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床已经被占用了。自知不可冲上去把人拽下来,索性就自暴自弃地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以待毙。
    “你就这么坐着?”霸占了她地盘的人出声问道。
    “嗯。”
    “确定?”
    “哼。”
    “哦,那我先睡了。”直接说完,他便直接缩进了被窝。
    “喂!”和弦再度尖叫,并且从沙发上跳起来噔噔噔地跑向行李箱,翻找了一会儿后,扯了长长的一根电线出来,尾端还吊着一个吹风机。
    “喏。”提溜着吹风机递过去,“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言巨婴扫了一眼,“你帮我吹。”
    “自己吹。”
    眉峰微挑,翻了个身,以行动表达拒绝。
    和弦叹了口气,上前拽着他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我帮你行了吧?”
    吹风机嗡鸣着,顶灯的暖白光线洒满房间的每个角落,安宁而静谧的夜晚,这间屋子里满满都是温馨。
    和弦一手翻动着言歌的头发,一手晃动着吹风机使其风口对准。对方的头发柔软得出奇,帮他吹干梳理的时间里,她也随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一点点摸索着,不再能够寻到带着水气的头发以后,和弦满意地关掉了吹风机的开关,刚想弯腰下去拔插头的时候,突然被人拦腰抱住,顺势被按到了床|上。
    她又羞又恼,抬手推拒着,但显然她的抵抗是无济于事的,完全没有阻碍到对方的行动。
    言歌翻身从被窝里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就低头压下去。
    温热的唇细细地辗转,没有深入的接触,就只是简单地吸吮。
    和弦手上还举着吹风机,被他这样抱住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意乱情迷间,感觉到他将手探入衣下,她才惊栗着伸手去阻止。
    “不行吗?”言歌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明晰的情|欲。
    “我……”和弦飞快地在大脑里过着各种借口,到最后寻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没洗澡。”
    言歌轻笑,随即低头咬住她的耳朵,“一会儿再洗。”
    他直接上手重重地揉她,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软了下来,才又偏过头去爱惜地亲吻她的嘴角。
    一点点地亲,再一点点地哄。
    抓了她的手压到床面,再一根根地挤进去与她十指相扣,末了才将吻蔓延到对方耳后。
    和弦闭着眼睛,不断提醒自己要清醒,要镇静,可在这样的诱导之下,她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地丧失。
    他的动作越来越重,她没法抗拒,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身上的温度在逐步升高,她的每一声喘息都飘散在无边的浪潮里。
    “言歌……”终还是残存着理智,她抖着声音唤他。
    “嗯?”对方应声。
    她喘着粗气,泪眼汪汪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
    “怎么了?”言歌强忍着撑了身子起来,低头看她。
    和弦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半晌过后才回答道,“我怕。”
    伸手过去替她擦掉从眼角滑落的泪珠,言歌低下头去用额头抵住她的,强自压下心中腾腾而起的火焰,随后浅笑着说:“那怎么办?我想拱白菜。”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有奖竞猜:下一章这白菜拱不拱?
    ☆、第三十六章 骚扰
    第三十六章骚扰
    **
    牙齿咬住下唇来回磨蹭了一会儿,和弦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掀开眼帘,接着声若蚊蝇“嗯”了一声。
    言歌眼睛一亮,“嗯什么?”
    还是没好意思直说出口,和弦抿紧了嘴唇偏头避了开去。
    因着这个动作而露出一段纤长光洁的脖颈,言歌动情地低下头去亲了亲,随后翻身仰躺到了一旁。
    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重力突然移开,和弦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对方也适时回眸,两个人就这么咫尺相望,温情流动的时刻,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复存在,天地之间也只余下他们两人。
    点点滴滴的回忆浮上心头,幻化成缕缕爱意溢满心间,和弦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口处就像揣了个温度正好的热水袋,暖得无可比拟。
    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在撞上她这言笑晏晏的模样后,又被轻易地点燃,言歌深吸一口气,末了抬起手背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和弦看到对方这一行为,也大致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她鼓了鼓腮帮子,开始思索起解决办法。
    感觉到身边骤然一轻,言歌赶紧撤开手背叫住坐起身来的人,“你要去哪儿?”
    径自忽略掉对方已经明显有异样的身体,和弦目光散乱地在墙根角落随意移走,“你又不做……”
    话一出口,脸便再度烧红,她难堪地捂住脸,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尽数咽回肚里。
    言歌神色一凛,毫不费力地将她扯回来摁到自己身上,末了捏着她手腕轻轻摩挲,“这算抱怨么?”
    和弦摇摇头,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
    男女之间,所谓情|欲,无非都是情随心动,心随人动。
    言歌喉结上下一滚,执着她的手就往下挪去。和弦顷刻间便意识到目的地是哪儿,旋即更加羞赧地不敢抬头。
    被他拉着探入内里,感受到烫人温度的瞬间不由地想要退缩。
    缩手的动作有些明显,控住她手腕的人当即反应极快地使了劲儿拉住,随后又低下头去亲吻她的额角,“和弦,碰碰我。”
    类似恳求,又似胁迫,心跳剧烈到仿佛须臾间就要蹦跶出来,和弦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只能轻|喘着气,任由他带着自己动作起来。
    夜色无边,却也湮没不了房间内的喘息与闷|哼,终于达到临界点时,言歌猛地翻身,半边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偏头噙着她的脖子吮出一记红印,随后在前所未有的快|感中释放了自我。
    和弦后背沁出薄汗,抖着指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手中的湿|润又如此明晰地怒刷着存在感,她羞得满脸燥热,最终还是只能伸长了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抽纸。
    就在指尖快要接触到的时候,纸巾突然被人抽走,紧接着她就被拉了起来,转了方向窝在对方怀里。
    言歌低着头,从背后握着她的手,一根根认真仔细地擦拭干净过后才又温柔地附到她耳边问道:“去洗澡?”
    和弦垂着脑袋,闻声点头,末了又想到什么似的赶快加以说明,“我自己去。”
    “嗯。”言歌倒也没再强求,顺势松开了箍着她的手。
    …
    很多事情,做的时候没什么,可等到事后再面对,就有些羞愧难当了。
    重新清理过后的两个人再打照面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羞涩。
    和弦放下眼睑,撑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空开了大床一半的位置。
    言歌大抵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稍显惊愕地顿了顿,随后便上前躺了进去。
    不经意间变成了相对无言的状态,片晌之前的缱绻也荡然无存。可经过了方才的事情,两人中无论是谁,都没了睡意。
    床头柜上唯一亮着的小桔灯发出昏暗的暖光,和弦无聊地侧过身去想用指头触碰正在工作的灯泡。
    刚一伸手就被人从后面拉住,随之而来的是温柔到滴出|水来的叮嘱,“小心烫到手。”
    和弦抿了抿嘴唇,转过身来看他,在对上那道宁和的目光之后,清浅一笑冲他说道,“我睡不着。”
    闻言也是一笑,言歌伸手垫入她脑后,末了才应声回道,“我也是。”
    动了动身子缩入他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和弦就像寻寻觅觅多时的海鸟终于找到了栖息地那样,终于有了想要歇息的念想。
    感觉到抱着的人呼吸渐渐平缓,言歌纵容地笑了笑,末了伸手替她掖好被子,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这个纷扰世界里,能与所爱之人相拥而眠,何其有幸。
    永远不要太贪心,因为或许现下所经历的就是最好的时刻。
    **
    《半成年》杀青过后,和弦又一次变为了待业人士。
    因着与展跃的经纪合约就要到期,之前就已经明确表示过不再续约的她自然也不可能再享受到什么资源。
    于是乎,无所事事就变成了她这些天唯一能做的事。
    发现不对劲是在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因为有些感冒的关系,她在睡前灌了一大杯白开水下去,秉承着多喝水|多排毒的想法,她安安心心进入了梦乡。
    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地弄不清楚情况,昏昏沉沉间起身,刚出卧室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彻底扫光了瞌睡虫。
    摸索着按亮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一下子便笼罩在了光明之下。
    复又转头去看柜上的闹钟,凌晨三|点。
    “谁啊?”她提高音量问了一句。
    门外没有人回应,但扣门的声响却没有间断。
    壮着胆子走到门边,透过猫眼也只看到门外漆黑一片。和弦咽了咽口水,终还是扭开了小锁,按下了门把手。
    结果——
    门外空无一人。
    和弦探出身子往楼上楼下看了一眼,终无所获后才无奈地重新把房门带上。
    这间出租屋最早时候是刚毕业那会儿和吴清瞳一块儿租下来的,彼时都还只是穷学生的两人自然也租不起什么高档的公寓和小区,左思右想之后才选定了这样一个半新不旧的生活区。
    这样的生活区虽然租金便宜,但也有它的弊端——安保措施不甚完善。
    其实在和吴清瞳闹翻之后,和弦就考虑过要换地方,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事也就被这么耽搁了下来。如今又遇上这样的恶作剧,这个想法也就再度萌生,再加之最近也没事做,把这个念头付诸行动倒也不失为一种解闷的办法。
    关上门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儿地想,等到天亮了就出去找房子。
    可哪知关上门还未前行几步,这恶搞的扣门声又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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