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锦说:“心情不好。”
    白罗罗听的一肚子的火,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母亲,就算是放在小说里,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但是现实永远比小说荒谬,白年锦的生母,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寡情薄义的女人。
    白罗罗说:“她经常打你?”他记得原世界线里,白年锦的妈妈在吸毒之后就不怎么回家了。
    白年锦说:“不多。”
    白罗罗说:“如果她再想对你动手,你就跑出来,没地方去,就来我家。”
    白年锦看着白罗罗,没说好也没拒绝。
    白罗罗说:“走吧,我带你去校医擦擦伤口。”
    白年锦看起来有些不愿意,但白罗罗还是坚持带他到了校医那里。校医看到白年锦脸上的伤口吓了一跳,问怎么回事。
    白罗罗说:“这孩子昨天打球撞球柱子上了。”他知道白年锦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关于他家庭的事,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
    白年锦偷偷的看了眼白罗罗,微微抿了抿唇。
    白罗罗道:“我来擦药吧,你去忙你的。”
    校医说:“你会擦?”
    白罗罗说:“这有什么不会的。”
    校医看白年锦的伤口虽然夸张,但似乎只是皮外伤,于是也没和白罗罗挣,把药留下人出去了。
    白罗罗悄咪咪的看了眼校医,然后低着嗓子让白年锦把脱衣服。
    白年锦闻言一愣,道:“啊?”
    白罗罗道:“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知道自己想多了的白年锦脸上浮起一点红晕,其实也不怪他思想复杂,主要是他妈就是干皮肉生意的,他一早就知道了成人间这些龌蹉的事。
    白年锦又慢吞吞的把衣服脱了下来。
    衣衫褪去,露出白年锦白皙瘦弱的胸膛,只是这牛奶色的胸膛上,却遍布了粗粗浅浅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出来了。
    白罗罗气的简直想喷火了,他道:“你妈拿什么打你了?”
    白年锦说:“高跟鞋,还有晾衣杆。”
    白罗罗冷冷道:“她根本不配做母亲。”
    白年锦没吭声,屋子里开着暖气,他倒也不冷,白罗罗的手轻轻的给他的伤口擦着药,让他感觉凉飕飕的非常舒服,原本缠人的疼痛被缓解了许多,白年锦却有点走神的想着,如果自己的父母是老师这样的……但他很快就打住了这种想法,因为这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白罗罗闷着气给白年锦擦药,一边擦一边和系统说:“就不能给白年锦出出气么?!”
    系统说:“你想咋出气?”
    白罗罗说:“我晚上去把他妈抢了?”
    系统:“……你对得起你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身份吗?”
    白罗罗说:“那咋办?”
    系统说:“套麻袋打一顿就算了。”
    白罗罗:“……”这有差别么。
    当然白罗罗也就和系统随便说说,毕竟他也不是喜欢随便使用暴力的人。
    在药差不多要擦完了的时候,系统来了句:“还去吗?我麻袋都想好在哪找了。”
    白罗罗沉默三十秒,道:“……去。”
    系统说:“好嘞,你先安慰着小朋友,我去买袋瓜子。”
    白罗罗莫名的觉得自己脑袋有点隐隐作痛。
    把药擦好了,白罗罗又让白年锦穿好了衣服,白年锦细细的说了句谢谢老师,白罗罗见状没忍住撸了把白年锦看起来细细软软的头发,温柔的回了句没事儿,去吧。
    白年锦这才起身要走,在他快到门口的时候,白罗罗忽的叫住了他,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塞进了他手里。
    “吃点东西补充点热量。”白罗罗说,“看你手冰的。”
    白年锦捏着巧克力,露出了白罗罗见到的第一个笑容,这笑容一闪即逝,却好像一朵在阴雨中盛开的小花,虽然短暂但却让白罗罗的心软了下来。
    等白年锦出去了,白罗罗摸着自己的心坎说:“这孩子笑的我心都化了。”
    系统说:“别说其他的了,我已经查到了白年锦他妈的行踪,事不宜迟,我看今天就很适合动手。”
    白罗罗:“……”他总觉得自己要是在这个世界进监狱了,那肯定是这系统怂恿的。
    因为脑子里想着要套白年锦他妈麻袋,白罗罗一下午都没啥精神。其他老师还以为是他生病了不舒服,叫他实在不行就早点下班,主任去开会了没人会告发他的。
    白罗罗拒绝了其他老师的好意,还是坚持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然后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去拿系统给他找的麻袋去了。
    系统给白罗罗定了位,把白罗罗引到到了一个垃圾堆旁边,然后白罗罗看到了一个黄色麻袋。
    白罗罗捏着鼻子把麻袋捡起来问系统这东西是用来装什么的。
    系统说:“猪饲料的。”
    白罗罗:“……”可以的。
    拿了麻袋的白罗罗又去旁边的药店买了个口罩,戴上之后又盖上帽子,然后蹲点去了。
    这天越来越冷,黑的也越来越早,不过六点半的时间几乎就看不见路。
    白罗罗戴着帽子和口罩,蹲在白年锦家附近。他从小到大都是没干过这种事儿,一时间心中还有些紧张,问系统说:“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不对啊?”
    系统:“有啥不对的。”
    白罗罗说:“打女人……”
    系统说:“她还打孩子呢,白年锦多可爱一小孩儿啊,她怎么下得去手!”
    白罗罗觉得有道理。
    系统说:“你也别打重了,就威胁一下她,让她别再对白年锦动手就成。”
    白罗罗说好,然后运动了一下身体,顺便还演习了一下动作。
    白罗罗说:“我有点紧张。”
    系统说:“紧张个屁,当她是头猪,一套一圈一巴掌,就搞定了。”
    白罗罗说:“……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啊。”
    系统说:“我们系统从来不打人。”
    对,不打人,只会怂恿别人打人。
    就在白罗罗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白年锦的妈也正巧回来了,这大冷的天她只穿了条薄薄的打底裤,然后就是刚刚遮住大腿的裙子和露出颈项的皮草衣服,浑身上下都在透出一股浓浓的风尘气。
    白罗罗已经在心中做了无数次演练,他看到白年锦的妈妈后,便往前一步,然后将手里的麻袋一气呵成的套在了白年锦的母亲头上。
    白年锦的母亲受惊想要大叫,却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了后背,一个男声在她耳边响起,道:“你是白年锦的妈?”
    白母赶紧求饶,说钱在包里。
    “谁他吗要你的臭钱。”白罗罗故意粗声粗气的说着脏话,他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以后要是再敢打白年锦,我就一刀捅死你。”
    白母听到这话,就感到那尖锐物朝着自己的腰部又顶入了几分,她勉强道:“你、你是谁?你、你要做什么?”
    白罗罗道:“白年锦是老子朋友,你如果敢借着母亲身份再对他动手动脚,老子非把你揍出个花儿来,王哥那儿的货你他妈的也别想要了。”
    白母腿一软,随即白罗罗就闻到一股腥臊的气息——她居然被吓尿了。白罗罗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对于一个吸毒的人来说,威胁不给他毒品是件多么让她绝望的事情。
    白罗罗见威胁起了作用,便放开了白母。
    白母软倒在雪地上,直到白罗罗走了很久,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不过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惊惧之色。王哥那里的货,是白母最为隐秘的渠道,现在她手上就只剩这么一个路子,如果也断了,那她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拿好货了。白母浑身颤抖的想,也不知道她那个破烂货一般的儿子,到底是从哪里招惹了这么一个“朋友”。
    白罗罗做完坏事儿之后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连颠带跑的离开了小巷,走了好远才缓过来。
    他问系统,说我发挥的怎么样呀。
    系统很嫌弃的说你把你的旧报纸先扔了成不。
    没错,白罗罗只是把旧报纸卷成了一个尖尖的卷,假装是利器用来威胁白年锦的母亲。他把报纸扔了,说:“给我几分!”
    系统说:“六分。”
    白罗罗说:“就六分啊?”
    系统说:“还有一分是友情分。”
    白罗罗:“……”
    分数虽然不高,但事情好歹是做完了,白罗罗回家路上还和系统聊天,系统说他又去买了一包抹茶味的瓜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邮寄过来。
    白罗罗道:“瓜子还有抹茶味的?”
    系统说:“对啊,只是太畅销,已经断货了。”
    白罗罗心想数据还能断货,但也没细问,就此揭过了。
    到家后,做了坏事的白罗罗有点坐立不安,始终无法入睡,最后还是拿出了一本日记,一笔一划的将今天的事情记在上面了,才慢慢的有了睡意。
    系统见白罗罗如此不争气的模样,怒道:“你小时候就没干过什么坏事儿吗?”
    白罗罗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着他的童年,说:“干过。”
    系统说:“什么坏事儿?”
    白罗罗说:“扯小朋友的裙子。”
    系统说:“可以啊,小时候不挺有出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白罗罗补全了这句话:“但是我现在知道那个小朋友是个小哥哥了。”
    系统:“……”
    白罗罗用手臂遮了脸,语气中充满了悲痛,他道:“估计裙子底下掏出来比我还大。”
    系统:“……”
    系统沉默了好久,憋出了一句:“睡吧,别多想。”
    白罗罗在系统的安眠曲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系统则是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慈爱的母亲,天天担心傻儿子太容易被欺负。
    可能是因为做了从未做过的坏事,内心颇为不安,白罗罗的感冒十分不幸的加重了,嗓子哑的跟喊了一晚上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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