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身为卫知府的正室,在卫家的话语权肯定也很大,卫羽若是被她刁难,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更为重要的是,卫家这次的事件上,还有一个明明同样参与了,却没有受到任何责怪的人,卫府大公子,卫青。
    卫知府或许从那些密信的字里行间当中有所察觉却下意识地忽略,又或者根本不曾发现不对的地方,但她却很清楚地从感觉到了卫府大公子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又或者该说是背后操控?
    否则以卫二公子的草包脑子,怎么会想得到和外人勾结把自己老爹落下来?他在卫知府的眼皮底下活了二十多年,难道还不够让他爹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如果真像卫知府以为的,卫二公子是做了隐藏,那么能草包二十多年的卫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炮灰掉。
    很显然,他后面有‘高人’指点,这位高人正是目前并不在盛城,据说是在一个偏远小地方当个地方小官,打算从底层磨练一点点往上爬的,卫知府最为自豪的大儿子。也因为有他在,卫羽才更不可能得到重视,但这次这位卫大公子大概失算了,她估计,卫良对卫羽下手应该不是卫青指使,而是卫良被人发现了秘密慌乱之下自作主张决定的。
    这不,一个没脑子的就知道整天逛窑子的草包擅作主张的结果就是,坏事了。
    她是不知道卫大公子是否也打算把他爹从知府的位置落下来,又或还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知道卫良这把‘枪’坏了他的事以后一定相当得气急败坏。
    呵,她最喜欢坏别人的好事了!
    大概是因为她遇到的是卫羽,对这个卫三公子的性格也还算欣赏,所以虽然没见过卫青,她却直觉地将卫青当作了做不成朋友的人,无意识地站在卫羽这一边。卫羽日后要想能和卫青抗衡,别的不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那张脸搞定。
    盯着那样一张毁容的,因伤疤缘故平常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脸,就怕卫知府想对他另眼相待都费劲。
    秦霜思索片刻,道:“明天先去趟胭脂坊,给卫羽做手术之前我得先热热身。”很久没做过整容植皮一类的手术,来到这里后更是根本没做过,她还真怕会手生,那多对不起卫羽啊,所以,反正胭脂坊那边有个现成的同样需要动刀的人,拿来热身找找感觉也不错。
    阿辰听出她的意思,应了一声,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日后要过的日子,脸上不禁露出痛快之极的表情。
    —
    “人呢?”
    凤仙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在里面,已经给弄晕了,房间里也按照你说的准备好了。”
    “嗯,我没忙完之前不要随便让人打扰。”秦霜说着直接走向对面的房间,阿辰紧跟其后,合欢也动了动身体正要跟过去。
    凤仙反射性地把他拉住,“欢欢,她不是说了不让人打扰吗,阿辰是她男人跟去就算了,你也要去?留下来陪我一块儿等吧?”
    合欢斜了他一眼,想把自己被拉住的胳膊挣脱开,却发现这家伙用的力道不小,一时竟有些摆脱不开?抬头一看,凤仙笑得格外地得意。
    合欢另一只手忽然往凤仙的胳膊上某个穴位上用力一刺,随着‘嘶’的一声吸气声,哦,胳膊自由了。
    想拉住他?还欠点火候。
    “主子难得做这样的手术,我得去观摩。”留下这句话,合欢跟一阵风一样地追过去,然后在凤仙也想凑过去之前‘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凤仙幽怨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又好奇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可惜除了几道呼吸声,还有偶尔能听见金属磕碰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了,这种事本来也不可能指望能听见什么,最关键的是能看见什么啊!像合欢说的,秦霜要做的手术可是整个天下怕都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的,他也很想看啊。
    确定听不到什么东西,凤仙也懒得继续在外头候着了,只留下两个人叮嘱不准让任何人打扰,继续回楼上处理还没规整好的关于药堂的管理,还有秦霜新得的那些产业的人手更换问题。药堂那边有沈家三成的利,人手让沈家帮忙没什么问题,但纯粹秦霜和阿辰私人的产业却不好再让沈家插手,只能由他来做了。
    啧,那两个家伙也真够能使唤人的,怎么看这趋势是打算让他给他们做在盛城的大管家了?在两仪县如意庄,秦霜和阿辰的大本营做大管家的是玄参吧?有机会真应该和他交流交流,顺便吐吐苦水抱怨一下秦霜周扒皮的行径!
    他可是堂堂胭脂坊的坊主,还是……怎么就沦落为给人管理产业的管家公了?
    秦霜的这一场手术用的时间不多,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本身动刀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多,她也就是长时间没做,手有点生,又不是真的不熟悉这种手术,因此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给今天的试验品,苏媚做了一个整容手术。
    这个时代或许懂得易容术的人不少,水平各有高低,但所有所谓的易容术,用得手段都是往脸上贴一层皮,不论人皮猪皮什么皮的,不然就是用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用特殊的化妆技术‘易容’,但本质上,易容的人的原貌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能像秦霜这样真正改变一个人的样貌,是这个时代易容术再好的人都做不到的,因为做不到,所以不会引起别人的
    ,所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虽然苏家如今已经败落了,可苏家旁支还是有不少的,苏媚更是被苏家本家那些离开的人含恨在心,日后若找到了人肯定要收拾这女人,在她没觉得惩罚够了以前,可不能让别人认出她就是当初的苏家二房二小姐苏媚,做了整容手术稍微给她改变了一下脸型,还有五官细节方面的变化,这样术后恢复好的苏媚的脸就只和她原来的脸有六七分相似,就算苏家的人真找过来,最多也只会认为是人有相似,而不会真以为是苏媚,同时,和苏家二小姐极为相似的这张脸,又能给胭脂坊带来许许多多的客人,比如曾经喜欢苏媚却求而不得的公子哥?比如见过苏媚,暗中对她爱慕或有些阴暗想法的寻常老百姓?
    总之只要能让苏媚每天都不能停歇地伺候男人,不论任何身份的人,只要花最少的钱,别把她玩死了,就能享受到这个哪怕整容后依然绝色的美人儿的服务。
    以苏媚的样貌,就是做胭脂坊的头牌都绝对够格,可惜,她没打算让苏媚享受头牌的待遇,反而让凤仙将苏媚当作胭脂坊里比最便宜的姑娘们还要低贱的随便来个客人就能玩乐的贱玩意。
    不让这女人彻彻底底地体会一般什么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的后果,怎么让她长记性,怎么让她后悔终身?
    就为了不让她轻易逃脱,她还特意从商城里买了一粒很特殊的药丸呢,这种药丸一旦服下去,日后只要苏媚想说一些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就会说不了话,只能像哑巴一样‘啊啊啊’地发出气音,却不能让人知道她是苏媚,彻底地杜绝了她想依靠别人逃脱的可能性。
    日后,她只要作伪胭脂坊的一个生财工具,供男人随意玩乐的玩物就够了。
    “那女人多久能开始接客?”凤仙问道。
    秦霜道:“三天后。”原本连脸型都改变的整容手术术后恢复时间并不止这些,但她直接从商城买了点有助回复的药粉用在苏媚的脸上,为的就是不想给这个女人太多休息的时间,让她尽早在胭脂放挂牌接客。
    她把人弄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让苏媚享受的,怎么可能还给她更多休息的机会。
    “这么快?那可是太好了,我可是已经让人放风声出去说胭脂坊里得了个绝色美人儿只要出很少的价钱就能随便玩呢,不少客人这两天都在追问我美人儿什么时候能接客。”凤仙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嘲讽地笑道:“这两天我一直忘了和你说,之前玩弄苏媚的那八个人说她除了最开始反抗,后来反而主动迎合,那反应比他们玩过的任何一个青楼里的姑娘们更马蚤呢,都说她是天生就该吃这口饭的,啧啧啧,看来是上辈子投胎的时候投错了。”
    阿辰眼底厌恶之色一晃而过,嗤道:“那种会往男人身边倒贴的饥渴女人,早料到不会是什么安分的东西了。”
    凤仙掩着唇低低地笑了笑,“而且听说她对于比较粗暴的玩法也相当中意,想来日后应该能满足大多数有特殊癖好的客人们的需求,倒是能让我坊里的其他姑娘们轻松不少。”开青楼的最不愿意接待的除了不愿意付钱的抠门客人,就是些有特殊癖好会把姑娘们弄伤到没法接客的,损失几个人不能正常接客亏得都是钱啊!胭脂坊偶尔也会碰上那么一两个这种客人,每次看见姑娘们的惨状都会让凤仙心疼地咬牙切齿,倒不是多心疼姑娘们的遭遇,而是钱啊!他的钱!
    但有了苏媚就不用担心了,这女人被八个人连番折腾了三天三夜,到最后浑身凄凄惨惨的,可居然后来他试着再叫来一个人的时候身体还是会自动有反应,这代表什么?被虐的再惨,她骨子里的贱性和饥渴也能保证她还能继续接客,不耽误他赚钱!
    这么个体质的女人,说她不是为了吃这口饭而生谁信呢?说不定苏媚还得谢谢秦霜让她找到了能真正让她发挥自我价值的地方呢!
    “她的艺名你想过了吗?”秦霜意味不明地问道。
    “嗯?艺名?”凤仙惊讶,“那倒还没有,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秦霜诡异地笑了两声,“不如就叫如花吧,如花似玉的美人,挺适合她的不是吗。”
    “如花……吗?”凤仙有些意外,这名字听起来确实是很好听,而且配上苏媚那张狐媚子脸的话也挺容易记的,只是,秦霜无缘无故会给苏媚起这么好听的名字?直觉告诉他这个名字背后有什么别的含义。
    可究竟是什么含义呢?凤仙绞尽脑汁地去想也没能想到,问秦霜?秦霜只有一个回答。
    ——呵呵。
    离开胭脂坊的时候,在凤仙面前忍了半天的阿辰才问秦霜:“霜霜,那个如花,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他也不相信媳妇儿会无缘无故给那个贱女人起个好听的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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