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在旁边帮腔,“大人,这事是四房所为,我们大房一点不知情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
    “大人,小人还有一言。”范师傅道。
    梁大人看他一眼,“讲。”
    “夏承乐拜我为师时,我本不愿意,确是夏承乐口中的三房夏承和劝说我答应下来。我因有家训,便郑重祭拜了厨师爷,收了他当徒弟,这事清水镇许多厨师都能做证!曾与他交代,我们师门有三不偷,一不偷方子;二不偷银钱;三不偷女人!违者,一自毁双眼,二自砍双手,三自挥刀自宫!还请大人做主,为我范氏清理门户!”范师傅铮铮之言,落地有声。
    夏承乐瞪眼,“你胡说八道,啥时候说的这话,我咋不……”话未完便住了口,他想起来了,当时说挥刀自宫时,他还……
    梁大人摆了摆手,“你们师门的事儿,你们私下处理。
    私下处理。来啊,人证物证俱在,把夏承乐与夏承平给本县押起来,关进大牢!”
    夏承平傻了眼。
    膝行几步,“大人,此事与学生无……”
    “啪!”惊木震响。
    “百味斋是你兄弟二人合开,你会不知方子是从哪里来的?”梁大人挑眉嗤声,“你当本县是傻子不成!来啊,押走,关进大牢!”
    “大人!此事真与学生无关啊……”
    夏承乐哈哈大笑,“大哥,百味斋是咱们合伙开的,你跟男人说这些没用。”
    有衙役上前,扭了两人肩膀往外拖。
    黄氏与赵氏扑将过去,各人抱着自家男人哭叫,“大人,我们冤枉……”
    梁大人不耐烦的摆手,“拉走拉走。”
    见两个妇人还要纠缠,拍了惊木喝道,“再不松手,把她们给本县一起抓进去。”
    话音未落,两个妇人齐齐松了手。
    夏承乐与夏承平脸色都不好看,瞪了各自的媳妇一眼。
    看着两人被拖下去,黄氏与赵氏都白了脸。
    梁大人却松了一口气般,拍了惊木喊退堂。
    刘掌柜朝范师傅抱了抱拳,告辞离去。
    范师傅扶了妻子,研夏带着灵儿,一众人有条不紊的出了公堂,只余黄氏与赵氏妯娌二人。
    黄氏扑过去抓住赵氏的头发就往赵氏脸上打,还含糊不清的骂人,“我叫你个贱人胡说八道!明明说好的都推给三房,你为啥咬我家?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你还怪我!明明是你家男人先咬我们家……”赵氏半分不让,回抓黄氏,“我男人可是要当秀才的人,要因为这事丢了秀才,我要你好看!”
    “呸!你男人当的啥秀才,还不都是花的我家赚的银子,吃软饭的玩意儿……”黄氏呜呜的骂。
    赵氏翻手扯住黄氏的头发,听她说自家男人是吃软饭的,恨的手下用力,揪掉一把黄氏的头发。
    黄氏疼的嗷嗷大叫。
    引来衙役大骂,“闹什么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滚出去!”
    说完,嗤笑道,“自家男人被关牢里了,不说想办法救人,还有时间在这撒泼,真是败家娘们儿……”
    黄氏与赵氏一下顿住,各自看了对方一眼,“还不松手?”
    “你先松手!”
    “一起!”
    两人同时松了手,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整了整衣服头发,走出公堂。
    黄氏呜呜开口,“大嫂,咱们咋办?”
    “回家找老爷子!”赵氏剜了黄氏一眼,快步走了。
    黄氏忙跟在后面。
    赵氏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四郎与十娘问出了什么事,赵氏灵机一动,哭着将事情说了大概,“那方子的事我跟你爹可真是不知道,都是四房一家作的!四郎、十娘,你们与你三叔三婶亲,你们去找他们给你爹求个情……这事跟咱们家真的没关系。”
    黄氏在一旁唔唔道,“咋能只怪我们家,你们不也见钱眼开……”
    兄妹俩气的眼睛都红了,“娘,你跟爹咋能这样?”
    他们就不能消停会儿,处处算计三叔三婶是想干什么!
    赵氏就哭,“你三叔不开口求情,你爹说不定就没……了啊!”
    四郎与十娘吓的脸都白了,又怒又气。
    可事关亲爹的安危,兄妹俩虽看不上亲爹与四叔拿了三叔的方子开铺子,到底是应了赵氏,去找三房求情。
    与赵氏和黄氏一起出门,兄妹俩去了洋槐胡同,妯娌俩回了九里亭。
    兄妹俩扑了空。
    “两位来的不巧,我家老爷太太与诸位小姐去走亲戚,怕要两日才会回来。”研夏笑着请二人进来,奉了茶道。
    十娘与四郎惶惶,“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研夏摇头。
    “四哥,怎么办?”十娘担心的问道。
    四郎朝妹妹轻轻摇了头,问研夏见范师傅,研夏去请了,范师傅却只说不见。
    十娘急的直掉泪,要去跪求范师傅,被研夏拦了,“十姑娘这样,奴婢不好做人了。”
    兄妹俩只得无功而返,连着几日来洋槐胡同问话。
    研夏一概回了主家未归的话。
    另一边,夏家老宅。
    赵氏与黄氏哭哭啼啼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夏老爷子惊的丢了手中的烟杆儿,坐起身子,“咋、咋能?老大可是今年的秀才!”
    “大老爷说还没过科考就不算秀才。”赵氏抽噎,“爹,您可得帮着想想办法,这事跟我家男人可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方子是老四偷的啊……”
    黄氏扭头就要去扯赵氏的头发,“我们家偷的你没拿着赚钱吗?你啥事都往我家男人身上推,数银子的时候你咋不都给我们!”
    夏红霞嗤笑,“偷了我家的银子开铺子,哈哈,遭报应了吧!”
    杨得势不屑的看着二人,脸上写满了“活该”二字!
    江氏冷着脸站在一旁看笑话。
    夏老爷子就猛拍了一下炕上的小桌子,“都给我闭嘴!杨女婿,你去镇上喊老三回来,让他把方子的事跟芳华阁说清楚……”
    杨得势自然无功而返,还得了研夏一句,“刚得了信儿,主家去庙里上香,归期不定。”
    赵氏趴在炕边哭,“他爹身子骨一向弱,哪能经得住那阴暗潮湿的牢狱生活,这可是要了他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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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4 舍车保帅,自私
    黄氏则扯了乔老太太的衣角,边哭边嚎,“娘啊,你救救老四,他被县太爷打了板子,皮都烂了,可拖不得啊……”
    妯娌两个一替一句求夏老爷子与乔老太太出头,可却不想想夏老爷子与乔老太太其人,一个整日与土坷垃打交道,一个整日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半点人脉都没有,求他们……又有什么用?!
    “娘,你疼疼老四,疼疼你十月怀胎的亲儿子……”黄氏还在干嚎,脸颊红肿,门牙破风,说话间都听得到呼呼的风声。
    乔老太太被她扯的不厌其烦,可一下折进去两个儿子,心里难受的紧,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想说请她家大哥帮忙去递个话什么的,偏夏老爷子是个在她娘家人面前死要面子的人,她反而不敢自作主张,不由侧了头去看夏老爷子。
    夏老爷子吧嗒着烟杆儿,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一张脸全被烟雾笼罩,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赵氏垂着头狠剜了黄氏一眼,心里恨不得咬黄氏一口,若不是她跑上门把他们夫妻骗到公堂上,她男人咋能被县太爷给关进牢里?!
    他们辛辛苦苦经营人脉为铺子拉客人,他们倒好,收银子时高高兴兴,出点事就拉上他们当垫背的!
    一对贱人!
    赵氏恨的牙痒痒,想到再过几日就到了六月,再熬两个月她就是秀才娘子,如今,全被四房这对贱人给毁了!
    不行,一定要把她男人给救出来!
    不,一定要把她男人从偷盗罪名中摘出来!
    赵氏不叫了,她垂着头,脑子极速转着,想着。她记得二月时去给曾秀才家侄女添妆,他家秀才娘子就跟她说过一件事,说曾秀才的堂哥当年曾想污蔑他偷了公中的银子夺了他读书的资格,秀才娘子就托了人,把曾秀才摘了出来,把污蔑秀才老爷的堂哥给折了进去!是怎么帮他摘出来的?
    赵氏的心腾腾的往上跳,她蓦然抬头,看着夏老爷子,“爹,您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家男人,他可是马上要参加科考的人,被关进大牢已是不妥,再被牵连偷盗的罪名,到手的秀才可就要飞了啊!”
    她最后一句如敲响了西山大钟,让夏老爷子吧嗒着烟的动作瞬间停滞。
    夏老爷子抬起了头,透过烟雾看着赵氏。
    赵氏想到自己男人跟自己说过的话,“只要我说考秀才,娘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得听爹的话,给我们银子使。”
    夏老爷子对功名的渴望比整日把功名挂在嘴边的乔老太太更甚!
    赵氏眼睛睁的大大的,希冀的看着夏老爷子模糊的轮廓,“爹,您救救您儿子,救救咱们家关耀门楣的希望。我家男人中了秀才一定会好好侍奉爹娘的……”
    夏老爷子往旁边的黄氏看过去一眼,黄氏正揩着鼻涕抹在炕沿上,漏风的嘴里不时滴下几滴哈喇子。
    夏老爷子嫌恶的皱了皱眉,回过头,对比了两个儿媳妇的做派,夏老爷子对赵氏满意了很多,觉着赵氏跟着秀才儿子确实比走街串巷的黄氏讨喜多了。
    再想到马上就是秀才老爷的儿子,心里既满足又期待,甚至有点小兴奋!
    可再想到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被牵扯进偷盗方子的事,还关进了大牢,就忍不住瞪了黄氏一眼,吧嗒吧嗒又抽了几口烟。
    赵氏眼瞅着夏老爷子有了松动,膝行一步,更到夏老爷子身前,“爹,这偷方子的事真的跟我们家没有半分干系!我家男人是被老四连累进大牢的……”
    夏老爷子不是在想这个,胡乱的朝赵氏摆了摆手,“我知道。赵氏,我……”
    到底不习惯这样直接跟儿媳妇说话,夏老爷子眉头皱的更紧,扫了一眼屋里,除了自己,只有一个不是自家人的女婿是个男人,不由沉下了脸,再不顾忌什么,直接问赵氏,“我来问你,若是老四全担了罪名,大老爷是不是就会把老大给放了?”
    黄氏的干嚎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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