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见这坏了事了,赶紧就把眼泪给擦了,解释道:“娘,这不关当家的事,是咱自己突然就想哭的。”
    何氏呆了一下,不信道:“好好地咋还想哭呢?你别怕,有啥屈就说出来,娘替你教训他!”
    江氏慌忙摆手,再次解释:“真不怪当家的事,是咱看见家里头又多了这么多东西,娘跟当家的又对咱这么好,咱这心里头就跟吃了蜜似的,又感觉跟做了梦似的,担心这梦一醒了就啥都没了,想着想着就哭了。”
    三人听罢一愣,皆是好笑起来。
    “以前那日子才叫做梦,知道不?咱们现在过的才是正经日子。”张正连忙安慰自家媳妇,心里头也是有点吃醋,觉得自家媳妇是百般的好,先头却愣是让猪给拱了。
    而听到张正这么一说,何氏也连忙点头称是,担心江氏还要哭呢。
    张氏琢磨了一下,道:“要不咱让大丫来给看看?”
    顾盼儿正好把东西搬完,走进来便见这四人又哭又笑的,还把张氏那一句话给听着了,便开口问道:“让我看啥?”
    张氏连忙说道:“大夫说你舅娘她怀的可能是俩,不过因为月份还小,看不太出来,只能等到这肚子大起来,才能分得出来是不是两个。”
    “怀了俩?”顾盼儿不由得一愣。
    何氏连忙解释道:“这还不清楚呢,只是猜测而已。”
    顾盼儿听着也起了好奇,于是走上前来将江氏的手抓了起来,半闭着眼睛开始探了起来。顾盼儿不是真正的大夫,自然没有那么高明的把脉技术,她依靠的大多是体内的灵力,将灵力温和地渗入江氏体内,朝下腹缓缓而去。
    因为对方怀了身孕,这股灵力便要温和得多,不会伤害到胎儿。
    这一探入,顾盼儿立马就探出来了,还真是怀了俩。
    “那大夫挺厉害的,还真给说对了!”顾盼儿将灵力收了回来,倒是想探探男娃还是女娃的,可是她对这一方面没有研究,若是成了形的她还能根据传递回来的感觉判断出是男娃女娃,可现在就一芽子,还真没法看出来是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两娃子没在同一孕囊里头,龙凤胎的几率很大。
    张氏听着眼睛一亮,打心底下相信顾盼儿是个厉害的,自然不会错了。
    何氏不知顾盼儿哪学来的医术,不过听张氏说挺厉害的,也就信了几分,此刻一听顾盼儿也这么说了,再加上大夫说的,立马就认定了是怀了俩,顿时又乐得见牙不见眼的,赶紧将江氏扶到一旁的凳子坐下,一个劲地叮嘱着不要累着。
    顾盼儿听说像怀龙凤胎这样的,是要有遗传才可以的,不免有些好奇:“你们家祖上是不是也有过孪生子?还是舅母娘家祖上有过?”
    江氏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何氏却一拍大腿,说道:“咱家祖上有,我那过了世的亲爷跟大爷就是孪生的!”
    “还真是遗传的!”顾盼儿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盯着江氏的肚子看。
    何氏愣:“什么是遗传?”
    张氏琢磨了一下,道:“咱瞧大丫说得对,你看那些孪生的,大多都有那么点亲戚关系,别人家可是百年都不见得出一对那样的。”
    还真就字面上的意思,何氏听着也懂了。
    顾盼儿盯着江氏的肚子看了一会儿,又盯着张氏的肚子看,盯了良久却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家包子娘貌似没这个本事,反正自家姐弟好几个,却是没有一对是孪生的。
    却没有看到自家小相公不由自主地瞥了她的肚子一眼,那眼神可是古怪着。
    “大丫,你知不知道这怀了俩的,要注意点啥?”张氏不由得问道。
    顾盼儿先是一愣,很想说自己又没怀过,怎么知道。可琢磨了一下,又翻了翻过去的记忆,才说道:“多吃瘦肉少吃肥肉,还得多吃青菜,不能喝酒。能活动的话就尽量活动一下,但前提是不能累着,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顾盼儿还想说要是到了后期实在累就躺床上歇着,可话到嘴边还咽了回去,毕竟这不是在现代,自个生不了就用剖的。
    在这里就算是再难生,也得硬挺着自己生下来,要不然就是个死。
    因此,相对的来说,这孕妇还是多走动一下比较好,毕竟这人要是躺久了就没啥力气,不如多走动走动力气足一点。
    心想到时候炼点合适的药,起码把大人给养结实一点。
    这么一想,觉得这怀了双胎也不是什么大喜事,毕竟生孩子的时候忒危险了。
    只是这些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顾盼儿也不好给他们泼冷水。
    张氏一听顾盼儿说得多吃肉,就想起娘家日子过得不好,便跟去跟顾大河商理了一下。顾大河本就觉得亏欠岳母家忒多了点,听张氏说想给何氏点银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听到张氏说给二两,顾大河还嫌给的少,直接就说给五两银子。
    张氏倒不是不舍得,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年三十去老屋那边的时候也才给一两银子,自己现在要求给二两银子已经有些过份,这五两银子张氏都觉得有些心虚。
    可顾大河不觉得心虚,一口咬定就五两银子。
    张氏见顾大河都答应了,自己这个当闺女的要是舍不得,似乎也不太好,踌躇了良久还是将银子取了出来,悄悄地塞给了何氏。
    何氏也是正愁着上哪借银子给儿媳妇养身子,乍一看到这五两银子也是惊喜万分,可想到闺女家里也不容易,还担心这是闺女自作主张的,赶紧就拒绝了。
    后来张氏解释是顾大河要给的,何氏才略为不好意思地收了下来。
    那边顾清也拿了十两银子出来,让顾盼儿给送去。
    顾盼儿没拒绝,直接了当地就塞到了何氏的手里,大方说道:“咱家穷得也就剩下银子了,您也别嫌弃,好歹还能拿着买东西。”
    瞧这话说的,大伙都无语了。
    何氏觉得这银子烫手,不敢收下,连连拒绝:“不行,这忒多了,咱不能收。”
    顾盼儿虽不觉得十两银子多,可也知道十两银子相当一个普通的一户人家来说估计一辈子都存不到,所以对何氏的反应也是在意料当中。
    见何氏没伸手接,便直接丢着过去:“收着,客气啥?”
    何氏吓了一跳,下意识接银子接住,可立马又觉得烫手,赶紧想还回去。
    张氏可是知道顾盼儿的性格的,担心顾盼儿又说出什么尴尬的话来,赶紧就按住何氏的手,急声道:“娘你可别跟大丫客气了,这孩子送出去的东西可就从来没要回去过,你这要是还给她,说不准她就直接给丢地上去了。”
    何氏结巴道:“可这也忒多了点。”
    张氏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尴尬地说了一句:“没事,这孩子钱多。”
    “……”
    何氏悄悄地看了一眼顾清,见顾清只是一脸无语的样子,并无不高兴之色,才微微放心下来,犹豫了许久还是将银子给收了下来。
    中午吃过饭以后,大伙便说了,得早些回去。
    何氏想留人住上几天才走,而且连房间都给收拾好了,可奈何张氏说家里头还有牲口要喂,何氏也不好将人强留下来,只得含着眼泪将人送出了门。
    一下子收了这么多东西,还收了这么多银子,何氏这心里有些不好受。
    张正倒是看得开,安慰自家娘亲道:“娘就别想那么多了,就跟大姐说的,大丫她是个有本事的,这银子于她来说还真不当一回事。娘可能不知道,之前大丫给秋月吃的那些药,咱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拿去给大夫看了看,大夫说那里头可是含有不少百年老参,一颗就至少值五两银子呢!”
    何氏一听,顿时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自觉地就觉得胃有些抽疼。
    似乎还嫌这个不够刺激何氏,张正又接着道:“就是咱吃的那些,虽然没有秋月吃那个好,可也值一两银子一颗,可不便宜呢!”
    娘咧!这一天一颗,得吃了多少银子?
    “你咋都没说出来呢?”何氏感觉到肉疼,都疼得直哆嗦了。
    张正便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这要是说出来,娘你还能吃得下?不说是你,就是秋月也肯定舍不得吃。这药本就是大丫给咱吃的,咱要是不吃可不就是浪费了?总不能拿去卖掉吧?这要是卖掉的话,就更对不起大丫了。”
    的确是这么个理,可这吃得肉疼啊!
    这哪是吃的药,明明吃的就是银子啊!
    “听说这药是大丫自己炼的,药材也是她自己从山上采来的,所以说大丫是个有本事的。她既然有心,咱就接着,不过咱也不能指望着她一直帮咱。咱家的小牛也养大了不少,等打了春咱也去佃点田回来种,好赖能多剩点。”张正早就琢磨着这事,每天都把小牛喂得饱饱的,就怕饿着不爱长个子。
    何氏闻言愣了许久,之后才傻傻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没回过神来。
    肉疼啊,这感觉还真是要命了!
    顾盼儿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家里头的晚饭已经做好,就等着上桌吃饭。这个时候张氏再做饭的话也显得有些晚,所以一块儿留在顾盼儿家吃的饭,八个人坐了满满一桌,比起往常来要显得热闹许多。
    饭后张氏惦记着家里头的牲口,便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顾大河坐到一旁与顾清聊了起来,仨小的凑在一块,也不知道在嘀咕点什么。
    顾盼儿见没自己的事情,就到处走了一下,这一走动立马就感觉到不对劲,家里头很多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这屋内家里头的两个女帮工一般是很少进来的,连打扫都是饭后以后打扫,基本上很少动家里头的东西。
    不过想了想,顾盼儿还是将疑惑按耐下,心想可能是帮工打扫时动的。
    之后又上了二楼,四下观察了一下。
    这一楼且不说,二楼顾盼儿曾规定过,帮工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许上。
    现在看了看,似乎二楼也曾被动过,不免皱起了眉头。
    安氏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好奇地问道:“大丫,你在看啥?”
    顾盼儿便问道:“咱楼上是不是有人来过?”
    安氏哦了一声,可怜兮兮道:“我今天在这客厅嗑瓜子了,所以让人上来打扫了一下,这你都看出来了?”
    顾盼儿:“……”
    卧了个去了,敢情白担心了一场!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顾盼儿抽搐着说完这一句就直接下了楼。
    安氏怔怔地看着顾盼儿离去的楼梯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收回视线,低垂下长长的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将门关上回了房间里头。
    下了楼的顾盼儿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得往楼上瞥了一眼。
    可惜隔了一层天花板,什么也看不出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要休息的时候,顾大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顾清则坐在客厅那里抱着汤婆子看书,那样子倒是认真得很。
    顾盼儿走上前去,一把将书抽了出来:“今天忙活了一天你就不累?时候也不早了,还看个毛线,睡觉去了!”
    顾清愣了一下,道:“初八就要去镇学了,我有些担心。”
    顾盼儿却觉得顾清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顾清平日里没少看书,而且也没见他有多少不懂的地方,就算是先前有不懂的,这些天来也跑到孙言那里解答去了:“担心个屁,酸书生都说凭着你的学问,今年就能参加童生试了!”
    “你……你觉得我行吗?”
    “你不行,所以赶紧睡觉去!”
    “滚,我还就行给你看了!”
    “嗯嗯,睡觉!”
    “疯子!”
    ……被顾盼儿这么一激,顾清还真就没啥心思担忧了,心里头倒是憋了一口气,这童生试啥的先不提,这镇学自己一定要进,不能让先生给嫌弃了。
    那边顾大河与张氏回去以后,也早早就躺到了炕上,不过俩人都还没多困,便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小声聊了起来。
    张氏说道:“当家的,那小娘子你也看见了,是不是跟我娘有点像?”
    顾大河听着就想了一下,点头:“你不说咱还没这么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咱也觉得跟岳母她有点像,不过也是有点像而已,没多点。”
    张氏却道:“你那是没见过我娘年轻的时候,我虽然没仔细瞧过这小娘子,可就是觉得跟我娘年轻的时候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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