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书契,真的有那么厉害?“小童似乎有些不信的道。
    “自然是真的,我一个被俘之人,何须骗你?”啮狡恨不得指天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童似乎终于意动,拿起了一张纸卷,不过,他的手终于停在了那根皮绳上,摇头道:“这东西这么危险,我若一个用的不对,伤到自己怎么办。”
    “你最开始拿的那一张,可是防御术法,便是激发出来,也不会伤人,你一用便知,”眼看小童已经开始犹豫,啮狡立刻便添上了最后一把火,“你若还是不敢,大可把它们一并拿去给你拿族长大人,他本身便有魂力,这些东西的好处,他一试便知。”啮狡循循善诱道,一副全然为他人考虑的模样。
    言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低头思湖在纠结考虑的小童,忍不住心底冷笑,没见识便是要被人骗的,他已然计划好了,若是这小童打开那张书契,直接中招便最好,若是他太过谨慎,将这些东西全都那给那主事的,他也不怕,刚刚,他所说的自己周身的宝物,全都是真话,对方一旦使用,立刻便会察觉到好处,这一来,自然降低了戒心,而人的贪欲也在此刻产生,既然,那些宝物都如此绝妙,又如何能忍住不去触碰那些书契呢,届时,他便能多一名战奴,有了他带着自己从这里杀出去,肯定不是难事。
    一时间,啮狡只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只等着逃出生天,眼看,那小童隔了这么久,还在兀自低着头,他不有的焦急的催促道:“你还在犹豫什么,方法全都说给你了,怎的还踯躅不前?”
    “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我对这书契的实际作用和使用方式有些异议而已,”小童说着话,抬头看向啮狡,这一刻,他的眼神决然不同于刚刚的率直懵懂,那目光清冷锋利,直指人心,让啮狡一阵心慌。
    “什,什么异议?”啮狡忍住心底的不安,强道:“你莫不是畏惧那族长,不敢前去!”
    谁知,他话一出口,那童子竟然噗嗤一笑,摇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用激将法引我用这东西,看来,你也的确是没有其他后招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道:“正好,我演戏也有些累了,便到此为止吧。”
    一改刚刚的无知童子模样,此刻,男孩儿面上有着宛若成人的成熟:“你刚刚问我,究竟有什么异议,那我便说说我所知道的书契好了,”他长身而立,不疾不徐的道:“书契,之所以称为书契,便是以文书形成的契约,据我所知,能够被称为书契的只有一种,那便是可以摄取他人魂魄,将人便做木偶傀儡的“奴隶书契。”一般,只有那些蓄养训练战奴的行商,游商,或是大族管事才会用到,毕竟,其他奴隶,不像魂勇者那般能量强大,桀骜不驯,必须通过额外的契约辖制,只用平日那些训练奴隶的法子,便可以让他们服服帖帖的,而且,训练出来的奴隶心智健全,也方便服侍,所以,只有战奴,书契是控制战奴才会用到的东西,可对?”
    童子抬头,笃定的看着哑口无言的啮狡,手指随意的拨弄着手中的四份纸卷,摇头道:“没有什么攻击跟防御术法,这几份书契的作用一致,不论是我还是族长大人打开,都会立刻成为你的傀儡,届时,你有了现成的帮手,逃跑起来,便要容易的多了。”
    啮狡便如同那被捏住七寸的蛇,乌玖每说一句,他的面色便要白上一分,显然,对方说的全都没错,甚至于,他的打算,都被对方料中了!
    “你究竟是谁?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做戏骗我!”他愤懑的道,此刻,满心的算计被揭破,直接便恼羞成怒起来。
    “不这么做,如何能探出你的虚实,”乌玖摊手,十分理直气壮的道:“如果你还有其他后手,必然竭力拖延时间,等同伴来救,但现在,你急于自救,见我见识浅薄,恨不得冒险用这等欺骗的伎俩,看来,你并无依仗,这些书契,便是你最后能够依靠的东西了,你说,我说的可对?”
    言罢,他状似感慨的叹声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管事,竟然比一支部族的积年所存的财货还要多出数倍,铄金部的豪富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言语间,带着淡淡的嘲讽。
    “如今,你都知道了,你要拿我如何?”啮狡不理乌玖的嘲讽,他更关心自己的处境,如今所有底牌都被探知,不由气苦道。
    乌玖用手点了点下巴道:“说起来,这辖制旁人的法子,除了书契,还有另外一种,名为血契,我记得书上说,这是一种用鲜血写就才能得以成契的特殊书契,这份契约,以鲜血为盟誓,不可更改,不可背弃,是最原始牢固的主奴契约,若是契主身死,奴隶亦无幸免,你既然这么喜欢把别人变作奴隶,那我便让你也尝尝为人奴隶的滋味,这滴血盟誓,我便在你身上试一试效用,如何?”
    小童的话直白中带着残忍,登时让那刚刚还一副桀骜模样的啮狡面如土色。
    而就在此刻,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有人,从帐外走了进来,打断了刚刚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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