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呢?也差不多吧,因为自己姓岳,要承接一大笔遗产,就要被自己的祖父算计,被叔叔婶婶仇恨,被亲堂姐憎恨,最后怀揣着心爱男子的怨恨,绝望的死去“哎,你身手那么好,怎么还会被你堂姐算计?”
    “身手好有什么用?我脑袋不好!”冷冷的自嘲,还是太过善良柔软的心,想不明白都是亲人,没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算计自己,自己嫁的是个残疾人,在所有人眼睛中是悲惨不过的,为什么她还是看不顺眼?直到死后很久,才想明白,她算计自己,是因为嫉妒,嫉妒她可以得到大笔的遗产,得到岳家大小姐的头衔,得到姜家所有人的喜爱,得到那个绝美男子细腻爱慕的呵护多可笑,多可笑的理由,多可笑的自己?
    “如果重新来过,你还会喜欢姜向晚吗?”陈归人翻个身,眼光灼灼的看着她。
    刚刚的打斗中,那一直死气沉沉的女子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凶狠、激烈、被打倒也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像一只凶猛的豹子冲上来,坚韧、亮烈,璀璨光艳如一轮骄阳一般。他忽然生出一种敬佩和惋惜来,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为一个男人自杀?那男人真的值得吗?
    “会”岳沉婉也翻身坐起,盘着腿,点燃一支烟,随手扔了一支给他,目光明亮,脸上是一片坦然的向往“我还会爱他,即使他还会推开我,说什么不能给我幸福,说什么让我离开,我也会守着他,看着他,我们会做一对普通的夫妻,洗衣、做饭,旅行,为一些琐碎的小事情吵架,和好,一直这样到老。”
    陈归人嗤之以鼻:“切,跟一个残废过一辈子就是你想到的幸福?没有性】爱,没有男人,一辈子做个小处】女?”
    “他不是残废,他拥有普林斯顿大学的计算机硕士学位,他是全球黑客前十名,知道那个大型网络游戏弧光血色吗?那是他一手制作的,是全球最火的网络游戏,姜家的鼎盛集团就是凭着这个游戏成功的度过了全球金融危机,成为福布斯排行榜前八十的集团。他只是身体上的残疾,比起很多身体健康的人,他更优秀!”岳沉婉的表情很严肃,也很坚定。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
    陈归人不屑的吐了个烟圈,这个愚蠢的女人,根本不知道性】爱的快乐,把那个残废当了宝,哼,他冷冷的看了岳沉婉一眼,死了还对那个男人那么死心塌地,真是个蠢女人。
    他拒绝承认他其实是有些羡慕那个姜向晚的,能让一个女人到死都爱着,这样的男人才不枉一生吧?想起自己这一辈子有过的女人不知凡几,可到死他居然一个都记不起来,她们带给他生理上那么多的愉悦,可到了也不过是交易而已,她们给他快乐,他给他们钱或者面子,现在想来,那些酣畅淋漓的愉悦居然是索然无味的,没有爱,没有情,不过是动物般的运动罢了。
    “你呢?下辈子你要什么样?还要做帮派头目?”
    “不知道,”他干脆的挑挑眉,薄薄的唇抿出一个冰冷的自嘲:“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
    他也想过那样的日子,做一个天之骄子,有爹疼有娘爱,有学业,有事业,最后还有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可惜,他没有机会,更没有选择的机会,生活给他的从来都是一手烂牌,不出是死,出,也是死!
    两个人颓唐的笑了笑,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转生的机会还要好远,再做人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两人摇摇晃晃的去了猫姐的酒吧,一人要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杯子清脆的碰撞,两人分别仰头一饮而尽。两人说话很少投机,可喝酒却很有共同点,都是痛快淋漓的杯干酒净型,一口气喝了三四杯,忙着招呼别人的猫姐总算看见了岳沉婉,笑嘻嘻的晃过来,拉着岳沉婉道:“正好有事求你呢!”
    “说吧!”
    “把你的游艇借姐姐玩几天呗,我老公要带我出海度假去!”猫姐不好意思,上面烧游艇的不多,他们这儿有钱都没处买去,只好租借,岳沉婉的游艇是新的,基本没用,都是猫姐和她的朋友三五不时的借用。
    “行,干脆,你拿走得了,我也不用,你喜欢就送你了!”岳沉婉虽然是个穷的要命的富家小姐,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吃过见过的都是不俗的东西,对游艇名跑之类的东西没什么舍不得的概念。
    猫姐一愣,随即苦笑:“妹子,你也忒大方了吧?那是游艇哎!”
    岳沉婉撇撇嘴:“我不喜欢,咱们鬼魂又不能白天出海,只能晚上看看月光下的海,冷飕飕的,没什么味道,你喜欢你拿走就是了!”
    猫姐无奈的看看她,本来是打算借用,谁知道主人忒大方居然给自己了,这种意外之喜还真忽悠人的心脏啊!虽说是喜,可猫姐也是有面子的老鬼好吧,白拿人家的东西这种事还真感觉不那么舒服。
    她想了想,忽然起身从里面的办公室拿了个小盒子出来,递给岳沉婉:“这是两颗后悔药,地府新研制出来的,吃了可以回到你想要回到的时候,重生一次,我老公从内部整到的,你也知道,我生前没什么亲人,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倒是死后在地府过的逍遥自在的,这个就给你吧!”她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正没什么形象歪在沙发上看舞台上劲歌热舞的陈归人:“你和你那个情儿同住了这么长时间,感情也不错,你们俩一起回去重新开始吧!”
    岳沉婉打开看看,里面是两颗雪白的药丸,散发着草莓清甜的香味,此时有些微醺,也没太当回事,想不收怕猫姐下不来台,就要干脆的揣进兜里,摆摆手笑道:“谢谢啊!”
    俩人晚上到家时都喝的有点大,摇摇晃晃的进了房间就奔着洗手间开吐,一人搂着马桶一人搂着手盆吐的昏天黑地。
    吐完了坐在沙发上发愣,岳沉婉眯着眼睛吧嗒嘴,还是觉得有些恶心,搜遍了家里也没找到口香糖,忽然想起猫姐给的那颗草莓的后悔药,从兜里翻了出来,扔了一颗给陈归人:“哎,吃这个,好像是草莓味的,吐的嘴里全是酒味,真难受”
    陈归人迷迷糊糊的接过来吃了,岳沉婉也扔进嘴里吧嗒几下嘴,味道还不错,将头放在沙发扶手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睡了过去。
    ☆、288重生第一章
    “阿婉,快醒醒,到时间了”好梦正酣被人打扰真是特别讨厌的事情,岳沉婉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让我睡一会,地府塌下来再说!”
    对方显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继续推着她的身子:“阿婉啊,快醒醒,到时间上学了,老爷和你二叔二婶都起来了,你快点吧”
    岳沉婉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见面前一个胖乎乎四十多岁的女人,圆脸,一双眯眯眼,看上去十分喜气。
    “福婶?”岳沉婉震惊了,这是她在岳家时的佣人福婶,在岳家工作了二十多年,是她祖母非常信任的人,祖母死后一直伺候她,直到她出嫁才从岳家辞工回了乡下。
    “福、福婶,你怎么在这里?”岳沉婉完全醒了,一骨碌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福婶。
    福婶也吓了一跳,急忙拿了衣服盖在她身上,嗔怪道:‘“你这孩子,做梦做迷瞪了吧?我不在这在哪里?你快起来吧,老爷子都起来了,你下去晚了,又该挨说了,唉,你这孩子啊,都十四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性子,你那二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你老跟她对着干什么?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跟她对上哪有个不吃亏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一面说一面将手上的衣衫给她往身上套。
    岳沉婉一个激灵,脑子里嗡嗡做响,十四岁?二婶?什么意思?她猛然推开福婶,冲进了浴室,镜子里赫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刚刚发育的身子差不多一米六八,有了少女婀娜的曲线,皮肤白皙细腻,削的薄薄的短发,秀气的瓜子脸,浓黑飞扬的眉,一双大大的凤眼,浅樱色的唇,不是很漂亮,却有种亮烈鲜明的帅气。
    她怔怔的看着镜子,足足五分钟才回过神来,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好疼,她咧开嘴唇,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氤氲出了泪水。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猫姐没有骗自己,那粒后悔药居然是真的,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福婶看她冲进浴室半晌也没出声,不放心了,高声问:“阿婉啊,你是在洗漱吗?”
    “是,我马上洗漱!”岳沉婉将手盆放满了水,一脑袋扎了进去,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狼狈的满头是水的女孩,心中溢满了说不出的喜悦,她伸手擦干净镜子,笑着跟镜子里的自己说:“你有机会重新来过了,阿婉,多幸运,你可以重来,这一次,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争取自己的幸福,对,一定要幸福”
    她用力的攥紧拳头挥挥手,神情坚定,乌黑的眼珠闪烁着晶莹夺目的璀璨光芒。
    岳沉婉飞快的洗漱之后换上校服下楼来,餐厅的艾佩乐尼意大利长条餐桌旁,一身运动休闲装的陈建亨正坐在主位上喝豆浆。陈建恒今年六十岁了,看上去面容红润,英俊儒雅,如五十几岁的中年绅士一般,至今还有很多女人爱慕他。
    看见岳沉婉,勉强的勾勾唇角,岳沉婉心情极好,这对她来说是崭新的一天,尤其是刚刚下楼时透过窗子看见了明媚的阳光,她简直幸福的想要唱歌,看见前世最憎恶自己的人,也好性情的打了招呼:“爷爷早。”
    陈建恒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都要见到这个孙女,她的样貌跟祖母岳君媚有五分像,见到她就会想到那个永远俯视着他的贱人,他勉强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豆浆一饮而尽,就起身上楼了。
    岳沉婉不以为意,兴高采烈的坐在餐桌前,岳家的早餐很丰盛,中西餐早点都有,三明治、牛奶、煎的香气四溢的培根火腿、满满一篮子焦黄的小面包,煎成心型的糖心鸡蛋,这是二婶最喜欢的,至于鱼片粥、皮蛋瘦肉粥、油条、不下二十种的各色咸菜和油条豆浆则是二叔和祖父的喜好了。
    因为心情很好,岳沉婉的胃口也恨好,喝了一碗皮蛋粥池了一根油条,还吃了一个鸡蛋,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刚准备起身,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呦,咱们家大小姐怎么这么难得,起这么早,这是太阳打哪边升起来的啊?”
    一个穿着碎花抹胸连衣裙的女人就扭着腰肢坐在她对面,然后是她的二叔,和二叔刚满七岁的小儿子陈静安。
    二叔陈祥之是陈建恒最钟爱的儿子,大概是因为比其他两个儿子与他共处的时间多吧,还有就是陈祥之的相貌十分酷似父亲,浓眉星目,十分英俊,中等身材,脸上总是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你永远读不到他内心的贪婪和狠毒。陈祥之结婚很早,娶的是香港一个海鲜干货行老板的独生女蔡书仪。
    蔡书仪女士属于可以完美诠释后妈角色的女人,刻薄、精明、自私、小气,对待岳沉婉就如同后妈对待前方留下的油瓶子,永远都是一副冷嘲热讽的架势,尤其是婆婆将岳氏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留给了岳沉婉之后,蔡书仪简直恨不得生啃了她。现在她管家,理所当然的克扣岳沉婉的零用钱,按理说岳沉婉每个月应该有一万元的零用钱,可蔡女士十分尽责的一拖再拖,每个月都要往后拖上些日子,每次给也给不全,不是一千就是五百,理由繁多。前世岳沉婉是个激烈的性子,为了要钱没少跟二婶吵架,可吵了也没用,祖父看她也不顺眼,通常都是将她臭骂一顿,钱还是要不来的。
    陈建亨的小儿子陈茂之是个懦弱温吞的性子,对大哥留下的唯一的女儿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可是他性子懦弱,本身又在国外工作,一年也见不到几面,他的妻子唐嘉秋也是一位富豪的千金,是珠宝鉴定师,跟着陈茂之在国外生活,是个冰冷清高的女人。
    岳沉婉看见二婶一脸嘲讽的架势忽然就想起她那位堂姐,陈静初,目前在法国留学,比起那位看着楚楚可怜实则心机深沉歹毒的堂姐,这位二婶实在是个直性子的善良人,她简直想抱着她好好亲热一番了。
    她不由笑了出来:“二叔、二婶,静安,早上好!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我上楼收拾一下书包。”说完就一脸微笑的上楼了。
    蔡书仪有些傻眼,这是什么状况?岳沉婉一贯是不肯吃亏的主儿,怎么不跟自己斗嘴就走了?
    陈祥之冷冷的看了妻子一眼,淡漠的道:“行了,坐下吃饭吧!一天到晚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跟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自己的这个侄女是岳氏最大的股东,要好好跟她相处,就算弄不来股份,将来也给自己留点余地,可她倒好,一天到晚找麻烦,好,找麻烦就找麻烦,有本事你弄点有格调的阴谋,一次性将这个侄女解决了,将来岳氏就是自己的了,她可好,净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有什么用?不过是惹的侄女讨厌自己罢了!真是愚不可及!
    蔡书仪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没敢说什么坐下了。
    岳沉婉目前是启德高中一年级的学生,目前是高一下学期。岳家司机开着黑色流线型雷诺将岳沉婉送到了学校。
    不用担心雷诺太过张扬,在启德高中门前,有的是布加迪、宾利、世爵等世界级跑车。是的,启德高中就是传说中的贵族高中,来这里上学的孩子都是非富则贵,家世不凡的。
    启德高中的创办人秉持着“贵族培养要从小开始”的原则,在启德高中不仅仅开设了文化课,还有贵族礼仪、高尔夫、马术、花样击剑、跆拳道等等课程。当然这里一年十二万的学费也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
    一下车,迎面就冲过来一个胖乎乎的女生,笑着叫道:“阿婉,阿婉,你来了,这个假期你去哪了?”圆圆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一头栗色卷发,看上去像芭比娃娃一样可爱,这是雷樱,l省副省长雷焕的孙女,岳沉婉唯一比较要好的同学。
    岳沉婉是个冷傲的性子,加上她是本省首富的孙女,身份贵重,很少有人愿意跟她交往,只有这个雷樱,是个单纯活泼的个性,跟她比较要好。
    岳沉婉看看她,唇角渐渐勾了起来,雷樱,又见面了,前世她以为的好友,单纯活泼的女孩,就是她,跟她的表姐一起策划了那次酒会,事后,她哭着向她忏悔,说自己只是好心,想多介绍几个朋友给她,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她只是木然的看着她,心里一片惨痛的苍白,她说的是真是假?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看得到雷樱的心里有这样一幅画面,陈静初微笑着将手中不堪入目的裸照递给她,诱惑她将自己带到酒会上去,她先是犹豫,然后是惊恐,最后终于答应了。
    “我哪也没去,就在家呆着了!”她的笑容深切了很多,还亲切的揉了揉雷樱的头发,没有人注意到女孩眸子中的厉色和一闪而过的嘲讽。
    “我去了趟日本,在那看了两天樱花,可真好看,你知道我最喜欢樱花了,妈咪也最喜欢樱花了,我们还在东京买了好多东西呢,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你放学后来我家取好不好?”雷樱一如往日的热情开朗。
    岳沉婉态度亲切的跟她哇啦了几句就将话题引到了姜向晚身上:“对了,你的偶像怎么样了?”
    事实上,姜向晚是启德高中所有女生心目中的偶像,俊美、聪慧、富有、待人接物永远彬彬有礼,他是启德高中高三的学长,去年以全省第一名,全国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普林斯顿大学,是启德高中的骄傲。
    雷樱是姜向晚的粉丝,一天到晚挂在嘴边,哪怕姜向晚今天在食堂点了一道樱桃肉,当天下午岳沉婉都能知道。
    “哦,”提到姜向晚雷樱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眼睛中居然有了泪水:“他完了,阿婉,你不知道吧,假期的时候他出了车祸,听说是他考上了大学,他二哥给他买了一辆捷豹小跑,谁知道他开车带着他二哥兜风的时候出了车祸,他的腿完了,呜呜”雷樱一头扑在岳沉婉的怀里大哭起来。
    岳沉婉的心里一片冰凉,他出车祸了?她回来了,还是晚了吗?那她回来干什么?
    她神思恍惚的站在那里,知道尖锐的上课铃响起,她才一个机灵醒过神来。
    不,既然她能回来,老天爷就一定不会那样残忍,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岳沉婉沉下心,用力的咬咬嘴唇,拉着雷樱走向教室。
    岳沉婉是个好学生,前生,她没有什么朋友,有大把空闲时间来学习,所以每门功课都不错,出身高贵却没有富家小姐的骄纵脾气,沉默冷静成绩优异,一直是老师喜欢的学生。
    第一节课是数学,下课后岳沉婉快步走出教室,来到高二七班教室,她重生了,陈归人应该也重生了,前生他跟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样都在启德高中读书,不过他一直在丙班呆着,属于差班生。
    教室内,完全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架势,三五个大男生正在抽烟,烟雾腾腾的,看着不像教室倒像黑社会聚集的酒吧。
    岳沉婉往门口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咦,这不是岳家大小姐吗?”
    “来咱们这干嘛?不是找我的吧?”一个一脸猥琐的男生冲她扬扬脸。
    “陈归人在吗?”岳沉婉懒得搭理他,直截了当的问。
    “哦,找那个小杂种啊,被人请到后面平台去了!”
    岳沉婉一皱眉,后面平台是学校里著名的殴斗地点,丙班一直有个规矩,有恩怨区后面平台解决,解决完了不许找后账。
    可这才开学第一天啊,陈归人不至于这么招人恨吧?
    她蹙眉,赶紧去后面平台。
    所谓平台不过是学校图书馆的顶楼,有八十多平方的空场,一大群男生热血沸腾的看着中间打斗激烈的两个人。
    “唉,别说,那个杂种突然厉害了,拳头挺有劲啊!”
    “嗯,今天这场看的比以前看的都过瘾,以前那小杂种净挨揍了,还手也不是个,每次都被揍的跟猪头似的”
    岳沉婉走进去,周围的人都有些发愣,甲班的女生是从来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何况岳大小姐是学校最有名的女生,出生高贵个性冷傲,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岳氏,那是一步登天的好事,是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啊!
    更让人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有三个男生上去要帮忙揍陈归人,岳沉婉干脆卷起袖子,飞身一脚将跟陈归人对打的男生踹出去好远,人们这才想起来,岳大小姐是个跆拳道高手。
    “你干什么?”被踹的男生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嚷嚷,准备帮忙的几个男生也愣住了,都看着岳沉婉。
    岳沉婉看了一眼陈归人,对方眼睛中有着熟悉的讥笑:“你可真行,你是惹祸机器吗?回来就惹事?”陈归人同样小声的道:“我不惹祸,可人家非要惹我啊!”两人是肩并肩站着的,高大英俊眼神阴鸷的男生,身材欣长曲线玲珑英姿飒爽的女生,两人摆出的姿势是对外防御的姿势,可那样默契和亲密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周围人都瞠目结舌了:“靠,这什么世道?那个杂种居然泡上了岳家大小姐”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一个男生从平台的扶手上跳下来,冷笑着看着陈归人:“小杂种,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
    陈归人看着对方,那是陈孝鸿,他同父异母的二哥,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找茬揍他。
    岳沉婉冷冷的看着他,忽然开口道:“陈孝鸿,陈归人是我朋友,你们一对一单挑,输了是他没本事,活该,可你们一群人揍他一个,太不男人了吧?要打,我跟他一起,咱们一块练练,你的跆拳道还是我教的,怎么样,咱们练练手?”
    她是跆拳道班的大师姐,段数最高,所有人都要叫她师姐。
    陈孝鸿狠狠的将手中的烟弹出去,骂了一句脏话,他当然不是岳沉婉的对手,就是他们一群人上去也不见的能放倒她,何况岳家大小姐是什么身份?他老子见到了都要笑眯眯的让人家三分,自己没事惹她干什么?他咬牙切齿的带着一群人转身走了。
    陈归人冷笑了几声,将校服的领口解开,跳到扶手上坐着,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递给岳沉婉:“咱们怎么回事?我醒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咱们怎么回来的?”岳沉婉点了烟,将事情经过跟陈归人说了一遍,陈归人嗤笑:““操,居然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让老子赶上了!”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归人冷笑:“我能怎么办?我现在才十五,没钱没势,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谁看见我都骂一声杂种,没事就有人找茬揍我,人厌狗嫌,谁待见我?”
    岳沉婉吐了眼圈,笑了起来:“谁说的?你以前没人待见,那是因为你身上没有可以让人利用的地方,现在不同了,岳家大小姐喜欢上了你,说你身上有男儿气概,是个埋没风尘的英雄,你爸和你两个哥哥就是再看不上你,也不至于见天揍你吧?至于之后嘛,我还有点事情要你帮忙!”
    陈归人一愣,随即反映过来,岳沉婉是利用自己的身份给他造势,以后陈家人,尤其是他那个爸爸,怎么也会高看自己一眼,自己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想要在陈家站稳脚跟,慢慢让老头子看好自己,一点点培植自己的势力,经过前世的经历,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打拼,再能耐,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混混,自己能打,能拼,那又怎么样,混的一身是伤,一无所有,到死谁能多看你一眼?自己是陈龙的儿子,他应该给自己更好的生活和权利,凭什么两个哥哥在红磨坊享受美酒佳人的时候自己要像狗一样被人砍的伤痕累累在黝黑肮脏的巷子里爬着?自己是母亲算计了陈龙生下来的,可那又怎么样?他管不住自己的孽根才有了自己不是吗?
    他狰狞的冷笑,看着岳沉婉沉声道:“好,咱们好好演一场大戏,让陈家、岳家都好好看看,我们回来,就要拿回我们失去的”
    岳沉婉仰着头,冷冷的吐出一个烟圈,我们失去的,是啊,我们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爱和被爱的权利,现在,该我们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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