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对不起。”
    李东商抬手去擦她的眼泪,无比痛恨自己的冲动,她原本就是害羞胆小的性格,这一下肯定把她吓到了,估计二人的关系又得倒退不少。
    “你欺负我……”
    苏温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还是生气。
    李东商亲了亲她的头发,心疼又委屈,“那你还对我撒谎呢,酒吧是什么地方?龙蛇混杂,你跑到那种地方去,我气都要气炸了,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是方竟玦喝醉了,唔——”
    苏温刚说半句,就被他捏住下巴,狠狠吻了一气,她气鼓了脸,瞪着眼睛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再听到方竟玦这三个字!”
    “你变了……”
    苏温委屈地控诉他,小声哽咽:“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
    李东商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竭力隐忍心中的醋意,轻声说:“那是因为我越来越在乎你了,你快把我逼成疯了知道吗?”
    “我没有。”
    苏温不接受他的指控,气恼地别过头不说话,李东商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了,柔声说:“继续说,方竟玦怎么了?”
    “……”
    苏温沉默,李东商拧眉,捏了下她的下巴,“怎么不说了?”
    “是你说不想听到方竟玦这三个字呢,没得说了。”
    苏温没好气地回他,生气了,李东商抚额,不情愿地退让一步,“那就说说‘方竟玦’。”
    “……”
    苏温把宴会还有酒吧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末了郑重地加了一句:“我没有随便到酒吧去。”
    “温温,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
    苏温立刻抬头看他,李东商苦笑,也不瞒她,“我打电话和你爸说我们的事,他还是敷衍我,温温,我等得太久了,脾气有点焦躁。”
    苏温低下头去,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和苏家商谈过很多次,可是苏家给他的始终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她知道是杜宛在阻拦,苏柔一直不能释怀,杜宛不可能去成全一份伤害自己女儿得来的幸福,她也一直努力讨好,努力和杜宛沟通,结果都失败了。
    “东商,对不起。”
    她开口道歉,一下黯然,有时候想想,或许当初自己断然拒绝才是对彼此最好的,起码他不用这样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待真的很煎熬。
    “傻子,不关你的事,是我太心急了。”
    他不担心结果,却对过程没了耐性,尤其挡在他们面前的都是不相干的人,他难免会焦躁气愤。
    “苏柔把你在方家的照片发给了我,我原本就心情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讨厌其他男人围着你,结果打电话给你你又跑到酒吧那种地方,我一夜没睡提前回来,你还对我撒谎。”
    “我、我对不起……”
    苏温愧疚得不行,伸手搂住他,温顺地偎在他怀中,小声解释给他听:“我不想你为我操心,我以后不这样了,我只是不想有人出事。”
    “还好你还知道拉杨莫去,不然一个醉酒的男人,你知道他会做什么吗?”
    “打我,我知道错了。”
    “……”
    李东商掐着她的腰,让她挎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按在她腰间,一手按住她的肩,倾下身去,苏温感觉自己像悬空了随时会掉来一样,连忙搂住他。
    “打你?”
    李东商缓缓凑近,舌尖在她唇上细细舔过,苏温腾地红了脸,幸好灯光昏暗,看不大清楚,她暗自侥幸,却不知道灯光将她脸上的红色淡化,化成了更诱人的粉色。
    李东商眼神幽暗,她一年年长成,他的自控力也一年一年往下降,不然也不会做出之前的糊涂事。
    “温温……”
    他含着她的嘴唇,柔嫩的,湿软的,他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喃喃地说:“一个醉酒的男人,也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懂了吗?”
    “……”
    “你是我的,我不要你身上沾着别的男人的气息,所以以后离方竟玦远一点,一切问题让妈来处理,好吗?”
    “嗯……”
    “温温……”
    李东商越吻越不受控,唇舌向下移去,突然一道咳嗽声传来,两人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笑声传来,江秋兰背过身去,忍着笑说:“要不我等会再来?”
    苏温忙挣扎着下来,李东商松开手,她站在那里像做错事的孩子,江秋兰走过来抬手摸摸她的脸,促狭道:“害羞的孩子上楼去吧。”
    苏温忙离开,江秋兰看她离开,脸上笑意敛去,拧眉问道:“怎么回事?说!”
    李东商不情愿地将自己的黑暗心思说了一遍,江秋兰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厉声说道:“胡闹!你多大的人,还做这种糊涂事?”
    “我不是太生气了么。”
    “幸亏是温温心软,东商,有些话我早想对你说了,温温说得没错,你的确变了,从前的你不会这么冲动,你对温温的占有欲太强了,我可给你提个醒,温温的性子是宜软不宜硬的,你再这么不自控,会出大事的。”
    “我也不想……”
    李东商苦笑,心底有些慌乱起来,忍不住去看江秋兰,小声说:“妈,你帮我圆回去。”
    “你呀,没事好好反思一下,温温性子软,不代表她事事忍让,她处事可是很有原则性的,真惹恼了她,看你找谁哭去。”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太喜欢她了,你也知道她出色,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不看着总不安心。”
    “有我看着,你怕什么?”
    江秋兰瞅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样喜欢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然而更幸福的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烟雾缭绕。
    方竟玦靠在阳台上,一根一根抽着烟,一脸焦躁,全身只穿了件四角内裤,胸前后背的抓痕还未退去,凡是上过床的都能看出那是那是什么痕迹。
    他咬着烟,重新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昨晚的通话记录,是苏温,可是送他回家的人却是杨莫!
    方竟玦想到今早醒来时的画面,两人□□抱在一起,身体还交合着,他啐地吐了烟,眉头一阵紧拧,心头恶心感一阵一阵的!
    “苏温!”
    都是她害的!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妈,非要杨莫接她!她明明知道杨莫喜欢她,他看出来了,她是想成全杨莫,却把他方竟玦坑成傻子!
    房门被推开,杨莫拎着两大袋子菜走进来,笑着说:“你醒了,饿了吗?我买了外卖,你先吃一点,饭菜我马上做。”
    “莫莫。”
    方竟玦眼光流转间已经换上笑脸,上前接过她袋子一起拎进厨房,笑眯眯地说:“这周六我生日,你带温温一起来吧。”
    杨莫脚步顿了下,低下头去笑着问:“你和她又不熟悉,请她来干嘛?”
    “这不因为她牵的线吗,莫莫,这个生日,我想开开心心的,别逆我的意思。”
    方竟玦放下袋子走上前搂住她,低头用力咬在她唇上,杨莫吃痛,嗯了声,两唇粘合在一起,她睫毛颤动掀起,漆黑的眼眸闪过精光,亮得耀眼!
    周三傍晚——
    苏温走出公司大楼,杨莫正在门口等着,看到她招了招手,苏温愣了下连忙走过去。
    杨莫今天穿了件红色宽肩无裙长裙,脚下同色高跟凉鞋,头发挽在脑后,颈间戴着雪花钻石吊坠,打扮的……很正式。
    “莫莫,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杨莫笑了笑,不由分说将她推送到车上,苏温取出手机要给江秋兰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跟杨莫吃饭,要晚些回去。
    “莫莫,是去吃饭吗?”
    杨莫笑而不语,表情有些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杨莫开车到云湖别墅区,方竟玦在那里有房子,她们到的时候方竟玦和朋友已经喝开了,一群男女围在一起划拳。
    苏温愣住,脸色异样,她回头看杨莫,杨莫搂着她笑着说:“竟玦生日,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你道歉,又怕你不答应,所以让我带你来,走吧,有我在怕什么?”
    苏温总觉得不安心,想打电话给江秋兰,方竟玦上前夺过她的手机,笑眯眯地说:“我们的苏大美女来了,都让开。”
    苏温被强行按坐在中间,方竟玦跟着坐到她身边,一旁的赵学文立刻送上一杯酒,方竟玦塞到苏温手中。
    “苏温,今天是我生日,我们几家也算有交情,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你得敬我一杯。”
    “我不会喝酒。”
    苏温要将酒放回去,方竟玦怎么肯让,一帮男女一起呐喊,非闹着要她喝,苏温去看杨莫,杨莫凑到她身边,低声说:“喝吧,没事,有我在呢。”
    “竟玦,我用果汁代替行吗?我真的不会喝酒。”
    平时李东商连红酒都显少让她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度量,万一喝醉了出丑就不好了。
    方竟玦目光沉了沉,委屈地说:“温温,不带这么不给面子的,今天可是我生日,别扫兴啊。”
    他将那杯酒倒了一小半出去,重新塞到她手中,笑嘻嘻地说:“看吧,我够照顾你了,快喝吧,不然他们可会一直这样看你。”
    苏温迎着周围人的目光,有些为难,端着杯子默默地喝完,一股辛辣的气味在胃里泛开,她拧起脸显些吐出来。
    赵学文等人都笑起来,方竟玦端了杯红酒给她,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说道:“白酒就是这样的,红酒度数低,像果汁一样,喝这个。”
    杨莫站在一旁,脸色变了变,那是后劲很强的酒,她手往前伸了伸,却又缩了回去。
    方竟玦看苏温脸颊泛红,满意地点头,对赵学文使眼色,然后站起身,赵学文急忙坐到苏温身边,复又倒了杯酒,一帮人起哄劝酒。
    方竟玦对杨莫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抽根烟?”
    杨莫看苏温被人围住,一时有些迟疑,方竟玦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杨莫顾不上苏温,连忙跟上……
    方竟玦上楼,随手从桌子上拿起烟和打火机,走到阳台上啪地打火点燃,含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又吐出来。
    杨莫靠在阳台上,轻声说:“你给温温那杯红酒,是高浓度梅红,你果然是在气她,和我说得复合也是假的吧?”
    “呵呵呵。”
    方竟玦忍不住发笑,扫了她一眼,眼中憎恶终于不用遮掩,“当然是假的,你们俩合起伙来坑我,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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