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哭笑不得的瞪了小七一眼,面上微微发烫,嗔怒道:“不许你多嘴!马上忘记你刚才听到的,不许你跟你家王爷说这些话!”
    小七咧嘴笑道:“好,我不说,不说!”
    不说,只是要写信告诉王爷,这也算没有违反小姐的话,等王爷和杜小姐成了亲那他就是功臣!
    杜子衿又瞪
    杜子衿又瞪了他一眼以作警告,便打住了这个话题,正色道:“留一小部分人看着言王府,剩下的回到杜府待命,在言王启程离京的前一天到那两个皇商的府上找出他们和言王卖官的证据,并想办法让他们自己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们和言王之间的交易,在言
    王离京的第二日,我要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言王卖官的事情。”
    “不如直接把证据放到皇上那去,皇上知道言王还没登机就已经在向别人许诺官位定会大怒严惩言王的!”小七建议道。
    杜子衿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把证据直接放在皇上面前,皇上定是会怀疑这些证据的真假,派人查实,这样便就会打草惊蛇,虽然言王那时已经离京,但言王一派的人依旧可以掩盖住这些证据,到时候便就是证据不足,皇上也拿他没办法,可若是直接的先让京城的百姓,官员都知道了这件事,再传到皇上耳朵里,然后在让那两个皇商自己承认他们和言王之间的交易,皇上定是不会在怀疑证据的真假,而言王一派总不能把京城所有的人都杀光吧?”
    “小七佩服!”小七低头诚心道,他原本最是佩服网王爷的谋略,这一次却见识到了杜子衿亦是谋略不凡,步步为营,思虑周全,和他家王爷当真是绝配!
    得了杜子衿的命令小七便按照她说的安排下去,忙完了正事便偷偷的写了封信传回了闲王府。
    闲王今日进宫了一趟,至今还没回来,接到信的是闲王府的管家翁老,他原本是先皇身边的御前侍卫,先皇去世后便辞官跟着闲王住到了闲王府,多年来一直帮闲王打理闲王府,如今最大的心事便是闲王的婚事,眼看着闲王一年年的长大,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可却没有一个人关心闲王的婚事,皇上更是像忘记了似的提都不提一下,等的他是心急如焚,只盼着闲王早日娶个王妃回来,他百年之后也有脸见到先皇,不然他真是死都不敢死!
    拿到小七让暗卫送给王爷的信,翁老便像往常一样放在韩辰皓的书桌上,刚出门便正好迎上刚从宫里回来的韩辰皓,忙上前道:“王爷回来啦,刚才小七让人传回来一封信,我放在王爷书桌上了。”
    韩辰皓闻言微微蹙眉,不知杜子衿那边有发生了什么事?对翁老倒了谢便快步走进书房去。
    翁老见王爷如此心急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样心急,也跟着进了书房。
    韩辰皓已经打开书信看了一遍,面上挂着愉悦的笑容,翁老也走上前扫了眼信上的内容,顿时被吸引住了目光,信上说的是杜夫人今日已经在杜小姐谈了她和王爷的婚事,说希望王爷和杜小姐的婚事能尽快的定下来,不然若是哪天皇上突然下旨赐婚便就不可挽回了,杜小姐也说了就是终身不嫁也不会做妾的。
    “这杜小姐是哪家的姑娘?”翁老欣喜的问道,想了想着京城里的杜家就只有当朝首辅杜青林和户部侍郎杜青峰,而杜青峰家的女儿听说已经定给了言王为妾,那便就只有杜首辅的嫡长女杜子衿了!
    果然便听韩辰皓笑道:“自是杜青林的嫡长女杜子衿!”
    “哎呦!那可正是和王爷相配,王爷是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我也好准备准备?”翁老欣喜道,没想到他刚刚还在发愁的事情,这会就已经有了着落了。
    韩辰皓有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信没有说话,他早就想把杜子衿娶回家了,可是杜子衿怕是还并不愿意嫁给他,小七信上说的定是杜夫人在担心杜子衿的亲事了,害怕杜子衿因他而耽误了自己,而且杜夫人考虑到的皇上赐婚的事情也确实很有可能,今日他进宫给杜子衡借古医籍,皇上便和他提了一下他的婚事,问他是否有中意的姑娘,他只是说已经有了,没有说出杜子衿,因为皇上不会给他和杜子衿赐婚,哪怕是京城里的任何一个姑娘他都可能同意,唯独杜子衿他不会同意,只因她是杜青林的女儿,皇上怎会放心他和杜青林联姻?
    “不着急,再等等吧!”等这次江南水患结束,也等他们彼此想清楚。
    “这……哎!”翁老失望的叹息道,人家杜夫人都已经在着急杜小姐的亲事了,他可倒好,还说不着急,这要是定给了别人可怎么办?
    “杜夫人已经认定了本王是她的女婿,自然是不会再同意别人的求亲,就算是定给了别人本王也会把她抢回来!”韩辰皓胸有成竹道,可心里还是想着还是尽快娶回家不叫安全,也不会再有人惦记着了,他可记得莫思聪亦是对杜子衿动了心的。
    “王爷果然威武!凭咱闲王府的实力这京城里还没人能抢的过咱!”翁老自豪的笑道。
    站在一旁的邵刚则听的一脸黑线,这翁老从来都是王爷在前杀人放火他都能在后面跟着拍手叫好的人,他真是无法想象王爷抢亲的场景。
    这两日天气渐渐转晴,一连半月的大雨已经结束,冯氏的病情却没有像天气一样有一点好转的,依旧的每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整个人也都瘦的没了人样,杜明玉从一开始的每日守着也渐渐的不再多管,一连几日的都不去看一次了,杜青峰更是没有去看过一次,每日和余晴与儿子安逸的过着自己的快活日子,早已经把原来的妻子冯氏给忘在了脑后。
    杜明玉的日子亦是不太好过,没有了母亲的庇护,连下人也都不太把她放
    不太把她放在眼里,吃穿用度自是和以前是不能比的,母亲又拿走了她所有的积蓄,早被父亲全都拿走交给了二夫人余晴,如今这府里就只有杜祈轩这一个大少爷,谁还记得她这个真正嫡出的大小姐?
    “小姐,听说后天言王便要启程去江南赈灾了,等言王再回来那便是功臣了!”九玲给提起茶壶给杜明玉倒了杯茶水笑道,自从百花宴的事情过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杜明玉的脾气亦是越发的暴躁,一有不顺心便是对九玲又打又骂,九玲又见杜明玉脸色不好,心里害怕杜明玉又开始打骂她便想着说些好话哄哄杜明玉开心。
    杜明玉自从百花宴一事后便再也没出过门,自是第一次听说言王要去江南赈灾的事,诧异道:“江南赈灾?那不是要一段时间回来不了?”
    九玲顿时收敛的笑容,胆怯道:“是要去一段日子的,不过在大婚之前定是能赶回来的!”
    杜明玉闻言沉默不语,她倒是不关心言王能不能在大婚之前回来,反正也不是和她的大婚,耽误了日子更好,她想到的事言王离京到江南对她来说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扬州亦是属于江南一代,她若这个时候找个借口会扬州杜府,便也有机会单独的接触到言王,和言王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她入府后日子也好过一些。
    “父亲回来了吗?”杜明玉突然问道。
    “回来了,在二夫人那……”九玲低声道,就怕杜明玉又开始稍有不开心便往她身上撒气。
    杜明玉站起身道:“走,去找父亲。”
    两人一路快步走到了二夫人余晴的院子,走到门前便看见杜青峰和余晴母子正在用晚饭,三人说说笑笑无比的温馨,看到这一幕,在想到她和母亲的狼狈不堪杜明玉的心里的怨恨越发的浓烈,她真的很想上前一把掀反了桌子,当着杜青峰和余晴的面掐死杜祈轩,彻底破坏掉这副温馨却让她觉得刺眼的画面。
    可想到今日她来的目的便只能先忍耐着,等到有朝一日她定会让他们过的比她更加的凄惨,总有他们跪在她面前求她的一日。
    收敛怨气换上笑脸向房间内走去,目光扫过杜祈轩划过一丝冷凝,又很快便是满目的亲切温和。
    余晴见到杜明玉突然来了,诧异的一愣,立刻站起身来,一不小心碰掉了桌子上的碗筷,“哗啦”一声,吓得杜祈轩大哭了起来,余晴见到儿子被吓也顾不得杜明玉,连忙跑起杜祈轩在一旁轻声哄着。
    杜青峰不满的看了一眼杜明玉,有些怨杜明玉不请自来破坏了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面色阴沉不悦道:“来这有事吗?”
    杜明玉自是看出来了父亲心里的埋怨,却也只当没看到,心里反而觉得畅快,“女儿来是想和父亲说件事,女儿听说江南发生了水患,很是挂念在扬州的杜老夫人,想求父亲允许女儿回去扬州看看杜老夫人,以后想在回去便也不容易了!”
    杜青峰看了看的她,觉得她说的倒也有几分真心,毕竟杜明玉在扬州杜府住过几年,有感情也是正常的,以后进了言王府,想在回门探亲那几乎都是不太可能的,便也没有想到其他,点头道:“是该回去看看的,你是打算一人回去吗?”
    杜明玉低下头一脸落寞道:“母亲如今中风未醒,我也只能一人回去,不过,有府里的护卫护送定是安全的。”
    杜青峰思虑片刻,觉得杜明玉这时候离开京城避避风头也好,便也就点头答应道:“想回去便回去住一段日子,好好陪陪老夫人,也好好和老夫人学学规矩。”
    杜明玉闻言心中一喜,她都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这么容易便答应下来,忙应道:“女儿定会谨记,那女儿便明日开始启程了。”
    “嗯,府里的护卫你带走几个,再到账房上领一百两银子做盘缠,明日一早便启程吧。”杜青峰吩咐道。
    杜明玉目的达成便又快步走回了院子,开始让流九玲收拾行李,她要赶在言王之前启程,安排好和言王相遇的机会。
    第二日,杜明玉便带着四个护卫和丫鬟九玲早早的出了京城,坐着马车往江南的方向赶去。
    而言王和莫思聪在后一日一早便在文武大臣的相送下也启程离开了京城,随同的还有押送银两的守卫军,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往江南方向走去。
    而就在言王离京的第二日,京城内便开始沸沸扬扬的传着言王卖官的流言,流言就像是个雪球,越滚越大,听到的人越来越多,说的也越来越真实,像是那些人都亲眼看到了似得,大街小巷都开始议论着。
    朝中的不少大臣也都听到了这些流言,言王一派知情的林太尉当即便让人去压制这些流言,然而依旧是越传越快,越传越多,他的压制也更加让人们相信这些流言的真实性。
    杜青林亦是听说了这些流言,前两日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的流言蜚语穿耳便过,没有确实的证据不安也就当不了真,可一连传了三日,连朝中的大臣们都有不少已经相信,和他商量着要上奏皇上的,都被他暂时的挡了回去,若是没有着实的证据,就算是上奏到皇上那里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言王刚刚筹集到了五百万两的赈灾银两,没有确实的证据,皇上亦是不会轻易的动他。
    然而这件事还是在第四日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告诉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素嫔素浅,她是在前不久刚被皇上宠幸封为素嫔,如今正的盛宠,连一向目中无人的林淑妃都对她避让三分。
    “皇上,听说言王七日便筹集到了五百万两,可真是厉害,只是嫔妾昨日听宫里的太监们在议论关于言王卖官的事,说言王筹到的那五百万两是言王贩卖朝中官位所得。如今这京城的百姓已经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了。”素浅轻柔的帮皇上捏着肩膀,轻声的告诉了皇上。
    皇上闻言睁开了眼睛,紧皱着眉头,抬起手示意素浅停下,“卖官?言王怕是没这个胆量!”
    素浅娇笑道:“许是有人嫉妒言王能干,故意放出的谣言,倒是嫔妾愚昧了!”
    皇上虽嘴上说的言王不敢,可心里却已经在开始怀疑了,便也不再在素浅这里多留起驾回了御书房,同时也召来了身边的暗卫,吩咐下去暗中调查言王卖官一事的真假,若是流言为虚便查出流言所传出的源头,必定严惩不贷,可若言王卖官一事为实,那他一定是不会轻饶,即使这是为了筹集赈灾银两,他也绝不会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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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谅不幸感冒的小熙实在是头昏脑涨写不出一万字了,先更了六千,明天一定继续万更!
    ☆、第七十四章 步步为营
    第二日午时,暗卫便把收集到的证据承到了御书房,其中便有那两个拿出赈灾银子的皇商和言王签订的言王登基后许诺给他们的三品朝官的协议。
    这份协议彻底的点燃了皇上的怒火,任那一个皇帝也不能忍受自己还在位时,皇子便已经开始计划他驾崩后登基的事情,更何况言王还不是他定下的储君,做的又是买卖朝中三品朝官的事情,只一条罪名都够他把言王贬为庶民的了,更何况这是两条,言王这是已经完全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了!
    “宣召杜首辅和林太尉进宫!”皇上怒声道。
    杜青林和林太尉是一前一后进的宫,前脚杜青林刚到刚刚行礼站起身,林太尉便走进了御书房内,行礼跪拜,而皇上却没有让他立即起身,而是一把把桌子上的协议扔到了林太尉的面前,冷声道:“好好看看言王都做了些什么?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林太尉拿起地上的协议一看心里顿时一沉,此时皇上召他入宫,他便已经猜出了是因为这几日有关言王卖官一事的流言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却没想到皇上已经派人暗中查到了这些重要的证据,按理说像这些协议那两个皇商是不会轻易拿出的,定是放在隐蔽的地方,怎会让皇上的人这么轻易快速的就找到了?
    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捣鬼,只是这捣鬼的人会是谁呢?
    林太尉悄悄的瞄了一眼杜青林,见他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中的协议,倒不像是事先便知道此事的样子,可除了杜青林还会有谁会做这件事?而且这份协议签订时是十分隐蔽的,当时人定是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份协议,那又是怎么被人知道?
    林太尉此时心里有太多的不解,然而皇上却并不给他细想的时间,见他看着协议半晌不答话便又冷声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朕你不知道,你和言王私底下的来往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别想推脱!”
    林太尉闻言手上不禁一抖,协议便又掉落在地上,还未等他拾起,便先被杜青林弯腰拾了起来,快速的扫了一眼,亦是心惊言王竟会如此胆大妄为,难怪皇上会是如此生气,只怕这卖官换银的主意也定是林太尉在言王身后鼓捣的,言王做事向来都会和林太尉商量,林太尉若是没有同意此事,言王也不敢许下像三品朝官这么重的承诺。
    “臣……臣惶恐,臣不知皇上是从哪的来的这份协议,但臣敢保证言王定是不敢做这些事的人,而且赈灾的银两也都是这两位皇商自愿拿出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买卖官位的交易存在,还请皇上明鉴!”林太尉面不改色的狡辩道。
    “不敢?非要让朕派人把那两个皇商带来和你当堂对质吗?”皇上冷笑道。
    当堂对质那定不是林太尉所希望的,这张协议还都是他陪着言王和他们签订的,一对质便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言王如今已经不在京城前往江南赈灾,这时候突然传出这些流言蜚语,定是有心人想破坏江南赈灾,还望皇上不要听信来了小人之言,让远在江南赈灾的言王寒心!”林太尉磕头道。
    皇上冷哼一声,扫了眼一直没开口的杜青林道:“杜首辅,你觉得呢?”
    “臣以为此时事关重大,还是等言王回到京城再下定论,若此事只是谣传贸然定罪确实让人寒心,但若此事为实也是绝不能姑息的,若是后人效仿言王的做法,岂不是要乱了套了?”杜青林颔首道。
    皇上沉默半晌,冷声道:“立刻下召让言王回京,这件事交由杜首辅继续细查!”
    出了御书房,林太尉已经是那满头的大汗,这时下令让言王回来那他们之前的所有心思都算是白费了,不仅如此还是惹了一身的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太尉,言王卖官一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杜青林走吧林太尉身后突然问道,他刚才仔细看了那份协议上言王的签名,确实是言王的字迹,也就是说那份协议不太可能是人造假的。
    林太尉站住脚转身看向杜青林冷笑道:“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我和言王本就是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我们谁都跑不掉!还是杜首辅聪明始终的懂得明哲保身,保持中立,可若是言王有一天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你觉得你会还能如此的风光吗?”
    “我只求问心无愧!”杜青林不屑道。
    林太尉闻言大笑,“好一个问心无愧!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林太尉一路乘着马车赶回了言王府,立刻就招来了言王走时留给他的暗卫,下令让那两个皇商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京城里。
    于此同时,宫里下召让言王回京的诏书也快马加鞭的向江南方向奔去。
    这厢杜青林亦是直接回了杜府,守在大门口等着她的春晓看到杜青林的马车回来立刻便跑回去给杜子衿报信。
    杜子衿知道父亲从宫里回来便立刻去了父亲的书房,刚到门口,正好遇上刚回来的杜青林。
    “父亲,女儿就想着您该回来了,没想到还真巧!”杜子衿笑道,见父亲的脸色微沉,便知道定是她放给皇上暗卫的那些消息起了作用。
    “找为父可是有什么事?”杜青林此时没有心情说笑,冷淡道。
    “进去说吧。”杜子衿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春晓和阿九便在门外侯着,一进了书房,杜青林
    ,一进了书房,杜青林便疲惫的坐在书桌后的靠椅上,皱着眉头用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杜子衿第一次看到父亲这般疲惫的样子,记忆中的父亲总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仿佛再大的事在他面前都能轻松的解决,不禁有些心疼的走上前,帮父亲轻柔的揉着太阳穴。
    “为父是不是老了?都有些力不从心老了,再没了当年什么都不怕的勇气!”杜青林苦笑道,林太尉最后的那番话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若是一前他定是不怕的,哪怕最后言王真的登基贬了他的官位,甚至杀了他,他都不会退缩,可如今他怕了!
    他身后有了妻子和儿女,有整个杜府上下一百多人的性命都背负在他的身上,若是他从这个位子上掉下来,举家回扬州那都是小事,只怕是言王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到时候满门抄斩都只不过是言王一句话的事,他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妻子,儿女,甚至这杜府一百多人都陪着他上断头台!
    “父亲哪里老了?我觉得父亲依旧还如当年一般的玉树临风,父亲只是累了,累了就歇一会。”杜子衿轻声笑道。
    “是想歇歇了,等这次江南水患的事情结束,为父便开始考虑着辞官回乡吧,在朝堂上忙碌了半辈子,余下的时间便就想好好的陪陪你母亲,以前许诺带她去的好多地方都还一直没兑现,趁着我俩都还能走的动便到处走走看看。”杜青林闭上眼淡声道,若不是当年答应过先皇会辅佐皇帝登基,他早在先皇驾崩时便带着夫人离开京城了,如今皇帝也已经是没有多长时间的日子了,闲王也已经长大成人,他也算是完成了先皇对他的托付。
    杜子衿亦是有过这样的想法,未来到底会怎样她还不确定,但若是父亲带着母亲和弟弟早些离开京城,她也少了一些后顾之忧,即使最后她依旧输了,也只是搭进去她一个人,保住了他们也是好的。
    “母亲听到父亲这样说定是欣喜不已,父亲这可是在为外面关于言王卖官的流言发愁?”杜子衿问道。
    “你也听说了?皇上今日召我入宫便是为了这件事,皇上已经暗中查到了言王和京城两个皇商签订的协议,很是震怒,让为父负责彻查此时,也下诏让言王回京了。”杜青林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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