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见了,眉头拧了,“这是你家孩子么?”
    荣烈猛然醒过神来,一连点了几下头,“对,对,是我家孩子,我是他爷爷,小孩子好奇,就带他过来见识下,不让他尝试下,他肯定不甘心,等吃了亏,他就知道厉害轻重了,这些权当是交学费了。”
    大汉一听,放心了,转头对馆里的伙计吩咐,“给这小公子搬把椅子来,还有你们,先到别处玩,人一孩子,我先陪他玩两把。”
    众人都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他们也没去别处,就在旁边观战,稀罕呗!
    这年头见过各样的赌徒,可从来没见过一五岁孩子来赌的。
    大汉摆开阵势,正要摇晃骰子,就听小酒喊道,“慢着。”
    大汉停住,“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想先看看骰子。”
    大汉心说,只要不是反悔就行,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一个孩子,还能怕你看?
    小酒拿过来,掰扯地看了半天,然后,又摇了摇,晃了晃,听声,听完,再掀开来看,如是玩了好长的时间。
    把大汉的耐心都快玩没了,心说,你到底还有玩没玩了,你确定你是来送钱的?不是来捣蛋的?
    一直提醒了三次,小酒才总算是不摇了,将赌具一把推到了大汉的面前。
    大汉一把按住,神情这才缓和,盯着那金豆子,嘴角弯了起来。
    荣烈看那大汉时,不由摇了摇头,看向小酒时,却是眸光闪亮。
    好么,这边赌局一拉开,蹬蹬,赌馆的人全围上来了,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见这桌,大汉摇骰子,小孩闭眼倾听。
    声停,落地,那边孩子的眼睛也睁开了。
    是大是小,那是张口即来,无一不对。
    周围的抽气声,惊呼声连绵不绝。
    运气好到这地步?
    可运气再爆棚,它也总不能一次不错吧?
    赌局开了十几盘,就见人家孩子没说错过一次。
    别说赢人家小孩儿的金豆子了,现在人娃娃面前早堆了老高的银钱了。
    这那是散财童子啊,叫敛财童子还差不多。
    摇骰子那大汉都快哭了,这,这孩子简直邪了门了,那眼睛就跟能看到骰子似的,这么一直摇下去,就是十个八个赌馆,也不够他输的啊。
    当然,赌馆么,哪能没有自己的绝招,秘招,可赌具换了一套又一套,结果依旧没有丝毫的改观。
    大汉额头上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滴,摇骰子的手感觉有万千重,心里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可丝毫不见人孩子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这可真是遇到神人了。
    再这么输下去,那他也别想在这行混了。
    哗啦一阵声响,就见那大汉砰的一声,放下骰子,指着那三人,“好啊,耍手段竟然耍到老子头上来了,来人,给老子将他们绑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都敢来骗钱……”
    众人一见事不对,轰的立马散开了。
    朱弥久眼疾手快,撕下旁边一块纱帐,三两下,将桌上堆成山的银子一把扫了进去,包好,背在了背上,护在主子的前面,端的那叫一个利索!
    那大汉的声音一落,从后面立马窜出十数条人影来,奔着三人而去。
    “输不起就直说么。”荣烈上去一脚,就见桌子被踢成了两半,三人绕着屋内来回跑,不大一会儿,就把赌馆砸成了稀巴烂,而那帮人却一个都没抓住。
    “快去叫少主子。”有人喊道。
    有人赶忙通风报信。
    在后院的崔如海一听,大怒,只有他踢人家的馆子,那轮到别人踢自家的馆子。
    带上侍从,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就直奔前院而去,可没等走到,就看见了荣烈,一看之下,傻眼了,连忙制止,“都回去。”
    侍从不明白,可主子的话又不能不听。
    崔如海抹了一把汗,眼睛睁了又睁,靠他娘,镇荣老王爷过来踢馆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得罪过镇荣王府啊,难不成镇荣老王爷看他们崔家不顺眼,要对付他们了?不行,我要赶紧回家告诉父亲才行。
    这边砸完了场子,赌馆的人也都收拾的七零八落了,荣烈拍拍手,“娘的,连个孔雀毛都没有,还敢叫孔雀坊,不砸你砸谁?”
    说完,领着人走了。
    躲在门后的崔如海,又纳闷了,实在是摸不透镇荣老王爷整这出是什么意思。
    干了一架,砸了人家场子的三人,心里老舒坦了,干坏事就是特么的爽。
    背着一大包银子的朱弥久喜滋滋的,“主子,你太神了,简直次次都中……”把他崇拜的是五体投地。
    小酒笑笑却没吭声,其实,他哪有那么神,他无非是记性好,耳力敏感罢了。
    “这下好了,主子有这本事,光靠赌就能赚的盆满钵满。”朱弥久砸吧嘴说。
    却被荣烈猛地胡了一巴掌,“你小子怎么就不教你家主子点好?”
    那朱弥久摸着头嘿嘿直笑,“这不是被刺激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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