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妫淡淡地笑着,她将背后的一把青丝捋到胸前,慢慢地往开解脖子上系着的肚兜带子。
    当将最后一件衣裳脱下时,苏妫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一起倒下的,还有她视为生命,属于帝国公主的尊严。
    泪眼模糊间,女孩仿佛看到眼前出现双黑色的鞋子,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要做什么,我现在只是想远在益州的那个人。韩度,我一直以为长安生活是人世间最幸福快乐的事,可是现在我却感觉这里,更像地狱。
    在地狱杀开一条血路,真的很痛苦。可是,我决不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小卡文了~
    第62章 人剑
    苏妫是被饿醒的,她只记得晕倒前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鞋,鞋的主人不知是姜之齐还是纪无情,可现在她却在自己的新房躺着。难道地牢的屈辱,是梦?
    “别起来,你现在身子很虚。”
    一双大手将苏妫的身子压下,是姜之齐。他带着得意的笑凑到女孩面前:“乖乖躺下,我喜欢听话的七娘。”
    裹在锦被里的身子实在热的异常,苏妫摸了一把后腰,满满的都是汗,而嗓子更是疼的难受。
    姜之齐用自己的额头替苏妫试体温,他吻了吻女孩的眉毛,宠溺笑道:“现在好些了,没有昨夜那么烧了。”
    苏妫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立马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掐死,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他父亲,更因为他那种恶劣的兴趣践踏了她的尊严。
    可是,不可以,不是么?
    因为烧的太厉害,现在只是稍微动一动,都会疼到骨头里。苏妫将姜之齐的手抓到被窝里,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笑着看面前的薄唇男人:“王爷,以后别让七娘喝酒了,好么?她会惹你生气的。”
    “你这么乖,我怎么会生气。”姜之齐的手极不安分,仿佛浑身滚烫的苏妫正好能将冰凉的他给暖热,他两只手全伸进被窝,寻找到最柔软最暖和的地方,眼神迷离,轻喘道:“七娘,我现在就想要你。”
    苏妫发现自己真的很能忍饿,大概当初被元兰囚禁在冷宫时给练出本事了。胃里的酸水一个劲儿往上泛,她咽了口苦涩的唾沫才将恶心感压下去,双手将姜之齐的脖子勾住,眨着眼笑问道:“清莲姑娘,不和我们一起玩么?”
    “她?”姜之齐边解腰带边急促地吻着苏妫:“她生了疹子,我嫌她难看,会影响我的做快乐的事。”
    “真是可惜了。”苏妫将已经脱了大半的姜之齐压在自己身下,她搂住男人的腰,轻轻地从他的胸膛往下吻:“你的清莲姑娘啊,可真是个妙人。”
    说话间,苏妫的手忽然碰上一团硬邦邦的东西,她立马红了脸,不再动作。
    “怎么不动了。”姜之齐含笑瞧着低头的苏妫,忍着邪火,打趣道:“是不是离开我几年,生疏了?”
    泛上来的酸水把苏妫的喉咙烧的生疼,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清莲那样绝佳的手段来取悦男人,可她会学,然后把它当做武器来对付男人。
    “王爷教教妾身吧。”
    姜之齐早都忍不住了,他将苏妫拉到自己身边,一手覆着女孩的柔软,一手划过女孩的娇唇:“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最怕女人亲我的耳朵了。”
    苏妫勾唇一笑,挺身轻咬了下姜之齐的耳朵,呵气如兰:“是这样么?”
    “小妖精又不听话了,看我不收拾你。”
    雪翻红浪,素手温柔,谁家娘子朝慵起,半点朱唇,最是销魂。
    姜之齐简直要爱死苏妫了,玩过这么多女人,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坚持的时间最长。若不是看着身。下的娇女快累坏了,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姜之齐心疼地替苏妫抹了抹额上的汗,柔声道:“累么?”
    “嗯,”苏妫只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她知道现在这时候要取悦男人。她的头颓软地枕在姜之齐的胸膛,手指划着男人腰腹结实的肌肉,气若游丝:“很累。”
    正当姜之齐想要吻吻他的小妖精时,门外响起片儿的声音:“王爷,前头说是来了位姓王的大人,正在花厅等着您呢。”
    姜之齐和苏妫都清楚,如果来的不是要紧人物,就算给片儿这臭丫头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打断王爷做快乐事。
    “王大人,会是谁?”姜之齐俊脸带着疑问,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而苏妫吻了吻姜之齐的唇,淡淡道:“我猜是王宾,放眼长安,大概只有他这位姓王的才这么横吧。”
    方才还是柔情似水的情郎,可当听了王宾的名字,姜之齐立马冷冷地丢开苏妫,起身穿衣裳。
    “这个人,我必须见。”
    许是姜之齐觉得自己态度转变的太快,他穿好衣裳后坐到床边,捏了下苏妫的鼻子:“差点忘了我的小七娘病着呢,我会让无情看着你吃药,赶快将身子养好吧。”
    苏妫故意笑道:“养好做什么?”
    姜之齐将玉佩系在腰带上,残忍一笑:“养好了,我才能狠劲儿糟蹋呀。”
    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棉冷。
    话,有点太伤人了。可是这个少年比起他父亲做过的,真的还太嫩了点。
    欢愉过后的身子还有点麻麻的,床顶不知什么时候被镶上了面一人长的大镜子,姜之齐在要她的时候,会把她的身子完完全全地正面向上,他在她耳边一直急喘息着笑:“你快瞧,快瞧,你现在真的好美。”
    美吗?
    苏妫将丝被拉开,她看着铜镜里的胴体苦涩一笑,好像真的不错。因为生了孩子,胸前的两团柔软仿佛雨后春笋般疯长了起来,腰肢依旧纤细,修长的腿没有半点赘肉,就连脚趾头上的指甲,都泛着晶莹的粉。
    “姑娘,你醒了么?”
    是六幺。
    面对姜之齐,苏妫可以伪装,可以应承,更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来取悦他。可是面对六幺,苏妫就像个孩子般,哭的很伤心。
    六幺将手里端着的白粥放下,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轻轻地环抱住姑娘,轻轻地拍着姑娘背。三日前的清晨,她照例去伺候姑娘起床,可是进去房里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而更奇怪的是里面的东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正如她们主仆初来时的样子。
    姑娘人去哪儿了?只不过一夜的功夫,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了。后来片儿来了,她只是淡淡地说,七娘被王爷带走了。至于去了哪儿,她也不知道。
    这三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才会让这个坚强的女孩一瞬间崩溃。六幺虽然很想知道,可是姑娘不说,她就绝对不问。
    “喝点粥吧。”六幺将木盘里的瓷碗端过来,她心疼地看着她的姑娘,本就小的脸更清减了,两颊上透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干的起皮,而如凝脂般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红青青的欢爱瘀伤,她病了,还很严重。
    白粥才刚入口,苏妫就吐了。不仅仅是因为喉咙疼的难以下咽,更是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脏。
    六幺忙拍着苏妫的背,心疼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咱们在益州待得好好的,公子”
    六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妫慌忙的捂住了嘴。
    只见苏妫的眼睛充满了惊惧,她看着房顶,凑到六幺的耳边悄声道:“别说话,有个很可怕的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
    门忽然被打开,是纪无情。他依旧黑衣黑鞋,剑不离身,只不过这次他的手里多了碗药。
    这人就像一只无孔不入的鬼,随时随地都能出现。
    六幺已经猜到姑娘口中那个一直盯着她的人是谁了,想必就是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吧。他是谁,怎么敢这么随意地闯王府七娘的闺房。
    “喝药。”纪无情的话永远很少,也是,这把剑除了杀人,仿佛根本不必人的感情。
    苏妫将被子往上拉了下,在挖掉纪无情的眼睛之前,她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再多看自己一眼。
    “我知道了,你放下就出去。”
    “王爷让我看着你喝药。”
    好熟悉的话,和‘王爷让我看着你脱衣服’真的好像。苏妫厌恶纪无情,她给六幺使了个眼色,六幺立马会意,走过去接药。可是纪无情仿佛没看到六幺般,径直走到苏妫的床前,将药碗递过去。
    “喝药。”
    剧烈地咳嗽让苏妫忍不住趴到床边猛吐,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只是黄黄的酸水。
    待稍微缓过来一点,苏妫一把接过纪无情手中的药,碗沿刚碰到唇边,女孩抬眼笑着看面无表情的纪无情:“你没在药里下毒吧。”
    “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吗?”
    “是。”
    听了这话,苏妫带着满足的微笑着将黑乎乎的汁子灌下肚。为什么笑,因为她实在是喜欢这个 回答。身边潜伏着一心想杀死自己的人,岂不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的剑很好看。”说完这话,苏妫看见纪无情握着剑的手微微动了下,女孩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瓷碗狠狠地砸到地上,声音比纪无情更冷:“有一天,我要用你的剑,杀了你。”
    纪无情额间的剑痕仍旧残忍,使得原本就英俊的脸更加冷漠坚毅,忽然,这个不会笑的男人咧唇笑了:“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因为我会先杀了你。”
    苏妫挑眉:“那你一定不要比我先死了,我会眼巴巴地等着这一天。”
    纪无情满眼柔情地注视着他的剑,转而直视苏妫,唇角勾着嗜血的笑:“我就是剑,只要手里还握着剑,我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纪无情写的屌兮兮的,我忍不住想虐他了……
    第63章 优昙
    蕴热的水让苏妫疲惫不堪的身子放松,她将一块滚热的手巾平贴在脸上,真的很饿,可是喉咙实在疼的无法下咽。
    姜之齐好像每天都很忙,忙着猎鹰,忙着骑马,忙着和长安的贵人们结伴游玩,更忙着想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折磨他的美人们。
    可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小小的王府绝对困不住这个人的野心,否则白天一听到王宾来访,他何至于反应这么大。
    有趣。只不过还是太嫩,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瞧出来。
    入了秋,夜里就慢慢地凉了起来。澡盆里的身子很暖,可是露在外面的肩头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跪地铜制宫女灯’的烛影被风吹的晃了一阵,苏妫抬头望去,原来窗子被风给吹开了。
    “幺儿。”苏妫想喊六幺去将窗子关上,可不见有人应她,女孩摇头咧出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估计是被烧糊涂了,幺儿才去了婵姐那儿。”
    苏妫用屏风上搭着的厚长衣裹住身子,正准备走过去关窗子,门忽然被打开了。黑色劲装包着冷漠又无礼的躯壳,除了纪无情,还能是谁。
    “吃药。”他的话永远很少,换种角度,他好像根本不愿意和苏妫多说一个字。
    还好出澡盆关窗时裹了一件长衣,否则不就被这人看到了。又傻了,在地牢不就被他看过么。
    “我在洗澡。”
    “我知道。”
    苏妫脸色难看,本就发着烧的脸被气的更红:“那你还进来。”
    “你穿着衣服。”
    苏妫一时气结,纪无情确实是在自己穿衣服的时候才进来的。
    “你是等我穿了衣服才进来的?”
    “是。”
    言简意赅,可是却透着无形的羞辱,纪无情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敢在王府这么放肆。
    “你是谁?”
    “纪无情。”
    苏妫瞅了眼纪无情的剑,慢慢走过去,仰头看着高大的杀手:“我讨厌你,所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主子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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