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你不可能在日落前到达多布库尔河,我记得我姥爷以前说过,这条山路是用白骨铺成的,下边埋葬着无数冤魂厉鬼,所以寸草不生,无数年前,山岭中曾有一场恶战,鲜卑人彻底统一了北方林地,击败了兴安岭巨人族,数万巨人族的族人全部被埋在这里。”
    第19章 萨满教遗物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争与死亡向来分不开干系,我不关心这里曾是哪个古战场,我只想带双爷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多布库尔河,至于你所说的阴魂厉鬼嘛,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亲眼见一见。”田梦知道无双诡计多端,他说的话,可能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慌,而你无法判断哪一句是真的,既然猜不透,那索性就全然不信。
    “啊?巨人族的传说?田姑娘,我看咱们要不换条道走吧,双爷这话说的好像没错呀?兴安岭中确实有个传说,说是岭子里藏着一条冤魂厉鬼所铺垫而成的山路,这路活人走不得!那巨人族以前曾是萨满教的信徒,死后冤魂不散,经常在岭子中作祟。”宋三宝想起了这个可怕的传说,赶紧劝田梦。
    “住口!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宋三宝,我可以让你一夜暴富,也同样可以让你跟你干爹下去团聚!再敢废话……小心……”
    古老的兴安岭林海中,数千年来不知经历了多少代的通知,不知有多少个少数民族都在这片荒芜的绿海中拥有了自己的权利。但是,这片林海注定是属于上苍的,没有一个民族的统治者可以真正驾驭它的神圣,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找到兴安岭神秘力量的源头。
    这条古战道留下了岁月的沧桑,站道两侧的林子中到处散落着一千年前人类文明所波及的证据。
    树木上斜挂着彩色布条,路上时而还会出现一个个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图腾,偶尔会一个不小心,可能你会踩到脚下一块硬物,抬起脚一看,泥土之下竟然露出了一块白森森的人骨。
    除了田梦外,所有人都如履薄冰一般,没有几个见过这等人间炼狱的骇人景象。走着走着,最前边的田梦伸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她低头弯腰从荒草中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拿着那东西走到无双面前问他,这是什么?
    那是一张面具,简单的说就是一张树皮面具,树皮上瞄着彩绘,是传说中萨满教的恶鬼,这种面具经常出现在萨满教信徒的墓葬中,据说当年的萨满巫师就是头戴兽皮面具跳萨满舞驱魔的。
    不过这面具经过无数岁月的侵袭,表面上的彩绘早已褪色,看不出它从前的狰狞之容了。
    “这是萨满巫师的树皮面具,相传,带上它可以通灵,与掌握苍生力量的萨满先知对话,这东西不错,别看是树皮的,很有研究价值。”无双说。
    “我说双爷,我知道你们盗门很多老东西都是满人萨满出身,你也不必为他们这么吹吧?哼!信仰信仰?我就不信了,一张树皮而已,咋地?一张树皮还能赐给你神力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上前来不屑道。搁在从前,这种人都不配给无双提鞋的,如今仗着小日本,竟然扬眉吐气起来。
    “这条路不干净,田梦,赶紧让他们击败巨人族的亡灵,另外,把这面具埋了吧。”无双没搭理他。
    “田姑娘,崩听他扯淡,给我!我就不信了!”
    “二奎?”宋三宝以前可是听过不少关于萨满教诡异的传说,兴安岭一代,萨满教深得人心,这种古老的宗教是全球第四大教派,之所以存活上千年肯定有它的道理。可宋三宝已经来不及了,那叫做二奎的莽撞之徒竟然夺过田梦手中的树皮面具试着朝自己脸上罩住了。
    “别……”来不及了,无双有心冲上去阻止,可刚往前一探身就被牛二斧子按住了肩膀。牛二斧子孔武有力,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呜……吼吼……呜呜……吼吼……”二奎带着那张树皮面具,看不清面具下他是什么表情,他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呻吟,好似被恶魔附体了一般。
    “二奎?你别吓唬我呀?咋地了?”宋三宝问他。其他人进入岭子里后,也亲眼所见领子中的诡异,吓的赶紧远离这个二奎。
    “哈哈……逗你们玩呢,能有啥呀?不就是一张破树皮吗?啥通灵啊?啥萨满啊?都是扯淡的!”二奎摘下了那张兽皮面具笑道。
    “以后可别乱来了,这岭子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不是闹着玩的听着没有?”宋三宝警告他说。
    “哎呀,宝爷,他瞎扯淡也就罢了,怎么您还跟着信呢?田姑娘,看见了吧?别信他的鬼话,什么盗门?什么萨满?哼哼……”二奎趾高气昂拍了拍无双的肩膀笑道。
    无双不搭理他,扒开他那脏手,对田梦说,你最好杀了他,否则迟早成为祸患,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多谢双爷提醒,不过我觉得这个二奎说的没错,萨满教的文化我是不了解,但有些人惯会蛊惑人心装神弄鬼倒是真的,走吧,别拖延时间了。”田梦推搡着无双继续往前走。
    “大哥,那个树皮面具真有那么邪乎吗?我好像小时候也听姥爷提起过。”李修睿追了上去问无双。
    “修睿,不许靠近那个二奎听见没有?”无双说。
    “为什么呀?那面具里藏着萨满教的恶魔吗?”
    “大哥告诉你的是好话,你是我的亲人,别人我可以不管他们的生死,但我却不希望你有来无回,听我的没错,离他远点,刚才那树皮面具上有一股子很重的邪气。”无双也说不清那种没有由来的感觉。
    咱们经常在一些影视剧上看到东北有人跳大神驱邪,跳大神的一般叫大仙,也不是说什么萨满教的信徒,到了这年头,真正懂得萨满教驱邪术的人太少了,在东北这些人叫大仙儿,为啥叫大仙呢,他们自称可以请仙上身,或者为患者祛病痛,或者与天地相通,为事主占卜吉凶,又或者是事主怀念故去的亲人,让他们把亲人的灵魂请出。
    不管是哪一种,大仙儿们一般都要带着这种用鸡血彩绘的面具,当然了,发展到现在这个年头,人们不再一味的用树皮了,有的是普通的脸谱,有的是兽皮的,也有的光用笔像京剧脸谱一样画出来。
    第20章 被白骨堆积成的陌路
    自然的,其中不乏一些江湖骗术,不过也有不少是真的,其景象极其骇人,往往施法请仙儿上身之人事后身体都会虚脱,这也是所谓的“仙儿”上身后造成的阳气俱损。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早期的萨满巫师在带上这张树皮面具时,他所说所做就代表了“仙儿”的执意。因此,树皮面具可不能乱带。
    究其根本,为何早期萨满巫师要带树皮面具?因为这些说法都来源于东胡人的宗教文化,再往深了说,便是他们崇拜的树神!也就是龙须树了。
    书中暗表,刚才田梦在这条古战道上捡的树皮面具当真可就是千年前鲜卑人萨满遗留之物了,那面具去聊是真真的是龙须树树皮!
    这条古战道虽然崎岖,但却不难走,到处是白骨累累,到处是古老的萨满教图腾,也许这些图腾正是当年鲜卑人留下的,那些萨满巫师想用此法来驱散林子中巨人族的冤魂厉鬼。
    路上已经耽搁了些时间,所以,田梦没有在让其他人休息,一直朝岭子深处走去,走了也不知多远,最后,连她自己都是气喘吁吁了,可脚下依旧是白骨累累的古战道。
    她一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头顶枝叶间的阳光已经退去,岭子里光线昏暗,死气沉沉,连山野走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里好像就是巨人族的天然坟场一般。
    她拿出那台卫星追踪器,想联系总部确定自己所行路线没有偏差,但不管她如何呼唤,显示器上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和影像出现了。电磁波的信号收到了某种磁场的干扰。
    “怎么回事?二公子,你看看你的手机能拨出去吗?”田梦问。
    李修睿试了试,不仅他的手机没有信号,就连宋三宝的也用不了,信号是空的,连紧急呼叫的功能也用不了。
    “喏,你的高科技好像不太管用了吧?”无双幸灾乐祸道。他明白,随着众人一步步靠近兴安岭地缝子的神秘区域,兴安岭地缝子下的神秘磁场也正在扩大,任何高科技仪器都将失去作用,要不然,以前那些探险队进入这片秘境也不会高价请走山客带路了。
    田梦拿出指南针,她发现,指南针的指针正在飞速旋转着,不管怎么晃荡,它就是不停下来。
    “不可能啊,按照总部的路线,我们这个时辰应该看到多布库尔河了?怎么还没走出去?”她狐疑道。
    “走不出去了,天还没黑呢,我建议你在天黑之前赶紧退回去,否则,一会儿天黑之后,这里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无双提醒她说。十句话里他有九句是谎话,而这一句却是真的。
    不仅他不敢靠近这条古战道,就连姥爷当年也没有走过这条道,这条道不是给活人走的。
    他只知道,这条古战道的尽头确实是多布库尔河,相传,当年那场惨无人道的战争几乎把整条多布库尔河都染红了,上万巨人族被鲜卑人屠杀殆尽,据说鲜卑人的入侵也跟那神秘的兴安岭地缝子有些关系,大概是巨人族有人从地缝子中带回了什么东西,从而引发了这场血腥屠杀。
    无双说的没错,这条古战道虽然安全,一路上没遇到其他危险,但是这被白骨堆满的站道却足以让所有人心惊胆战了。又在其中走了大概一个钟头,终于,西边的太阳落下去了,大兴安岭林海再度被黑暗所吞噬。
    前途茫茫,没有走山人的带路,谁也别想走出这片无尽的临海。
    “田姑娘,我们不能再走了,眼看着这条路越来越窄,你确定它真的是通向多布库尔河的吗?”就连宋三宝也对此持怀疑态度了。
    岭子里静悄悄的,深邃的山野小径尽头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没人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可以通向何处,也许,他们正在远离多布库尔河的庇佑。
    “混蛋!你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帝国的科技?这是太空卫星显示的,绝不会有错!”她狠狠抽了宋三宝一个嘴巴。
    “是!帝国不会有错,可……可田姑娘,咱们已经连续走了一天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兄弟们一道上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呀?”
    田梦左右看了看,此处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说实话,她自己也有点怀疑那台卫星仪器了,人身处这种环境中,五感会被绿野所吞噬,判断力也在下降。
    “好吧,休息十分钟,只休息十分钟,给大家发点吃的。”田梦下命令说道。
    “田姑娘,你等着啊,我好像闻到前边有水气了,我去看看,是不是多布库尔河,就算不是,这山野间的泉水也十分清澈甘甜,我去给你打点洗洗脸。”二奎拍田梦的马屁,拎着水壶跑了出去。
    “哥,渴了吧?我这儿还有水,你先喝一口。”李修睿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无双,无双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擦了擦嘴,告诉他,今晚一定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管发生什么事,啥也别管,跟好自己。
    众人正在休息,突然就听林子里不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怪叫,这一声大叫划破长空吓的所有人立刻坐起来抄起了猎枪。
    “田姑娘,是二奎!可能是遇上啥东西了,我带人去瞅瞅。”牛二斧子胆大,带着两个手下就冲了过去。
    不多时三人驾着惊慌失措的二奎跑了回来,那二奎吓的满脸没有一丁点血色,浑身瘫软无力抖个不停。牛二斧子说,前边确实有水,不过并不是多布库尔河,而是一条小溪,他们过去时候就见到二奎一个人,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东西吓成这样。
    田梦疑惑地看着二奎,二奎整个人都吓瘫了,躲在地上低着头不言语,浑身瑟瑟发抖个不停。
    “二奎,你到底碰着啥了?你倒是说呀!”宋三宝问道。
    “鬼……鬼……鬼……”他口中嘀嘀咕咕反复重复着这个字,弄的其他手下人一个个交头接耳,人心惶惶,眼看着自从进了兴安岭后怪事连连,一个个好兄弟是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现在又走到了这条被白骨堆满的古战道上,又怎能不叫他们害怕?
    第21章 不听小爷言吃亏在眼前
    “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鬼?在哪看见的?”
    “鬼……鬼……鬼……”他还是重复着这个字。
    无双走过去,揪起他的头发看了看,胸中大概已经了然了,说:“此人不能继续带在身边了,要么丢下他,要么杀了他!”
    “你什么意思?”田梦撇了他一眼问道。
    “他气色很不好,你看看,他眼神空洞,瞳孔无光,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死气,我怀疑是刚才那张树皮面具在捣鬼。”无双说道。
    “大哥,你是说并不是他刚才在溪水边遇到了鬼怪,而是……而是他自己的灵魂发生了变化?”李修睿躲到田梦身后像看恶魔一样偷偷瞧着二奎的眼睛,他的双眼中一点活气也没有,那双死鱼眼睛就好像已经咽气多日的死尸一样。
    “田姑娘,你别相信他,二奎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呀,现在我们把他扔下可不是等于送他去死嘛?”原来二奎是牛二斧子的亲信。牛二斧子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他的双肩,问他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鬼在哪里?
    “斧子哥……鬼……鬼……”他依旧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地瑟瑟发抖。
    “宝爷,田姑娘,你们等我,我牛二斧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到要看看那溪水边有什么鬼怪把我兄弟吓成这样!真要是有东西,我就一斧子砍了它!”牛二斧子确实胆子不小,眼看二奎吓成这样,他竟然一个人也不带,自己扛着那把大板斧跑了过去。
    其他人都跟躲瘟神似的不敢靠近二奎,其实流言蜚语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这群穷凶极恶之徒为了钱抱成一团,甚至敢对东北盗门少主动粗,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刚才就是无双一句话,只说了这家伙必须死,竟把这些人瞬间吓成这样,如果现在田梦下令杀死二奎,估计除了牛二斧子外再没人反对了。
    片刻后,牛二斧子回来了,满脸的莫名,他拎着水壶,水壶里盛满了甘甜的溪水,什么都没看见,哪里有什么鬼的影子呀?
    “嗯……田姑娘,要不……要不我看着二奎,咱们继续往前走吧,兴许他刚才多贪了酒吧。”牛二斧子也觉得二奎有异,但又不忍丢下他不管。
    “继续赶路。”这对田梦来说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这股小部队中,除了李修睿和无双外,所有人都可以死。
    他们快步淌过浅溪,溪水仅没过脚脖子,溪水十分清澈冰凉,里边时而还有一条条鱼儿游过,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有心情驻足去体验大自然的魅力了。
    “鬼……鬼……救我!斧子哥快救我!”突然,落在队伍最后边的二奎又发狂了起来,他指着脚下的溪水大喊着,不停地用手拍打着水面,好像那恶鬼就藏在水下一样。
    可这溪水很浅,至多都不超过二十公分,下边能藏着啥?刚才过来时候所有人都看的真真切切,这溪水是一层被冲刷了数千年之久的鹅卵石,哪里见到什么鬼怪了?
    “二奎,你冷静点,没有鬼,相信哥哥好不好?你别喊了,咱必须赶紧往前走!”牛二斧子抱住了他,可二奎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儿,突然挣脱了牛二斧子,撒腿就往回跑,站在岸边上说什么也不往前走。
    “斧子哥,水里,水里,你看呀!你看呀!”他的手指指着那清澈的小溪喊道。小溪里除了游鱼以外什么都没有,仿佛他眼中看到的世界与其他人不同。
    “二奎,你来,你看看,水里边什么都没有,你这是心理作用,别想那些没用的,来,你不信过来再看看。”牛二斧子又把他拽了过来。这一次,两个人同时低头去看那平静清澈的小溪。
    “哎哟妈呀……”牛二斧子猛地大叫一声伸手把二奎推开了,为何?因为刚才他们俩一起弯腰往小溪中去看,因为溪水无比清澈,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自己还是自己,而水中倒影里,身边站着的哪里还是好兄弟二奎,分明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狰狞恶鬼。
    “牛二斧子?你俩咋回事?快跟上来!别掉队!”宋三宝快步跑了过来喊他。
    “宝爷,无双说的没错,是……是二奎……二奎……二奎他变了!鬼!鬼就是他自己!”牛二斧子挡在宋三宝面前,生怕二奎发生突变。
    眼前的二奎还是那个二奎,至多面目气色不太好而已,却也没见到像水中倒影那么狰狞,可刚才自己绝不会看错,水中影像分别就是一个恶魔。
    “斧子哥,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呀?我是你的好兄弟!好兄弟!”二奎大喊着,他明白,这般自己被队伍丢下,那就等同于丧命于此了。
    他的情绪很大,张大了嘴嗷嗷大叫,就好像一个着了魔的野兽一样,也不知是什么激怒了他,这小子竟然猛地向牛二斧子扑了过去,牛二斧子本就一身蛮力,可被这瘦弱的二奎竟然直接扑倒在溪水中,二人扭打作一团难以分开。
    “二奎,你疯了吗?快松开我!”牛二斧子不敢下死手,谁都有好兄弟,人都是有感情的,他舍不得痛下杀手。
    可二奎根本不听他说话,双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那股蛮力真的就跟林中猛兽一样,掐的牛二斧子几乎喘不上来气。
    再看过去,二奎的脸色变了,变的跟刚才那张树皮面具一样死气沉沉的。他脸面干枯,满是干巴巴的皱褶,唯独露出那一双阴冷的眼睛,眸子中尽是凶光。
    嘭地一声巨响,顿时那温热粘稠的液体溅到了牛二斧子脸上,小溪对面,田梦开枪了,这小鬼子枪法极准,二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竟然也能瞄准打爆二奎的头,若是偏差分毫,牛二斧子便也得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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