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风听到阴冥掌却是猛地站了起来,脱口道:“不可能,将军与她多年的夫妻,并且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倘若她会阴冥掌,将军不可能没有发现。”
    安氏冷笑:“所以我才怀疑,说不准他也是要置我于死地之人的其中之一。”
    南风噎住,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对安氏所说之事还是抱着极大的怀疑。因为修炼阴冥掌之人常年浑身阴森森地,这一点从未从上官婉身上感觉到。
    “南雨是你妹妹吧?或许你可以查一下当年打伤她的人是谁,自然就知道我婆婆曾经中的阴冥掌是何人所为,治疗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阴寒之气与我家相公身上的是同宗同源的阴寒之气,不出所料,应为同一人所出的手。”顾盼儿冷冷地说道。
    南风疑惑,怎么不是安氏被伤?为何会与顾清有关。
    顾盼儿道:“无需疑惑,我婆婆身上的阴寒之气虽然解掉,却在无意间遗留了一些到腹中胎儿,使得我家相公一出生就身体不好,差点就熬不过去。”
    腹中胎儿?南风瞪大眼睛。
    却又听安氏补充:“清哥儿他是大牛的儿子!”
    南风一脸了然地点头,心中却清明得很,顾清有可能是将军之子。
    对于安氏所说之事,南风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相信,毕竟这上官婉若是真会阴冥掌,那么将军也让人很是可疑。可作为将军的手下,并且还是发小,南风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将军有什么不对,至于上官婉亦是常见,同样没有发现上官婉有修炼阴冥掌的痕迹。
    不过对上官婉的善与恶,南风却是早有怀疑,也曾提醒过将军。
    可惜将军对其青梅竹马极为信任,根本就听不进去劝告。
    或许找到安夫人这件事要缓缓才是,先将伤南雨之人查到,之前半点线索都没有,如今从这里得知南雨身上所中阴寒之气,与安氏曾经所中同宗同源,那么就先从上官婉查起,倘若真是上官婉……
    南风不免头疼,若是上官婉的话,这牵扯似乎大了点。
    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南风决定先查到结果,再做出结论来。而这结果出来之前,找到安夫人一事,且保密一下,这也是为了安夫人的安危着想。
    曾经南风认为回到将军府会更安全一些,可此刻得到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南风也不能保证将军府就是安全的,说不定那里正好是狼窝。
    毕竟安夫人他们说过,之前来了刺客,原意是要请人去京给文庆治病,可在见到安夫人以后就直接动起手来。并且还是很久以前就得到的死命令,倘若见到安夫人,不管正在执行什么任务都要放下,先行将安夫人人头取下。
    下这种命令的人究竟是谁?除了上官婉,便只有将军一人了。
    南风不相信文将军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当初文将军对安夫人一见钟情,十里红妆强娶,虽未能给正妻之位,却也是贵妾。当时将军说不是不想给平妻,而是嫡庶有分,平妻是平民所玩的把戏,在高官中是不允许存在的。
    并且从文将军的种种行为看来,的确是对安夫人用情至深。
    南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此次前来,是因为文庆受了伤,所伤地方有些隐晦。打听到水县顾家村有个神医,所以将军让我前来请神医去替文庆医治。”
    安氏看向顾盼儿,心知这神医说的就是顾盼儿。
    顾盼儿道:“你看我也没用,先不说这蛋没了的事情我没有办法给治,就算是有办法给治,我也不会出手。”
    南风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顾盼儿冷笑道:“这事莫非司南没有告诉你?”
    南风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到水县有两天多,可这几天被秦兰一直缠着,不说去看看司南他娘,就是与司南也没说上几句话。”
    顾盼儿闻言倒也懒得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道:“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吧!伤文庆之人正是我家三妹妹,你说我妹妹伤的人,我能下手去救么?把我妹妹伤成那个样子,我不去把他将军府给掀了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南风闻言一脸震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狼入村子
    想到文庆的性子,南风不免有些了然,换作是谁也不乐意出手。
    “却说如果不是你妹妹所伤,那种伤势有没有救?”毕竟这是此行任务,南风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
    顾盼儿道:“不能,毕竟那又不是病,而是少了两颗蛋,我是人又不是神,没那个能耐帮到他。除非他重新回他娘的肚子里再生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够帮到他。”
    如此直白的话,南风听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免有些尴尬。
    可顾盼儿却没有丝毫尴尬或者是羞涩,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在顾清的眼内就有些无语了,不由得伸手掐了一把,小声道:“你说话委婉一点,好歹你也是个女人。”
    顾盼儿疑惑,这还不够委婉么?
    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思想保守,所以她已经尽量地缩减,并且也已经很委婉,没有那般大大咧咧地说出那事,就这样还那啥了?
    南风尴尬了有那么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我会与文将军说一下,不过文将军的意思是,不管希望有多大,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希望你能尝试一下。”
    顾盼儿断言:“半点希望都没有!”
    南风一下子就噎住,不免又有些尴尬,本身叫一个女子去看男人的那个地方就有所不妥,自己还一再强调让其治疗,其实已经很不好。若然眼前这女子不是安夫人儿媳妇,南风的态度不会这般缓和,甚至还会非常的强硬,可对方是这样的身份,他就不好再说些什么。
    况且这个女子武功不低,自己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顾清的脸色就有些古怪起来,按照娘亲与蛇精病舅舅所言,那么自己亲生父亲应该就是那文将军。而文将军的嫡子则被自家婆娘的妹妹给伤到,现在来找自家婆娘给文将军嫡子治疗,这事情似乎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循环当中。
    照这样的情况,娘亲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那么自己……
    对那所谓的父亲,顾清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并没有任何的期待。在过去的十三年,自己只与娘亲相依为命,最近这一年多了个疯婆娘,始终都没有那所谓的亲生父亲一事。
    而自己的认知当中,父亲早就躺在了顾家村的祖坟里头,并且还是为了自己与娘亲才早逝的。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顾清饶是再好奇也没半点好感。
    将军府的人第一次出现,就差点要了娘亲与自己的命,光是这一点就够让顾清将其排除在外。
    不管这事是不是那文将军做的,都与文将军脱不了关系。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方便打扰,安夫人也请放心,此事在下一定会替安夫人保密。不过待在下查明真相,倘若真如安夫人所说,那就……不过若是有所误会,还请安夫人出面一下比较好。”南风之前说话有断是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一旦查明了真如安氏所说,又该如何去做。
    之后南风又看了一眼顾清,这才告辞带着还没有醒过来的秦兰离去。
    为了以防万一,由始至终安氏都只见南风一人,南风带来的人都没有看到安氏。
    瞧着人都走了,顾盼儿对顾清道:“这下满意了?”
    顾清摇头:“跟说书似的,不满意。”
    安氏则有些担忧地看着顾清,并不希望顾清心里头有希冀,毕竟顾清一直就想要考取功名。倘若只是为了做官的话,那么走文将军这条道路的话,会方便得多,甚至不用去考就能得到很好的安排。
    只是安氏对顾清的了解还是差了点,顾清虽然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当官,可那也是想着依靠自己的能力,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依靠谁。哪怕现在猜测到那将军可能是自己的父亲,顾清也不曾动过半点的心。
    “你娘这事可是比说书精彩多了!”顾盼儿翻了个白眼,一个弱质女子千里逃亡,并且还是带球跑的,那得运气多好才能有今天。
    安氏微涩:“还真是运气,每次都仅仅是差那么一点,倘若有其中一次出了岔子,我都没有办法像现在一样,安逸地活着。”
    顾盼儿道:“可惜这安逸的日子也不长了。”
    安氏闻言沉默,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过习惯了这种安逸的生活,真心不愿意回到那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并且打小安氏也不是从阴谋诡计中长大,姐妹仨的感情都很好,再加上父亲为太傅,并没有参与到朝廷的纷争之中。
    可惜自大姐嫁入皇宫,一切就渐渐地变了。
    先是大姐早亡,然后二姐夫锒铛入狱,父亲察觉到不对,带着自己远离朝廷那个地方,到平南寻求了平南王的庇护。可最终自己亦未能如父亲所愿,嫁与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而是被文元飞所看中……虽然自己也有所心动,可心中仍记住父亲的忠告,拒绝与文元飞来往,却不料……
    十里红妆又能如何?终不过是一小妾罢了。
    那人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其身后是地狱。
    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爬出来,又怎么可能会再一次把自己送进去,为了逃避这一切,自己甚至多年未与父亲联系,这是有多么的不孝。
    顾清突然叹了一口气:“我还真情愿这一切只是说书,我爹他不是别人,就是顾大牛。那咱们还是老样子,一切都不会改变,然后大家都能好好的。”
    安氏蹙眉看了顾清一会儿,见顾清是发自内心的,竟不知不觉地舒了一口气。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所生,又一直相依为命,安氏可不想顾清有了父亲忘了娘,到时自己真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顾盼儿说道:“这其实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莫过于那个人是你爹,却还要杀你娘跟你,那才是最操蛋的事情。所以你应该祈祷你没有那么个禽兽的爹,想杀你母子俩的另有其人……话说回来,你要不要到你大牛爹那里烧炷香,让他保佑你一下。”
    顾清说道:“得了吧,我可不想让我大牛爹知道我娘给他戴了绿帽子。”
    顾盼儿点头:“这倒也是。”
    安氏:“你们在说什么?我咋没有听懂咧?”
    顾清与顾盼儿齐声道:“我俩瞎说呢!”
    其实顾大牛还真让戴了绿帽子,不过这顶绿帽子不是安氏给戴的,毕竟安氏与顾大牛并没有夫妻之实,可潘菊花却是顾大牛曾经的妻子,还怀着顾旺的时候就给顾大牛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现在回来了又跑到二水镇去给人当小的去了。
    说起来这潘菊花真不是个安份的,到了二水镇没多久以后,就将赵家给弄得鸡飞狗跳。并且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十多年肚子都没有半点反应,没想到跟赵丰年在一块没多久,这肚子里就揣了个娃子。
    不过不幸的是,因为她能折腾,愣是把孩子给折腾没了。
    至于是咋折腾的?自然是跟顾大花还有周氏打架给整没的,就因为这事才整得鸡飞狗跳的。
    潘菊花怀上的时候,赵丰年也不知道,不过这段时间自家的生意都挺好的,可自打潘菊花小产了以后,家里头的生意就差了不少。这古人向来就比较迷信,认为潘菊花怀的是福娃子,被弄没了福气就没了,所以赵丰年这心里头也是气。
    不止是赵丰年这么想,就连俩个儿子都这么想,不免就有些怪责顾大花。
    顾大花把人给整流产了,这心里头也发悚,可一旁有着周氏在撑腰,很快就把这事给闹大了起来,这一闹大起来,赵丰年就觉得没脸,放言顾大花要还这样的话,就把顾大花给休了。
    让顾大花心酸的是,俩儿子竟然也不帮忙说话。
    然后顾大花想着儿子不孝那还有闺女,谁知道闺女这日子也不好过。要是有着魏延的宠爱还好一点,可是因为在顾家村那件事,魏延的气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所以将赵月儿娶回来以后就扔在了家中,之后就去忙活生意去,赵月儿好久都不曾见到魏延了。
    而因为赵月儿花了魏延不少银子的事情,让魏延的娘亲给知道,所以把赵月儿给要到了跟前去,每日里亲自调教。
    说是调教,不过是折磨,谁让老太太看赵月儿不爽呢。
    所以顾大花到了魏家也没捞着好处,灰溜溜地回了二水镇,之后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地闹腾着。
    至于结果如何,暂时还不得知。
    顾家村似乎遇到了百年不得一见的麻烦,之前只是听到狼叫声而已,而最近这几天有不少人发现外围有狼的踪迹。村长担心会出现什么事情,敲锣打鼓地通知各家各户,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进山去挖野菜,说山里头有狼很危险。
    这会正是挖野菜的季节,村民们未免有些不乐意,不过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听从了村长的意见,并且还将自家娃子都看得紧紧地,不让娃子们到山里头去。
    本来以为这狼很快就会离开,可没想到这狼不但没有离开,还越来越接近村子。
    就在南风带着秦兰离开的当晚,村里人都听见了葬神山脉外围群狼的叫声,吓得村民们一整晚也不敢出门,并且把门关得紧紧的,甚至很多人的夜尿都是在屋里头解决的。
    第二天天刚亮,村民们就开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不安。
    因为狼群的出现,就是顾盼儿也没能进山去采集药材,在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顾盼儿悄悄进了一趟山,远远地观察了一下狼群,发现这狼群十分庞大,至少有着三百头狼。
    这么多的狼,就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对付,顾盼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狼群一旦超过了三十只,自己对付着也无比吃力,更别说这三百只狼了。对上这三百只狼,自己也只有被吃掉的份。
    只是看了一眼,顾盼儿就退了回去,丝毫不敢停留太久。
    回去以后顾盼儿就跟村长说起了这件事:“不知道这群狼是怎么来的,我悄悄靠近看了一眼,至少有三百头那么多。咱村子是没有办法抵御的,你最好还是到县里头一趟,跟县令说一下这件事,让衙门派官兵过来守村。”
    村长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赶紧就去了镇上,也不赶着自己家牛车去,直接就租了辆马车赶往县里头。
    可县令一听这事,也为难了起来,整个县的官兵加起来也不过才三百多个人,就算全去了顾家村,估计也顶不过这群狼啊。
    县令让村长先回去,说是想到办法会给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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