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微松,“嗯?”
    “我是说,我觉得我们住一起也没关系的。被拍到了就被拍到了,大不了公开,到时候公司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公开了也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如果因为结婚的关系就不能演戏不能获得支持,那我不演戏也没关系。”
    席灏将火调小了些,滋滋的油在牛肉下泛着泡。“想和我住一起?”他问。
    “嗯。”她十分肯定。
    前两年多几乎一直住在宿舍,只有周末才会住在这里,那时候还觉得一个人挺清净的。但工作了,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半年多,真的冷清。
    自从他回来了以后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不会再担心突然停电该怎么办,不用怕老旧的弄堂里突然窜出来什么人,不用担心起居生活。从未有过的安心。
    也许是她太依赖他了,可是改不掉。
    席灏没再说这个话题,只是问道:“想吃几分熟?”唇畔的笑意明显加深了些许。
    “八分,八分!”
    她看到他眉心舒展的样子似乎自己心里也快活了不少,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给大毛喂猫粮。
    ——
    绯闻闹得满城风雨,盛蒲夏坐在遮阳伞底下看剧本的时候总能感受到周围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特别是贺正凯的。
    他拿了两杯咖啡走了过来,一杯放到她面前,长眸弯起,“你现在红了。”
    盛蒲夏瞧了一眼那咖啡,没动。“我并不稀罕以这种方式走红。”
    “你这么倔干什么,说不定以后在电影宣传的时候我们好好互动一下,把绯闻再炒得热烈些以后还能拿个最佳荧屏情侣奖呢。”
    “贺正凯,你省省吧。”
    站在一旁的小麻雀直愣愣的看着偶像,都快要流哈喇子了,又开始膜拜起盛蒲夏,居然可以这么和贺正凯说话。
    他拉着椅子挪了挪,坐得离他近了些,见还是有点距离又挪了挪椅子,视线在她的胸前游走了一会,说道:“蒲夏,要不我们试着重新开始试试?”
    “那天打你的男人记得吗?他是我男朋友。”她说。
    打他的男人?呵他当然记得。下手时那叫一个狠,他一世英名都被毁了。男朋友是吗,那就等着看好了,他总会把蒲夏弄到手的。
    “男朋友算什么。”他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可是你的初恋情人啊。”
    盛蒲夏瞥了一眼,她发觉她根本没有和这个人正常的沟通,脸上大写的智障。她合上剧本,去了洗手间。
    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一看,半个小时之前席灏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晚上来接她,行李已经搬好了。
    盛蒲夏回了个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一笑,为什么会有种特别特别温馨的感觉呢,那个新家她真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一看。
    她收拾好妆容去赵清对戏。
    今天她只有三场戏,而且拍得都比较顺利,原本还以为要到八点多才能收工,眼下六点就能走了。
    她打了个电话给席灏,席灏把地址报给了她。盛蒲夏做进保姆车里,关门那一刹那贺正凯突然杀了出来,把一条口香糖抛给了她,说:“我很期待明天你强吻我的戏码。”
    盛蒲夏愣了一下,对,她和男主角还有场吻戏,那天她还吻了席灏......
    回过了神她把口香糖扔在他脸上,一句话也没说径自拉上了车门。
    小麻雀小声的说道:“蒲夏姐,下次你不要的话,那口香糖可以送给我吗?”
    她看向小麻雀,哭笑不得。
    她坐在车上闲来无事,开了个小号刷刷微博,大号已经完全由林姐打理了。
    盛大在今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更新了一条微博:天气晴朗,宜移新居。评论炸了,有的求爆照,有的求快更新,有的还在问为什么要关注那个小明星。
    她点了个赞然后去刷了刷小说,果然,卡在了肉那里就没有更新了。
    车子驶进小区,小麻雀给她全副武装好,她才敢下车。
    确认了地址,她进了大楼,按了15层。
    门锁可以指纹也可以密码,盛蒲夏愣在那门面前,完全不知道怎么进去。打席灏的电话刚嘟了一声,门从里面就开了。
    席灏穿着灰色的针织衫和黑色的休闲裤,袖口高挽,锁骨处还隐约泛着汗水。
    她走了进去,被宽大明亮的客厅给震惊到了。不愧是江景房,视野好,小区环境和室内格局也很好。
    “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三室两厅啊...很贵吧,多少钱啊。”
    他还没有完全打扫好,只是把主卧和自带的卫生间给清理了一下。“大点的房子住得舒服。”以后有了孩子,总归是大一点的房子比较好。
    盛蒲夏趴在落地窗前,双腿有些软,却不肯移开步子,傻呵呵的笑了两声,”原来俯视上海滩是这个感觉。”大毛坐在她脚边喵了一声也在俯瞰上海滩。
    “不恐高了?”席灏站在她身侧,话刚说完下一秒蒲夏就软了下来,他赶忙伸手托住她,抱到了客厅沙发上。
    他笑着:“还以为你不恐高了。”
    蒲夏浅浅吐了两口气,“以后每天看一遍就不恐高了。”
    两人一起忙东忙西了两个多小时才一起把房子打扫完,她倒在地上肚子饿的咕咕叫。
    席灏叫了外卖,一份红烧肉和清炒青菜。
    盛蒲夏在落地窗边的一米外铺了报纸,她说看着夜景吃外卖最享受了。两个人席地而坐。
    她看着外头繁华的景色,再看看这奢华的房子忽然心中一阵感慨。
    “席哥,万一有天你把我抛弃了......”她扒了两口饭,“所以我一定要努力挣钱,可以养活起我自己。”
    “不会的。”他说得轻描淡写又铿锵有力。
    他又说:“我会永远陪着你。”同时,外头烟花突然轰轰轰的响起了起来,花火如星流倾泻而下,整个夜空被染上了绚烂的颜色,灯光和烟火散落在黄浦江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上海的烟花节。
    她没听到那句话,满目惊喜的望着外头朵朵盛开的烟花,美丽得如同幻境。
    “小时候烟花没有现在的花样多,就是很简单的红黄绿三色,十块钱六根。当时十块钱可贵了。父母又不给买,可是新年的时候盛子傅居然破天荒拿出了他自己的压岁钱给我买了六根烟花。只有这件事我觉得他像个亲哥。”盛蒲夏抱膝,单手托着脑袋,缓缓说道。
    席灏望着外面盛开又急速陨落的美景敛了神色,五彩的颜色相继倒映在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那烟花,是他买了以后转交给子傅的。也是那时候盛子傅开始知道席灏这小子心里在打着什么小九九。
    蒲夏回忆说:“我记得简琰他爸妈过年回来了,还买了好多烟花棒,他全都送给我了。那个新年真是玩烟花玩到吐。”
    席灏放下了碗筷,“我吃好了。先去洗个澡。”
    他此生大概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从她口中听到简琰两个字。
    ☆、第二十章 (捉虫
    席灏把主卧给了她,自己睡侧卧。她看着小黄人的被套有些哭笑不得。
    “我看我公司里的女孩子桌上都摆这个,我以为你也......”
    “嗯,没事。能睡就行。”
    盛蒲夏在主卧的浴室洗澡,他在外头的浴室洗澡,两个人几乎同时出来。席灏擦着头发打了个电话。
    她想把自己的内衣先装进衣柜里,但不知道哪个箱子才是,随口问了一句。
    席灏捂住电话,“白色的那个。”
    “那段吻戏我思来想去觉得太多余,是,嗯,我等会把那场戏改好的剧本发你邮箱。”
    她拆开又是一愣,这一箱是白曦送的那个啊,他怎么也......
    席灏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她蹲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解释道:“扔了挺浪费的。”
    蒲夏把箱子合上推到一旁,钻进了被窝里,脸有些微烫。什么浪费,难道他们之间还会用到这个吗。
    席灏也睡到了床上,他看着黄色的图案确实觉得有些幼稚,“我会买套新的。等明天侧卧的被褥都弄好了,我就睡那边。”
    盛蒲夏弯成一条毛毛虫缩在那边玩手机,可是一想起明天和贺正凯的吻戏她就隐约觉得有些头疼。
    上次贺正凯欲行吻她,她真的发自内心的反感。
    席灏倚在床头看书,书还没翻几页,身边的人已经翻来覆去翻了好几圈了。
    “怎么了?”
    “没事......”她声音像是憋出来的。
    席灏放下书侧身看她,只见她脸上冒着细汗,唇色苍白,心中不由得一紧,“哪里不舒服吗?”
    盛蒲夏捂着小腹轻轻摇着头,刚想开口说没事,小腹一个抽痛她立马打了个寒颤,全身蜷缩在一起。
    “你...是不是来那个了?”
    她点头。
    “是不是吃了太冰的东西?我记得你以前不会痛经。”席灏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将被子盖好,然后在她的腹部揉圈。“这样会好些吗?”
    “没......”
    “我帮你去烧点热水。”
    盛蒲夏紧紧皱着眉,疼痛难忍。肯定是最近冰咖啡喝太多,作息又不正常才会这样。
    “我......”刚发出一个字,她只觉得下身涌出了什么,惨白的面色瞬间染上些许桃红。
    “更疼了吗?”
    “不是......”她把头埋在被子里,犹豫了半响闷闷道:“席哥,你能帮我...去买个卫生棉吗?”
    席灏已经换好衣服,把她被子拉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你等我一会。”之前因为提到简琰生的一点气完全已经烟消云散。
    待他一走,蒲夏立马重新的捂上了被子,小腹阵阵的疼痛让她像条半死不活的虫子扭来扭去。
    席灏走得匆忙穿着拖鞋就直接出去了,车子停在了小区外最近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
    打瞌睡的店员小妹看到一个大帅哥走了进来瞬间清醒,她发誓没见过这么帅得男人。
    席灏在一排一排卫生棉面前仔细的看着。
    “先生,需要帮助吗?”店员小妹问。
    “女生来月经用哪个好?”他问得一本正经。
    “是第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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