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颐的胳膊结实有力,牢牢扣住她的肩膀,她整个人被禁锢在他怀里,他力道控制得很好,没有硌得她受疼,刚好有一种被环抱的安全感。她承受着他忽如其来的热情,缓缓地抬手扶上他精瘦的腰。
    这不碰不打紧,一触碰到他的腰,她就开始心猿意马,指尖的触感坚.挺硬实,轮廓分明,她甚至掐不起一点皮肉。
    此时不乘机揩油更待何时,手越发不老实,慢慢向中间游移。
    他的腰线,他的肌肉,他的小腹,人鱼线,再往下……
    好像不太对劲,他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越来越炙热,越来越急促......
    “宁嗣音!”他终于离开她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眉头紧锁,魅惑的桃花眼直直地注视着她。
    她注意到他热切的眼神,湿亮的嘴唇,还有起伏的胸膛,以及自己那双已经伸入他裤头的手。
    “啊!”低呼一声,与此同时手迅速地收回,欲盖弥彰地放在后背,眼神躲闪着,不知道该将视线放在哪里。
    “来不及了。”话音未落一个天旋地转,她已经躺倒在床上,而程子颐正还保持着适才的坐姿,缓缓欺身下来,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他薄唇微抿,下一秒已经重新掠夺了她的呼吸。
    初吻,站着,第二次亲吻,坐着,难道第三次她就这么被办了?紧张,非常紧张,她对男女之事,呃不,男男之事了如指掌,饱览gv,如果伪娘play算上的话,她也算接触过a.v,可是这节奏还是令她呼吸一窒。
    她感觉他的手掌,就停在她腰上,游移的速度和方向,与她适才,一模一样……
    程子颐感觉身下这具软糯的身躯明显僵直,嘴唇不由地微微勾起。
    原来就是纸老虎一只,敢撩,却完全撑不住被撩。
    宁嗣音觉得煎熬极了,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紧绷,但是嘴唇与他纠缠,他时而温柔摩挲辗转碾磨,时而凶狠地啃噬,一张一弛节奏掌握得太好,她都能感觉自己的渴望,不断抬着头,凑近他,欲罢不能。
    他的手就停在她小腹处,没有再往下探,只是轻轻抚摸着,她感觉自己身体敏感的一颤,嘴边不由地吟.哦出声。
    程子颐却慢慢离开她的唇,手臂撑在她脑袋边,歪头看着她,嘴角带笑,“知错了?”
    她胸膛起伏反复,小嘴还微张着,没有缓过来,他却已经收放自如。
    见她不答,他微微凑近了些,额前的碎发快要碰上她的额头,“还敢不敢玩火了?”
    这回她听清了,但还是在脑子里重述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在报复她的玩火,他耍了她一遭。
    本就微微泛红的脸颊瞬间涨红,抬手就拍在他近在咫尺的肩膀上,“你耍我!”
    话说出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哪里是愤恨,因为无力,声调仿若撒娇一般。
    程子颐果然笑得更肆意了,抬手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缓缓说:“看起来你很遗憾?”
    凑近。
    宁嗣音抬手就推了他的肩膀,顺势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适才他屈身的方向没有压到伤口,纱布干干净净,没有渗血。确认没事她瞥了他一眼,朝客厅去了,留给他一个愤愤的背影。
    “出来吃饭,”回头,“不,爱吃不吃,”又反悔,“不,没你份了。”
    程子颐在她身后,笑着摇摇头。
    嘴角的幅度顿住,他意识到最近这个动作出现的次数有些多。
    餐桌上,有他喜欢吃的西红柿牛腩,也有鱼汤,蔬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看起来是下了心思的,程子颐在桌边坐下,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但是瞥了一眼他的腹部,还是起来给他盛米饭。
    他盯着她仍旧微红的脸颊,问她:“最近有假期么?”
    “没有。”都没抬眼看他。
    看来是摸到逆鳞了,“元旦没有假么?”难得的耐心。
    “有,干嘛?”
    “陪我去趟日本,就当是旅行?”
    “噢,”随口一回答,才意识到不对劲,元旦,不就四天后,“哪里来的及办签证?”
    “交给我。”
    “……”沉默,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刚刚答应了。”
    “你是蛔虫吗?”
    “可能是。”
    “……”
    刚刚确定关系,就要一起去旅行,她说不明白此时心里的想法。是矛盾的吧,一方面今天父亲的态度确实吓到了她,总觉得这时候顶风作案父上大人会跳脚,另一方面她又有一些期待,毕竟能够独处好几天,都说旅行最能看出情侣之间的契合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切都需要安排,涉及方方面面,小细节也更容易增进了解。
    独处!
    那,他对她的诱.惑力不言自明,要是擦枪走火......
    她已经扒了好几分钟白米饭,没有吃菜,程子颐当然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默默地给她夹菜,一会儿就堆了一座小山。
    “我又不是猪。”反抗。
    他并不接她的话茬,“我有事会先走一步,你放假后就过去,机票我会订好。”
    “先走?”
    “嗯,明天,非走不可。”
    “明天!什么事……”这么着急?
    话到嘴边又收住,不能问,她记得。
    饭后宁嗣音在厨房里洗碗,两只小人又开始在心底里进行天人交战,依今天的情况看,她有必要回自己家里去住了,但是他明天就要走,这段珍贵的时间她还是想要和他待在一起的,毕竟明天以后就要分离好几天。
    仰天长叹,他们的新晋情侣呀,怎么刚在一起就要分离,连个正经的约会都不曾有过。
    腰忽然被搂住,熟悉的气息传来,他温热的胸膛贴近,喃喃地在她耳边,“今晚陪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而少女细胞数量明显超标的宁嗣音第一反应是:今晚陪我,柔情又霸道,粉红泡泡。
    她不说话他就当是默认,将她的手从塑料手套里抽出来,打横抱起了她,忽然腾空,她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不安全感过去以后,她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放我下来,小心伤口。”
    他并不回答,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客厅走,那个眼神,像是在鄙视她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被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程子颐掉头就往厨房走,宁嗣音愣怔,“你要洗碗吗?”
    “你做饭,我洗碗,难道不是应该这样?”
    眼睛瞪得老大,程子颐,不可一世的程子颐,洗碗!?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立马蹑手蹑脚的往厨房走,趴在门边看他洗碗的样子,他很高,洗碗池的高度,只到他的大腿处,显得他更高大了些,精瘦结实的小臂曲线,隐没在粉红色的胶皮手套里,有些违和,又出奇的性.感。
    等他洗完擦好放到消毒柜里,转身,宁嗣音还趴在门边,眼神……痴呆。
    洗完澡她犹犹豫豫地爬上了他的床,他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搂着她,她还想跟他说说话,却听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明天,很早的飞机。”
    “这样吗,那我定闹钟,去送你。”翘班也要送。
    说着往床头挪,去够手机,却被他拉回来重新搂在怀里,“别动,已经定好了。”
    “噢。”那就好了。
    她看着他的下巴,注视他的睡颜,等他睡着了,她一定要偷吻,第一次主动的亲吻,一定要有意义才行,临别之吻。
    但迷迷糊糊间,眼皮越来越沉,在他的怀里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睡着。
    天微微亮,程子颐小心的抽出手臂,给她垫了枕头,起床。他从来不需要什么闹钟,何况她就在他怀里,女孩馨香的气息盈满鼻息,他何曾真正沉睡过。
    收拾好东西他坐在床沿,久久的凝视她的睡颜,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宁嗣音睡的安稳,翻了一个身,指尖冰凉,没有探到熟悉的温度,她悠悠地睁开眼,遮光窗帘严严实实的,室内恍若黑夜,伸手按亮了灯,她才下床去扯开窗帘,他的睡衣平平整整的叠好放在床角,宁嗣音连忙往外走。
    “程子颐。”没有回应。
    浴室没有,客厅没有,厨房也没有,书房,打不开。
    赶忙回到房间准备打电话,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来自[高岭之花]。
    “好梦宝贝,晚上小天过来,护照交给他。”
    拨过去,已经关机。
    这个人又,不辞而别了。说好的闹钟呢,她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听到,闹钟!连忙看看手机,已将近十点,完蛋,今天要上班!
    本就迟到了,再加上她一整天都在想念他,给他发的短信让他报平安,一直没回,这导致她工作效率尤其低,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她刚出电梯门,楚天从801出来,“姐姐你可回来了。”
    她想起来程子颐说的护照的事,“我的护照在家里,可能得明天再拿给你了,来的及吗?”
    楚天摆摆手,“有什么关系,一天就办得下来。”
    “……”她已经开始适应这对兄弟超神的节奏,这点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了。
    她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自己这边的门,想起来什么,转头问程楚天,“你会不会弄无线网?给我这边发个wifi吧。”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邓冉还有母上大人视频了。
    “小意思好吗,你等着!”
    拿起钥匙屁颠颠的跑过去打开书房的门。
    ☆、chapter 23
    宁嗣音有些疲累,明明这一整天她都是边发呆边工作,那节奏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自在安闲,她也不知怎么的,像是失去了元气,进了屋她就瘫软在沙发上,等网络的空档,她想了想还是给宁仲文回了一个电话。
    等了很久对方才接起,却没有说话,只有唰啦唰啦翻动书页的声音证明电话已经接通,宁嗣音没有底气,“爸......”还是先打破沉默。
    翻书的声音停止了,宁仲文叹气的声音传来,“小音,爸爸还是那句话,我是你爸,我不会害你,程子颐,他接近你,目的不单纯,你什么样子爸爸清楚得很,你看上那小子了我脚趾头想都知道,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纯粹的感情,宁愿不要!搬出来吧小音,现在我不阻止你,我担心你将来后悔都没处哭去!”
    她越听越迷糊,也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安,“目的不单纯是什么意思?爸,他从没主动接近我。”
    是我绞尽脑汁在接近他。
    “这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你落入陷阱还觉得是自己的错!”
    “能有什么目的我与他无冤无仇。”
    对话再次中断,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那边只有宁仲文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他还是叹气,都是叹气,两次却有不同,相较刚刚的叹气,这回却是带有一点无奈,“总之你听爸爸的好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方面她觉得宁仲文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另一方面,她又莫名的信赖着程子颐,关键在于,他那样一个智商财富相貌样样出类拔萃的人,对她这样一个智商财富相貌样样都中等偏上的人,实在没有动机不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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