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能采的都采完了?”
    “除了刚长出来的小幼苗,都采了。”
    看着阿辰满意的表情,天冬眼皮一跳。
    “既然附近都采完了,那我们再往里走走吧。”
    果然!天冬头疼地抚了抚额头。
    “天冬,你有什么问题吗?”阿辰笑眯眯地问他。
    天冬很想点头,可面对阿辰仿佛带着威胁的森森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咬牙道:“没有!”
    “很好!”阿辰对二三组的人一挥手,“继续走吧。”
    二三组的人收获颇丰,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这个月肯定能拿到比别人
    拿到比别人高好几倍的奖金,自然乐不得继续多找到点好草药,能和东家一起采药的机会不多,他们得把握住啊!
    没有人知道天冬的烦恼,唯一猜到的那个还完全无视天冬的想法我行我素,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最出行不利的人是谁?非天冬莫属。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正好轮到这天当值啊!
    一行人比阿辰之前说得还要再深入了几百米,远处已经能偶尔听见有野兽的声音传来,声音太小,不太能分得清是什么野兽,有点像豺,又有点像狼?要是来一声嚎还好,狼嚎很好辨认嘛,可偏生这些动静似乎只是野兽之间的一些交流?只让人浑身紧绷却又无法根据猎物的类型来决定防备的手段。
    野外生存训练时秦霜教过遇到不同的野兽时在保全自己的安全的情况下如何和它们搏斗,制服甚至捕杀它们,虽然还没机会实际操作,但那些知识都牢牢地刻印在了所有地字组人的脑子里,天冬此时便不同地思考着若是真碰上了野兽该如何应对。
    “咦?”阿辰忽然轻呼一声,本就全神戒备地天冬动作利落地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尖锐的类似刺刀的细长刀刃,目光如同野兽一般锐利,低声询问:“主子怎么了?”
    阿辰神色古怪道:“那边有人。”
    天冬神色一愣,“有人?”不是野兽?
    阿辰眯着眼看着不远处不经意间闪过的一小片衣角,他可以很肯定那确实是一个人衣服的一部分,不是他眼花,而且他刚刚也听见了有人的低呼声,只是大概对方有所顾忌,没敢大喊。
    也许是怕吸引来凶猛的野兽?可是那种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的低呼声怎么听怎么像是已经碰上了什么危险?
    阿辰目光一闪,对天冬比了个手势:“我们去看看,其余人留在这里,尽量别被人或者野兽发现。”
    二三组的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齐齐点头,然后自觉地往后退,悄无声息地开始寻找可以保证他们安全的位置隐藏起来。
    天冬对自家主子的发现毫不怀疑,论敏锐度,哪怕他是地字组一号,也远不如辰主子。
    二人不发出半点声响都一点点靠近向阿辰听见动静的方向,阿辰耳朵微微一动,隐隐约约听见了点动静,是有人在说话,随着距离的接近内容也大约听了进去,正因为听见了那些人说什么,阿辰的表情变得格外地微妙。
    天冬面露狐疑,主子这是又听见什么了?
    阿辰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回头用口型叮嘱了他一句:前方有野兽,大约七八只,可能是狼,小心。
    七八只狼!?天冬瞳孔骤然紧缩,肃然地点了点头,神色越发凝重,紧紧握住手中的刀刃。
    在阿辰和天冬谨慎而缓慢地靠近之时,事发中心地带,他们前方不到三十米处的一片空地上,正有七只目光冰冷中透着凶狠的灰狼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一个家仆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围成圈,狼群绕着他们来回走动,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他们,不曾留下半点让这些人逃脱的机会,偶尔那两个保镖试探地稍微有点动作他们便用尖锐的爪子用力刨着地面,冲着他们凶狠地长大嘴巴露出里面令人头皮发麻的獠牙。
    那年轻女子姿容秀美,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裙裳,被其他三个成年男子护在身后,全神戒备地注意着这些狼群的动向,同样不敢有丝毫错漏,因为一旦她有所马虎,失去的将是自己的性命。
    只是,尽管女子一直想作出一副坚强不畏惧的模样,那双水润的眸子里却早已经泄露了内心的惊惶和无措,狼何其敏锐,纵使你表面上故作坚强,它们凭借本能和敏锐都观察力依然能判断得出你是否真的毫不畏惧还是装腔作势,遇到狼群的时候若是不想被袭击,首先要做得就是不要露怯,一旦让狼群中的狼认为你对他们无法造成威胁,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
    女子正因为知道不能畏惧才能尽可能地减少被攻击的可能性才强作镇定,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早已经被狼群捕捉到,正在酝酿着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除了自以为坚强实则不堪一击的女子,看着四十多岁的家仆反而显得冷静许多,很坚定地站在女子面前将她的身影尽量挡在身后不让狼群盯着她,不过看两个保镖还要站在他的前面,再看他本身看着并不怎么太强壮的身量也看得出,家仆胆色虽然不错,却是没什么实力,也是个需要人保护的,若是狼群真的发动攻击,以身护主怕都不太够,多半就是被狼咬死的命。
    而唯二的两个战斗力,那两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保镖,胳膊上,腰侧,腿上都有斑斑血迹,他们脸色苍白,神色隐忍,似忍受着极大的痛楚,显然也是伤的不轻,二人在提防狼群的同时还用手捂着染上不少血迹的部位,尚不曾凝结的血液顺着他们的指缝一点点地落在地面上。
    血的味道刺激得狼群越发暴躁兴奋起来,有几只已然摆开了攻击的架势,眼看着蓄势待发,随时可能向他们扑上去!
    三男一女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浑身汗毛直竖,身体绷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两个保镖更是咬紧了牙关握住手里的长棍准备拼了!
    可就在四人都做好准备即将面对或许会及其血腥残酷的场面时,在狼群的身后毫无防备之处,忽然窜出来两个陌生男子,二人身手极为迅捷,在狼群和四人都来
    和四人都来不及作出反应之时迅速地开始了战斗。
    他们身形敏捷,手中握着比两个保镖手里的长棍更好用的刀刃武器,在狼群反射性都扑向他们时快速地闪避,一个闪身,动作快狠准地从侧后方以下往上的角度,对准灰狼防护力极弱的腹部用力一刺!
    “嗷呜——”被刺中的灰狼发出一声惨叫,被那攻击时面上甚至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的男子用脚绊倒,连拼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被男子抓住脑袋,然后只听‘嘎嘣’一声,整个身体被男子随手摔了出去。
    四人的目光跟着飞出去的狼移过去,发现那只狼的身体虽然还微微抽搐,却已经断气,再看那脑袋歪倒的诡异弧度,明显是被男人徒手拧断了……
    家仆和两个保镖都被男子迅速而很辣的动作惊住,心底里隐隐有些忌惮,但目前这人是来帮他们的,战斗力越高他们的安全就越能有保障,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和这三人不同,那少女却没有半点畏惧或忌惮,反而带着丝丝灼热的望着那已然和试图偷袭他的狼战斗在一起的俊朗男子,随着男子随便几个动作便再次重创自己的保镖毫无办法的灰狼,目光更是无法从那人身上移开,原本被狼群吓得毫无血色的面上也微微染上了一些薄红。
    在女子只注意着那人时,家仆和保镖则又看向另一个人,那人样貌比如另一人,但看着很是敦厚的样子,尽管从他出手狠辣度丝毫不逊色于另一人的模样可以看得出,此人骨子里大概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老实可靠。
    敦厚男子和俊朗男子的打法明显不同,俊朗男子是以巧劲尽量不费太多力气便能在自保的同时重伤或刺死灰狼,动作利落又漂亮,给人一种游刃有余,仿佛这些狼群丝毫威胁不到他的感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俊朗男子此时已经连杀了两只狼,正同时和两只狼殊死搏斗中,咳,主要是两只狼殊死,他搏斗。
    而敦厚男子同样也将两只狼致一死一重伤,目前正和最后一只缠斗中,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手里有一把造型颇为奇特的狭长的长刃,却很少使用,反而更喜欢直接用拳头打,他的拳头力道极重,被他打死的那只狼胸腹部整个凹陷了下去,还有两条前肢也扭曲得不像样,都是被他用一双拳头生生打断骨头震碎了内府。
    重伤的那个是一拳被打中了脑袋,但稍微偏离了一些,没把脑袋直接打碎了,还留着一口气,但估计也活不长了,说不定等他们结束战斗之时也断气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二人同时结束战斗,敦厚男子故技重施,一拳打在狼腹,在狼疼得浑身直抽抽时再一脚把狼狠狠踹向对面两米处的粗大数目。
    ‘砰’‘嘎嘣’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狼的脊梁骨直接被撞碎,软趴趴地掉到地上没气儿了。
    俊朗男子那边更干脆,两把匕首分别插在两只狼的天灵盖处。
    旁观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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