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享受,采薇立刻想起了男人最爱享受的一种欢乐,眼中便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怜悯的神色,说:“你能开的开,这很好,我还真怕你接受不了从总统到奴才的落差,变得像那些太监似的心理扭曲、人格分裂呢!”
    刘喜说:“放心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跟正常男人比起来,我除了不能嘿咻和不能生儿育女外,其余没什么不同的!”
    采薇急忙补充说:“你还不能站着小便!”
    刘喜被打击到了,他黑着脸,斜睨着在采薇的身上扫了一圈,鄙夷的说:“嘴巴这么毒,难怪胸这么小!”
    采薇不服气的挺了挺,说:“我这具身体才十四岁而已,还在漫长的发育中,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向从前一样波涛汹涌的,不过你就惨了,就算长一百年,也长不出来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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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湘云发飙
    当晚,湘云跟着老夫人坐车回府的时候,老夫人慈爱的问:“云丫头,今儿在宴席上可吃饱了?”
    湘云笑道:“谢祖母记挂,湘云吃饱了。”
    老夫人说:“吃饱了就好,吃饱了就有精神头应付那起子狐媚子妖精了。”湘云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什么,神色一黯,默默的低下头,机械的绕着手中的帕子。
    老夫人说:“丫头,你是不是在怪我们没有站在你这边儿,把那狐媚子留在府里了?”
    湘云咬着嘴唇,低声说:“老太太是看在她肚里的孩子的份上才留下她的吧!”
    老夫人说:“孩子只是一方面儿,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揣的是咱们理国公府的血脉,没有让咱们理国公府的血脉流落在外的道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湘云纳闷儿的说:“什么原因?”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当然是为了你们小两口儿好的原因,世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个杜氏不在离小子的身边儿,就会日日吊着离小子的念想,让离小子总觉着她才是最好的,如今,我便把那杜氏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们日日瞧着,好看清楚他相中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我看了一辈子的人,眼睛毒着呢,那个杜氏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能哄过子离,却骗不过我,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装得再好,也早晚都会露馅的,走着瞧吧。子离是个性情中人,等他看清楚了杜氏的真面目,自然会回心转意,跟你一心一意地过日子的!”
    湘云抿了抿嘴儿,说:“祖母,没准儿杜氏那样的女人才是他喜欢的类型呢,他总是说我粗俗,不贤惠,总是跟我吵……”
    老夫人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肯跟你吵才是好事呢,我的孙子我了解,要是他不放在心上的人,他一句话都懒得说!肯跟你吵,证明他已经把你放在心上了,只是那个傻小子还没有察觉而已!”
    跟她吵,是把她放在心上了?这是什么逻辑?湘云虽然不信,但也不敢辩驳老太太,只好说:“祖母,我知道了。”
    老夫人说:“既然知道了,就耐心等着,千万不要对他灰心或主动放弃了,日子是自己的,爷们也是自己的,赌这口闲气没用,受得住寂寞,才能享得到长久……”
    回府后,老夫人把湘云带到了自己的院子,命人将采薇送她的那支老参取来,说:“往后,每天就由你给他熬参汤吧,你是他媳妇儿,这事儿理当由你来做!”
    那只老参有五六百年的年头了,已经长成了人形,极其珍贵,放眼整个大晋的参行、医馆,都没见过有第二支比它年头更老的,这支万金难求的老参原本是打算用来做莫府的镇宅之宝的,但莫子离受伤后,老太太疼孙子,就毅然的把那老参拿了出来,日日切上一两片给莫子离煮汤喝,莫子离断了两根肋骨,又被马蹄子踩了一下,好的这么快,如今都能随意的起坐,全仗这株老参的滋补了!
    湘云也知道这株老参的珍贵,她看着已经被用去了三分之一老参,道:“祖母,这参太珍贵了,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他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用一般的人参就行!”
    “那怎么行呢?”
    老太太把那半截老参依旧用帕子包了,塞到了湘云的手中,说:“给你你就拿着吧,我还指着用它让离小子快点儿好起来,好让我早点儿抱上嫡重孙呢!”
    湘云的脸红了一下,心中感动极了,她收起那半株珍贵的老参,说:“祖母,云儿替他谢谢您了,等他养好了伤,我们再来给您磕头!”
    老太太笑道:“快回去吧,出来一天了,他身边儿的人服侍的周不周到还不知道呢!”
    “是!”
    湘云答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带了丫头和谢嬷嬷们,回自己的秋爽斋了。
    回到秋爽斋,刚进堂屋,就听见内室里有女子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柔柔的,莺啼燕语,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娇弱的美人儿。
    “子离,这是我用小火熬了一整天儿的骨头汤,最是滋补的,你伤了骨头,喝这个最好了,来,喝点儿吧!”
    一听这话,湘云顿时明白了屋里的人是谁了,她的火‘腾’地一下窜到了起来,‘哼’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屋里,男人正半躺在榻上,脸向里侧着,不说话,也不喝汤,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榻前的一个绣墩儿上,一个带着面纱的娇小女人坐在那儿,端着一碗汤柔声细语的劝着:“子离,好歹是我熬了一天的东西,你就是再生我的气,可看在咱们孩子也跟着忙碌了一小天儿的份儿上,就喝一口吧!啊?”
    女子柔声软语,哄孩子似的哄着别扭的莫子离,听闻她提及了孩子,湘云的心一下子尖锐的痛起来,她“啪”的一声将那支老参砸在了桌子上,指着杜婉清大声道:“你是谁?怎么闯到我的屋里来了?谁允许你进来的?”
    杜婉清见湘云回来了,急忙站起身,几步走过来,将盛着大骨汤的碗放在桌上,冲着湘云福下身去。
    “妹妹婉清见过姐姐,早该过来给姐姐请安的,只是太医说妹妹胎像不稳,叫妹妹一直躺着养胎,今儿刚好些,就赶过来向姐姐请安了。”
    杜婉清口口声声的说养胎,无形中更激发了湘云心头的怒火,湘云冷笑起来,道:“赶过来请安?我看是赶过来钻空子吧,情知今儿我不在,就跑到我的屋里来狐媚子哄男人了,还装模作样的说来请安,真真恶心死人了!”
    听到湘云的辱骂,杜婉清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那张蒙着面纱的脸虽看不出她的表情,但那悲痛的声音却将她的情绪显露无虞。
    “姐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婉清不是那种……狐媚的女子,这一点,子离哥哥可以作证!”
    一听男人可以为她作证,湘云更生气了,瞪着眼睛大声斥道:“谁是你姐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不要脸的坏女人,马上给我滚出去,能滚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恶心的嘴脸——”
    榻上,莫子离转过头,望着情绪激动的湘云,眉心微微的蹙起,不过却没有作声。
    杜婉清被湘云指着鼻子高声辱骂着,吓连连后退,嘴里还怯怯的辩解着:“姐姐,不,少夫人,我…。”
    湘云厉声打断了她:“别叫我,滚,马上滚,再不许你跑到我的屋里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杜婉清被骂得哽咽着,可怜兮兮的福下身去:“是,婉清知道了,婉清这就走。”
    说着,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榻上的男人,说:“子离哥哥今天还没有吃饭,婉清给他熬了大骨汤,劳烦少夫人服侍他喝下去吧!”说完,捧起桌上的碗,递到了湘云的面前。
    湘云见她的手指上戴着紫罗兰玉的戒指,腕上戴着紫罗兰玉的手镯,气得头皮都麻了,一抬手,‘啪’的一下将那只碗打飞,怒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假惺惺了,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滚,这就滚儿——”
    “……是,少夫人……婉清告退……”
    杜婉清哭出声来,勉强的行了礼,捂着嘴巴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可恶,装模作样的狐媚子,别让我再看见你……恶心……”
    湘云对着那个踉踉跄跄的背影愤怒的骂着,忽然,莫子离冰冷的声音传来:“武湘云,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她只是来送一碗汤,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的骂她、羞辱她吗?”
    见男人帮着杜氏来指责自己,湘云更生气了,她怒道:“你以为这只是一碗汤的事儿吗?不,你错了,这是她对我的挑衅、羞辱和侵犯,她带着你买给她的贵重首饰,到我的领地上来炫耀,来耀武扬威,还装出一副温柔、识大体,忍气吞声的模样来引起你的同情,继而让你对我心怀怨怼,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太恶毒了!”
    莫子离的脸越发阴沉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也不强求你喜欢她,只是,不要用这么阴毒的想法去衡量别人,你本是一个开朗善良、乐观活泼的女子,最好不要因为妒忌变成让人厌恶的毒妇!”
    阴毒,毒妇!
    湘云被这些字眼儿气得直哆嗦了,她咬牙冷笑道:“我阴毒?我是毒妇?好啊,既然我在你的眼里是这样的人,你喝不打发人去把你那人美心善的心上人请回来,让她来服侍你,我碍眼,我离开好了!”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莫子离怒了,他大声喝道:“武湘云,你有完没完了?是谁一进门就大吵大嚷的,又是谁指着人家的鼻子骂人,把人家炖了一天的大骨汤打翻的,我没有当着她的面指责你,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样?我还能怎样?莫子离,你这个混蛋…。”
    湘云死死的捏住了拳头,竭力的忍耐着,终于还是没忍住的,她张着嘴巴,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我刚下定决心,要好好的跟你过日子,可是你就这样对我,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毁掉我的人生?毁掉我的幸福……”
    湘云哭得很伤心,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虽然哭得毫无形象、毫无美感,却哭得那么率真,哭得莫子离的心都隐隐的疼来,怒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他放软了语气,降低了音调,道:“大晚上的,别哭了,让人听见不好,对,她的那套头面是我买的,你要是想要,明日我便打发人去给你买一套回来,一套首饰而已,也值得你大动肝火吗?”
    湘云摇着头:“这不是一套首饰的事儿,就好像她来我的屋里,根本不是一碗汤的事儿一样,你不懂…。”
    她伤心的哭着,那张布满泪痕的脸蛋儿上写满了委屈,她望了莫子离一眼,转身向西间走去,这一晚上,再没有出现过……
    ……
    杜婉清从秋爽斋走了出啦,伺候她的张婆子谄媚的扶着她的手臂说。
    “姑娘当心,天黑了,奴婢扶着您走!”
    杜婉清轻轻一笑,柔柔的说:“有劳妈妈了!”
    张婆子媚笑道:“瞧姑娘说的,姑娘是主子,服侍姑娘是奴婢分内的事儿,姑娘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对奴婢说,奴婢拼了老命也要帮姑娘达成心愿的!”
    “张妈妈真是贴心,能有妈妈服侍,是婉清的福气,就请张妈妈明日再帮我熬一碗浓浓的骨汤给公子送去吧!”杜婉清扶着张婆子的手,边走边说笑着,心情好极。
    这两天,子离都没与去看她,也没有打发人去问问她,给她送点东西什么的,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安,好容易攀上这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高门公子,她决不允许他从自己的手心儿里溜走。
    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她觉得,男人之所以没有出现,一则是因为她在觅芳斋惹了事儿,又背着他怀了身孕,让他感到生气;二则,很有可能是他跟他那出身高贵的老婆整日里相对,日久生情了!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心慌,男人的性子她了解,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若是没有了他的爱,她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情急之下,她忍痛将身上的佩戴的紫玉首饰中的一块玉佩和耳上戴的一对儿紫玉耳坠子分别赏给了服侍她的张婆子和王婆子,收买她们,让她们成为自己的人。
    今日,张婆子在前面探知湘云不在家,便急忙赶回来告知了她这个消息,杜婉清见机会来了,便适时的出了手,虽然没有哄好莫子离,但成功的引起了莫子离夫妻之间的战火,也是一个不错的战绩!
    湘云很伤心,在母亲和老太太的劝说下,她刚想打定主意跟男人好好过日子,可男人的行为却适时的点醒了她,他永远都不会跟自己一心一意的过日子的,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呢,而那个女人,才是他心爱的人,如今他们又有了孩子,想让男人回心转意,跟她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呵呵,她还真是蠢的可以!
    黑暗中,湘云辗转着,她该怎么办呢?和离是不可能了,若是和离,必会给家族带来奇耻大辱,可若这么过下去,每天看他们上演恩爱的戏码,她还不得给怄死?
    哎,怎么办呢?
    此时,和她一眼样睡不着的,还有她无限怨念的莫子离,不知为何,湘云那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模样,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感到难受,虽然杜婉清也哭了,哭得那么柔弱,那么无助,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心疼的,可是,在经历了湘云那场毫无形象的,孩子似的大哭后,杜婉清的哭在他的心中没留下一点痕迹,仿佛没发生过似的。
    他心里想的,眼前浮现的,都是湘云那委屈得泪流满面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老是想着湘云,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婉清啊?对于湘云他只是愧疚而已,可为什么见到了她哭得那么惨,他的心会疼?
    虽然不知自己对她是愧疚还是其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湘云跟之前的确是不同了,至少,跟她在一起时他很轻松,很快乐;见不到她,他会无聊,会坐立不安,会…。想念她!
    想念!
    这个想法把他吓了一跳,他睁着黑曜石般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床幔,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他对她……动心了?
    不会啊,他一向喜欢那种独秀清高、不染纤尘的女子,就像婉清那样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的;而湘云,跟不染纤尘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不通诗书,不拘小节,喜欢大声笑,喜欢恶作剧,喜欢毫无形象的吃东西,这样的女人,他根本就不…。喜欢?
    不喜欢吗?可是,跟她在一起时他真的很开心,比跟婉清在一起吟诗作赋开心得多,也轻松得多,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他笑得比他之前十八年笑得加起来都多,她总是能让他开怀大笑或者是哭笑不得,有时只是回想起她的某句话和某个动作,就会让他傻笑半天,开心不已,可是,这是爱吗?
    他为了婉清违背了祖训,违背道德,又怎么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呢?或许,他对湘云那种感情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与她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的习惯她了,所以才渐渐的对她产生好感而已,嗯,对,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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