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裴芩拿着龙泉剑屁颠屁颠的跟墨珩去学练剑,更觉得有些郁卒。不就是长得好看!竟然选了他!
    选别人,裴芩也只敢想想啊。要是不选他,这闷骚回头收拾她,可舍得下狠手了。
    墨珩对她选了自己也很是受用,以后每天他就能借着教她练剑和她一块了。
    不过裴芩时间不多,她主要的时间要用来造迫击炮的炮弹。炮架不用她在时时刻刻盯着,但炮弹她那一票人还不会。回回炮也有它的用处,安将军不让弃,也得继续造。
    杀伤榴弹比杀伤燃烧榴弹容易些,裴芩除了练炮营士兵,抽出时间跟墨珩学练剑,全部泡在了炮营制造坊。
    手雷很快问世,炮营的三百士兵很快配备上了手雷,配合安烈峰窦贺墨珩他们出战。
    入关兴风作浪的瓦刺兵已经惶恐了起来,长生天赐予他们的天雷,竟然被楚人学会了,他们还造出了威力更大的迫击炮,这是长生天要抛弃他们了吗?他们只想让族人像楚人一样生活在肥沃繁华的土地上,他们做错了什么!?
    瓦刺入关,长驱直下,直攻京师,逼迫的楚文帝南狩,成为奇耻大辱。入关后,更是烧杀抢掠,把大楚百姓当奴隶牲畜打杀。
    回回炮一旦不成问题,仅凭迫击炮,手雷,楚国大军已经全面复活。
    天已经凉起来了,这场压倒性的战乱,已经持续了三月余了。
    “秋高气爽,真适合杀人玩啊!”裴芩吊儿郎当的坐在城楼上啃着鸭腿。
    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抽风的卢海,已经做到完全无视她的抽风了。
    一旁的亲兵李顺和周剑等人还无法做到面不改色,看她那样子,都忍不住黑线。为啥别人的将军都那么正经正常,他们的将军正经起来不是人,不正常起来更…。
    “秋天还是要喝鸭汤的!要说吃,还是大雁好吃!”裴芩把鸭腿啃完,骨头扔出去。
    大雁好吃…。那玩意儿飞那么高,不是箭术高超的人,根本打不下来好吧!?
    结果隔天,众将士就见那位俊美非凡的墨副将背着弓箭回来,带回来了三只大雁。
    大雁肉当天就进了裴芩的肚子。
    看着那个一副没有正形的少年将军意犹未尽的样子,李顺周剑等人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就算有师徒之谊,这墨副将也…。对他们将军过好了一点吧?虽然安将军和窦将军对他们将军都挺好,可这一位啊!整日冷着脸,不拘言笑,生人勿进的样子,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白天吃了人家的大雁,夜里就要等着被人家吃的渣都不剩了。
    “大雁肉好吃吗?”一边攻城掠地,墨珩抱着她一边问。
    “嗯…不好吃…”裴芩被他冲顶的全身激爽。
    墨珩笑着俯身,深深吻她。没有那些繁杂幺蛾子缠身,没有弟妹,闺女也不在身旁,只有他跟她在一起,虽然战乱中,也依旧有迫击炮那些抢夺她,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别样的满足的幸福感。让他不至于在杀戮中,麻木冷血到底,变得他都厌恶的恶鬼一样。
    鸡叫声响起,墨珩睁开眼,把被子给怀里的人儿拉好,悄声起来,轻吻了吻她侧脸,穿了衣裳悄声离开。
    起来上茅房的窦贺看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忍不住揉了揉眼。是他眼花了吗?咋看到有个人影从裴汉三的屋里闪出来?
    窦贺一向心细谨慎,想罢,就抬脚过来找裴芩,要确定她的安全。
    卢海过来开门,“窦将军!”
    “我来看看汉三,他还在屋里吧?”窦贺直接问。
    “还在睡。”卢海冷淡的回了句。
    窦贺不放心,又进来看看。见裴芩果然睡得正熟,除了觉得,她的脸…好小,好像比平常白?
    卢海已经挡住他,“裴将军这些天都没有睡好过。”
    窦贺点点头,收起心里的疑惑,又嘱咐两句离开回屋。
    天明到炮营制造坊来找裴芩,“汉三!你果然又在这!”
    裴芩只抬眼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又专注于手下的炮弹壳。
    一旁的熔炼炉里,火红的岩浆照的整个制造坊都发着红光,照在她脸上,清秀精致的五官,认真专注的神情,那黝黑的黑小子,仿佛变了个人。看她完成手下的炮弹壳,勾着嘴角笑,窦贺心里莫名一悸,竟然有些晃眼,觉得眼前的人的笑,突然有种夺魄的魅力。
    “拿走!”裴芩叫一旁忙碌的亲兵。
    “是!”
    窦贺回神,忍不住脸上发热。都秋天了,天都凉了,果然还是炮营制造坊这里过热了!窦贺也不知道为什么,回神之后,有种逃的感觉的出来。
    他的亲兵跑过来找他,“将军!胡将军的大军快来与我们汇合了!”
    窦贺精神一振,“走!”大步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转身回去叫裴芩,“汉三!胡将军的大军来汇合了!”
    “哦。”裴芩应一声,坐着没动。
    “汉三!?”窦贺又叫她。
    “叫第三遍她准骂你烦。”卢海抬眼给了他一句。
    窦贺看裴芩根本眼皮子都没撩一下,无奈的说了句回头忙完再找她,离开去见安烈峰。
    胡将军的十万大军已经到了五十里之外,来与他们汇合,也带了裴芩要的材料人手和军需粮草。
    安烈峰和窦贺,墨珩,守城的姜震都过来会见。唯一不见那个众将士期待的神人裴将军。
    “怎么?裴将军又出征了?”胡骑看了一圈,没见裴芩就问。
    窦贺无奈笑回,“裴将军整日都在炮营制造坊,我刚从那出来,她又入神了。”
    “哦?”胡骑忙问怎么回事儿。外面都已经把这位裴将军传的神乎其神了,不仅看一遍就造出了瓦刺人的回回炮,更造出了厉害百倍的迫击炮,还有手雷。带军收复了十数个座城池。
    安烈峰也有心显摆,他麾下发现的奇才,于是带他和一众副将赶到炮营制造坊来。
    众人刚赶过来,就见一个脸色黝黑的小子灰头土脸的叫喊着跑出来,“着火了!快跑啊!快跑啊!”
    后面跟了一堆的人也都一脸黑灰的跑出来,还有人怀里死死抱着炮弹壳,迫击炮零件。
    炮营制造坊东边这两间的屋顶已经烧了起来。
    墨珩神色一凛,快步上前,“救火!”
    安烈峰也立马大喊,“快来人打水救火!”
    窦贺也就慌神了一下,立马组织人员把火扑灭。
    裴芩看着烧着的两间屋子,“操他妈的!又着了!”
    胡骑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一众副将也都慌着去救火,听她这话,都觉得脚下趔趄了下。也解惑,为啥周围这么多大水缸,里面全是水。
    “汉三!你没事吧?”安烈峰过来问。
    裴芩擦了下鼻子,“没事!”
    看火势被扑灭下来,安烈峰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下尴尬,“胡将军!这位就是裴汉三,裴将军!”又跟裴芩介绍胡骑。
    胡骑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黑小子,又瘦又矮小,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分明都还是个孩子…。
    “胡将军!”裴芩拱手见礼。
    这边一抬胳膊,她脸色一变,立马跳了起来,伸手就朝屁股上拍。
    ☆、第二百一十一章:不容于世
    墨珩一看,她屁股上已经冒烟了,快速冲过来,抓着她,把粘在衣摆上的铁浆给打掉,“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烫伤?”一会不盯着她,吃饭睡觉身子全不顾了。
    “就烫了一下下,没事儿。”熔铁炉又烂了,谁知道铁浆竟然有一滴迸溅到她后衣摆上,一抬手贴到了肉。
    墨珩简直想掐她,又心疼又咬牙。
    周围的安将军窦贺等人都眼神微妙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墨珩。这…。好像对裴汉三有点不同墨珩似是疼惜的样子,压下心里的奇怪,过来也关心裴芩,“是不是铁浆粘到身上了!?那东西能把肉烧化了,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裴芩笑道。
    安将军也表示了关怀,又跟胡骑解释,“熔铁炉不顶用,之前就烂过,铁浆沾着东西就着火。”
    裴芩已经烧坏了两个棚子,一个木板房了。
    火被扑灭,幸好东西没啥损的,就是这一炉子铁水又得重新熔炼了。
    见识过裴芩本人,这跟他们想象的能救万民于水火的救世英雄实在有差距,反而说话更觉得亲切了。
    见识过炮击跑和手雷的威力,胡骑和带来的十万大兵都士气高涨。
    “安将军!我们现在整顿一下,立马赶去汝宁府解救皇上吧!”胡骑建议道。
    安烈峰之前和墨珩裴芩商量的战策,是他们拿迫击炮斩断瓦刺人的退路,形成合围之势,把瓦刺全部歼灭。皇上在汝宁府,瓦刺人不过河,皇上就不会有危险。反倒是北方没有逃掉的百姓,都还生活在瓦刺人的欺凌之下。
    胡骑要去解救皇上,无非就是想领个功劳,在皇上跟前露脸。安烈峰有些不愿。
    裴芩没有带过兵,她会的也是纸上谈兵,放到实际中多数不当大用,所以就在一旁听着。
    胡骑也不光想要功劳,如今这功劳安烈峰和裴汉三他们是拿定了,他最多捡些剩下的,“现在瓦刺的主力军都在黄河岸,咱们在后方逼迫,就怕瓦刺人狗急跳墙,又在城外斩杀我大楚百姓俘虏!”
    安烈峰皱眉。
    窦贺沉着脸道,“瓦刺人手里有我们六万多百姓俘虏。”
    “如果他们要是强行渡河,打到汝宁府,那就进入内关,整个大楚就彻底乱了!”胡骑很坚持。
    “那我们兵分两路,我们现在有十四万兵马,分两路去断瓦刺后路和敢去汝宁府营救皇上。”墨珩建议。
    窦贺表示支持,两边都要救!而且还有别的兵马正往这边调遣,那就兵分两路!
    安烈峰点头,“好!就兵分两路!”
    墨珩主动请缨,留下来带兵去攻城,夺关,断瓦刺人的后路。他不想让裴芩去汝宁府,如果被认出身份,不说功劳,还要领罪。
    安烈峰和胡骑却没一个准备把裴芩留下来的,最近几次的瓦刺人急攻,都是冲着裴芩来的,现在战事紧张,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如果她有个好歹,战事就要拖延下去了。
    裴芩倒是无所谓,汝宁府的人八成都逃光了,她就算要回去,也应该不过黄河,就算被人认出来,女的又咋了?就不信皇帝老儿还真砍她的头,大不了功过相抵,没有封赏啥啥了!她现在缺人手缺材料缺家伙,啥都缺!
    姜震这个戴罪立功的,主动说带兵去断瓦刺后路。
    胡骑也叫了自己的两个副将带兵跟他一块。五万人马分给姜震,安烈峰带走五万人马,其余人马留下守城。
    商量定下,裴芩埋头钻进新扎起来的木板房里,把这一批的榴弹全部做好。
    五万人马连夜行军,又碰上雨天,连日硬撑的裴芩光荣病倒了。
    “找辆马车来!”墨珩拥着她,一摸额头,滚烫滚烫。
    深秋天气,下起雨,落在身上像冰刀子,裴芩身子骨硬,但这段时日没少折腾。
    封未立马让人去找马车,被褥和药材。
    行军的军医大夫也急忙被叫来给裴芩看诊。
    “怎样?”墨珩看他摸了半天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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