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快去看看车夫啊!”采薇见追风没动,淡然一笑,把手中的丹药转交给了唤秋。
    “快去吧,救人如救火!”
    唤秋接过丹药,不放心的看了采薇一眼,问:“娘娘,您真的没事儿吗?”
    采薇耸了耸肩膀,一摊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从哪看出来我有事儿了?”
    见她真的没事儿,唤秋才放下心来,转身去看车夫了。
    追风却没有动,依旧盯着车里的纵横交错、乱七八糟的箭,不解道:“娘娘是如何避开这些箭的?”
    采薇笑了,调侃说:“奔波霸儿,你是何时变得这么八婆的?”
    追风的脸一红,垂首道:“属下多嘴了,还望娘娘恕罪。”说完,撂下帘子,去帮长眉和白毛虎了。
    然而,那些被长眉擒获的杀手们居然不肯被俘,见自己失去抵抗能力后,都纷纷咬牙,很快便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而死。
    采薇挑着帘子,冷眼看着外面的动向,见被俘的杀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冷声道:“卸掉他们的下巴,他们的压槽里藏了毒药,别让他们死了,本宫有话要问他们!”
    追风逐月得到命令后,齐齐拿住一个正要自尽的杀手,一个擒住他的手脚,一个扣住他的下颌,“咔吧”一声,将他的下颌卸掉了。
    终于有一个活口了,采薇命追风逐月绑了他,暂时放在一边,再去处理那些尸体。
    而她自己,则在他们的注视下,骑上了白毛虎,风驰电掣的往城里奔去,唤秋被留下来,照顾尚有一丝气息的车夫了……
    今儿是十五,月亮很大,照得大地白昼一般,采薇记挂着娘亲和刚出生的妹妹,顾不得许多,骑着白毛虎闯进了城中。
    此时,家里现在正热闹着
    穆仲卿抱着新出生的女儿,简直爱不释手,一边看,一边儿笑呵呵的说:“瞧这小丫头儿,粉粉嫩嫩的,长的可真好看啊,跟她大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杜氏躺在榻上,虚弱的笑道:“瞧你说的,一母所生的娃,像也是正常的啊!”
    “爹,爹,武儿要看小妹妹……”
    “我也要看——”文儿拉着穆仲卿的衣角,踮着脚,努力的扬着脸,想要看看襁褓中的小娃娃。
    采薇进来时,正好看到刚才那温馨的一幕,她的眉眼瞬间暖了下来,含笑直奔穆仲卿。
    “哎呀,薇儿,你怎么来了?”
    穆仲卿把怀里的小奶娃小心翼翼的交给了采薇,见采薇只身一人而来,身边儿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觉得十分惊诧。
    采薇抱着那粉粉嫩嫩的一小团儿,一边笑,一边说:“偷着跑出来的,不然那些言官们又要聒噪了。”
    小小的婴孩儿还睡着,黑黑的头发,圆润的面孔,粉嫩嫩的脸颊,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采薇爱极了,腾出一只手轻轻地触了触那樱桃大小的小嘴儿,婴孩儿似乎感知到了似的,立刻张开小嘴儿寻了过来,仿佛在寻找妈妈的*,寻不到后,她闭着眼,委屈的撇着小嘴,撇了几下,终于“嘎”的一声哭起来,哭得采薇的心都疼了。
    “快,乳娘呢?”
    她轻轻的摇着臂弯里的小家伙,一边焦急的询问,知道孩子这几天就要降生了,她特意命内务府择选了四个身体健康的奶娘,送到了家里来,可这会儿竟一个都没见到。
    杜氏拢了拢头发,坐了起来,说:“不用*,娘亲自喂她,你们四个都是娘亲自喂大的,这个小幺儿,娘也打算亲自喂。”
    采薇起身,将孩子递给了杜氏。
    其实,她也不认同这个时代孩子由*喂养的传统,孩子吃乳母的奶长大,对自己的亲娘就不亲了,就好像湘云,虽然她对武夫人敬爱有加,可在她的心中,奶娘才是最亲的人。不只是湘云,别的人也是如此,南宫逸的奶娘虽然已经死了多年,南宫逸登基后,还追封了她一品国夫人,每次提及他的奶娘,他都会流露出依恋的神色来,比提及莫皇后时的神色暖多了。
    所以,她已经决定,等将来她生了孩子,一定自己喂养,不会为了保持体型或者减轻自己的负担,让自己的孩子认别人做娘的!
    杜氏撩开衣襟,一边儿喂着小奶娃,一边柔声说:“薇儿,给你妹妹起了名字吧,你是皇后,你起的名字,会给你妹妹添福的!”
    采薇想了想,说:“妹妹好颜色的,长大了一定是个绝美的美人儿,不如就叫采蝶吧!”
    穆仲卿沉吟道:“穆采蝶,蝶,欲争蛱蝶轻,未谢柳絮疾。好,好名字!不指望她长大了能像蝶儿那般艳丽,只望她能像蝶儿似的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就好!”
    看了一会儿小宝宝,天已经很晚了,采薇回了自己之前的院子歇下了,睡得正香时,窗户忽然开了,采薇坐卧警觉,瞬间被惊醒了,她不动声色的从空间取出宝刀,正欲待那进来的人靠近时突然袭击,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龙涎香味儿。她的心一暖,将刀子收了起来,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南宫逸已经走了过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的?”
    说着,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案几上的烛台,举着蜡烛细细的看了采薇一回,见采薇确实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采薇见男人气息稍重,额头上还覆了一层薄汗,知道他是赶着过来的,便抱住了他的腰,柔嫩的脸蛋儿在他胸前蹭了蹭,软声道:“人家都说过了,谁也奈何不了我的?偏你不信,这么晚了又巴巴的跑过来,万一被那群御史知道了,又该有的说了。”
    南宫逸坐了下来,边脱靴子边道:“不看见你我怎么放心得下呢?说实话,你当真没事儿吗?”
    说话间,他已经上了榻,又把采薇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
    “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
    采薇笑眯眯的看着他,整颗心都化了似的,暖极了。
    南宫逸又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抱住她,两人躺在榻上,不动,也没有说话了。换做以往,这样的抱着她,男人早就不安分了,可今儿却老实得不得了,就那么一直抱着她,抱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她就会飞了似的。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采薇渐渐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醒来时,男人已经离开了,采薇望着他睡过的地方,傻傻的低笑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动静,才起了身。
    菲儿把自己身边儿的大丫头琉璃和琉珠都遣了过来,服侍采薇梳妆,梳洗时,采薇问:“适才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不知出什么事儿了?”
    琉珠道:“是穆三老爷来了,他家里的莲儿小姐今日大婚,可却没一个像样的亲戚朋友去送亲,穆三老爷想请咱们家老爷去给撑撑门面。”
    莲儿今日就要跟季万福大婚了,采薇的心里一阵膈应,真不知这莲儿是怎么想的,嫁到了豪门勋贵之家,就能得到预想中的幸福吗》
    虽然她往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采薇心中肚明,但是,这这是她自己活找的,与旁人无关,但愿她能撑得住才好!
    吃过早饭,采薇就先行离开了,猎场那边还有不少事儿等着她,比如,审问昨晚的刺客,她总得知道是谁想要杀她吧,再比如,莫太后心心念念的给皇上‘选妃’的事儿,这种事,她这个皇后若不在场,别人定会以为是她悍妒不容人呢!
    从家出来时,她意外的见到追风和逐月二人带着几十个侍卫正等在大门口儿呢,见她出来了,追风上前道:“娘娘,皇上命属下前来接您回去,请娘娘上车吧!”
    不远处,一辆比寻常马车略大一号的车子停在那儿,车子榆木打造,青幔遮顶,车身上并无雕花缕纹之类的装饰,看起来朴素极了。
    唤秋走过来,扶着她上了马车,等她进了车子,才发现这车子的玄机。
    原来这车的车壁加厚了,较寻常的车壁厚上三倍之多,又是坚硬的榆木打造的,其坚固程度莫说的箭射,就是拿斧子劈,一时半会儿也劈不开的。
    自家男人这般在意她、关心她,采薇当然高兴,她坐在车里,抚摸着严实厚重的板壁,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一丝暖流在心中荡漾开来……
    唤秋道:“夜里匆忙,也就只造出这么一辆简陋的车子,娘娘先将就着做吧,皇上已经吩咐了,让军工处尽快造出一辆又能防刺客,又能发射暗器的车子,娘娘等着吧,您不日就能坐上那样的车子了!”
    采薇笑着点了点头,问:“皇上是可出去打猎了?”
    唤秋说:“没有,昨夜那刺客嘴硬得很,刑部的各种刑具都用遍了,却打死都不肯招认,皇上一回去,就亲自去审问了。
    通过昨晚那些刺客昨晚被俘时自行了断的手法,采薇基本可以判定,他们一定是谁训练出来的死士,已经被洗脑或者训练过了,这些刺客根本就不怕死,令人难以忍受的刑罚他们也不怕,想通过用刑让他们张嘴,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看来,又得需要老乌龟的药来控制别人的意志了!
    然而,另采薇感到意外的是,等她回到猎场时,南宫逸居然把那刺客给审问出来了,幕后的主使者令她很吃惊。
    ——居然是鲜卑国的太子贺兰青和苗疆的拓拓公主,两个人联手要置她于死地!
    采薇自认为没得罪过贺兰青太子,就是拓拓公主当日手腕儿被南宫逸差点切掉时,也是她好意帮她接上的,他们怎么会想到要杀她?
    想要证实这个答案并不难,采她拿出老乌龟的药粉,洒在了那个遍体鳞伤的刺客头上,稍等一会儿,大约药效发作了,采薇郑重的问那刺客:”说,是谁让你们来杀本宫的?“
    刺客张着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睛,机械的说:”杀了穆皇后,为贺兰娜公主报仇、为拓拓公主报仇…。“
    南宫逸冷笑一声:”谁杀谁还不一定呢,鲜卑和苗疆竟敢对我们大晋的皇后下手,朕看他们是活够了!“
    采薇说:”逸,你先不要急,您想想看,昨夜我回娘家时,知道的人甚少,怎么刺客就给知道了呢?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说完,又问那傻呆呆的刺客:”谁告诉你们本宫昨晚回娘家的,你们在大晋的内应是谁?“
    刺客呆板的说:”听老大的话,一切听从老大的指挥…。“
    他口中的老大,昨晚就被白毛虎给咬死了,这会儿活下来的刺客就只有他,看来,线索被中断了。不过,翠微并不感到气馁,她放出鹦哥,让它去探听消息,把大晋的内应找出来,她虽然没有害人之心,但是谁要是想杀她、害她,她绝不会姑息的!
    南宫逸咬牙切齿的说:”等朕回宫后,立刻调集兵马,把那该死的鲜卑和苗疆踏为平地,把贺兰青那小人和拓拓那贱人生擒了,千刀万剐!
    采薇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逸,为了我一个,让天下无数的百姓们陷入战火之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这样做是明君所为吗?”
    南宫逸烦躁的说:“朕才不管什么所谓的昏君明君,朕的皇后差点给人杀了,朕要是忍着受着,还算是一国之君,还算是男人吗?”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发火,采薇虽然觉得不适应,但究其原因毕竟是为了她。她安慰他说:“别急,等鹦哥回来了,把一切都查清楚后,就算你想原谅他们,我也不会答应的。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事儿是他俩做的,就让他俩偿命算了,犯不上兴师动众的挑起国与国的战争,还百姓们流离失所,你放心,不动一兵一卒,我照样有办法杀他们!”
    南宫逸听了,久久的看着她,叹息说:“薇儿,你是朕的妻子,你受了委屈,本该是朕出头的!可是……”
    “没有可是!”采薇打断了他:“咱们夫妻一体,原不分你我的。”
    说完,搂住了他的脖子,扬着粉润白皙的小脸儿,笑着调侃说:“再说,咱们之间一直都是你在抱我的大腿啊,我比你多做点儿,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南宫逸本来正郁闷着,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也笑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心疼的说:“你受了委屈,朕却不能亲自为你报仇,朕的心……不舒服!”
    采薇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闷闷的说:“这算不上什么委屈,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摆平他们。退一步讲,就算摆不平,我也不愿你为此发动战争的,为了我一己之身,让天下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会有多少人为了这场战争丧生,又有多少家庭会因此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国库会为此而空虚,生产力会因此而下降或倒退,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可就真的成为祸国妖后了,你也就成了无道的昏君了,真那样的话,我情愿被他们杀了,也不愿你去报仇!”
    南宫逸抱着她,沉声道:“朕知道了,只是,那个该死的贺兰青和拓拓,绝对不要饶了他们!”
    采薇笑道:“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它们的!”
    两人正说着,太后身边儿的陈尚喜大总管过来了。
    “皇上、娘娘,昨儿那些千金小姐们都来了,太后让杂家过来问一声,皇上和皇后是不是过去看看,帮着甄选甄选?”
    闻言,南宫逸的脸徒然变色,道:“本以为经历了上次的下蛊和绝食事件,她该消停消停了,没想到反倒比以前更昏聩的不像样子了。连朕床上的事儿都要管了!”
    采薇笑着打趣说:“别只管抱怨了,走,去看看吧,说不定还真能选到你心仪的美人儿呢!”
    南宫逸的脸一黑,说:“朕才没空去看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呢,陈尚喜,你只需传朕的旨意给那帮女人,都说贤妻美妾,朕的皇后算得上是贤妻,她们若自认为样貌比皇后美丽,就让她们留下,否则就自动的滚蛋。”
    陈尚喜僵住了,皇上啥意思?这不是难为人嘛?别说这几位官家小姐,就是把全大晋的少女都找来,也未必能找出一个比皇后更好看的来,那几位小姐虽然都很漂亮,可是得分跟谁比,她们的漂亮跟皇后一比,顿时就凤凰变成山鸡了,根本没有一点儿的可比性嘛!
    南宫逸说完,一甩袖子出去了,采薇拿着帕子掩嘴笑了几下,才对陈尚喜道:“陈公公,你先去把皇上的旨意传了,本宫换了衣服就过去。”
    陈尚喜无奈的去了,唤秋低笑道:“皇上这一招可真狠啊,不仅狠狠的打了那些不要脸的女人的脸,还把太后的脸也给打了,看她往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了!”
    采薇冷笑说:“放着好好的太后不做,非要赶着抢着做这里外不讨好的恶人,我算是明白她为什么一直都不如锦贵妃得宠了,就她这性子,就算她长得再美,也不会有男人喜欢的!”
    莫太后的行宫里
    听完陈尚喜传的皇上的口谕,不少前来参加甄选的小姐们脸青了,虽然她们都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但是一听到要跟穆皇后作比较,顿时都灰了心。
    她们都不傻,都有几分自知之明,穆皇后的相貌美艳无双,根本不是她们可以相比的,别说是她们,就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跟她相提并论的来。
    皇上这么说,分明是没有纳妃的意思,想让她们知难而退。顿时,几个野心勃勃的小姐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纷纷起身要求退出这场竞争。
    当然,也有顽抗到底的个别分子,就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宁淮秀宁小姐。
    宁小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才貌双全、秀外慧中,但是十八岁对于女子来说早过了最佳的婚嫁年龄,宁小姐之所以耽搁至今,据说是因为她仰慕皇上多年,已经执念成魔,曾背地里立誓这辈子非南宫逸不嫁,所以,当大家都知难而退后,只有她一人还坚守着自己跌信念。
    她也知道自己的相貌远不如穆皇后,但是更知道,失去了这次机会,或许往后就再没有机会嫁给他了,因此,即便是明知她貌不如人的情况下,还是忍受住了大家鄙夷和奚落的目光,坚强的挺了下来,准备接受太后和太妃以及各位夫人们的考验。
    然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了,又是丞相的千金,大家自然不会为难她。
    莫太后甚至还想要直接许她过关,直接给她个位份,让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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