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像女人……?”柳廷风眉角微微一动,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
    离他最近的半夏和秦天都在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虽然他们和柳廷风都有两年多没见,但对他的性情却依旧很了解,再清楚不过,他这人别的方面都没什么,但唯独有一个逆鳞,就是最烦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
    吕家还没倒之前,他还在吕家‘卧薪尝胆’之时,也曾有过好几个明面或背地里说他长得像女人的家伙,那些人无一例外的,被他给予了终身难忘的教训,有些作恶多端的甚至直接把命给丢了,还是被柳廷风用了相当凶残的手法弄死的,作为说他像女人的报复。
    这些士兵,呵,还说他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说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好呢?
    别看柳廷风看着像个纨绔公子哥,可实际上他因为幼年在吕家的遭遇,性情可称得上是天字组人当中相当凶残且小心眼记仇的!
    这些士兵们或许并不是故意要讽刺他,只是大脑充血一时口不择言,柳廷风也不至于把他们给弄死或弄残,但要收拾他们,方法有的是。
    注意到柳廷风嘴角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容,半夏和秦天都不着痕迹地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而被柳廷风盯着笑的那个刚刚说他长得像女人的壮汉却浑身打了个机灵,吓得浑身打怵,可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会怕一个男生女相的小白脸!很快,为了给自己壮胆,又故意挺起胸膛故作凶狠地瞪视柳廷风。
    “呵呵,你,很好。”柳廷风冷笑一声,也不多说废话,径自走到障碍跑的起跑线前,对围观的士兵们勾了勾手指,嚣张地抬着下巴说道:“哪个不服气,不相信我能破你们记录的,滚出来跟爷一块儿跑一趟试试!爷让你们瞧一瞧,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莫猖狂!”
    “嘿!我看最猖狂的就是你!”围观士兵当中有一个成绩虽然不是最高纪录保持者,但也相当不错的壮汉撸着袖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还真以为我们特殊营的人都是吃软饭的!”
    “没错!你别太嚣张了!看我们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们特殊营没人了!?”
    有了第一个人,后面陆续的又出来七八个人,加上柳廷风,刚好凑了十个人。
    其他人则在障碍跑的线路周围站定,给那些人充当临时拉拉队,给他们大气,鼓动他们让他们好好收拾收拾柳廷风,压压他那不知所谓的嚣张气焰!
    随着他们这边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大,更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海棠和秦艽见状,干脆先暂停了他们的训练,也颇为好奇地一块儿过来凑凑热闹。
    连教官都默认允许他们去凑热闹,这下可好了,几乎整个特殊营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不太清楚具体情况的人通过其他人的告知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叫喊声更大了,都大喊着让上场的那几个给柳廷风一点颜色瞧瞧。
    为了确保事情进展顺利,这些个士兵们还特别奸诈的把那几个上场的士兵当中障碍跑成绩稍微弱势一点的人拽下来,把成绩好的顶上去,就为了获得压倒性的胜利,让柳廷风后悔向他们挑衅,也是变相地给其他围观着没吭声的京城来人提个醒,让他们知道,特殊营不是他们想挑衅就能挑衅的地方!
    其他营地里的将领们也不知道怎么听到了风声,在柳廷风等人做准备工作,其他人去将一些之前训练时位置有所变动的障碍摆设都重新恢复原状之
    恢复原状之时,也有好些人跑到特殊营来看好戏。
    特殊营不允许其他营的士兵们前来围观训练,但将军或校尉们在他们休息时来转一转倒是没什么妨碍,现在所有训练都停止了,就更没有问题了。
    等后来的这些将军校尉们知道情况后,兴趣也被挑起来,只是,和特殊营的人的心态不同,他们这些没能加入特殊营的将领们心里打着点小九九,挺希望这个京城来的人能压压特殊营的气焰,尽管知道这种几率不低,但还是多多少少村了点希望。
    甚至在特殊营的人给自己营的士兵打气时,有将军有恃无恐地大声给柳廷风加油,“嘿,小子!好好跑!可别让这些特殊营的人给看扁了!”
    听了这话,不少特殊营的将士们都对那人怒目而视,但发现说话的居然是别的营的将军后,又撇着嘴收回视线。
    其他营的将军们对他们特殊营抱着既向往又酸溜溜的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营的士兵们总比不上特殊营的人,久而久之也没什么人再向特殊营挑衅,今天难得又来了一伙人,也不怪他们会给人家打气,尽管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们特殊营必胜,根本没什么好怀疑的!哼!特殊营的士兵,揍是如此自信!
    也正因为他们足够自信,很快,他们才要体验一把脸被打肿的酸爽滋味。
    一切准备就绪,柳廷风和其他九个人都在起跑线上站定,半夏准备好及时,一只手举起,“预备——”手臂麾下的同时大喊:“开始——!”
    “哦——!”周围的人在他们冲出去的第一时间便嗷嗷开始叫唤,目光紧紧地盯着柳廷风。
    柳廷风也不负他的名字地像一阵风一样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迅速地和其他士兵拉开距离,极为熟练快速地跳过最初的几个障碍栏,脚步轻快地跳上极细的独木桥,健步如飞,如履平地,晃都没晃一下地直线向前冲。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仿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厮已经将障碍跑的三分之一路程都跑完,来到第一道特意搭起来的‘高墙’前,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像双手随便往上一抓,脚下同时使力,嗖嗖两下就跃上墙头,然后动作极为利落漂亮地从墙上跳下来,连一个停顿都没有就继续接下来的匍匐!
    每一道障碍都用最短的时间通过,连一点磕碰都没有过!
    从半夏说开始,再到柳廷风独领风骚地超越其他所有人,场上那些之前还在大声叫喊的人就跟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张大了嘴,目光惊愕地看着那都快飞起来的利落身姿,下巴都快跌掉了。
    就连本来站在柳廷风这边的那几个营的将军和校尉们都傻眼了,压根想不起来要给他们加油,反而不敢相信似地不停地揉着眼睛,手指着越发接近终点的柳廷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不断地咆哮——卧槽!卧槽!卧槽!
    真特么的活见鬼了喂!什么玩意这是——!?
    别说他们傻眼了,就是和柳廷风一块儿开跑的那几个人也懵圈了,有几个发现不过眨眼的功夫柳廷风就跑出去好几十米远,和他们拉开了极大的距离,直接愣在当场,都忘了继续跑了!
    便是坚持继续的人,也因中间被吓得停顿了片刻,而被柳廷风甩开了更大的距离。
    等到柳廷风毫无悬念地一个人以绝对的优势抵达重点时,和他距离最近的一个人,还隔着将近百米的距离。
    “……”
    一阵冷风吹过,周围死一般地寂静。
    直到柳廷风撩了撩头发,对着特殊营士兵站的方向抬起一条手臂,对他们竖起拇指,然后将拇指朝下,嘲讽地勾唇悠悠然地说了一句:“一群吃软饭的。”
    卧——槽!
    特殊营彻底爆了!脸被打肿了有没有!没脸见人了有没有!好想找块豆腐撞死有没有!
    “好——!”随着一个反应快的其他营的将军猛地叫了声好开始鼓掌,其他将军校尉们也跟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叫好,特殊营的校场彻底被铺天盖地的各色喊声覆盖。
    “这不可能!”
    “他怎么会这么快!”
    “我一定是在做梦,嗷!一定是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
    所有特殊营的士兵们都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一个个崩溃的脸上都写着‘这不科学’四个大字!想冲过去和柳廷风理论,又觉得输得都没脸了,只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去,根本不敢靠近那得意洋洋,又在冲到终点的那一瞬间显得耀眼无比的人。
    他们这会儿是不是该庆幸,幸好他们特殊营不允许其他营的士兵们随便围观?不然岂不是要丢人丢到其他营去?尽管就目前有不少将军校尉们围观现场的情况来说,消息传开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呵,这回罂粟的风头可出大了。”阿辰揽着秦霜低低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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