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脸了?”
    隋安不情愿地抬头,“那你想怎样?”
    “你再睡会,我让秘书给你订中午的飞机。”
    *,*,*!一串大写的*。“你离不开我了是不是?”隋安不怕死地问。
    他冷冷看她,“我花钱买来的宠物,不想放在别人家里。”
    我擦?
    隋安哑口无言。
    去机场前,隋安独自又去了趟监狱,按照监狱的规定每个月只允许一次与家属见面,隋安被挡在外面,然后就遇见了隋崇。
    隋崇说,“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一大早就过来等你。”
    隋安没有说话,跟着他进去,隋崇在这里有以前的同学,而且她爸爸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只要说说,到底还是能通融的。
    隋崇没有一直陪着隋安,见隋城时,他说有事,要在外面等她,隋安当然不强求。隋城见到隋安十分惊讶,“小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隋安接连来看他,让他觉得有事发生,他很担心。
    隋安柔和地笑,“爸,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真没什么事?”隋城又问。
    “我能有什么事。”隋安笑,“不过爸爸,之前在b市的工作又需要我,我得回去一阵子。”
    隋城点头,“你没事就好。”
    隋安笑笑,她用口型说,“爸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的。”
    隋城完全看明白了,隋城摇头,“别为我的事操心,我在这里挺好,只要我表现好,就能正常减刑,你一个女孩儿不要为我的事奔波。”
    “恩,我知道。”
    隋安一口答应了,隋城这才放心,“你以后找个好男人嫁了,爸爸就是一辈子不出去也甘心了,爸爸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
    隋安心疼地看着隋城,隋城说,“你走远点挺好,爸爸想在这里好好服刑,你以后也不要总来看我。”
    隋安忍不住想哭,隋城说,“你哥如果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要一直生他的气,他不会害你。”
    隋安心里泛起酸涩,“爸,我都知道了。”
    隋安尽管很想问问隋城到底知不知道隋崇的事,可她没忍心问出口,就让隋城安心吧,这是做女儿的唯一孝心。
    回程的路上,隋安给隋崇发了个微信,然后关了机,上飞机。
    隋安到b市已经是晚上八点,一出机场就打电话给薄宴,他似乎还在开会,隐约听见有人在汇报工作。
    “为防止最后一个季度利润大幅下滑,我们已经做最大努力……”
    “什么事,说。”薄宴低声问。
    隋安知道这个电话打得时间不太对,语气很低,“薄先生,我到了。”
    “我还在开会。”薄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那,我去找你?”隋安试探着问。
    “不用了。”薄宴说道,旁边的经理似乎还在汇报情况,隋安听了这么一会儿,大概清楚是因为今年sec业绩下滑,整个一个□□总结大会,想必,薄宴的心情不会好。
    只听薄宴说,“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接下来要上的项目预算明天再拿不出来,就都别来上班了。”
    他声音很冷,隋安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隋安就听见某人踹开办公室门的声音。
    “你在哪?”他问。
    隋安连忙回答,“还在机场。”
    “打车去别墅。”薄宴就说了这么一句,挂了电话。
    隋安对着手机撇撇嘴,一会儿还是小心伺候,他在公司的那通火还没消,可别惹火。
    拦了出租车,直奔别墅。
    路上隋安接到隋崇的电话,隋崇语气很沉,心情很不好,隋安说,“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
    “回b市了,你既然和薄誉那么熟,应该知道我和他哥哥的事。”隋安毫不遮掩,宁愿把伤疤揭开给人看。
    “你真的跟薄宴……”隋崇声音痛苦,欲言又止。
    隋安狠心地笑,她看向窗外倒退的夜色,“是啊,没错,是包养。”
    “小安你答应我,你离开薄宴。”隋崇语气很急,隋安积攒起来的力气一下子全都溃散了,她有点扛不住。
    “我离不开他。”隋安用毛衣袖口蹭了蹭眼角,毛衣扎得脸颊生疼。
    是离不开,薄宴不放手,她永远走不了。
    “我不允许你这样做。”隋崇情绪激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隋安语气强硬。她的人生没有一刻不是清清楚楚。
    “你跟他在一起,以后还怎么嫁人?”隋崇想把她骂醒,“这辈子他不会娶你,也不会允许你有别的男人,你懂吗?”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薄宴,他为了喜欢的女人,把她从弟弟身边抢走,薄誉一度精神出现严重问题,这些你难道还不害怕?”
    隋安冷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隋崇一下子没了声音。
    “这条路我走了上来就回不去了。”
    隋崇渐渐冷静,良久才说,“就快过年了,过年回来吧。”
    隋安没有说话,挂断电话。
    隋安的车还没到别墅,就看见一辆法拉利追了上来,法拉利按了按喇叭,在旁边停下,隋安立即让师傅停车。薄宴推开车门出来倚着车身吸烟,隋安付了出租车钱,走过去,“薄先生。”模样恭敬而隐忍。
    薄宴一手拦过她的脖子,双手捧住,直接吻了下去。
    浓烈的烟草味刺激着她的味觉神经,她贪婪地回应,直到他指尖的那只烟燃尽,他捧着她的脸小嘬一口,才停住。
    男人对□□的热忱远比女人要高涨得多,薄宴也许是被这种强烈的*所迷惑,所以他从没察觉过,他对这个女人,已经不止是想做想睡那么简单。
    他指腹抚摸过她的脸颊,提起下颌看了看,“哭过?”
    隋安摇头,“不会哭。”
    薄宴放开她,神色微凉,“跟着我觉得委屈?”
    隋安笑,“跟着你,何止委屈。”
    薄宴的眼睛立刻像铺上一层冰,“隋安,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了?”
    隋安淡笑着迎上他的视线,“事到如今,是我非你不可了。”
    她早就应该明白,惹上薄家两兄弟,她从无退路。薄宴并不会因为她长途奔波而放过她,相反,小别胜新婚,他得把这些天欠下的,都一并讨回来。
    车子一路飙回家,先推到床上强取豪夺,等累了,才肯放下楼吃饭。
    第二天,隋安身上像跑了一夜的马拉松,胳膊腿都不像是自己的,薄宴已经去上班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舒服。
    起床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给钟剑宏打电话,电话接通,钟剑宏声音有几分火气,“谁呀?”
    “一大早谁惹着你了?”隋安盘腿坐在地上点了一支烟。
    “隋安?”钟剑宏有几分惊讶,语气也正经了起来,“你现在在哪?不让你给我打电话你还真不给我打电话,连换号也不告诉我。”
    “我不是怕你找着我,跟你混的这几年,没啥好事。”隋安笑嘻嘻。
    “行啊隋安,你也学会没良心了。”
    “在哪呢?”隋安问,“请你喝茶?”
    “我能在哪,自然是在美女家里。”钟剑宏说,“一会儿茶馆见。”
    隋安洗了个澡下楼,阿姨准备的早餐还摆在桌子上,隋安随便吃了一口就出了门,预约的出租车已经停在门口。
    茶楼里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人,钟剑宏先到的,隋安一眼就看到他在屋里还带着厚手套的右手,看上去厚重又滑稽。
    “哥,你活得挺滋润啊?”隋安把包一放。
    “女人怀里生,女人怀里死。”钟剑宏喝了一口茶,“醉生梦死,哪天牡丹花下,精尽人亡,我就圆满了。”
    “我呸……”隋安瞪他一眼,“就怕你的寿命还没到,你的老二先挂了。”
    “呸呸呸,你一个小姑娘整天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耻不?”钟剑宏把茶一饮而尽,“没事喝什么茶,一点味没有,跟漱口水似的,哥下次带你喝酒去。”
    “你这种人,不早死才怪。”隋安瞪了他一眼,“我有正事和你说。”
    “你现在一无业游民,你有什么正事?”钟剑宏调侃,“让我帮你介绍工作?”
    “帮我查一个人。”
    钟剑宏变了脸色,“我擦,我是干媒体的,我不是干侦探的,想查人,你找别人去。”
    “哥,在b市我只能相信你,要是你都不帮我,我还能找谁去?”隋安装可怜,“我知道你背后有门路,这次我是认真的,这个人我必须得查。”
    “查不了。”钟剑宏一口回绝,“你是不是还和薄宴在一起?你又要查他?”
    “这次不是查他。”隋安心虚,没有底气,“这次查的人只是个小人物。”
    “谁?”
    终于勾起了钟剑宏的好奇心,隋安从手机里找到照片,递给他看,“他,我哥,现在叫隋崇。”
    “你脑子没问题吧,你连你亲哥都查?”
    “不是我亲哥,是我爸爸收养的孩子,从小在我家长大,我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们。”隋安握着茶杯。
    她想查的其实不只是隋崇,她想知道薄誉和隋崇的关系,她觉得薄誉甚至在某些方面对隋崇格外不同,如果从隋崇入手,应该能查到些什么。而且,对于钟剑宏来说,这么一个小人物,他不容易起戒心。
    “最后一次。”
    再不情愿,钟剑宏还是决定帮她一次,隋安越发心虚,她这么硬是把钟剑宏一起拉下水好吗,如果事情像上次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钟剑宏一边吐槽茶难喝,一边问,“你打算找个什么工作?”
    “还没考虑。”
    “不如到我的公司帮忙,怎么样?”
    “当狗仔的日子我过够了。”隋安摇摇头,整天曝光别人的*,靠这个博名博利,这种事隋安再也不愿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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