不如回赵家歇着。
    裴芫也知道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回了家,不是也担心吊胆的!?
    裴芩执意把她送了回去,起码在赵家,她能安生休息。
    现在,她就安心的等着消息。
    整个家,在裴芫走后,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廖管事和萧绎的护卫要找人,还要给萧光珌传信儿,被刘沨和曹隶几个压着,只能乖乖的等待消息。
    九儿也知道家里出事了,也不往外面乱跑了,“我帮娘看着妹妹!”趴在喜儿的摇床旁边跟喜儿玩。
    裴芩摸摸她的头,让人看好家里,她和孙铁柱直接去了邹兴家。
    邹兴家已经把冶铁技术进化了,能做出不少东西来,也能炼出钢来,不再好钢用在刀刃上了。
    她这个时候过来,邹福媳妇儿以为又教给他们做那个赚钱的活儿,跟邹兴媳妇儿道,“这墨夫人对咱家还挺好的,哪次要是来,就会教咱家做个挣钱的营生。之前本来是帮孙铁柱家的,后来倒是帮咱们多了!”
    邹兴媳妇儿只远远见过裴芩,邹兴基本不带她出门,更没带她去见过裴芩。她只知道邹兴对裴芩很不一样。见她一来,邹兴就那么殷切,前两天更是疯了一样帮她找闺女,心里很是有些不舒服。
    “我来打个东西!”裴芩直接找了邹兴邹福兄弟帮忙。
    冶铁技术就是她指点教给他们的,她要打东西,邹家哪次都是先紧着她来。邹老头立马让兄弟俩给她帮忙。
    裴芩让他们停了工,谁也不让进屋,只带着刘沨,和邹兴邹福关在屋里忙活。
    邹兴媳妇儿送了两次茶水都没有送进去,心里更是难受憋闷了。就算再帮了他们家,一个女人,和别人的丈夫关在屋里不出来,做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邹老头只管外面,听冶铁房里叮叮当当的捶打声,只不让人打扰。
    裴芩一直在邹家关了几天,走的时候,临走了两把老式手枪。
    裴茜也在家里干了一件事。
    裴厚理和裴里正儿媳妇孟氏勾搭成奸,私通了很久的消息已经传扬的人尽皆知了。
    之前还有九儿失踪的消息压着,如今九儿被找回,老裴家大门口树上挂的肚兜和红亵裤就醒目扎眼了起来。
    自己媳妇儿的里衣,裴元生自然认得。孟氏不跟他亲热,但她做了啥样的衣裳,他还是记得认得的。那树上挂的肚兜和红亵裤,分明就是孟氏的。
    裴里正从开始逼不得已帮衬裴芩,开了米粉作坊后,又倒戈老裴家。却没想到,竟然让裴厚理把他儿媳妇给勾搭走了。简直气的七窍生烟,怒恨万分。
    裴婆子是看见孙二郎拿着那肚兜和红亵裤出来的,当天回家就把孟氏按在屋里,挤着打了一顿。孟氏不承认,被关在了屋里不让出来。
    裴厚理回来,半夜里偷偷爬上树把肚兜和红亵裤给摘了下来,更没敢声张。陈氏死了,按理他只要守孝百天就能再续娶了。但孟氏毕竟不一样,她不是寡妇,而是裴里正的儿媳妇,这事要暴露,两家要大闹一场。
    本来看着这事要压灭下去了,却不想孟氏被打的消息让苗婆子捅了出来,张大成家的一问,就又在村里传开了。
    裴元生之前也是念过书上过学有过抱负的,娶孟氏时也春风得意的很,却不想好日子没几年他断了腿。这十来年孟氏不离不弃,他心里感念她辛苦,也多方忍让纵容。但孟氏如今踩了他的底线,竟然给他带了绿帽子,和别的男人通奸,他知道后大怒,一点不容忍,闹着要休了孟氏,坚决不戴这顶绿帽子!
    事情闹开,孟氏也撕破脸皮了,把裴元生骂成废物,积压多年的怨气全部发泄出去,连裴里正和裴婆子,上上下下骂个够。
    裴婆子扑上去打她,“你个淫荡下贱的贱骚货!我打死你个贱人!”
    三个娃儿都在一旁无措的哭,不知道该拦住奶奶,劝阻爹,还是跟着一块骂娘亲。
    孟氏不让裴婆子打她,丝毫不甘示弱的跟裴婆子撕扯打了回去,“休了我?我伺候你那摊子儿子十多年了,你们一家子都欠我的,这辈子都换不清,还休了我!?你们有啥资格!?你个骚老婆子还敢打我,看我打死你个老贱货!”
    村人都看热闹,谁上去拉架的,苗婆子都喊着不让拉,“都离远点,离远点啊!沾身上血了可不好!”
    婆媳俩大打一架,孟氏摸着个石头,照着裴婆子头上砸了上去。
    裴婆子嗷一声,脑袋被砸了个血窟窿。
    孟氏这才怕了,爬起来赶紧的就跑。
    这下裴姓的那些人哪还愿意,直接拦住她,把她钳制了起来。
    裴里正丢了大人,气的吐了血。但为了三个孙子孙女,又不忍把孟氏送官。她个荡妇死不足惜,连累他们家名声毁了,还要连累三个娃儿的名声。孙女裴迎春都十三了,马上就到说亲的年纪了。
    裴婆子心里恨的不行,她管着孟氏那么多年,竟然还让她那个贱骚逼跟裴厚理通奸了,不管是怨孟氏还是裴厚理,反正俩人都不是好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竟然还敢拿石头砸她,执意的把孟氏和裴厚理告到了官府。
    孟氏不出名,但她身为一个里正家的儿媳妇,跟人通奸,那就让人感兴趣了。尤其通奸的人这个人还是老裴家大房的裴厚理,当初逼迫弟媳妇儿兼祧的淫贼!
    裴老头勒令裴厚理不准承认,“如果你再认了和那孟氏通奸,这辈子名声尽毁,连文礼也全毁了!”
    孔氏孝期怀孕的消息,可刚过去没太久。人们都还没淡忘,裴文礼的名声还没挽回呢!
    裴厚理也不知道该咋办了,他当然不想承认。他是死了媳妇儿的,孟氏却是有夫之妇,还是裴婆子告的,他肯定要被打一顿板子跑不掉。他不承认,那肚兜和红亵裤就是从他屋里找出来,他倒是可以抵赖说谁栽赃的,可孟氏那边都已经暴露了。他不承认,难道说孟氏和文礼通奸了?那更不行!除非说是他爹。
    裴婆子被砸那一下恨上了,死活把孟氏和裴厚理告到了官府。
    萧绎丢了,江本新正心里惶惶不可终日,听他和裴里正的儿媳妇孟氏通奸,哪里肯饶,直接依法判罪,裴厚理重打七十大板子,孟氏有夫之妇与人通奸,重打八十大板。
    裴元生提出要求,休了孟氏,让官府把孟氏判给裴厚理。
    江本新眼神闪了闪,当堂宣判,把孟氏判给了裴厚理。
    裴文礼根本没出面,恼恨裴厚理又给他丢了脸。
    朱氏现在有些不待见大儿子,但毕竟自己亲生的,拉着裴宗理帮忙救裴厚理的命,“那么多板子打下去,你大哥要没命了啊!”
    裴宗理想说裴文礼手里有钱,可以自去官府打点。裴文礼却根本找不到人,只能哄住朱氏不闹腾,往衙门塞了钱,给裴厚理和孟氏打轻一点。
    但几十板子下去,还是打了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尤其孟氏,孟家嫌丢人,直接不认她这闺女了,裴厚理也捎带了,但毕竟没使上劲儿。
    人打完,裴婆子还不解恨,看孟氏奄奄一息,这才松口让把人抬到老裴家去。
    江本新判了孟氏以后跟着裴厚理,所以,从衙门出来,帮忙抬人的人就十分‘好心’的把孟氏和裴厚理抬到了一块,都送回了老裴家。
    孟氏得偿所愿,里开了裴元生那个摊子,里开了那个让她抬不起头苦楚压抑的家。虽然裴厚理也并不咋好,但好歹好胳膊好腿儿,以后裴文礼出息,她做个后娘也一样能享福!
    都说陈氏死的蹊跷,裴文礼没和钱老爷一直闹下去,就因为卖母求财,得了一大笔银子。那裴厚理就算老了,人不好,那她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过之前的苦日子!
    朱氏大骂,让把孟氏扔出去。
    孟氏身上有伤,嘴上没有伤,跟朱氏呛声,说她板子都挨了,也陪裴厚理睡了,官府判的,朱氏个老婆子没权利撵走她。
    老裴家也乱的鸡飞狗跳。
    孟氏却被诊出,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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