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互相隐瞒了一大堆的东西,并且现在谁也没有要告诉对方的意思。
    “你的父母似乎要和你谈些什么……”陆之玄轻轻的转移了话题,也没有看令狐虞,只是专心致志的嚼着鱼干。“你不过去吗?”
    “我们要待好几天,没什么必要现在就过去。”令狐虞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不和你说,是因为现在还没到时候,你不和我说应该也有理由。你现在不想和我坦诚我不怪你,但是别躲着我对你的好。”
    陆之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有躲着吗?”他向来能过的舒适就不会让自己遭罪。
    令狐虞失笑道:“嗯,你没躲着。”
    神医谷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海有草地,有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小河,陆之玄跟着令狐虞去钓过两次鱼,虽然他半条没捞上来,但是最后还是很满意的吃了一顿烤鱼就是了。
    楚谷主找到了不少的办法,也尝试了不少的药,但是从脉象来看,似乎都对蛊毒没有压制的作用,陆之玄看着自己的血量一点点的减少,连日常的恢复都不再恢复了,神色终于开始凝重了起来。他本来带着的血瓶对自己是有用的,但是在中了这个毒之后,不管他怎么和血瓶,血条都是不动的。
    这是剑三的东西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次失效,上一次是令狐虞喂给他的太阴散……
    貌似,他的系统对这个世界的毒格外的没办法。
    随着月圆之夜的接近,不止是陆之玄,所有人的脸色似乎都开始凝重起来。
    令狐虞来到河边的时候,令狐潇正坐在河边不知道谁人编织的小秋千上,慢慢的晃悠着。“哟,终于舍得放下小情来看看你可怜的母亲了?”
    令狐虞无奈道:“这种醋都可以吃吗?”
    “那是自然了,你不知道婆婆和儿媳妇不和是千古的难题吗?”
    “他也不是你儿媳妇啊。”
    “你这都已经把他当宝一样含在口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摔了,整天拴在身边就怕我和你爹找他麻烦,还说不是媳妇?”
    “他是男的。”
    “哦,你还知道他是男的啊。”
    令狐虞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啧。”令狐潇从秋千上跳下来。“我知道你不爽我和你爹,但是也不用离经叛道到这样的地步吧?我以为你最多一辈子不找个知心人来气我们而已。”
    “原来不找夫人比找个男人好吗?”
    “那倒不是。”令狐潇耸了耸肩。“放心,我没有要针对他是个男人这件事。”
    令狐虞:“……”可是怎么看你都已经在针对他啊。
    “你要找。”令狐虞踮起脚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那也找个对你死心塌地,身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啊。他身份不明,还很可疑,留在身边便是一个大患,你不会傻到相信他和那三个送他回来的西域人之间没有关系吧?”
    令狐虞无言以对,他的确对西域的那三人有所怀疑,但是陆之玄在这其中到底起着什么样子的作用和有着怎样的身份,他还没搞清楚。“母亲,我认定他了。”他所能给出的,就只有这样的一句话。
    不管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来到他的身边有什么样子的目的,他一旦认定了这个人,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令狐潇估计也早就猜到了他的这个答案,她拿她家儿子最是没有办法。“那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受伤。”
    令狐虞无奈一笑,道:“到目前为止,受伤的都是他……”
    令狐潇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家儿子,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他露出的这个表情,从小到大在他脸上出现的时间少得可怜。能让他这般改变的人,难怪能让他陷得如此之深。
    第37章 一本被扔在了角落里的书,闪亮登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令狐潇也没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他还要在后面躲多久?”见令狐潇不打算再开口,令狐虞所幸自己点破。他的武功现在已经在他母亲之上,而他父亲连他母亲都打不过,怎么躲自然都是没用的。
    令狐潇叹气一声:“你也不用一直记恨他。他当初留那张东西也是想着你好。”
    “嗯,好的我差点就没了。”
    令狐潇也是无奈,夹在儿子和爱人之间,这两人从令狐虞小闹到大,每次都让她头疼。令狐虞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跟着他父亲,虽然和她亲,但是却不怎么听她的话,是非对错有自己的判断。虞世朝爱她,连带着爱屋及乌,对令狐虞也是极好的,但是这一份讨好令狐虞却不怎么领情。
    他自由冷情,颇有些无欲无求的样子,虞世朝寻着些好的东西都送了他,令狐虞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因为这一份宠爱,害的令狐虞小时候出过不少事,整日里都和刺客打交道。
    令狐虞现在会变成这副性子,和他的父皇还真是脱不开干系。
    又因为她的关系,令狐虞在京中一直都是以病秧子的名义出现,毕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才能解释为什么他自幼就不在人前出现,成年领了封地之后,珵王府也总是像个空壳,一年里派上用场的时间不多,只有年里以及皇家祭祀需要他出现的时候才会去京都。
    京都里不清楚的,都只知道珵王自幼就身体不好,所以格外得先帝的怜爱,平日里什么都是顶好的,就算是先帝死了,珵王殿下的地位也只高不低,现在的皇帝也因为他没什么能力抢皇位,所以待他格外的好。他们想的好,却不知道令狐虞是用什么换来了今天的安生日子,对于一个不怎么喜欢凑热闹,整天就是练武和理理魔教事物的魔教教主来说,珵王这个名头,其实对他没什么用处,倒是总给他找麻烦。
    若不是因为他的这个身份,陆之玄现在也不会到这样的境界。
    虞奕瑶说他不厌烦父皇却总是冷着脸其实没什么错,他也不是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迁怒虞世朝的人,只是有件事情虞世朝真的做的过了,现在还被令狐虞记在账上,没完呢。
    令狐潇平日里都不怎么管他们父子两个针锋相对,现下也没怎么想开解,既然儿子的想法清楚了,她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转身就要走。“你好好和你父皇谈谈吧,那个男人的事情,我暂且不发表意见,如果有一天你们能真的心意相通了,你再带他来见我吧。”
    令狐虞也知道母亲的心思,他也没指望母亲第一次就对陆之玄喜爱有加。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虑和考量,他明白母亲是为他着想,但也不会按照母亲的意思去对待陆之玄。
    令狐虞大概是一个将我行我素贯彻到人生哲学之中的人。
    你说你的,我干我的,两不耽搁。
    令狐潇一走,虞世朝便从不远处的竹林里出来了,他不再是人前的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的无奈。“这次是谁不安分?”
    令狐虞眼睛都不抬,应声道:“能有几个?不是老四就是老五,总归逃不开这两人。”
    “我当初想过折了他们的羽翼帮你清洗一下的。”都是自己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他就是格外的偏心。“只是你母亲不让,所以我也就只是敲打了一番。想来我走的时间久了,有些不能动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了。”
    “你现在想管也已经管不了了。”言下之意,你是“先帝”,早就故去,还想插手管什么事。
    “那便由你处理吧。”虞世朝笑了一声,对于儿子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也不生气,他现在的确不是皇帝了,也没那么多脾气。“你也不是什么会会因为他是你兄长而心慈手软的人。”
    “动到我的人,我自然会处理。”
    虞世朝对他这性子还真的爱极了,虽然小时候是因为令狐潇的关系才对这个孩子关爱有加,但是现在他是真的喜欢他这性子,和他还真有几分像。“我就不和你母亲一般计较那孩子的身份了,只要他对你是真心的,我这里无所谓。”
    令狐虞瞥了他一眼:“我的亲事,现在已经不用你们做主了。”毕竟这两位是名义上的死人,令狐虞一个王爷,终身大事自己还是做得主的。他这话说的很清楚,他这次带人来看病顺便让他们见见陆之玄,不管他的父母对于陆之玄是何态度,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啧。”虞世朝笑了一声。“你果然像我。”
    令狐虞有些不爽的看他,他和这玩世不恭,表面上成熟稳重,实际上整天唯恐天下不乱,被人夸为千古一帝,其实撂担子撂得比谁都快的人,哪里一样了。
    对上他的眼神,虞世朝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就喜欢逗得儿子这般看他,要是再出手父子两个打一架就最好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是两人交流沟通,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虽然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
    陆之玄被谷里的小孩子拉着抓蝴蝶去了,令狐虞回到房门口,就见到楚清轩神色奇怪的站在两人的房门口,走来走去,一脸的纠结。
    令狐虞皱了皱眉:“何事?”他看楚清轩转了好几圈,这才开口询问。
    什么事情能让楚清轩露出这样的表情,还在这里绕圈圈,他站在旁边都没有注意到。
    楚清轩听到令狐虞的声音神色一凌,刚才还纠结着怎么说出口的话,完全不用思考,直接就蹦出来了。“父亲找到了一个方法,确定可以减轻陆公子发病时候的状况。”
    令狐虞眼睛一亮,不过再想到楚清轩刚才的举动,就知道这个法子一定是有风险的。“楚谷主要配药?”之前都是楚谷主自己过来说的,为何这次要特意让楚清轩来。
    楚清轩咳了咳,眼神到处乱飘:“嗯……我爹说,他身为长辈,过来说这些有些不适合,所以踢我过来。”
    令狐虞更加觉得奇怪了,医者本分,楚谷主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楚清轩又咳了咳,问道:“陆公子呢?”
    “他被人拉着扑蝴蝶去了,大概要晚饭前才能回来了。”
    楚清轩自动脑补陆公子扑蝴蝶的场面,为谷内的蝴蝶点了许多蜡烛,不过陆之玄不在,他看起来就自在多了。“也好,这个法子我和教主说,教主再说与陆公子听罢,要不要用在你们,父亲已经配了适用的药,若你们下了决定,两天后的月圆之夜,便试试看吧。”
    令狐虞推开了房门,示意他进来说。“嗯。”
    楚清轩自动自觉进屋,将一本医术还有一本异志摆到了桌子上。“嗯……首先,我先给您讲讲陆公子体内那蛊虫。”
    “我和父亲翻了好几天的医书,才算把断尘蛊完全的吃透。”楚清轩正了正色,开始讲诉。“此蛊分为两种,一是子蛊,为母蛊所出,与母蛊一般,都生在蛊师的体内,但是并不以蛊师的血肉为食。子蛊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要吸食一个成年男子的血肉,才能继续存在。母蛊位于蛊师的体内,以蛊师的血肉奉养,一旦离开,蛊师便会立即死亡。”
    令狐虞的脸色有些难看,从楚清轩的描述不难猜出,陆之玄体内的,是母蛊。
    “是我们的医术不足,若是子蛊,我与父亲连手,还能治上一治。但是陆公子的体内是一只母蛊,就像是咒死临死留下来的毒咒一般,这母蛊,是除不去的……”
    令狐虞脸色难看极了,虽然楚清轩这些话,与他所猜测的并无太大出入。
    “想来那古酉只是想给您下子蛊,但是陆公子误打误撞,让他生了同归于尽的念头,这才动用了母蛊。”楚清轩也不看令狐虞的脸色,光是感受围的温度降低的速度,他就知道令狐虞的心情有多糟糕了。“这几日我们费了些手段,只找到了一个方子可以在月圆之夜压制陆公子体内的母蛊,让陆公子不用承受巨大的痛楚,以致自残。但是也只能是压制,陆公子的体质还是会越来越糟糕,所以月圆之夜过后,教主需要快点启程前往西域,找到西域蛊王。”
    “到底是什么方法。”楚清轩啰啰嗦嗦这么一大堆,重点还是没讲到,令狐虞都有些不耐了。
    “陆公子体内的母蛊极阴,需要有纯阳内功之人,在月圆之夜以……”楚清轩顿了顿,他虽然平日里爱好嬉皮笑脸调侃教主,但是到底还是一未婚男子,说到这样的事情,脸上都有些烫得慌。“交合的办法,将它压制住,才能不让它对陆公子进行折磨。”
    令狐虞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话都说出来了,楚清轩所幸速战速决。“这方子我们翻了数本医书与异志才找到的,反复验证过,是有用的,只是当年的那个中蛊者为女性,最后也没有找到解蛊的方法,压制了五个月之后,还是身亡了。陆公子虽是男子……但是体内也一样是母蛊……”
    “教主的内功便是纯阳内功,这件事情还是要教主与陆公子谈过之后,再做决定,若是不想这么做,我们也只能选择让陆公子陷入深度的昏迷,来躲过月圆之夜,只是那样对陆公子的身体,会是更大的伤害。”
    令狐虞根本没空理他后面补充了什么,虽然楚清轩只说了一次,但是他也清楚的听到了“交合”两个字。
    令狐虞虽然总是无欲无求的模样,但是不至于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何况现在他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只是他对陆之玄,向来是发乎情止乎礼……
    要他……
    楚清轩见令狐虞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起身准备离开,转念一想,为了陆公子好,他还是提点一番教主的好。
    “教主若是对男子之间如何……嗯,有疑问的话,不妨看看属下之前送与教主的书籍……”
    令狐虞转头看他,脑子里回忆了许久,才记起来那本已经绝版了的,被扔在角落里的。
    《武林盟主与魔教教主的三天三夜》
    第38章 没事了,交给我吧,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武林盟主与魔教教主的三天三夜》并非一本简单的话本……因为除了故事,书册上的插图也非常的齐全,一套套的,都是有套路。
    其实也不是,因为书中没什么故事,就是两位主人公相遇然后单纯的干♂了三天三夜,换了无数种姿势,操到最后整个人都坏掉了,这才停下来。
    放在现代,那绝对是要r18读物,写手画手都要被请进去喝几杯茶的那种。
    令狐虞面无表情的无视对两位主人公的形容,好在话本上也不敢指名道姓,所用的都是代称。江湖上只知道魔教的教主姓令狐,其他的就再不知道了,只要不是真的名字,令狐虞完全可以无视,而不是现在就提着刀,上门先把那个话本作者弄死了。
    笑话,他堂堂魔教教主,会不是段祁谦那个渣的对手,会被他压在地上反抗不能???
    令狐虞真想把书直接砸那作者脸上,再将对方千刀万剐。
    但是他的重点并不是这话本的主人公是谁,所以话本的作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勉强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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