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男子神色一僵,苍白的脸瞬间变成了惨白色,他尴尬的站了片刻,低声道:“小哥,麻烦您看一下吧,小生的字苦练了多年,虽比不得大家的风骨,但小生的字很便宜的,只要五文钱一副,十文钱三幅也使得的,小哥收了去,绝不会吃亏的……”
    “不收不收,滚滚滚……”小二挥着手,已经开始出言不逊了。
    落魄男子被他呵斥了一顿,抿了抿苍白爆皮的嘴唇,似乎还想要求情,但是见到伙计那鄙夷的眼神,便将自己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抱着自己的几幅字,转过身,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
    沈夫人叫住了他,道:“我家乔迁新居,正想买几幅画装点书房呢,这位公子,请把你的字拿过来给我看一下吧。”
    男子听了,眼神顿时一亮,急忙走过来,将怀中的字画抽出一副打了开来,请沈夫人过目。
    菊花和小葵也好奇的凑过去看那副字,但是她看不懂那些龙飞凤舞的字迹,不过看着这个男人倒是很可怜的样子,都已经十冬腊月的天了,她穿着厚厚的棉褙子,外面披着大毛的披风,手里拿着加了两块炭的手炉还觉得冷呢,他却只穿了一件夹的,看着都冻得慌!
    “菊花,你看这幅字如何?”沈夫人询问。
    菊花含含糊糊的说:“呃,不错,笔墨横姿,气势磅礴,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呵呵……”
    她把她知道的描述字写得好的成语都给搬出来了,只想娘能买下他的字,好让他赚点儿钱买件棉衣穿。
    母亲没有让她失望,很爽快的命身后的丫鬟把男子手中的十来副字都接了过来,又让人给了他一两银子,道:“我家前前后后有几十间的屋子,公子若的空的话,就在多写几幅给我们送过去吧,价钱不高,一百文钱一副,不过,您的笔墨纸砚由我来出!”
    说罢,对那小二说:“给这位公子拿一端好墨,两只上等的狼毫,在拿一百张四尺规格的洒金宣纸来!”
    落魄书生听崔夫人一下子在他那儿定了一百张字,而且每张字给到了一百文钱的价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二一听做成这么大的一笔买卖,当即颠颠儿的去取货了,一边取一边儿懊悔不迭,早知道他收下这穷酸的字好了,一副字就能赚九十七文钱,一百副字的话岂不是赚*两的银子,哎,真是太可惜了!
    走出书画店,菊花陪着母亲,步行着往八福酒楼去了,菊花边走边说:“娘,您还真是大方呢,刚刚给那家伙开的价,竟比他自己的定价高出几十倍呢,啧啧!”
    沈夫人边走边笑,说:“旧传有诗四句夸人得意者,云,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这位公子乃是咱们青县的老乡,能在这儿遇到他实属不易,如今他困顿了,娘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便可助他脱此囧境,有何必在意那区区几两银子呢?”
    菊花一听,惊讶的说:“娘实说,那个家伙是咱们青县的人?娘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沈夫人道:“你娘虽老,眼尚未花,况且那公子的口音跟咱们是一样的你竟没有听出来吗?”
    菊花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笑,刚刚她满心想的,都是一会儿吃火锅的事儿,哪顾得上去听别人的口音啊!
    见菊花如此,沈夫人便知道她刚刚的想法了,无奈的说:“这么大的姑娘了,一点儿事儿都不往心里去,整天就知道吃、玩儿,真是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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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好友月光的文,摄政王绝宠之惑国煞妃
    颜如玉,权门颜家的天之骄女。
    却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一生受尽苦楚。
    双眼被刺,双臂被斩,容颜被毁,最终沦落成为众人观赏的怪物。
    一切因她看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苟且偷生三载,只为护她唯一至爱。
    可亲生子被当成玩乐的工具,痛苦的惨叫在她耳边响起时。
    她亲自杀死自己忍辱三年所保护的爱子。
    斗兽场上,泣血咒怨。
    如有来世,倾尽所有,不死不休!
    传言
    楚家庶出次女眼盲无用,是个累赘。
    可又有谁知,她洞若观火,乾坤在握?
    弹指之间风华显,顷刻之时江山覆。
    一代骄女的死去,是另一个传奇的开始。
    本文权谋文,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虐,可放心入坑!
    如果没有二更的话,明天早上一定九点前更新
    ☆、第46章 入赘人选【一更】
    晚上,沈大人回府后,将房中沈夫人正拿着一幅字研究着,遂笑起来:“夫人这是打算要参加明年的春闱吗?”
    沈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别贫了,快过来,看看这几幅字写的好不好?”
    沈大人这才发现,原来夫人的妆台上,还摆着十来幅字呢!
    他走过去,拿出一幅细细的观摩起来,沈路明是进士出身,在诗书字画上造诣颇深的,看了几幅后,点头道:“不错,清新飘逸、行云流水,虽功夫还不到家,但已经算是写的不错的了,不知是落款儿的李靖是何人的字,能让夫人这般亲睐,一下子弄了十几幅回来!”
    沈夫人一边儿卷着字幅,一边白了他一眼,嗔道:“前几个月还去打听人家,巴巴的偷看人家呢,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人家给忘了?”
    “是他?”
    沈大人吃了一惊,马上想到了几个月前给女儿物色的那个招赘的后生,只是,他不是人在青县吗?夫人从哪弄来他的字的呢?
    沈夫人道:“李靖如今已经来京城了,这幅字是我今天在他手中买的,可怜那后生如今不知在哪落脚,看起来潦倒的很,恁冷的天,竟然还穿着夹的,脸也白的跟纸似的……”
    说到这儿,不觉叹了一声,道:“也是造化弄人,要不是老爷忽然接到上头的调令,李生跟咱们菊花这会儿八成都成亲了,哪至于弄得像现在这般落魄呢?”
    沈大人道:“这李生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怎会好端端的跑到京城来,莫不是有什么事发生吧?”
    沈夫人道:“谁晓得什么事,反正不管怎样,能再见到他,我觉着这就是一种缘分,老爷不如把他留在身边儿观察一下,若他真是个勤奋上进的好后生,咱们就把他招赘了吧,菊花今年都十七了,眼瞅着过年就十八了,都老大姑娘了,在留在家里,会遭人非议的!”
    古人成亲都很早,一般女子十三四岁起就开始成亲了,像菊花这样耽搁到十七八岁还未成亲的真不多见呢,沈大人也怕遭人非议,而且女儿招赘的事儿是他跟夫人早就商量好的,所以,当夫人向他提出后,他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好,等明儿咱家买一处商铺,先让他到铺子里去做掌柜,想知道一个人的品行如何,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银钱来考量!”
    沈路明在青县做了十几年的县太爷,囊中颇丰,所以,开一家商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沈夫人听了,也很赞同,道:“老爷这主意极好,不如明儿就去寻铺面,尽快张罗起来吧。”
    夫妻两个计较停当,不提。
    且说莫舒雅朝贺会去后,先到藕香榭去给太祖母请安。
    从打莫太后死后,老夫人的身上一直唧唧啾啾的不大好,三天两头的生病,精神头儿也照往年差了很多,亏得莫子净之妻杨氏,在一个月前生下个白胖小子,才让老夫人的精神好了些,只是,仍不如从前那般矍铄。
    莫舒雅是个孝顺的孩子,太祖母的身子不好,她自然是很担心的,总想着能让太祖母高兴起来,今儿她见到了沈菊花,又见她跟武湘云那么像,便迫不及待的跑去告诉太祖母,好让太祖母知道了也高兴高兴。
    要知道,让太祖母身上一直不好的原因,除了姑奶奶的死,另一个原因就是子离叔叔万念俱焚,不肯归家。要是子离叔叔真的喜欢这位肖似武湘云的小姐,能把她娶回家来,他也一定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的,那样的话,太祖母也就省心了,身子也一定会好转的。
    藕香榭中
    老太太靠在拔步床上,正向杨氏询问小奶娃的情况。
    “宝哥儿吃了几遍奶?可曾哭闹?奶他的*稳妥吗……”
    大夫人武氏笑着向儿媳妇道:“老太太既惦记着,你打发人去把宝哥儿抱来给老太太瞧瞧吧,省的老太太总不放心。”
    杨氏起身,笑道:“是!”
    因为终于生出了儿子,压在杨氏身上的大山终于卸下了,如今的她,比从前白胖了不少,性格也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了!
    她笑盈盈的说:“孙媳这就去把他抱过来,省的老太太记挂。”
    老太太忙道:“别去了,小娃子家,娇嫩着呢,大冷的天就别来回折腾他了,若是万一被风给扑着了,得了伤寒,岂不是我这老婆子的罪过?”
    杨氏心里虽然也舍不得来回折腾孩子,但嘴上却很大度的笑道:“瞧老太太说的,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再说,有老太太的福气压着,料想也没事的。”
    嘴上虽这么说,脚下却没有动弹。武氏也心疼孙子,便道:“既然老太太这么说了,就别去抱他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要是真的被风给扑着了,又得让老太太糟心了!”
    老夫人和婆婆都发话了,杨氏便又坐了下来,嘴里犹自说笑着:“宝哥儿真真是掉进福堆儿里了,有老太太、夫人这么疼他,连我这做娘的都赶不上了,明儿他长大了,我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好好的孝敬太祖母和祖母才行!”
    正说得热闹,外面当值的婆子叫道:“大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莫舒雅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身的寒气,没等给老夫人请安,杨氏便开口责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这么冒失了,老太太的身子这两天才刚好点儿,还禁不起折腾的,你怎不先到偏厦里把身子捂暖了再过来,带着这一身的寒气,万一寒气侵了老太太可怎么好?”
    莫舒雅吐了吐舌头,快步退到了门口儿,道:“哎呀,我光顾想事儿了,竟把这事儿给忘了,真是该打!”
    老夫人笑道:“没事儿,我又不是宝哥儿,还不至于那么娇弱,雅姐儿快过来吧,烤烤火,外头怪冷的!”
    莫舒雅脱去了大毛的披风,交给了随身的丫鬟,又跑到炭盆儿边儿烤了半天,才敢到老太太跟前儿行礼,又向武氏和母亲杨氏行了礼,连菲儿也受了她的礼。
    虽然菲儿的年纪跟她相差不大,但是两个人的辈分却摆在那儿呢,菲儿是她正经百八的二婶子,所以,每次见到菲儿时,她都少不得恭恭敬敬的行个礼,叫声:“二婶儿!”
    当然,这都是在老夫人和夫人的面前,私下里,两个人好着呢,跟亲姐妹似的,根本就没有人前这般恭敬客气。
    菲儿笑道:“免礼吧,快跟大家说说,你一进屋时想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呢?莫不是进宫时遇到什么新奇的事儿了?”
    舒雅道:“真让您给猜找了,大家猜猜看,我这遭进宫遇到谁了?”
    这个问题可不好猜,今天进宫的贵女几百个,到哪去猜遇到了谁呢?老夫人笑道:“左不过是些公主、郡主、县主和千金们,难不成还遇到太上老君了不成?”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莫舒雅也笑了:“算了,反正你们也猜不到,就告诉你们吧!”
    说完,她的大眼珠子转了转,“呵呵”笑了两声,说:“我今儿个啊,遇到那个沈菊花了,就是三叔为了她跳崖的那个,嘿!别说,长得跟咱们先前的湘云婶婶还真有几分相像呢,神态更像,难怪三叔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姐姐,你有没有跟她说话?都说什么了?”
    发问的是二小姐莫舒珍,小孩子家,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听到这样的八卦,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莫舒雅道:“当时大家都在聆听皇后的教诲,我没敢出声,后来散了后我本想在逗留一会儿,跟她说说话,认识一下的,但皇后娘娘不许我留下,把我打发出来了。”
    说完,拉着菲儿的手,委屈的说:“二婶儿,皇后娘娘欺负雅儿,你可得替我出气啊!”
    菲儿也被莫舒雅的八卦吸引了,哪顾得上舒雅的撒娇,道:“那个沈家的小姐,真的跟湘云姐姐那么像吗?你有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声音跟湘云姐姐像不像?”
    “对呀,到底有多像嘛?”三小姐莫舒雯和四小姐莫舒奇也好奇的追问着。
    莫舒雅说:“长得虽然只有三四分像,但神韵确实极像的,简直就是湘云婶婶本人一般,真真是像极了!”
    没等舒雅说完,老夫人打断了她,道:“往后,家里边儿就不要再提起武氏了,更别说什么沈家姑娘像她的话了,等沈家姑娘嫁过来,要是听到她是因为肖似前任才被娶进门儿的,心里会不痛快的。”
    说着,直了直身子,仿佛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似的:“我这些日子身上也好的差不多了,赶明儿寻个由头,让沈家的姑娘进府来给我瞧瞧吧,要是没有什么差池,等离小子回来了,就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吧!”
    武氏道:“老太太这个主意好,媳妇儿也很想见见那武家的姑娘呢,只不过太后新丧,朝廷下令大晋的子民们不得聚会、饮宴,媳妇儿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寻个什么由头请沈家姑娘进府呢!”
    老太太说:“那就大家一起想,谁想到了,我重重有赏……”
    正说着,外面的婆子又报:“大将军进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门帘儿被掀起,莫子期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进屋后,先向老夫人,武氏请了安,后又向杨氏行了半礼。
    杨氏急忙起身,侧着身子还了半礼,礼毕时,却眼尖的发现小叔子虽对着她行礼,眼睛却落在了自家媳妇儿的身上。遂拿帕子掩着嘴,轻咳了一声,笑道:“二弟是来接弟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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