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被周天昊的怒火冲天的声音吓了一跳,只忍不住跌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奴婢……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是皇后娘娘……”
    谢玉娇听到这边,其实也已信了几分,只不过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又有几个没打这样的主意,即便皇后没有这样命令,难道她们就没这心思了?谢玉娇这会子虽然生气,可一想到这事情闹出去,倒是皇帝脸上难看,皇后的面子可以不给,但皇上和周天昊之间的手足之情却不能不顾。
    谢玉娇咬了咬牙,只开口道:“你胡说什么,皇后娘娘若是真的关心王爷,随便赏几个侍妾给王爷又何妨,难道我还能不准吗?分明是你自己起了这样的心思,还推到皇后的身上,你真当这王府没有人把这些话往皇后跟前递吗?”
    那红鸢见谢玉娇开口就把皇后撇清了,只顿时就愣住了,还想在辩论几句,谢玉娇只忙命人将她拉出去,塞紧了嘴巴不准她再开口。
    几个做粗活的婆子只拉着她出门,见她赖在地上不肯走,便狠狠的踹了她一脚,谁知她竟吓出了尿来,眼睛一番就晕了过去。
    一旁跪着的绿漪这时已是吓的满头大汗,身子抖得更筛糠一样,谢玉娇还没开口,她已是忍不住,吓晕过去了。
    刘妈妈方才听了这两人话,总算也明白了几分,又想起当日领着两人出宫的时候,她去内府提她们两人的卖身契,当时皇后娘娘只留了她们下来,如今想一想,虽然谢玉娇有心帮皇后撇清,可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徐皇后自己知道了。
    婆子们将绿漪也托了下去,谢玉娇瞧见周天昊脸色阴沉,只坐下来劝慰道:“行了,事情也解决了,我们用早膳吧。”
    周天昊只拧眉不语,忽然想起自己重伤时候,徐皇后送来的那两个美人,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只撩起袍子道:“我不吃了你们服侍夫人用早膳,我要出门一趟。”
    谢玉娇也不知道周天昊发起什么邪火来,忙起身拉着他道:“你再着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时间,吃了早饭再走有什么不成的?”
    周天昊却甩开她的手来,只转过身子,双手按着谢玉娇的肩头道:“娇娇,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你可以忍,我却不能忍。”周天昊不等谢玉娇反应过来,只走到门外,对着方才将红鸢绿漪拉走的那几个婆子道:“你们去把方才那两个宫女给本王带到门口,捆上马车。”
    谢玉娇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起来,只忙不迭跑出门外拉住了他道:“你又犯什么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歹给你皇兄留点面子!”
    周天昊却哪里肯听,只气氛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你身上不爽利,在家呆着!”
    谢玉娇平常都见周天昊嘻嘻哈哈的,昨儿差点儿被捉奸在床了,还同她嬉笑,可这时候严肃的表情连自己都唬了几分,一下子就忘了去拉他,只见他甩着袖子就走了。
    刘妈妈只忙到门口扶住了谢玉娇,见她一脸着急,只宽慰道:“夫人别担心,王爷懂分寸的,只怕这回是真的气极了。”
    周天昊空着肚子就进宫去了,谢玉娇在府上却也一时吃不下,刘妈妈为了那两个丫鬟的事情还觉得有些愧疚,便在一旁好言劝慰谢玉娇。
    “上回王爷受了重伤,老不见好,陛下急得请医延药的,结果皇后娘娘倒好,送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宫女来,说是给王爷下火用的。王爷当夜气的又发了一回热,第二天一早就跑了。”刘妈妈如今也知道,周天昊当时是跑去了谢家,因此这些话也就直言不讳的告诉了谢玉娇。
    谢玉娇听了这话,只觉得又气又好笑,怪不得周天昊今天要发飙呢,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原来徐皇后这样疼王爷,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呢!”
    刘妈妈听了这话只一个劲摇头,又叹息道:“老奴以前没瞧明白,可经了今儿这事,已是全明白了,这哪里是疼呢?这分明就是没想着王爷好呢!夫人您和王爷这新婚燕尔的,皇后这分明是想弄的你们夫妻不和!老奴也是看走了眼了。”
    其实谢玉娇心里清楚,她和周天昊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况且又是那样的老乡,早已经彼此信任到了极致,哪里是随便一个丫鬟就能闹得不合的?她虽然有些小脾气,在这大事上头,却清醒的很呢!
    “妈妈放心吧,这事情就当过去了,只是往后宫里来的人我是不敢用了,还要请妈妈劳累一阵,从外头买几个小丫鬟进来,好好调*教一番。”刘妈妈见谢玉娇这样说,只越发汗颜了起来,又怨恨了一回自己老眼昏花,便答应了下来。
    却说徐皇后这边,当初也不过是按惯例对那两个丫鬟训示了几句而已。本来皇帝也经常会有赏了宫女给大臣的,每次皇后也都是这样训示的。那些被赏去大臣家中的宫女,少数最后还能当上一个贵妾呢!
    虽然说这次刘妈妈特意挑选了两个长相很一般的宫女,但她身为皇后,也没必要在意两个宫女的长相,便也就照常训示了几句,让刘妈妈领了她们出去了。
    徐皇后是真心羡慕谢玉娇,想着自己虽然贵为皇后,如今和皇帝之间的感情却越发冷淡了,还要不得已拍小叔子的马屁,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好在如今小叔子也成了婚了,她也没少操心这事情,前几日他们进宫祭祖,后来皇帝还亲自来了凤仪宫谢了自己一番,只夸自己贤惠。
    徐皇后看了一眼铜镜中自己不再年轻的容颜,只深深叹了一口气,正想着那些妃嫔们也是时候来向自己请安了,谁知道外头宫女只急匆匆的进来道:“娘娘,不好了,睿王殿下进宫了,还带着前几日刘妈妈选出去的那两个宫女,说要见娘娘您呢!”
    徐皇后只微微一愣,平常这小叔子连请都请不到呢,怎么今儿反倒自己来了。徐皇后只看了一眼那回话的宫女,见她低着头,倒像是有几分害怕的样子,便起身道:“本宫出去瞧瞧。”
    此时正是众嫔妃要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周天昊如石像一样站在凤仪宫外,一时间那些嫔妃们也不好进去,少不得都在不远处回避着。徐皇后走到宫门口,见周天昊就在门口站着,又见他身后两个宫女缩成一团,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更是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天昊见徐皇后迎了出来,没等她开口,忽然间却撩起长袍,噗通一声跪在了徐皇后的跟前,只开口道:“臣弟多谢皇嫂的厚爱,只是这两个宫女,臣弟实在消受不起,还请皇嫂收回吧。”
    徐皇后闻言,视线只不由从周天昊身上又转到那两个宫女身上,那其中一个宫女绿漪原本还算安分守己,如今也被连累了,只忍不住就哭着朝皇后娘娘道:“娘娘,奴婢什么都没有做,是红鸢……红鸢她……”
    这时候众嫔妃们也都到了,有平常在皇帝跟前受些宠爱的,只都派下人远远打探。人人都知道睿王前几日才成婚,身边服侍的丫鬟是宫里选出去的,这才几日功夫又送了回来,这里头分明有些猫腻。
    徐皇后此时早已经变了脸色,这周围又那么多嫔妃瞧着,这事情要是闹出去了,她可就要颜面扫地了。
    那红鸢一路上都浑浑噩噩的,如今总算见到了皇后,心里便以为又人替自己撑腰了,这时候又听见别人喊她的名字,只醒了过来,抬起头看着皇后道:“娘娘……娘娘救我,奴婢……奴婢也是照着娘娘的意思……”
    红鸢的话还没说完,徐皇后只一脚踢在她的身上,怒道:“这丫鬟莫不是疯了,在这边乱说些什么?还不赶紧拉下去!”
    几个老嬷嬷闻言,只急忙上前将红鸢和绿漪带了下去。徐皇后脸上陪着笑,给一旁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开口道:“王爷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
    那宫女正要上前去扶周天昊,却被周天昊一把甩开了,兀自起身,伸手掸去了膝头上的灰尘,只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热闹的众人听了红鸢的话,早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私下里笑道:皇后如今可真是不得闲了,连睿王爷房中的事情都要插手了。
    徐皇后看着周天昊头也不回的背影,气得倒仰,只下令把方才睿王带回来的那两个宫女都仗毙了。
    ☆、第0139章
    当日周天昊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谢玉娇也没再问他这件事情,直到几天之后,她才喊了周天昊身边的云松问话,知道红鸢和绿漪都已经被皇后仗毙了。
    谢玉娇听了这消息还多少觉得有些可惜,当初若是留下来她处置,最多也就是把人发卖了,至于将来好不好,不过是各凭运气罢了。被周天昊这样一闹,反倒丢了性命,说起来也不过是两个可怜人。
    谢玉娇前几日身上来了癸水,周天昊也不能动她。两人一开始还睡在一起,只是搂搂抱抱的就又擦出了火来,后面两日谢玉娇便不让他过来了,省得他憋着也难受。正好这几日周天昊研究前线的军报,也确实有些忙碌,便在书房睡了,只每日辰时过来陪着谢玉娇一起用早膳。
    两个皇庄的庄头和奶牛场的管事也都见过了,谢玉娇只留下了这几年的账本,打算闲暇的时候稍微看一看。这皇庄的庄头都是识字的,账务也清楚,可比谢玉娇研究自己家里佃户的租子轻松了许多,因此这些事情也不着急。
    这日她身上刚爽利了,又见快到中午的时候,便吩咐了丫鬟叫把今日的午膳送去书房,自己只回房又梳妆打扮了一番,往书房那边去了。
    谢玉娇其实早就想去周天昊的书房瞧瞧了,平常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爱学习的样子,这几天不见人影,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听云松说,这几日府上来了不少客人,她虽然对这些不清楚,却也一一记在了心里,又找了云松打听了这些客人的来路,把朝中如今的形势也算摸了个小透。
    听云松说今日正好没有访客,谢玉娇便想亲自过去一趟,一来看看周天昊,二来也瞧一瞧当日自己选中的青雀,服侍的如何。
    周天昊这几日虽然还没还朝,但他当日从戎,又射杀过鞑子的名将,在朝中威望由存。况且众人也知道皇帝一心想重用他,这几日上门溜须拍马的比比皆是。
    这日难得稍有闲暇,他便打算把堆积了多日的军报都看完,也好先了解一下大雍如今的兵力。只这么忙起来了,才能多少把对房里那个小娇妻的念想克制一些,不然的话,这几日对他来说,当真是度日如年。
    这王府原先是前朝一位王爷的别院,因此修建的尤其将就,前头是独立的三进院落,后面各是两进的小院子,如今只有两个主子,便选了正堂住了下来。谢玉娇顺着抄手游廊一直往前走,过了穿堂门,穿过假山边上的夹道,接着又是一串抄手游廊,走到尽头便是周天昊的书房。
    因这里是江南,所以书房只一间两层的小楼,下面有待客的地方,左右各有楼梯上去,书桌就摆在正厅,周天昊在二楼的房中看书,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院子里盛开的两株芙蓉花。
    谢玉娇过去的时候,就瞧见青雀正坐廊下的小竹椅子上,手里正拿着绣绷,一边看茶炉子一边绣花。这两日她的主要工作也就是沏茶待客,因此得了闲暇,还能抽空做一些针线。
    青雀见谢玉娇来了,只忙就放下了手中活计,起身迎了过去。
    “夫人怎么过来了?”青雀一边迎上来,一边又想着王爷必定不知道,便福了福身子,要上楼回话去。
    谢玉娇便拦住了她道:“你继续坐着罢了,我自己上去瞧瞧。”
    正这时候,茶炉子上的水却正好滚了,谢玉娇便问她道:“平常王爷都喝什么茶?”
    青雀只开口道:“待客用的都是贡茶,王爷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喝大红袍,方才才泡了一盏新的,因此奴婢又炖上了水,预备等开了送上去。”
    谢玉娇点了点头,见水已经滚了,便让她用厚实的麻布垫好了,自己提着往上头去了。
    周天昊这时候正在楼上看那些军报奏折,对于他前世这个理科生来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确实煞费精神。他尤其不懂的是,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之乎者也?难道就是因为怕浪费墨水。
    这时候周天昊正钻研的仔细,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便随口道:“水放在旁边,你在楼下候着就是。”
    经过红鸢那次事情,周天昊如今也是心有余悸,再不敢跟任何丫鬟靠近哪怕一丈的距离,因此这青雀虽然是谢玉娇亲自选的人,他也从没让她在跟前服侍过,就连磨墨这种事情,也都是自己亲历亲为。
    谢玉娇见他头也不抬一下,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只还往前走了几步。等周天昊惊觉这脚步声近了,正打算在说一声的时候,谢玉娇这才开口道:“王爷好生公务繁忙,竟都不抬头看人一眼?”
    谢玉娇本就声音清脆,这话中带着几分娇憨,只让周天昊觉得浑身一软,忙抬起头来,见她手里托着一个茶铫子,便起身迎了上去要接过来。
    谢玉娇只避过了,小声道:“水才滚,你远着点,小心躺着了。”谢玉娇说完,只将茶铫子放在了茶几下头的青铜垫子上,人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周天昊从身后给抱住了。
    谢玉娇只觉得耳畔被周天昊咬得热乎乎的,就听他沙哑着声线问道:“你身上好了吗?”
    一开口就只知道问这些,谢玉娇都替他臊的慌。可一想到他终究忍了这几天了,又觉得也没好生气的,便红着脸颊点了点头。周天昊闻言,只抱着谢玉娇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下头去寻她那一双柔嫩的红唇。
    谢玉娇便扭着头,一遍遍回应着他,只到自己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房间的左边放着一张软榻,却只是单人的,周天昊便索性将谢玉娇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书房中间两仗宽的红木书桌上。
    那书桌上原本就放着好些杂物,这时候经他这么一扫,倒是有好些掉了下去,只惊得谢玉娇连忙求饶,拉着他的衣襟道:“我们回房去不成吗?”
    周天昊这会子却忍不住了,只一边解了她身上的衣衫抚弄一起来,一边道:“你都过来了,外头怪热的,这书房放着窖冰又凉快,也没有什么人。”
    周天昊话还没说完,只见粉色的肚兜中跳出一对尤物来。谢玉娇虽然生得瘦弱,可胸口这俩团子肉最近却也丰盈了几分,周天昊便低下头去,吧扎吧扎的品尝了起来。
    谢玉娇只能单手撑着桌案,单手揪着周天昊一侧的衣襟,嘤咛着承受着。
    书房外的芙蓉花树上,知了正一声声叫唤个不停。青雀淡然的坐在小竹椅上,绣着手中的花样,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二楼周天昊吩咐了去打些热水过来。
    青雀便放下了活计,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来,只送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回了一声,便悄悄的又下去了。
    这时候谢玉娇被周天昊折腾的没有一丝力气,只斜倚靠在软榻上,头上钗簪凌乱,胸口春光微露,一双眸子半睁着,任由周天昊为她擦拭洗漱。
    因为癸水才去,方才又抽动的厉害,此时那地方不仅红肿万分,从里头流出来的□□还带着几缕血丝。周天昊见了又觉心疼,想了想只开口道:“皇兄在汤山那边新建了一个京畿包围营,我打算过几日去看看。”
    谢玉娇见他忽然说起了正事,倒是忍不住睁开了眸子,只想了想道:“我听你说康大人已经应了你的约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日,你去之前,总也要先帮舅舅把这件大事办妥了。”
    周天昊只点头称是,又想起谢玉娇竟没半分挽留他的意思,倒是觉得心里有些郁闷,便道:“我说要走,你也不留我,我们成婚也没个几日,你怎么就?”
    谢玉娇见他这么说,倒是还透着几分委屈的样子,只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往他胸口挨着,只笑着道:“我不让你去,你是不是就不去了呢?你要真放得开这些杂事,又何必去看那些东西?”谢玉娇说着,眼神望地上那一堆杂乱的军报奏折上扫了一眼。
    周天昊忽然觉得自己这老婆太聪明了,什么也骗不了她,便只好陪笑道:“虽然不能不去,但至少也可以晚几天去,皇兄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谢玉娇听他这么说,反倒越发也耍起了赖来,只抱着他的脖子道:“我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你当初说好了的,要上我家当上门女婿的,这会子又替你的皇兄卖命,我可不依。”
    周天昊最看不得谢玉娇撒娇,只被她这句话弄的骨头都酥了,一把就将人抱在了怀中,伸手在她下面又摸了一把,吓的谢玉娇连连求饶,拉着裙子不让他再动粗。周天昊便一个劲问她:“那你到底依不依?你若不依,我只问你妹妹?”
    谢玉娇便问道:“我哪里来什么妹妹?”
    周天昊大掌划过她大腿内侧,指尖又在哪一处逗弄了两下,惊的谢玉娇连连抽气,这才想起他说的是个什么妹妹!
    谢玉娇一时间只羞得面红耳赤的,周天昊便笑着去咬她的耳朵,两人你亲我躲的,谢玉娇少不得又被他压着要了一回。
    两人刚喘了一会儿气,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吵杂声,原是紫燕领了厨房的婆子送午膳过来了。谢玉娇这时候才想起她吩咐了人往这边送的,便一边穿衣服,一边支着身子要起来。
    周天昊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下楼,却见楼下的声音顿时小了几分,他走去窗口看了一眼,见青雀已经迎了过去,正拉着紫燕说话,婆子们也未敢进来,都在树下一溜烟的站着。
    “紫燕姐姐来了。”青雀拉着着紫燕到了廊下,小声道:“你让婆子们在门口候着,我上去问一声。”
    紫燕会意,只抬起头瞧瞧的往楼上看了一眼,也没见什么响动,但还是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边等着。”
    青雀便点头提着衣裙进了门,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小声问道:“王爷、夫人,紫燕姐姐送午膳来了。”
    这时候谢玉娇已经穿好了衣服,书房里也没有梳妆镜,幸好周天昊的书桌抽屉里放着那一面菱花镜,她一边整着妆容,一边吩咐下去:“午膳就放在楼下吧,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周天昊则弯着腰把满地的军报、奏折都捡起来,用抹布一遍遍的擦过了桌案,才敢放上去。谢玉娇正好了头发,见他还在那边忙碌,只笑着从身后抱着他道:“谁叫你这样猴急的,你真是……”
    他点了点他的脑门,松开手道:“放着吧,一会儿让青雀来整理,方才那样的动静,还怕她没听见吗?”
    周天昊想想也是,便索性把东西放下了,和谢玉娇一起下楼用午膳去了。
    两日之后便是朝廷的休沐,以前朝廷没有南迁的时候,逢休沐之日,康广寿便四处体察民情,这两年多来,倒是也跑遍了江宁各地。如今康家跟着朝廷南迁,休沐日自然是回家的,一来可以看看膝下小儿,二来也可以在父母跟前尽孝。
    醉仙楼位于秦淮河畔,虽不是喝花酒的青楼,但从二楼的雅间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整个秦淮河的灯红酒绿。两岸笙歌滟潋,河道上还有各色华丽的画舫,入耳皆是丝竹之声,悠远清幽。
    服侍的店小二为两人倒满了酒,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康广寿端起酒盏抿了一口,美酒入喉,虽有些呛人,但那种感觉倒是快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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