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来你早就猜到是我,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东方溶惊讶的问。阮流烟摸了摸她的长发,“你还太小,被别人当了枪使。我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抓住凶手之前,所以便没有声张。”
    听完阮流烟的话东方溶止不住的羞愧,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谁料最简单的东西却程度最大的暴露了她。想到了那个找到她做这些的幕后人,东方溶眼里生出了悔恨之意。
    东方溶是真的悔恨了,她在阮流烟的怀里几乎哭的喘不过气来,阮流烟轻拍她的脊背安慰,直到她睡熟以后方才离开。
    悦儿的百日宴快到了,宫里都在尽心尽力的准备,阮流烟则是每日看着小悦儿就觉得莫名的开心,东方恪每日下朝后都会来到重华宫看望他们母女。
    一时间重华宫风头正盛,无人能敌。阮流烟现在的地位今非昔比,但身为一宫之后的她并没有多少身为“皇后”的自觉,对后宫嫔妃也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不管谁来巴结讨好都是不冷不热的模样,不会与谁走的太近,也不会与谁太远,只要那些人小动作做的不过分,她通常不会与之计较。
    在这几个月里,蕴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蕴国皇帝病重,临死前立下遗诏宣布三皇子苏景琰(苏长白)即位。苏长白初登帝位根基不稳,同为兄弟的皇子还有想要篡位逼宫谋杀等种种手段,可以说一直是在排除万难才坐稳了这皇位。
    蕴国易主,东国就变得蠢蠢欲动。不过他们打的不是蕴国的主意,而是与他们国家最近的大堰。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一直想要攻打大堰,忌于大堰和蕴国签定的两国交好的盟约一直不敢妄动。现在蕴国老皇帝一死,从前签署的盟约也就到此为止了,东国一心想要攻打大堰,现在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东国皇帝御之焰终于下令对大堰宣战,两国战事一触即发。
    东国下战书的时候刚好赶上悦儿的百日宴前的半月,这个消息传出,举国震惊。东方恪倒不十分惊慌,自从殷明珠说出一年后必起祸事以后,他便下令军队必须每日操练不能松懈,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阮流烟得知即将打仗,立即请求把悦儿的百日宴缩减铺办,剩余的银两全部用到军事上面。
    大堰并非无能人勇士,战书一下,大堰有为之士踊跃报名。东方瑾作为马背的常胜将军义不容辞,当即领兵十万出城迎敌。东国派来的将军叫闻人敬,阵前军师名叫公孙燕,据说公孙燕擅于出谋划策,是东国帅将跟前的的一把好手。
    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东方瑾出面和东国对敌,这场战事硬碰硬打下来,彼此都伤亡惨重。只不过大堰仗着地理优势,偶尔占一占上风。前线打仗打的热火朝天,大堰国里殷忠贤的殷府里也出了幺蛾子,在殷忠贤的书房里,有人搜出了他和大堰来往的书信,书信里虽未提到政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是胆大包天。
    东方恪下令将殷府抄家,殷忠贤投入天牢秋后斩首,其他人全数变为庶民后流放三千里以外的茴县。尽管殷忠贤在朝堂上哭天喊地、大喊冤枉,也被将士毫不留情的拉下去了。有一些拎不清的朝臣问皇后怎么处置,东方恪就讲了一句俗语和四个字,从此没人再提这茬触东方恪的眉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后现在跟殷府和皇上之间来选,无疑她已经是皇帝的人。那么还有四个字表明了阮流烟的决心,“大义灭亲”,这四个字说明阮流烟不会问皇帝给自己的娘家求情,她的整个人整个心都是向着姓东方的人。
    众人佩服阮流烟的明哲保身,也佩服阮流烟的狠心,那么多曾经的亲人,说流放就流放了,一点不念旧情,不难看出新皇后也不失心狠手辣。不知名的人都只是在看热闹,只有阮流烟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按照祖母说的,留的殷府殷姓人的血脉,就看他们有没有能力活的下去了。至于殷忠贤的命她是一定要要的,她要给自己的母亲阮氏讨个公道。
    接下来的日子战事越来越吃紧,大堰虽勉强占上上风,可在有一次的战斗中,东方瑾率领的军队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在追击敌人时受到埋伏。东方瑾的亲卫杀出了一条血路供东方瑾离开,虽然他们顺利逃脱,但这一战让大堰大伤元气,东方瑾在这个过程中也受了重伤。
    有人刺中了东方瑾的腰窝,东方瑾为了稳定军心不乱,当时就把跟前的人砍了,盔甲是黑色的,他有意隐藏,众人看不出他受了重伤,就这么一路强撑回到大营,一到营地就栽倒了。
    东方恪收到这个消息就坐不住了,没了东方瑾坐阵,其他人无疑是群龙无首。东方恪知道有一个人是打仗的高手,不过他永远也不会用。
    左右衡量以后,东方恪决定御驾亲征。这个决定很是仓促,阮流烟得知后觉得不妥,可最后却被东方恪一时间无可用重臣的理由劝服。
    朝堂上几乎为了东方恪能不能御驾亲征吵翻了天,东方恪由着他们闹腾,最后挑了两个最大的人“刺头”出来,封了个军衔让他们去前线卖命。这下可好,刚才吵的热火朝天的,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东方恪出征那天万里无云,一身重盔甲的他气势凛冽,看起来正气浩然。许多悄悄话前一晚都已经叮嘱过,面对这么多的战士阮流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亲自送东方恪出了城门后,阮流烟登上城楼目送他们的队伍远去。直到长长的队伍成了一个移动的黑点,她这才从城楼下来回到了重华宫内。
    阮流烟现在就等于是在皇宫内最能说上话的人,东方恪走之前给他们留了一支最孔武有力的队伍,由墨弦带领专门负责保护阮流烟母女和东方凌的安全,防止出现异变。
    东方恪离宫的两个月,每天阮流烟的心都好似在空中悬着,只有听到每一次的捷报才能暂时安心。连番的捷报胜利有望,阮流烟终于能稍微松口气等待东方恪归来。
    苏长白在这时候收到东国的拉拢他,御之焰已经把苏长白在大堰发生的一切查的清清楚楚。他对苏长白开出的条件是,如果苏长白能够举力帮助东国,那么大堰国破以后,就承诺把阮流烟送给苏长白当礼物。
    苏长白拒绝了,这让御之焰非常恼火。十分清楚阮流烟在东方恪心中地位的他想到了一条毒计,想要把阮流烟母女掳走,带到战场上让东方恪就范看到时候东方恪要选什么。
    这条毒计的确狠毒,阮流烟从来没想到两国交战还这种诡计的。御之焰谋划多时,知道阮流烟身边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刚开始来袭击额一次就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墨弦应声而起追踪刺客,留下秋容保护阮流烟和悦儿的安全,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阮流烟的宫里混入了东国的奸细。那人出其不意制住了秋容,剩下的人把阮流烟和悦儿悄无声息的带走,纵然外面已经把重华宫围得水泄不通。
    墨弦回来以后就发现阮流烟不见了,连同小公主都被人掳走,好在在东方恪离开之前,为了防止万一,阮流烟的身上早就隐藏了后来制作的更为精湛的“同眠”,只要阮流烟把粉末沾染衣袖,这样无论多远,蝴蝶都能千里追踪而去。
    阮流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悦儿就在她的旁边睡着,睡的无比香甜。东国人讲话的口音和大堰稍有不同,阮流烟一猜便能猜得出来。她已经把做的别有洞天的发簪里面含有的粉末倒了一些出来沾染衣袖,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营救。除了等待,她还要保护好悦儿,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个东国的领头人长相中规中矩,名字叫做御九刀,但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狡猾的天性,阮流烟很容易猜出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就在马车停下,大家稍作休息时,阮流烟有种预感觉得墨弦他们要来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他们的马车附近飞舞,这个讯号代表着人来了,就在附近。御九刀很是谨慎,就算盛夏最容易出现的蝴蝶也引起了他的猜忌,毫不留情的伸手抓住,御九刀盯着阮流烟,动手把蝴蝶活活捏死了。
    阮流烟知道这是御九刀在警告她,为了日子能过的好一点,阮流烟决定信奉“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的真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安分守已。
    在夜半时分墨弦的人行动了,阮流烟和悦儿睡在一起,被惊动时同在马车的东国女人已经昏睡不醒。最先摸过来的是秋容,见到是她,阮流烟立即把悦儿塞到她怀里:“先带悦儿走。”
    “那娘娘您怎么办?”秋容同样焦急万分,外面的人已经交上手,再不走可能就变得很困难。
    阮流烟咬牙推了秋容一把,“不用管我!快走!”秋容明白阮流烟为人母的心情,她也知道阮流烟把女儿的命看的比自己的更重要。
    秋容怀抱着悦儿几个脚尖点地跃起,身影就隐藏在夜色里,外面刀光剑影不长眼,阮流烟悄悄的蹭下车,选了一个方向就直奔往前。
    墨弦追击带的人不少,但因为是找人,分散的兵力一时之间很难赶来支援,如果坐以待毙等待营救,那很大可能就是还是会被东国人捉住带走。既然如此她不如试着逃跑,至少东国人找不到她,她就有逃脱的可能。
    阮流烟在夜里一直往前跑,不敢停,终于体力不支靠在一块石头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阮流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全,只能凭借感觉往山下走。
    大概是她的运气太背,还没走几步就碰到了那些东国人,御九刀全然没了之前悠然的脸色,浑身杀气尽显。阮流烟不想被他捉住,想要趁机隐藏身形,可惜不会武功的她还是被御九刀发现。
    对方一声冷斥阮流烟就知道坏了,为了不被捉住,她只好转身拼命往山崖上跑。她和御九刀的队伍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御九刀他们都是骑的高头大马,阮流烟两条腿是跑不过的。
    御九刀在马背搭上了弓箭,瞄准了阮流烟的小腿发射,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出手把阮流烟扑倒就地打了个滚,让她免于被弓箭射中。
    天旋地转过后,阮流烟看清了救她于水火的人。殷明誉,他居然在这里出现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救了她!阮流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由不得她深想,殷明誉已经推了她,“招站远点,躲到我身后。”
    殷明誉的意思是他要自己拦下这些人,阮流烟担心他,却也知道自己在这里除了白白累赘起不到任何有利的作用。他们已经被这些人逼到了悬崖边上,现在的情形唯有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御九刀仿佛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一挥手所有人对朝着殷明誉围攻出手,刀刀致命全是杀招,不给殷明誉一丝喘息的机会。这一场恶战持续到殷明誉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势害还未终止,阮流烟看不下去了,想让他们都停下。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所有人都已经杀红了眼,殷明誉一个人难以抵挡这么多人的攻势,这场交战最后的停下由殷明誉浑身是血的摔倒在阮流烟身侧告终。
    阮流烟惊慌失措的让殷明誉靠在自己的怀中,眼泪大颗的掉下来,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可她却无计可施。
    “不…不要哭…”
    殷明誉想要伸手给阮流烟擦掉眼泪,却连这最简单的动作都很吃力。
    阮流烟拖着他的手碰触自己的脸,“我不哭,殷明誉你不能死!殷明誉!我以前从来没有对你好言好语过,那都不是我的真心话,其实一直把你当成心里的兄长看待…”
    阮流烟哽咽,已经泣不成声。
    御九刀大踏步过来,拽住阮流烟肩头要把她带走,殷明誉较劲般的抓住阮流烟的右手不放,被御九刀一根一根的掰开手指,狠狠一脚把人踢飞。殷明誉后退躲开,再次提剑和御九刀战在一起,这次阮流烟明显能看出殷明誉所有的招数都慢了许多,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硬撑。
    两丈外就是悬崖,两人的交战越来越觉得心惊,殷明誉的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好似要同归于尽似的。
    御九刀恼羞成怒,下令手下群起攻之,殷明誉一个不察掉进了悬崖,就这么消失在阮流烟的视野里。阮流烟一愣,就要冲过去悬崖边上,被眼疾手快的御九刀拦住擒下。
    阮流烟丧失了所有理智,不顾一切的想要挣脱桎梏去寻找殷明誉,对着御九刀拳打脚踢。御九刀脸上露出不耐,一抬手掐住了阮流烟纤细的脖颈,就在阮流烟觉得自己会死在御九刀手里时,那一刻御九刀的手劲突然松了。
    阮流烟睁开眼,就看到御九刀喉咙有一支箭头穿透了,御九刀死不瞑目,瞪大眼睛盯着她就这么倒了下去。这只箭的主人阮流烟也看到了,是一身戎装的苏长白。现在的他不再主打穿着白色的衣服,而是逐渐穿起了黑色等一般颜色深重的颜色。不过苏长白依旧能驾驭的起来,反而还多了几分潇洒。
    上次一别已经过了许久,看着现在的苏长白,阮流烟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苏长白下了马走过来,蹲下身和阮流烟视线齐平,“你还好吗流烟?”
    “我,咳咳…很好。”
    阮流烟嗓音干涩,她紧紧抓住了苏长白的手语无伦次:“掉下去了!快找人救!殷明誉…”
    苏长白明白了,招手吩咐人下去搜寻,他打一横抱阮流烟起身,把她安置在自己的马上,告诉她如今大堰和东国的战争情况。他已经派人去支援东方恪,不出意外,和东国的战争近日就会有分晓。
    阮流烟受了惊吓,回到宫内整夜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殷明誉从悬崖上掉下去的一幕,还有御九刀死不瞑目的样子。
    大堰和苏长白派去寻找殷明誉的人都没有找到殷明誉的踪迹,阮流烟自责羞愧,如果不是悦儿在支撑着她,也许她也早就倒下了。
    战事捷报终于来了,东方恪率领的队伍和东国交战大获全胜,不日就能返回大堰。苏长白得了这条消息就离开了大堰,后主动派人送信过来要求和大堰结两国之好。
    阮流烟惊异苏长白的决定,在晴空万里的夏日,一身冷肃之气的东方恪带领队伍到达了皇城。阮流烟远远就从城楼上看到了移动的黑影等等,皇城内百姓夹道欢迎,东方恪的马匹被人精心的装饰了一番,年轻皇帝意气风发的骑在马上,让百姓不敢直视,只剩下满腹崇敬。
    东方恪一回到皇宫就要处理政事,自从出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平常宫内的折子都是递到军营里给他处理,现在人回了皇宫,各种大小事情都冒了出来。
    一直忙到酉时才有空到重华宫看望阮流烟,阮流烟正在阁楼上抱着悦儿逗弄她玩,东方恪步入重华宫里,接过悦儿心情大悦逗弄了一番,然后交给了茗月等人看护。
    两人已经半年多没有好好的看过对方,深情凝望变成了焦灼的亲吻,两人交缠在在一起,直到这个吻变了味,马上要勾起熊熊大火。
    阮流烟勉强推开东方恪,急乱的呼吸召显着他们各自的难以把持,两人沉默一会儿,各自平静了呼吸。东方恪怀抱着阮流烟像以前做过的那样,和她一起静静的欣赏夕阳西下直到消失不见的过程。
    两人说了很多话,阮流烟在皇城里发生的一切东方恪都已经知道,他无法保证殷明誉一定活着,但一定不会放弃派人寻找殷明誉。
    晚上阮流烟伺候东方恪沐浴,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落泪了。东方恪没想到能把女人惹哭,心想早知道就不让女人进来了,看不到就不会心疼,就不会哭。
    那天晚上沐浴后,两人平躺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做,阮流烟紧紧偎依着东方恪入睡,一觉直到天明,什么噩梦也没有做。第二天东方恪应了蕴国发来的两国交好盟约,两国联姻,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嫁给了苏长白为后。
    东方溶知道这个消息后呆愣半晌,自觉自己已经配不上苏长白的她直言进谏说自己不愿,东方恪哪里听她讲什么,他是最了解自己的妹妹的。于是和亲的队伍里,东方溶一路上都被严加看管着送进了蕴国,天地一拜,礼成后双方谁也不能返回。
    转眼悦儿就一岁了,同年东方恪下令遣散后宫,让其他嫔妃自由离去,给足安身立命的银两。大臣纷纷上谏不可,被东方恪一句“这是朕的家事”堵了回去。
    后来,民间都知道了大堰皇帝和皇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皇帝自遣散后宫以来,专宠皇后一人。
    八年后皇帝传位于太子东方凌,又过了两年,太上皇因病去世,太后殉情追。皇帝悲切,为缅怀太上皇与太后的,特令大赦天下,并减免一年赋税。此令一出举国翻腾,随着百姓欢欣鼓舞,后来,东方恪和阮流烟的感情也被传成了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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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草碧绿的山坡上,有一黑衣男子牵马而立,同马背上戴着面纱的女子一起眺望远处皇城。
    良久,女子开口问:“后悔吗?”
    放弃了皇位。
    “不悔。”
    男人回头,冲女子温情一笑。
    隧翻身上马,夹紧马腹轻斥,马儿奔跑起来,肆意奔腾,越来越快。
    两人的长发被风儿吹的交缠在一起,一如这些年从开始到最后的痴缠——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以后也更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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