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薄宴神色稍缓,又问,“有没有搞清楚谁对你重要?”
    “薄先生重要。”
    哎,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隋安这种嘴脸,她连自己都逼视了,但薄宴唇角一扯,居然笑了。
    “这句话,背十遍。”
    隋安汗,有没有搞错?
    “薄先生重要,薄先生重要,薄先生重要,薄先生重要……”
    听着她说这样的情话,薄宴控制不住地心底波澜起伏,他捏住她的腰,垂头吻上她的唇,她微微侧着身子,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哎呦一声。
    他压着她吻得很轻很柔,隋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这不是她的初吻,却跟初吻一样心悸,不知所措。
    薄宴捉住她乱动的手,“现在是安全期吗?”
    隋安脸颊红彤彤,摇头。
    “但我不想用那东西。”薄宴在她耳边呢喃,舌尖捕捉痕迹地触碰那些敏感部位,隋安身子早就软苏苏的了,她略推了推他,“可我也不想吃药。”
    药物对身体伤害太大,隋安就算什么事都顺着他,也不想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不吃也好。”薄宴捏了捏她的腰,“我们生个孩子。”
    隋安吓了一跳,身子直接错开半米,“什么?”
    薄宴的脸色瞬间就沉了,对于他薄宴来说,这是很顺其自然的事,和别的女人,他可是从不允许她们怀孕的,隋安是怎么回事?
    “不是,那个薄先生,我有点没听明白。”隋安恢复冷静,“您刚才说,您想要个孩子?”
    薄宴眸光微冷,“没错。”
    “和我?”
    “你希望我跟别人?”
    “可是我,我我我……”
    他脸色越发阴沉,“怎么,不愿意?”
    隋安心悸得厉害,如果有一天她们分开,那么隋安就展开了全新的人生,薄宴会从她的记忆力消失,如云烟般散尽,不留痕迹,可如果生了个孩子,她不是一辈子活在这个男人的阴影下?
    她是疯了才会要给他生孩子。
    “薄先生希望我们的孩子姓薄还是姓隋?”她知道他不会娶她,那么以后孩子怎么办?
    “滚吧。”薄宴站在原地,声音很沉,听起来十分可怕。
    隋安没敢抬头看他脸色,抬脚往楼上跑。
    薄宴并没想过要孩子,只是如果孩子有了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年纪到了,也养得起,如果是其他女人他还要考虑考虑,这可是他第一次告诉一个女人可以生孩子,居然,被拒绝了。
    她这么不愿意,是早晚都要离开的意思。
    ☆、第四十一章
    不管隋安愿不愿意承认某些事实,但薄宴对她的变化真的很大,他依然高冷,却不残忍了,有时会沉沉地看着她侧脸,看得隋安忍不住回头瞪他,吃饭时会把她爱吃的排骨夹到她碗里,出门时会帮她挑选衣服,睡觉时会把她圈在怀里,会关注隋安日常生活的动态,连出门也派保镖跟着。
    虽然,隋安真的不需要,但无法拒绝。
    晚上汤扁扁打来电话,求隋安去接她,汤扁扁说她已经累得腿抽筋,薄宴派人送她,很快就到了b市最大的购物中心,远远看见一个红色毛衣黑色长裙的汤扁扁坐在路边,身边围了一圈购物袋,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没了跟。
    司机把车子停稳,隋安急忙忙跑过去,“汤扁扁,你这是闹哪样?”
    “逛街,扫货啊,春季新款新鲜出炉。”汤扁扁锥子一样的小脸盖着厚厚的粉底,但隋安还是看出她脸色不太好。
    这么冷的天气,街上的人还都穿着毛呢大衣,只有她一个,一件薄毛衣外套就坐在这里了,隋安无语,伸手去拉她,“你怎样,冻坏了吧,能动吗?”、
    汤扁扁被她拉得龇牙咧嘴,“哎呦轻点,轻点,我都冻僵了。”隋安只能停手,她一边揉着小腿肌肉,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真是世风日下,我这么一个大美女坐在地上,居然没人来扶我。”
    汤扁扁蜷着肩膀,一只脚踩着掉了跟的高跟鞋,看起来有些滑稽。
    隋安无奈地把她驾到车上,开了空调对着她吹,“你疯了,没见过衣服?一次买这么多你穿得完?”
    薄宴的劳斯莱斯,后座满满登登堆满了购物袋,汤扁扁捧着司机买来的热咖啡,“你以为我愿意,我就是不服气。”
    说着,她眼泪就下来了,一串一串的,让人看着心疼。
    “和你的男朋友分手?”隋安抽出纸巾递给她。
    “分手有什么大不了。”汤扁扁皱眉,“那个小气的东西根本不算男人,把送给我的车拿回去就罢了,还要把卡也要回去,我汤扁扁是什么人,我能这么轻易就离开他?”
    隋安根本从一开始就没看好汤扁扁的男朋友,但她知道汤扁扁绝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所以,她没办法劝她。
    “他给你的副卡?”
    “恩。”汤扁扁喝了口咖啡,“无限额刷,他现在在国外没空理我,明天回国,我要在他回国前刷爆他的卡,让他这辈子都后悔惹了我汤扁扁。”
    “除了这些,你还买了什么?”
    “我倒是想买贵的,买车买房,只可惜没那个时间经历去浪费。”汤扁扁一百个不甘心,被分手的女人大抵如此。
    买几件衣服,就算都是奢侈品,又能怎么样,真会把卡刷爆吗,不会,人家会care吗,不会,人家会回心转意吗,更不会,人家会在以后的生活经历里时不时地想起你吗,更更更不会,举个难听的例子,就像喝到肚子里的水,一个小时后转化成尿排出体外,这是生理造成的结果,谁还会惦记这种液体今后的轨迹是怎样的,去了下水道?蒸发成了雨,再拍打到谁的脸上?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水已经成了尿,他不需要了。
    那为什么还这么作,无非就是消磨一下沉痛的时光,花点钱泄愤,其实无济于事。
    隋安突然想到自己,六百万就像从薄宴身上拔下一根头发一样不疼不痒,如果她继续跟他在一起,她以后或许会拿到无数个六百万,她几乎可以靠这个赚取上亿身家,她不用拼事业,就能跻身于上层社会,挤到那个名利圈子里,跟那些名媛太太们周旋于各种酒会派对,多好,看上去很完美。
    唯独没有安全感。
    那些钱可能永远是卡里的数字,追根溯源,永远会有一条抹不去的转账记录,转出人是薄宴,转入人是隋安。
    然后一辈子就靠着跟这个男人乞讨生活,他高兴就主动给你钱,不高兴也可以把钱甩你脸上,你看着吧,他还会说我天天养着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不允许小脾气,不允许不开心,不允许不听话,不允许顶撞,不允许不舒服,一切他不高兴的事他都会牛逼地,一切你不开心的事你必须沉默,哦不,你要装的很开心。
    所以真的快乐吗?拿那么多钱做什么?仅仅为了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十四亿中国人,能天天穿奢侈品的可能连两亿都没有,难道全体鄙视剩下的十二亿人口吗?
    人人生来不平等,早就分开高低贵贱,想要从底层爬上去,不付出点血和泪是不会受人尊敬的,连凤凰都要涅磐呢。
    能给女人安全感的从来都不是男人,而是自己。
    隋安想到这些,还庆幸自己脑子里残存着清醒,人是容易习惯和被同化的动物,她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隋安把汤扁扁送回家,汤扁扁只在一大堆衣服里挑了两件喜欢的上了楼,剩下的,汤扁扁一件也不想要。
    司机看了看满后座的衣服,“隋小姐,这些怎么处理?”
    隋安也很无奈,这些衣服尺码颜色各不相同,有的衣服一种款式四五种颜色都有,“您结婚了吗?”
    司机点点头。
    “不如,你挑几件?”
    司机犹豫一会儿,点头同意。
    隋安抱着一大堆购物袋走进别墅时,薄宴正在沙发上看杂志,隋安没空跟他打招呼,直接抱着东西上了楼,不一会儿又跑下来,又搬了一大堆上楼,来来回回好几趟,薄宴揉揉眉心,“你想要买衣服不用自己去逛,我可以吩咐人把今年的款式都拿来给你挑。”
    隋安手里的东西太沉,只点头应了一下,“谢谢薄先生。”一边说一边噔噔噔又上了楼。
    隋安来来回回地折腾,玄关的门一直开着,冷风从门口吹进来,穿透了薄宴的衬衣,薄宴合上报纸,起身上楼。
    隋安拎着最后几袋衣服上楼时,薄宴正站在卧室里,手里拿着一个粉红□□状物体,来回摆弄。
    隋安站在门口,脸颊瞬间火辣辣,“薄先生,您怎么进来了?”
    薄宴抬头看她,“这个东西怎么穿的?”
    汗,无比的汗,隋安扔下手里的东西,抢步上去夺过来扔到门外,“我,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薄宴打量她,见她这副紧张的样子更好奇,“现在穿给我看。”
    “薄先生……”隋安脸上的火辣瞬间烧到了脖子很,然后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个不是穿的,是套头的。”
    薄宴看她,“吊牌上写了,情趣/内衣。”
    卧槽?
    “你套头上给我看也行。”
    卧槽!
    隋安真想杀了汤扁扁,买一堆什么鬼东西?
    薄宴低头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手指在里面拨了拨,挑出一套学生妹的制服,“不然穿这个给我看?”
    隋安泪奔,真的很羞涩好吗?
    “还有海军服,护士服,还有这个!”薄宴提起一条黑色丁字裤,眼睛发亮。
    “好了好了,薄先生。”隋安跑过去一把捂住那堆衣服,不能再让他看下去了,“我穿学生制服给您看好吗?”
    她挑了一件不算太暴露的,薄宴眯起眼睛,摇摇头,因为他又有所发现。
    隋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藏在海军服下面的黑色大孔网状蕾丝,惊恐地摇摇头,感觉自己已经在崩溃边缘,“薄先生,这个不行,这个我真的不行。”
    薄宴邪恶一笑,把学生妹的制服扔给她,“去吧。”
    隋安把薄宴赶出去,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也没敢出门,直到薄宴在隔壁打来电话,“隋安,再不过来,我就把你按在浴缸里做。”
    隋安吓得赶紧披了衣服往外走,敲了敲门才进去,薄宴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胸肌袒露着,还有结实的腹肌,隋安瞥了一眼,偏过了头。
    薄宴皱眉,“穿着大衣做什么?”
    “那个,这样比较暖和嘛。”隋安找理由解释。
    “空调开得不够大?”薄宴拿起电话,要给楼下的阿姨致电,隋安连忙制止,“不,不用了,薄先生,我又不那么热了。”
    “你还在等什么?”薄宴不耐烦。
    “我啊,我这不是,啊,那个……”隋安支支吾吾。
    “哪个?”
    “忽冷忽热。”啊哈哈,隋安干笑。
    “生病了?”薄宴皱眉起身到她面前,捧着她的头,额头贴到她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传来,“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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