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不怨我,是您的好孙子要杀我。”薄宴无辜地说。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老头子呛咳了一下。
    薄宴看了眼薄誉,“爷爷让你把人都撤出去,还不快滚?”
    薄誉这时好像又清醒了,摆了摆手,西装男就都走了出去。
    薄宴朝着电话说,“阿誉总说您对我好,看您这脾气冲的,究竟哪对我好了?不过今天,我还真得谢谢爷爷。”
    电话那头薄焜咳了一阵,然后挂了电话。
    薄宴纠起薄誉的衬衣领子,“阿誉,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明天我就建议薄焜给你请大夫好好料理料理。”
    “我说了我没病。”
    “你什么时候承认你有病了,那时你的病才真的好了。”
    薄宴拍了拍他肩膀,“你是精神病,无行为能力人,而且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所以这次我就不报警了,也不追究了。”
    然后薄誉被送往医院,整个过程就像薄誉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然后以可笑的结局收尾。
    隋安瞬间摊软在地上缓不过神来,薄宴走过去抬起她下颌,脸颊一个红色掌印十分清晰,肿得很高,“得找东西敷一下。”
    隋安抓住她的手,“薄先生,你还是扶我去个洗手间吧。”
    吓得快尿了。
    薄宴忍不住露出笑容,“就这点胆子。”
    别墅开始重新装修,隋安跟着薄宴住到市内的小别墅,薄焜的病情时好时坏,一直在医院养着,隋安有时替薄宴每日按例送鸡汤到医院门口,保镖收了就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小年了,隋安接到了隋崇的电话,上次,隋安是带着情绪走的,她和隋崇之间的事情一时也是理不清的,隋崇电话里绝口不提之前的不愉快,像是一场梦,隋安心里苦涩,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得不把事情悄悄藏在心底,如果还当是亲人,有些事该翻篇就得翻篇了。
    下午薄宴回来得很早,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难得回来的早,隋安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薄宴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不合胃口?”隋安也放下筷子,以她平时察言观色的能力,她觉得薄宴根本就是不饿,话说吃完了才回来,还折腾她做了这么一大桌菜,有这种爱好的人也就是薄宴了吧?
    但隋安还是表现出极其关心的样子问他,“那薄先生想吃什么?”
    “不吃了。”
    薄宴往客厅走,隋安也不吃了,去厨房切了盘水果,她知道薄宴几乎不吃,可这东西看着好看,看着舒心,所以即使他不太吃,她也要做。
    “过来。”薄宴拍拍旁边的位置,隋安擦了擦手,挨着他的肩膀坐下,薄宴搂住她的肩膀,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递给她,明晃晃粉色的钻戒,足有七克拉,能晃瞎人的眼睛,隋安惊讶,“这是给我的?”
    “嗯。”薄宴淡淡地点头。
    隋安惊讶,“你亲自买给我的?”
    “拍卖品而已。”薄宴没有直接回答,可话里意思很明显。
    但隋安没有表现出同其他女人一样的惊喜,薄宴皱眉,“你不是喜欢粉色?”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粉色?”
    “上次你回家时,我打电话问过你,女人的脑子都是海绵做的?里面都是孔?”薄宴似乎不高兴了。
    “所以,薄先生是说,您早在美国时就买好了?”
    “嗯。”薄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拿出戒指给她戴上,她手指白嫩纤细,很适合粉色。
    “贵吗?”隋安本想憋住不问的,可还是没忍住,薄宴买的东西想必是不会便宜,可心里还是想知道具体价格。
    说贵,显得薄宴小气,说不贵,就显得薄宴更小气,“女人都这么爱钱?”
    “好奇而已,好奇而已。”隋安呵呵一笑。
    薄宴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六百万,你先拿着。”
    今儿是发年终奖发福利的日子吗?薄宴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数隋安都觉得烫手,“薄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段日子表现不错,合同里的数除外,我多给你一百万,怎么,不要?”薄宴一扬手指,卡就嗖地在隋安眼前晃远了。
    隋安顿了顿,有钱人就是大手笔,五六百万信手拈来。可是她收了这个钱,她就真成卖的了,隋安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如果不收,她就可以说自己是干净的了吗,隋安苦涩一笑,拉住他的手,把卡夺下,“要。”
    “就当是,男朋友给你的零花钱。”薄宴补充。
    这零花钱够人家赚一辈子的了,隋安抬头看他,惊愕于他居然猜得到她想什么,他是怕她心里不舒服吗?
    隋安无奈地笑,“你别搞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你的心思,我猜得不对?”
    “薄先生您厉害,您把我看得很透,但你这次猜的不对,我其实很开心,我忍不住地雀跃,谢谢你的钱,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的钱。”
    薄宴神色徒然变冷,隋安丝毫不害怕地倚着他肩膀,“开玩笑的薄先生,别当真啊。”
    薄宴好像真生气了,半天不理她。
    ☆、第三十九章
    隋安呆呆地看手指上超大的钻戒,趁薄宴不注意,拍了两张照片,私信汤扁扁和钟剑宏。
    汤扁扁回复,“这颗粉钻是十二月份瑞士拍卖会上的拍品,十分稀有昂贵,成交价格高达350万美元。”
    钟剑宏回,“薄宴是不是开始喜欢你了?”
    隋安回复汤扁扁,“你确定?”
    隋安回复钟剑宏,“但我只可能喜欢上他的钱。”
    汤扁扁,“我百分之百确定,被拍走的当天国内新闻占了半页纸,也就你不知道,薄总对你丫的可真好,你上辈子难道拯救了银河系?”
    钟剑宏,“少在这贫,你要是爱钱,哥这也有,怎么没见你扑上来。”
    “你那点钱,我看不上呗。”隋安附加了一个相当欠的表情。
    “别在这嘴贱了,你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明天一起吃饭?”
    隋安这才回,“嗯,行。”
    “干什么呢?”薄宴偏头看她,隋安忙暗灭了手机,朝他弯着眼睛灿笑,“没干什么。”
    薄宴刚刚的不高兴丝毫没散,长臂伸过来搂住她,手轻轻抚摸着她腰际,“你那断手的朋友,少和他触。”
    略带威胁的口气让隋安整个人都不好了,薄宴管天管地,现在还要干预她如何交朋友?当然以前和钟剑宏交往他也是不高兴的,但从没直说过。
    “他对你不怀好意。”薄宴扯了扯领口,语音低沉。
    “他女朋友的确不少,可我们俩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男人不管爱不爱女人,都不希望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占有欲是种可怕的东西,正是因为深暗这个道理,隋安才不怎么常联系钟剑宏。
    “身边的女人都上过,就只留着你,你觉得这很正常?”薄宴不耐烦地看她,“你这张脸对于他那种男人,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隋安无奈地摇头,“薄先生,你别乱猜,他一直把我当朋友。”
    薄宴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隋安,我不是在提醒你,我是在警告你,别不知好歹。”
    隋安住了嘴,在薄宴那里,她永远是不知好歹的存在。
    薄宴凝视她,白净的小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睫毛垂着,忍气吞声一般地不说话,薄宴气不打一处来,“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隋安气乎乎,“这根本就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都说了他只是我的朋友。”
    薄宴傲娇,“好,既然只是朋友,以后别来往了。”
    “你……”隋安气疯。
    薄宴怒,“那还是重要。”
    隋安被搞糊涂了,“我都说了不重要。”
    “那最好。”薄宴一瞬间气就消了。
    隋安愣愣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小气起来根本就不讲道理。
    然而第二天薄宴一走,隋安就偷偷溜出门。
    餐厅里钟剑宏早就到了,火锅底料都烧得热滚滚,隋安脱了大衣坐在对面。
    钟剑宏看起来有些沧桑,隋安递给他一支烟,又自己点了一支,“钟哥最近是不是艳福太多,怎么这么没精神?”
    “去去去。”钟剑宏透过烟气看她,“艳福一向不薄,只是无从消受。”
    隋安摇头笑,把肉都下到锅子里,“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难办,只查到一点资料,”钟剑宏一手掐着烟从包里拿出资料递给隋安。
    隋安打开一看,都是照片,还有隋崇在美国的住址,甚至细节到脸书帐号密码。
    “行啊,连这个都能弄到?”隋安指了指字条上的密码。
    “你哥大学时候的,已经好几年不用了,上面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隋安开始一张张翻照片,钟剑宏指着照片说,“这栋楼是你哥在美国住的房子,你爸对你哥可够好的,一点不心疼钱啊,我查了,房子在你哥的名下。”
    “我爸从没把他当过外人。”隋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
    钟剑宏靠在椅子里吸烟,“你哥在学校成绩非常好,而且潇洒多金,很多女孩子都追他,社交也很多,据说在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他。”
    隋安笑,“我哥一直如此,难得我哥洁身自好。”
    钟剑宏从底下抽出一张照片,“这张你看看,是你哥的学校。”
    环境优美,是个很不错的地方,隋安心思却不在照片上面,“知道我哥为什么没拿到学位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二的时候半年多没去上课,学校要处分他,可处分通知还没有下来,他就主动退学了。”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按时间推算,大二那年,就是她爸爸出事的那年。
    钟剑宏摇摇头,“没人知道。”
    “那他退学之后去了哪里?”
    “去一所疗养院当了义工,这个义工很有意思,每天都去,一待就是一天,比正式员工还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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