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声音,秦墨侧颜向后一撇,又是个粉红襦裙的少女,那可爱明朗的脸上,笑意灿烂。
    可是此刻秦墨心里只有苦逼的两个字,闭眼,心中呐喊两个字
    完了!
    秦墨的头被那男人一把拧过来,脸就暴漏在空气中,用一个她并不喜欢的角度将头扭了过来。
    然后就看见了上次在大街上看见的那少女的脸。
    “哥——!这个女人,她是谁?!”
    看见秦墨的脸,似比秦墨的反应更快速且剧烈,几乎是立即追问上了来。
    那慕容庄,手里抓着秦墨,跟他妹妹一样,一样是咬牙切齿的神情。
    如果不是,他真不想说,这个女人是谁?!他宁愿永远都没认识过她,偏偏他们俩之间的缘分还硬是大的很。
    缘分大是吧,此刻,落到了他手中,只能算是她自己运气不好了。
    “翎儿,你们——!”儒雅的白衣男子还是一脸温吞儒雅的模样,只是看这兄妹两对秦墨都是一个愤恨的神情。
    手轻抬,面上满是懵懂。
    “翎儿,庄兄,你们——!”
    怎么会都这样一副愤恨样子对这秦姑娘的,他见过的这秦姑娘心底善良,人品也还不错啊,为什么偏偏惹的这对至交兄妹对她都是一样的厌恶呢…
    “延哥哥。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
    被慕容庄抓在手里,秦墨早已经动弹不得,是多久多久再没看见这个人了,如果不是今天来这里,她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从世上消失了。
    她一直后面有派人偷偷去查过这家赌坊,查过这家赌坊的背后,可是一无所获。
    当时她认为,身居西南那地方,跟朝廷有往来,身处随州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塞,做生意,肯定是要有点背景才行,但是,今日却不想原来他就是这所谓的瑞昭郡王府的郡王爷,秦墨不笨,上次在大街上,那少女坐在马上,趾高气扬的说的不就是她这哥哥么。
    是朝廷亲封的郡王,刚才少女口中分明叫着哥哥,她一直都知道在随州那地方开一家赌坊不简单,却不想这人背后的身份竟然是郡王。
    只是堂堂郡王为什么会去那地方去开一家赌场呢,那当初那慕容山庄又是干嘛的。后来又被人跟从地面抹去了一般,竟然是从未有人知道那里曾出来一山庄。
    只是,现在没有这么多答案给秦墨。
    耳边还有要继续讨伐她的声音呢
    “哥哥,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上次我就说修理她呢,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啪’,这慕容翎过来,娇俏的因为愤怒而有些涨红的小脸,便随手就一个嘴巴给抽秦墨脸上。
    这一巴掌,甩的力道不小,就年妃延在旁边听着,那身体都不禁抖了一抖。
    秦墨的脸本来就不大,甩了个巴掌立马半侧脸都红的掌印出来了。
    “哎哎。翎儿,庄兄,你们今天也消气点,比这么焦躁,好歹,秦姑娘是我邀来的客人呢,要是让姑娘受了损伤,便是我的罪过了,这让我心里如何能安,这于礼不合——!”
    看来这慕容庄跟这年妃延果然是旧相识,至交的那种,那慕容庄丝毫没有给年妃延客气,只是抓着秦墨恨恨说道。
    “延兄,这个人今日虽然你领来的,但是关于她这之后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伤我们兄弟多年的感情,这个女人,她有债要还我——!”
    一个‘债’字,是说的呲牙咧嘴。
    “这。!”这年妃延抬头,看看慕容庄,又转头看看侧面对着慕容庄的秦墨,也不懂这秦墨为什么被他们抓住半个字都没有辩解,倒是让这年妃延左右为难
    “既然如此——!”一狠心咬咬牙,那年妃延又朝秦墨的侧面看去,却见秦墨依然是那么一副根本不理的样子,便只能道“那好吧,但是希望庄兄还是能下手轻点,到底。到底人家是姑娘家——!”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连年妃延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赧,为什么会是羞赧呢,的确这慕容庄恨秦墨这是恨的咬牙切齿,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的啊。
    其实对年妃延来说,秦墨还不是不想在刚才的情况下分辨,而是,根本没给她机会和条件分辨,她知道,她只要一开口讲,立马就又会收到这慕容翎几个大嘴巴子。
    其实她也没做多大坏事儿,怎么就被人恨成这样了呢。
    唉,真冤啊,想想。
    最后秦墨被人押解着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进来,也不知道绕了多少亭台楼阁多少弯路,最后,她被一个押送的大汉粗鲁的推进一个柴房。
    这间柴房的位置,似乎离大门较远,便是在府里靠后也不为过。
    最后人被锁了起来,手脚都用链子锁了,推进去了,最后,临走把门也锁了
    末了,秦墨坐回柴房,在那干草上慢慢摸索,后面找到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最后坐下来,坐在那干草垛上,看墙上的木条窗子透进来的阳光,秦墨的思绪仿佛又回到很多年第一次被关在那临水县衙内柴房里的那种情形。
    外面的人似还没有都走,哐哐当当的铁链声还在波动。
    “你们要把这锁上好了,派人守着,咱郡王爷说了,这里面是个妖女,神通广大的很,你们吃饭喝水都要时不时派个人过来从窗外看看,如果这人最后跑了,最后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
    外面有家丁允诺“是——!”
    随后有脚步声离开。
    秦墨原本是在干草垛子上坐着,后面便又自己躺着。
    哎,这不敢想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早知道她就不跟这年妃延来这个什么屁王府了。
    如果他提前把这府邸的名字说出来,秦墨可能也不会来此,毕竟瑞昭郡王府她脑袋里,那天那少女口中说的还是有点印象的。
    她得罪了人,自然自己不会来此。
    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慕容庄,慕容庄,怎么会,恰好,就遇见他了呢。
    为什么恰好他就是这家郡王府的王爷呢,想到这里,秦墨真是欲哭无泪…
    是年初去庙里没烧高香么。
    现在自己困在这里,这慕容庄的态度,想想之前自己对他做过的事儿,挺害怕的,他都曾扬言要杀了自己。
    怎么想办法,能不能逃出去。
    很显然,她这不是第一次和慕容庄交手,听慕容庄吩咐手下人的话,知道这慕容庄心里有防备,早就把她做了国家二级预警,想逃出去,似乎不太可能。
    现在宅子里只有小桃。
    小桃会想办法么,报官府,找人,没用,这是郡王啊,郡王啊,一个小小的知州顶什么用。
    香香那边更不说了,就是一个小毛丫头,这些年有些长进,但是对世间的东西还是有不熟的。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这慕容庄会把自己怎么办。
    到底她也没真的伤他性命,他也不会要她命的是吧。
    哎哎哎,她现在都在想什么。
    还在想活命。
    这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
    只要秦墨一不再府里,那么多生意项目,需要签批处理。
    长此下去,生意也会受损的。
    头疼,真是头疼。
    靠那年妃延来救自己,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就这样想着,头痛郁结,秦墨觉得太阳穴都阵阵的胀痛起来。
    如此,手揉在太阳穴上,不争气的,干脆倒过去睡了。
    *
    秦墨再起来,已经是半夜,被肚子给饿醒的。
    其实今天的年妃延在郡王府上做客心中也是十分不安稳的,他担心秦墨安危,又觉得秦墨不是那这慕容两兄妹印象里感受的那种坏人,但是,如此他还是帮不上忙。
    年家和慕容家在朝廷上政治立场一致,从祖辈开始,就有一起共事儿过的。
    而这年妃延年纪轻轻就官拜御史大人,官居从二品,自然是圣上眼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人为人谦和,风流儒雅,丝毫在同僚下属面前不摆官架子,在朝廷中,是受到大臣们一致好评。
    而这次赈灾,又要治理地区瘟疫的事儿,同行都不愿亲自前往,毕竟这瘟疫是要人命的,只有这年大人主动请缨,于是圣上给他亲自加官,又做御史,才派到这里来了,之前,他不过也就是户部侍郎,皇上看他祖上荫封,中进士时年纪还小,就让他做了侍郎一职,而现在提做都察院御史,恰好这次代行皇帝之职,来参考下面的民生。
    年家祖上也是官至太子太保,所以跟皇家有些渊源。
    而这次的事儿,年妃延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对秦墨有愧疚,可是,却又没能力解救出来,一边是友,一边算是认识十几天的人,感情上还是更偏向慕容家的人。
    这知这年延妃在这郡王府上住了两天也就走了。
    灾情渐渐缓解,瘟疫都是亏了秦墨开出的那副方子,也就解了,秦墨是帮他解了九江百姓之困,他心里感激,但是却又不知道做何为。
    算了,就算是对秦墨歉疚吧,如此这般,也就算了…
    一连两天,这外面的人是一口食物一口水也不给送进来。
    秦墨果然饿的是头晕眼花了。
    别说她身上带着这么重铁链跑不掉,此刻就算是把她的链子解了,她也根本没法跑。
    饿,好饿,咕咕叫,这地方又没有地方上厕所。
    手脚都被绑着,外面的人根本不理她,话都不同她说,只是偶尔那墙上的木条那里,时隔半个时辰就有一双眼睛往里瞟瞟,秦墨要疯了,每次上厕所,提着那铁链,还有那裙子。
    手脚绑着,每次解带还解不开。
    哆哆嗦嗦的有时候眼睛还要朝外看,看有没有盯着自己撒尿,到底是黄花大闺女啊,稍不注意,尿都尿到裙上了
    秦墨发誓,这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做过的最溃败的事情。
    三天过去了,那裙子下端便渐渐有了气味。秦墨被饿的精疲力尽,估计现在让她就是吵架她也不能了。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又软头又晕,简直都无法直视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
    算了吧,秦墨,今日这个坎估计是过不去了。
    就是这第三天的中午,秦墨觉得自己身体快脱水而死的时候。
    听见柴门外面有动静。
    一连串铁链的声音,是链子被解开的声音。
    再怎么说,秦墨还是听见了这声响。
    抓住那草垛上的稻草半弯腰吃力的爬了起来。
    已经三天水米不进,头发上也粘着稻草,秦墨都不忍去看现在自己的是多么糟污的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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